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雙重幻境的考驗
- 穿越后我成了吸血鬼始祖的白月光
- 上官佩雅
- 2489字
- 2025-08-25 16:31:47
沙漏的香氣在空中懸停了一瞬,像被凍住的煙。我伸手將它攏入掌心,那點微光順著指尖滲進皮膚,直抵胸口的調香瓶。瓶身一震,靈園里的泉水應聲蕩開兩圈漣漪。
追兵的腳步聲已經穿過林子,踩碎落葉的節奏越來越密。暗影獵犬的黑霧貼著地面爬行,像一層不斷蔓延的霉斑。我側身擋在凱恩前面,手按在調香瓶上,低聲說:“別看門里,看我?!?
他睫毛顫了顫,沒應聲,但龍翼的邊緣微微收攏了些。
我閉眼,嗅覺通靈全開。空氣中浮著三種氣味:獵犬身上腐土混著鐵銹的腥氣,塞勒涅經文里滲出的苦檀味,還有——凱恩頸側烙印散發的霜花融化的涼意。這味道不對,太急了,像是冰層下暗流正要沖破表殼。
“心香靈園,疊影為盾?!蔽夷羁谠E,靈泉中央升起一面水鏡,分出兩層波紋。第一重投向外界,第二重只對凱恩生效。
外層幻境成形的剎那,林間霧氣驟然扭曲。追兵眼前,我們正推開石門走入墓穴,腳下觸發機關,整座教堂殘垣轟然塌陷,火焰從地縫噴出,燒斷了所有退路。三只獵犬沖上前,一頭撞進火墻,皮毛瞬間焦黑,卻在下一秒原地復活,再次撲向那扇不存在的門。
內層幻境則落在凱恩眼中。他瞳孔一縮,呼吸停滯——他看見了千年前的戰場,雨夜里,少年模樣的自己跪在泥濘中,塞勒涅站在他身后,手握一柄銀刀,刀尖滴著血。那一刀落下時,頸側裂開的傷口,與今日烙印的位置完全重合。
“不是真的。”我抓住他的手腕,把靜心雪蓮的花瓣揉碎按在他烙印上?;ò昊骷氀┵N住皮膚,涼意順著血脈擴散。他喉結動了動,龍翼卻猛然一震,撕開空氣發出尖嘯。
幻境外層開始晃動,石墻出現裂痕,火光變暗。
我知道他在掙扎。那不只是記憶,是刻進靈魂的痛覺回放??晌椰F在不能停,一停,獵犬就會察覺幻象破綻,沖進來。
我擰開調香瓶,倒出一滴“記憶回響”。這香水是用靈園里最老的那株迷迭香調的,能錨定人的意識。我把它抹在他鼻下,低聲道:“聽心跳。你的,我的,一樣。”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睫毛劇烈抖動。我感覺到他脈搏跳了一下,又一下,慢慢和我手腕上的心泉藤脈動重合。
三秒后,他的龍翼緩緩收攏,貼回脊背?;镁郴謴头€定,火墻重新燃起,獵犬在門外反復撞擊,卻始終無法突破。
我松了口氣,但沒敢放松。塞勒涅的經文聲突然拔高,她脖頸上的黑絲帶無風自動,像活蛇般纏繞旋轉。黑霧開始凝結,七頭獵犬的輪廓逐一浮現,每一雙眼睛都盯著幻境中的“我們”。
她們要破幻了。
我低頭看向玉制試管,里面還剩半管銀汞狀液體——塞勒涅的眼淚。上一章刮下來的。這玩意兒既是毒,也是鑰匙的反向封印。既然她用眼淚鎖門,那我就用她的眼淚,給她的獵犬做個牢。
我把銀汞滴進調香瓶,混入最后一縷靈泉。泉水泛起異樣的銀光,像被攪動的水銀。我深吸一口氣,噴出“焚香玫瑰”。
香氣觸到幻境邊界的瞬間,火墻驟然升溫,由橙紅轉為純白。獵犬沖進來的剎那,全身黑霧被點燃,發出無聲的嘶吼。它們想后退,卻發現時間卡住了——每一次倒退,都回到沖進火墻的第一秒。循環開啟。
七頭獵犬在烈焰中不斷重生又焚毀,動作機械而重復,像被卡住的齒輪。
我靠著石墻滑坐在地,胸口發悶。靈園的泉水已經渾濁了一圈,心泉藤的葉子微微卷邊。剛才那一套操作,幾乎抽走我三分之一的靈力。
凱恩蹲下來,龍翼收得只剩半尺寬,遮在我頭頂上方,擋著墓穴門內吹出的冷風。他聲音有點?。骸澳闶裁磿r候學會操控時間裂隙的?”
“剛學會的?!蔽倚α诵?,把空了的試管塞回袖口,“看你疼得像被雷劈,臨時頓悟的?!?
他沒笑,只是伸手拂開我眼前一縷亂發。指尖冰涼,但動作很輕。
遠處,塞勒涅的經文聲戛然而止。黑絲帶垂落,她站在林邊,望著那片不斷燃燒又重置的幻境,一動不動。
我知道她看懂了。這不是普通的障眼法,是用她的規則,反手設的局。
“她們不會再追了。”我說,“至少今晚不會。”
凱恩點點頭,扶著墻站起來,龍翼徹底收起,只留下幾片碎布掛在肩頭。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緩緩開啟的石門,門內依舊漆黑,但那股與我心跳同步的脈動還在,輕輕敲著耳膜。
“你還撐得住嗎?”他問。
我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順手從靈園摘了片薄荷葉塞進嘴里。清涼感順著喉嚨滑下去,腦子清醒了不少。
“當然?!蔽野颜{香瓶掛在腰帶上,順手擰了擰瓶蓋,“我可是連你發瘋都能治好的人?!?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像是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們并肩走向石門。腳步落下時,地面沒有震動,符文也沒有亮起。門像是認出了我們,無聲地向兩側滑開。
里面是一條斜向下的長廊,墻壁上嵌著古老的燈盞,每一盞都燃著幽藍的火?;鸸庥吃谑谏?,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我的影子正常,凱恩的影子卻有翅膀。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
“怎么了?”我問。
他盯著前方拐角,聲音壓低:“那里……有香味?!?
我立刻屏息,嗅覺通靈探出??諝饫锎_實有一絲極淡的香氣,像是玫瑰混著檀木,又夾著一點——檸檬海鹽?
不對,這不是我的香水。
而且,這味道……有點熟。
我正要細辨,凱恩突然伸手攔在我前面。他的手背青筋突起,體溫驟降。
“別往前。”他說。
我瞇起眼。就在那一瞬,我“聞”到了情緒——前方藏著的東西,正散發著強烈的“期待”,還有一絲……狡黠?
不是殺意,不是惡意,但絕不是善意。
我悄悄摸出玉制試管,握在掌心。如果需要,這玩意兒砸人還是很疼的。
長廊盡頭,一個影子緩緩從拐角移出。
那是個少年,棕發,穿著奎魯特高中的橄欖球隊服,手里晃著一根骨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等你們好久了。”他說,“小騙子?!?
我愣住。
雅各布?他怎么在這里?
我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被凱恩輕輕一擋。他站在前面,脊背挺直,龍翼雖未展開,但整個人像一張拉滿的弓。
“你不是巡夜?”凱恩問。
“今晚輪休?!毖鸥鞑悸柭柤?,抬手把骨笛塞進褲兜,“而且,有人托我帶句話——‘別信門里的聲音,它在騙你的心跳?!?
我心頭一震。
他說什么?
我剛要開口,雅各布忽然抽了抽鼻子,表情一變。
“你噴了‘檸檬海鹽’?”他盯著我腰間的調香瓶,眼神發直,“你什么時候……”
話沒說完,他膝蓋一軟,整個人往地上倒。
我一個箭步沖上去扶住他,他腦袋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勻,已經睡得像只毛絨玩具。
我抬頭看向凱恩,他也正看著我,眉頭緊鎖。
我低頭,發現雅各布的指尖正輕輕勾著我的手腕,而他脖子上的皮膚下,有一道極細的銀線,正緩緩游動,像活物般朝著心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