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 重生后京圈大佬成了我的不二臣
- 離祈詩詩
- 5018字
- 2025-08-26 13:43:41
傅修硯頓了頓,垂眸看著她,聲音放得很低,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江邇,只要你想,我可以讓所有害你的人都淪落到社會最底層去,這是你想要的嗎?”
江邇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驚詫地看著他,
傅修硯...為什么會想要幫她...
她心里一陣緊張,為了緩解尷尬,又伸手去拿另一瓶酒,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逃避,“誒?外界對傅總的評價錯了,傅總其實是個很熱心腸的好人。”
“我不喜歡你戴著面具與我說話。”傅修硯的語氣生硬,“之前叫我全名的時候,不是叫的挺兇?”
他遲疑一下,繼續說道,“以你對我的調查,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好人,也應該猜得到,我為什么會愿意幫你。”
江邇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任庭楊是頂尖黑客,調查傅修硯的信息時從不失手,傅修硯怎么會發現?京圈商會會長,傅氏集團唯一掌權人,這樣一個身處權勢頂層的人,怎么會允許別人調查算計他?可他卻等到今天才說......
江邇低下頭,聲音里帶著幾分愧疚,“對不起。”
傅修硯伸出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略微歪頭盯著她的眼睛,“江邇,我沒有生氣。你那么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道歉。”
他的眼眸深邃,江邇情不自禁淪陷了進去。她心底泛起一陣酸楚,苦笑著說道:“傅總幫我,是因為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傅修硯的眼眸更深了,眼底帶著探究與打量,周身散發出的逼仄威壓感漫上心頭,壓得江邇心口發慌,可他身上又帶著清冽的少年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魅力。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深沉,“你賭對了。”
江邇最為介懷無人愛他,實則是無人可依罷了,曾經的他又如何不是?
記憶的畫面回到高中時期,
某天,傅修硯背著洗得發白的背包,身上帶著好幾處未散的淤青,一步步走進傅家老宅。
他的臉色清冷,少年五官俊逸,還透著一股眼底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憂郁,像一株在角落里獨自生長的野草。
“呦,表哥回來了。”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傅修硯的表弟穿著和他同樣的校服,靠在門框上,混不吝地吹了聲流氓哨。
傅叔母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里擺弄著金燦燦的鐲子,看到傅修硯走進來,極其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語氣里滿是厭惡,“晦氣死了。”
傅修硯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默默往自己的房間走。
表弟見狀,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湊到傅叔母耳邊小聲嘀咕了些什么。
傅叔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冷嘲熱諷,“修硯啊,真不是我說你,你這天天打架,凈給我們傅氏丟人,要不然就別上了吧。”
傅修硯的腳步頓住了,他麻木地點了點頭,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人,眼中沒有一絲光彩。
“同學們說你有媽生沒媽養,不過就是耍耍嘴皮子,又不會掉塊肉。”傅叔母繼續說著,語氣里滿是刻薄,“況且,他們說的又沒錯~”
傅修硯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緩緩轉過身,冷冷地盯著傅叔母,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叔母是否記得,我的父母是為誰而死。”
傅叔母的眼神閃過一絲心虛,卻又很快掩飾過去,再次翻了個白眼:“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是他們自己愿意當那個爛好人,切。”表弟攤了攤手,嗤笑道,“還留下你這么一個沒用的廢物讓我們養,他們應該感謝我們才對。”
這句話像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傅修硯積壓已久的怒火。
他沖上前,一拳將表弟打倒在地,翻身騎在他身上,發瘋一般揮落著拳頭。
傅叔母被這架勢嚇得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拉他,卻怎么也拉不動。
就在這時,傅老爺子拄著拐杖從屋里走了出來。
傅叔母的哭喊驟然刺破庭院的靜謐,她踉蹌著撲向剛踏出正廳的傅老爺子,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聲音里裹著刻意放大的驚惶,“爸!您快看!傅修硯又打鴻軒!這孩子的心腸到底是什么做的,連親堂弟都下這么重的手!”
“畜生!”
老爺子的怒喝威懾十足,拐杖在石板上頓出沉悶的響。
他花白的眉須倒豎,渾濁的眼睛里翻涌著怒火,幾步就沖到了傅修硯面前。少年脊背挺得筆直,指尖還殘留著剛才阻攔傅鴻軒的力道,臉上沒半分慌亂,卻偏偏這副模樣更刺得老爺子心頭火起。
拐杖帶著風聲落下,狠狠砸在傅修硯的后背。
“咚”的一聲悶響,
傅修硯渾身驟然一僵,指尖的力道瞬間卸了,耳邊爆發出尖銳的鳴響,蓋過了所有聲音,他眼前的景象旋轉,全都揉成一團模糊的光暈。
意識沉下去的前一秒,他只覺得后背的疼順著脊椎往上爬,連帶著心臟都像是被攥住,然后重重摔在冰涼的石板上。
……
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往事罷了,傅修硯微微搖頭,注意力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女孩兒身上,她似乎有些喝醉了。
夜色把城市揉成一團模糊的影,便利店的冷白光透過玻璃,江邇指尖捏著冰鎮的酒瓶,瓶身凝的水珠順著指縫往下滑,在掌心積成一小汪涼意。
她抬眼看向對面清雋冷冽的少年,喉結輕輕滾了滾,聲音輕得像怕驚散空氣里的酒氣,“或許,我們本就是一類人。”
傅修硯捏著她下巴的手指松了松,力道驟然消失時,江邇的心臟卻猛地往下沉,就像踩空了樓梯,后知后覺的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
她望著男人唇角那抹滿意的弧度,忽然看清了這場博弈的真相:從她試圖靠近他、利用他開始,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里,她以為自己是布局的獵手,到頭來,不過是他圈在掌心的獵物。
念頭剛落,她憤憤抓起桌上的酒瓶,仰頭又灌下一大口。酒液辛辣又冰涼,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驚悸。
傅修硯再次伸手搶奪她的酒瓶,卻被她不耐煩的躲開。
江邇放下空瓶,臉頰已經泛了薄紅,眼神卻亮得驚人,媚眼如絲,又像淬了火的針,“有些泥潭,只能靠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爬出來。”
傅修硯指尖摩挲著杯沿,目光像探照燈般落在她臉上,帶著幾分探究,“你之前明明一直逆來順受,為什么這一個月里,突然這么迫切地要反抗?”
酒精漸漸上頭,江邇的眼神里漫開一層水霧,卻藏不住眼底的不甘與冷厲,話沒經過大腦,直接從唇齒間碾出,“我不能讓他們殺我第二次。”
傅修硯的眉峰驟然蹙起,眸底掠過一絲疑惑——
那分明不是醉酒后的胡話,而是藏在心底的、帶著血腥味的執念。
江邇這才驚覺失言,慌忙抬手捂住嘴,指腹蹭過發燙的唇角,試圖為那句泄露秘密的話找補,“從前想法太簡單,總覺得對那些劣跡斑斑的人,讓他們自己醒悟就是最大的懲罰。畢竟人總要長大,等他們回頭看,肯定忍受不了過去混賬的自己,更不敢細想,多少人的回憶里,都記著他們丑惡的嘴臉。那種愧疚,是抓心撓肝的疼。”
“那現在呢?”傅修硯追問,聲音里沒了之前的漫不經心,多了幾分認真。
江邇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影,語氣輕得像嘆息,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冷,“道德贏不了人性,惡人永遠不會真正醒悟。”
“只有恐懼,才能讓人低頭認錯。”
傅修硯接過她的話,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停頓片刻,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尾,補充道,“尤其是對于死亡的恐懼。”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精準地插進江邇心底最隱秘的鎖孔。
她猛地抬頭,眼眶瞬間紅了,鼻尖泛著酸,聲音悶得發顫:“是啊,如果不是死過一次,我怎么會甘愿承認,上輩子的自己,又蠢又傻,死有余辜。”
桌上的空酒瓶橫七豎八地躺著,啤酒的泡沫早已消散,只剩下揮之不去的酒氣。
傅修硯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江邇也望著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里盛著夜色,卻偏偏有一點光,像是能照進她藏了很久的黑暗。
兩人對視了很久,連便利店冰箱的嗡鳴都仿佛靜止了。
酒精終于徹底壓垮了理智,江邇眼前的景象開始旋轉,腦袋一沉,直直朝著傅修硯的方向栽倒?唇瓣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微涼的唇角,
像一片燒得滾燙的羽毛,輕輕拂過,卻讓兩人都瞬間僵住。
傅修硯的臉頰驟然燒了起來,連耳尖都染上了緋紅,眼睛微微瞪大,像是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他下意識伸出手,環住江邇的后背穩住她的身體,指尖觸到她柔軟的衣料時,卻遲遲沒有推開,偏偏江邇的腦袋還無意識地在他臉頰蹭了蹭,所及之處,皆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傅修硯堪堪回神,眸子里的震驚漸漸褪去,只剩下復雜的柔光,他垂眸看著懷里女孩恬靜的側顏,粉雕玉琢的乖巧模樣,相較于醒著時少了幾分戾氣,像只尋求溫暖的小貓,睫毛在暖黃的燈光下輕輕顫動,泛著紅暈的臉頰透著幾分孩子氣的嬌憨。
直到江邇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索,指尖劃過他的襯衫領口,傅修硯的瞳孔驟然縮了縮,這才紅著臉,手忙腳亂地將她扶穩坐好。
江邇沒了支撐,順勢趴在桌上,枕著手臂沉沉睡去,呼吸均勻,還帶著淡淡的酒氣香甜。
傅修硯站起身,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便利店角落,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女孩,喉結輕輕動了動,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悄悄按下快門——
照片里,女孩發絲垂落在臉頰旁,唇瓣微張,連呼吸都透著安靜。
傅修硯看著照片,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又飛快地抿緊,像個偷了糖的孩子,緊張地張望了一圈四周,才小聲抱怨了句,“真是麻煩。”
他彎腰,手臂穿過江邇的膝彎和后背,輕輕將她抱起,女孩很輕,蜷縮在他懷里,像一片易碎的羽毛。
走出便利店時,晚風帶著涼意吹過,江邇的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傅修硯的腳步頓了頓,緩緩垂眸,眼底翻涌著傲嬌、無奈,還有藏不住的柔軟。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的腦袋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挪開視線,假裝鎮定地往前走,只是耳尖的緋紅,怎么都壓不下去。
“真是欠你的。”
低沉磁性的聲音被晚風卷著,散在夜色里。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空曠的街道上,成了唯一的暖意。
……
翌日,
江家別墅的大理石地面泛著冷光,方立敬捂著腰,一瘸一拐地走進來。
“哎呦!”他鼻青臉腫的模樣讓迎上來的孔蕓驚呼出聲,“怎么了?臉怎么腫成這樣,腰也傷了?”
“還能是誰?顧承澤那個混蛋!”
方立敬將公文包狠狠摔在沙發上,皮質沙發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疼得齜牙咧嘴,卻仍不忘咒罵,“我不過是攪黃了他和江邇的合作,他竟然敢帶人堵我,還動手打人!”他眼神里滿是不甘,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臉上的抓痕,“我看他臉上也有撓傷,分明是被女人抓的,他卻非說是男人動的手,還懷疑是我找人干的!這種人根本靠不住,趕緊讓思檸跟他斷了聯系,我們得重新找個盟友!”
他四處張望,語氣急切又帶著怨毒:“江邇呢?那個小畜生跑哪兒去了?一天到晚不在家,就知道在外頭鬼混!”
“誰知道她又野到哪里去了。”孔蕓撇撇嘴。
“思檸呢?”方立敬又問。
這下孔蕓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方立敬,“思檸...思檸出去忙了,說是有朋友約。”
“兩個笨蛋!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方立敬憤然捶打沙發,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而這一切,都通過隱藏在客廳花瓶里的針孔攝像頭,清晰地呈現在江邇的手機屏幕上。
傅修硯家里的大廳,
江邇收起手機,指尖劃過冰冷的玻璃,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她身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卻照不進她眼底深處的冷意——那是籌謀已久的獵物終于落網的篤定。
現在天平已經傾塌,只差最后一步...逐個擊破。
身后傳來腳步聲,江邇回頭,正好對上傅修硯含笑的眼眸,他剛從樓梯上下來,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袖口的紐扣泛著冷光,卻因為那抹笑意,少了幾分平日里的疏離,多了幾分煙火氣。
“計謀得逞了?”傅修硯走近,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目光落在她揚起的唇角,“笑得這么開心,看來方立敬那邊,沒讓你失望。”
“傅總覺得,我這出戲演得怎么樣?”江邇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邀功的意味,指尖輕輕碰了碰窗沿上的陽光。
傅修硯垂眸,指尖不經意間拂過她的發梢,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垂上,聲音低沉了幾分,“你還記得昨晚答應我的事嗎?”
江邇愣了一下,迷茫地眨眨眼,腦海里閃過昨晚醉酒的片段,卻只有零星的碎片:“什么?”
“你說你的廚藝很好,愿意來傅家做廚師。”傅修硯往前湊了湊,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身上的冷杉香縈繞在江邇鼻尖,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還說要每天給我做不一樣的菜。”
“啊?”江邇更懵了,“我只記得我說要請你吃大餐,沒說要當廚師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你喝醉時說的。”傅修硯眉目間頓時籠罩起幾片郁色,“難道喝醉說的話就不算數?還是你想耍賴?”
“我沒有……”江邇慌忙后退一步,臉頰瞬間漫上一層不自然的紅暈,連耳根都燒了起來,“奇怪,我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沒想到傅總還有這么一面啊。”
蔣宇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他抱著一摞文件,嘴角憋著笑,眼神里滿是看熱鬧的意味,“原來傅總也會跟人‘討賬’,看來是個悶騷,還挺可愛的。”
傅修硯回頭,冷冷瞥了他一眼,話卻是對江邇說的,“薪資待遇和蔣宇一樣。”
“啊!?”蔣宇手里的文件差點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傅總!我年薪千萬啊!”
江邇也擺擺手,“傅總,我廚藝真的一般,當不了你家廚師的。”
“那就當練手。”傅修硯不容置疑地說,目光落在她慌亂的臉上,“我會讓專業廚師教你,你每天最少來做一頓就行。”
蔣宇站在原地,內心瘋狂吶喊:有專業廚師還折騰江小姐干什么?傅總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我年薪千萬,江小姐只是來做飯,這待遇也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