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

“行了，別裝了起來吧，說說怎么個情況，”

老莫坐到椅子上，樂呵呵說道：

“你最近演技見漲啊，要不是提前知道，我還以為你的腿真的斷了呢。”

馬老太木著一張臉：

“不是演的，我的腿真的斷了。”

剛剛老莫用聽診器戳她腿的時候，下手沒個輕重，戳的她一抽一抽的疼。

全靠一張老臉，才忍住沒喊出來。

在別人面前，馬老太屬于長輩，想干嘛干嘛，也就無所謂了。

可老莫是自己的老搭檔了，她出去騙人，回來卻被小肥羊弄斷了腿，說出來都覺得丟臉。

自己的專業性都要被質疑。

行業生涯岌岌可危。

老莫吃驚的張大嘴：

“真的斷了？”

由不得他不吃驚，馬老太可是他見過最穩的醫托，眼光狠辣，心夠狠，有急智。

總能在人群中一眼挑中有錢的煞筆。

合作這么多年，一次也沒翻車。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說說。”

如果不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他也不想失去這么趁手的搭檔。

馬老太一臉滄桑：

“不說也罷……”她的臉上帶著陰狠：“這次得手，不要輕易放走那個丫頭，我要報仇，打斷她的腿！”

十二區雖然不允許殺人，可沒說不能打斷腿。

老莫點了點頭。

診所的宗旨是只騙錢不傷人，有兩個打手，也只是起個恐嚇的作用。

不過宗旨嘛，還不是他們自己定的。

只是打斷腿，還是能在十二區生存下去的。

“我丑話說在前頭，報仇可以，不能牽連到診所。”

老莫說道。

馬老太點點頭：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兩人商量完，老莫搓了搓臉，重新進入狀態，一臉嚴肅的打開門。

賈笙慕站在門外，一臉忐忑：

“莫醫生，怎么樣了？”

老莫沉痛的搖搖頭，嘆出一口氣：

“你先進來吧。”

賈笙慕察覺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走進診室，馬老太一臉凄苦得坐在床上，臉上掛著淚痕。

老莫再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到底咋了，你倒是說啊。”

賈笙慕抓狂的扣手指，她不會真把人摔出好歹了吧。

這傳出去不是敗壞他們村的名聲？

她危險的看了看馬老太和老莫。

老莫覺得頭皮有些發涼，他咳嗽兩聲：

“腿倒不是很嚴重，只是骨折了，醫治好躺個幾天就好了。”

只要有錢去B區，甚至不需要躺幾天，躺進醫療倉里半小時就能好。

賈笙慕松了一口氣，沒事把氣氛搞得這么沉重干什么。

“你們這么嚴肅，我還以為奶奶馬上要嗝屁了呢。”

她吐槽道。

氣氛一滯。

老莫摸了摸胸口，誰家孩子啊，這么不會說話。

但戲還是要演下去。

“雖然她的腿沒什么大事，但是剛剛我檢查的時候，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老莫努力入戲：“她得了絕癥，如果不治，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馬老太坐在床上，開始嗚嗚的哭起來。

哭聲細碎，時有時無，如風中微弱的燭火，將息未息，隨時可能燃盡。

賈笙慕坐在她身邊：

“奶奶你也不要難過，你都這么大歲數了，再活下去也是受罪，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安慰的拍拍老人的肩膀：

“現在好了，也不用擔心沒有錢治腿了，反正馬上就要死了，還花那冤枉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