第16章 毀了她的臉
- 重生后京圈大佬成了我的不二臣
- 離祈詩詩
- 4455字
- 2025-08-27 12:25:58
接下來的日子里,傅修硯的家里多了一道嬌俏纖瘦的身影。
有時是清晨,江邇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手里提著剛買的新鮮蔬菜,迎著朝陽走進大門,發梢還沾著幾點晨露;有時是午后,她撐著一把米白色的遮陽傘,裙擺掃過庭院里的石板路,沾著細碎的陽光;有時是傍晚,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她懷里抱著一本翻得卷了邊的菜譜,嘴里還念念有詞地背著步驟……
不同的天氣,不同的時辰,不同的裝扮,卻都是同一個走向傅家的身影,也走進了家主心里,成為了一道心照不宣的風景,讓人甘愿作為不二之臣。
又一日,江邇踩著梧桐葉的碎影往傅家走,仰頭望著那座雕梁畫棟的高門大院,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老天爺讓她重生,究竟是來復仇的,還是來給傅修硯當廚子的?
她輕輕踢開腳邊一顆小石子,心道:算了,看在賬戶里多出來的那串零的份上,就當陪傅修硯玩玩罷了。
剛走近大門,兩側的保鏢便齊齊頷首,“江小姐好?!苯兪炀毜貜澊近c頭,腳步輕快地往里走,仿佛這里早已不是什么令人望而生畏的豪門宅邸,而是個能讓她自在待著的地方。
廚房里,星級廚師站在一旁,耐心指導江邇調整火候。傅修硯就靠在廚房門框上,指尖漫不經心劃過木框紋路,目光卻始終落在江邇身上。
往日里清冷得像覆著薄霜的臉龐,此刻被廚房暖黃的燈光揉進幾分柔和,連眼底的笑意都藏不住。
有時見江邇手忙腳亂地差點打翻調料瓶,他會低低勾著唇角偷笑,惹得江邇轉頭瞪他一眼,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他卻也不躲,只眼底的笑意明顯幾分。
有時他會悄悄舉起手機,鏡頭里定格的是江邇專注做菜的側顏,細碎的發絲垂在頰邊,連呼吸都輕得怕驚擾了什么。
或是拍她握著瓷勺的手,指尖纖細素白,與精致的骨瓷碗碟相映,美得像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偶爾他看得太過出神,江邇忽然轉頭,兩人視線撞個正著,他便會慌忙移開目光,耳尖悄悄泛起紅,等緩過神,依舊不動聲色地望過去。
時常他會走上前,遞過一只干凈的碗,或是接過她手里的菜刀,切菜的動作利落又好看。
二樓的護欄邊,司祁和蔣宇扒著欄桿往下看,對視一眼后,同時無奈地嘆氣。
“哎!”司祁率先開口,語氣里滿是調侃,“沒出息的樣兒,我都不稀的說他,以后指定是個妻管嚴!”
蔣宇也跟著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堂堂傅氏集團掌權人,京圈里讓人聞風喪膽的商業大佬,怎么一碰到江小姐就成這樣了?”
“挺好的。”司祁忽然笑了,“比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好玩多了?!?
“也是,”蔣宇附和著,卻又考慮的更遠,“他現在跟江小姐在一起,話多到要命,你說,江小姐不會嫌他煩,哪天給他拋棄了吧?”
司祁聞言,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可不能啊,真那樣,傅修硯不得發瘋?”
兩人又齊齊嘆了口氣,眼底卻藏著幾分看好戲的笑意。
江邇端著最后一道菜上桌時,傅修硯第一時間夾了一筷子。他垂著眼,余光卻悄悄瞥向江邇,看她眼底藏不住的期待,清冷的臉上終于繃不住,笑意從唇角漫開,卻還帶著幾分傲然,“有進步,明天繼續?!?
“你每天都這么說!”江邇瞬間炸毛,“你在壓迫我?!?
傅修硯抬眼,“壓迫歸壓迫,工資翻倍。”
江邇雙眸一亮。
下一秒,傅修硯又補了句,“不過江小姐下次雇我當打手得時候,我不會那么輕易答應了。”
江邇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伸手就去掐他脖子,兩人鬧作一團,旁邊的廚師看著,也忍不住偷偷笑出聲。
“其實改變的不只有傅修硯。”司祁忽然開口,目光落在江邇身上,若有所思,“蔣宇,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江邇的時候嗎?”
蔣宇回憶了下,點頭:“記得?!?
“那時候對她是什么印象?”司祁追問。
“冷血,看著就心機深沉,不好惹?!?
“那現在呢?”
蔣宇看著樓下笑靨明媚的江邇,“人挺不錯的,開朗活潑,情緒穩定,而且有智慧、有能力,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司祁點點頭,又往傅修硯和江邇那邊看了眼,忽然眼睛一瞪,忍不住笑出聲,“你快看!傅修硯那頭發,被江邇揪得都翹起來一根呆毛了!哈哈哈!”
蔣宇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忍不住搖頭,“兩個小學生。”
天色漸漸暗下來,窗外忽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窗戶,織成一張溫柔的網。
江邇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雨幕,轉頭問,“有傘嗎?”
“有,我去給你拿——”
蔣宇剛抬腳,就對上傅修硯掃過來的冷眼,那眼神里的警告再明顯不過,他立刻改口,摸了摸鼻子,“沒有。”
江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轉向傅修硯,“傅家家大業大,會連一把傘都拿不出來?我不信?!?
蔣宇硬著頭皮圓謊,“確實有一把來著,下午司祁走的時候給順走了。”
傅修硯滿意地給蔣宇遞了個眼神,從桌上拿起車鑰匙,遞給江邇,“走吧,我送你?!?
夜色漸濃,連廊下,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屋檐上滴落的雨水,在庭院燈光的折射下,像一串晶瑩的珍珠,織成一道朦朧的雨幕,將整個院子籠罩在柔和的光暈里。
傅修硯走在外側,江邇被擋在里面。
她忍不住偷偷側目,看向身邊的少年,他的側臉線條優越,五官立體,鼻骨英挺,平日里清冷的長相,此刻被雨夜的靜謐包裹著,竟多了幾分柔和。
明明很年輕,身上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冷冽氣勢,威嚴、銳利與少年感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讓人移不開眼。
就在江邇看得入神時,傅修硯忽然轉過頭,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她,“你總看我做什么?”
江邇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起,她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臉頰也悄悄發燙,慌忙低下頭,“誰、誰看你了……我看路呢?!?
傅修硯喉間溢出一聲輕笑,聲音帶著雨夜的清冽,又藏著幾分笑意,“那你別走神?!?
江邇有些窘迫,舉起手機,對著眼前的雨幕拍了一張,“我就是想拍張照,這雨下得挺好看的?!?
手機鏈上的珠串隨著她的動作晃動,像雨滴一樣剔透。
“你很喜歡拍照?”傅修硯問,目光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是呀!”江邇眼睛一亮,立刻打開相冊給他看,“給你看看我的收藏?!?
相冊里清一色都是風景照,最多的是不同時刻的天空,清晨的朝霞、午后的晴空、傍晚的晚霞,只有寥寥幾張自拍,還都帶著幾分隨意。
兩人靠在連廊的柱子旁,傅修硯倚著柱子,江邇站在他身邊,離他的心臟很近,能隱約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
風帶著雨絲吹過來,微微打濕了傅修硯的半邊肩膀,他下意識抬起手,虛虛地擋在江邇的肩頭,目光落在她的側顏上,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江邇興致勃勃地翻著相冊,為他講述每一張照片的故事,“這張是我在公園拍的,那天的云特別軟;這張是在海邊,日落的時候,海水是粉藍色的……”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輕了些,眼神里也多了幾分落寞,“有時候抬頭看天,覺得和十八歲的時候沒什么差別,所以我只想看著天,不想看這個世界?!?
傅修硯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帶著她未察覺的心疼。
江邇察覺到他的沉默,抬頭看他:“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嘮叨了?”
“沒有。”傅修硯搖頭,聲音很輕,卻很認真,“你很好。”
兩人繼續往前走,傅修硯又補充道:“我覺得……有個人一直在身邊說話,挺好的。”他頓了頓,“可能是因為我話比較少。”
快走到門口時,江邇忽然看到雨中的保鏢——每人手里都打著一把黑傘,筆直地站在那里。
她眼睛一瞪,伸手指著那邊,看向傅修硯,“傘!你家不是沒傘嗎?——誒誒誒!”
傅修硯絲毫沒有被揭穿謊言的窘迫,反而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抬手扼住江邇的后頸,輕輕一提,就把她轉了個方向,往車庫走,“走了。”
“傅修硯!你這個大騙子!”
……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色里,傅修硯專心握著方向盤,側臉在車內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安靜。
江邇坐在副駕,正低頭刷著手機,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出兩個大字——“野狗”。
江邇余光偷偷瞥了眼傅修硯,見他沒什么反應,才憋笑按下了接聽鍵。
“江邇,我最近過得不太好,你跑哪去了?”顧承澤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還有個事想找你幫忙?!?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傅修硯突然猛地踩了下剎車,江邇沒防備,身體往前傾了一下,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怎么了?聽到我說話沒?”顧承澤的聲音帶著不耐。
江邇看向身邊的傅修硯,他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眼底滿是不悅。
江邇強忍著笑,對著電話說,“你說,我聽著呢?!?
“幫我給傅總和張總牽個線,我要找他們談合作。”顧承澤理所應當地開出要求,似乎感覺不到任何不妥。
這話一出,江邇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轉頭看向傅修硯,眼神里滿是看熱鬧的狡黠。
傅修硯無奈地看著她,做口型無聲地問,“你要干嘛?”
“傅總正在開車呢,要不你自己跟他說?”江邇故意提高了聲音,對著電話說。
電話那頭的顧承澤有一瞬的緘默,緊接著,震驚的嚎叫:“神馬?!傅總在你旁邊?!”
江邇笑得前仰后合,傅修硯伸手,直接從她手里奪過手機,聲音冷得像冰:“滾遠點。”說完,不等顧承澤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顧承澤還不死心,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傅修硯直接按了拒接。見顧承澤開始發信息轟炸,傅修硯一邊重新啟動車子,一邊對江邇說,“把他拉黑?!?
江邇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
車子很快到了江邇住的酒店樓下,雨已經停了,空氣里滿是雨后的清新。
江邇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就被傅修硯拉住,“等等。”
“干嘛?”
傅修硯沒說話,只是轉身,向她湊近了些。
車內的空間本就狹小,他一靠近,江邇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著雨后的清新,格外好聞,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江邇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
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可等了半天,好在什么都沒發生,下一秒,傅修硯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她的鼻尖被一只微涼的指節輕輕刮了下。
江邇睜開眼,就見傅修硯正微詫地看著她,左手的指縫間還夾著她一縷掉落的發絲。
“想什么呢?”他的聲音清冷,“頭發卡住了?!?
江邇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傅修硯見狀,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從后座拿過一把傘,塞進江邇還在緊張揪著衣角的手里,江邇低頭一看,是一把天藍色的傘,傘面上印著粉色的小雛菊,滿滿的少女心,一看就不是男生會用的款式。
“好了,你回去吧?!备敌蕹幷f。
“這是送給我的?”江邇抬頭。
傅修硯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視線,耳尖微微泛紅,嘴硬道:“借你用一下而已?!?
江邇看著他別扭的樣子,心里偷偷笑了,故意逗他,“哦,這樣啊,那不用了,反正雨已經停了?!闭f著,就把傘遞回給他。
“送你了,”傅修硯果然有些著急,把傘又塞回江邇懷里,“一把傘而已,別啰嗦?!?
江邇笑出聲,“謝謝老板。”
她推開車門下車,剛走了兩步,就被傅修硯叫?。骸敖??!?
“怎么了?”江邇轉頭看他。
“待會兒留意一下手機。”
“為什么?”江邇一臉茫然。
傅修硯卻沒有解釋,俊逸的臉龐映在夜色與燈光中如玉面神仙。
他只看了江邇兩秒,發動車子,緩緩駛離。
江邇站在原地,揮著手跟他道別,直到車子消失在夜色里,才抱著那把天藍色的傘,腳步輕快地往酒店里走。
她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輛車里,喬奈笙正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主駕上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開口:“笙笙,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傅總上次已經狠狠警告過我們了……”
喬奈笙猛地轉頭瞪了她一眼,眼神里滿是憤恨,女人的聲音瞬間低了下去,不敢再說話。
“怕什么!”喬奈笙咬牙切齒,“傅爺爺說了,傅家的女主人,只能是我!那個狐貍精,只要毀了她的臉,我看傅修硯還愿不愿意見她!”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死死地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