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長老會的最后通碟
- 穿越后我成了吸血鬼始祖的白月光
- 上官佩雅
- 2103字
- 2025-08-24 09:29:22
凱恩的指尖還搭在我的手腕上,血絲從他裂開的袖口滲出,順著布條纏繞進我的掌心。懷表靜靜躺在調香瓶旁,銅殼上的紋路微微發燙,像在回應某種即將到來的震動。
我剛想開口,窗外的鐘聲撞了進來。
三聲,不急不緩,卻震得調香瓶嗡嗡作響。那聲音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每一響都壓在我的太陽穴上。我猛地吸了口氣,終于“聞”到了——鐘聲里裹著經文的腥氣,像是腐爛的玫瑰混著鐵銹,順著空氣鉆進鼻腔。
“是她。”我說。
凱恩沒動,但搭在我腕上的手指收得更緊。霜花已經爬上他的手背,像一層薄冰在皮膚下蔓延。他知道是誰。
鐘聲落定的瞬間,三只黑鴉落在窗臺,羽毛漆黑發亮,像是吸飽了夜色。它們沒有撲騰,只是齊齊歪頭,喙里叼著泛黃的羊皮卷。
我撐著地板坐直,玉制試管在掌心轉了個圈。試管邊緣還沾著上一輪調香時留下的銀粉,我用拇指抹了抹,輕輕敲了下調香瓶。
靈園的微光一閃,像風掠過湖面。
羊皮卷上的字跡開始蠕動,血線從邊緣滲出,自動拼成一句話:“子夜前獻出靈園核心,否則焚盡小鎮生靈。”
我冷笑一聲,把試管抵在卷軸一角。光暈掃過,幻術崩解,露出底下真正的文字——和我“聞”到的一模一樣。
不是警告,是通牒。
我抬手捏住一只鴉的翅膀,湊近鼻尖。潮濕的苔蘚味混著地下密室的霉氣,還有一絲極淡的焦肉香——那是暗影獵犬休眠時皮毛燃燒的氣味。七具,藏在修道院地底,隨時能被喚醒。
“她們沒說謊。”我松開手,黑鴉撲棱棱飛走,“她們真的打算血洗福克斯。”
凱恩終于開口:“那就先下手。”
我轉頭看他。他的瞳孔邊緣已經開始泛銀,那是狼魂在躁動。左胸的紐扣裂痕更深了,光從縫隙里漏出來,像一道未愈的傷。
“你現在沖過去,不出十分鐘就會失控。”我抽出調香瓶里的銀匙,蘸了點靈泉,指尖微涼,“你體內的東西在搶地盤,而你正站在中間。”
他沒反駁。
我把靈泉涂在他紐扣的裂痕上,畫了個簡單的符。水痕泛起微光,霜花的蔓延慢了下來。他呼出一口氣,肩膀松了一瞬。
“三小時。”我說,“夠我們做點事了。”
他盯著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沒答,而是打開調香瓶,伸手探進胸口。靈園的風拂過指尖,我摘下三株心泉藤的花蕊,輕輕放進瓶底。花瓣一碰液體就化開,泉水泛起淡淡的金紋。
這是我第一次,把靈園的本源直接注入香水。
“界域之息。”我擰緊瓶蓋,輕輕搖晃,“噴出去能撐起一層結界投影,不算真屏障,但能讓普通人安全撤離。”
凱恩看著我:“你還沒恢復。”
“我知道。”我擰開瓶蓋試了試,霧氣噴出,空氣中浮現出半透明的光紋,像蛛網般展開又迅速消散,“撐不了太久,但夠用了。”
他伸手想接,我躲開。
“這東西不能給你。”我說,“你的血太不穩定,沾了會引發共鳴,反而加速封印崩解。”
他皺眉:“那你去哪?”
“卡倫家。”我站起身,把剩下的香水分裝進七個小瓶,藏進外套內袋,“得讓他們信我。”
他沒攔我,只是撕下另一截布條,塞進我手里。“萬一撐不住,咬破它。”布上有他的氣息,淡淡的雪松混著鐵銹味,“能拉你回來。”
我點頭,把布條纏在手腕上。
卡倫家客廳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愛麗絲坐在沙發上,手指敲著膝蓋;賈斯帕站在窗邊,肌肉繃得像隨時要出擊;埃斯梅和卡萊爾站在壁爐前,神情凝重。
我走進去,沒人說話。
“塞勒涅要動手了。”我直接開口,“子夜前,要么交出靈園,要么福克斯陪葬。”
愛麗絲冷笑:“就因為幾只黑鴉?長老會不至于為一個治愈者撕毀百年協議。”
我擰開調香瓶,調了點“共感香”在指尖,輕輕抹在自己太陽穴上,然后朝他們揚了揚手。
“不信?”我說,“那就‘聞’一下。”
香氣擴散,他們陸續吸了口氣。
愛麗絲的表情變了。她猛地抬頭,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懷表上的血色銘文,鐘聲里的毒息,還有那一聲聲“容器不該有心”的低語。
賈斯帕的肩膀松了下來,但眼神更冷了。
“你早就知道?”卡萊爾問。
“現在才知道。”我說,“她要的不是我,是靈園。而靈園……不會認錯主人。”
埃斯梅看著我:“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從口袋里取出七個小瓶,一一放在桌上。“‘界域之息’,能撐半小時結界投影。咖啡館、教堂、學校、醫院、警局、高中、圖書館——我已經標好了位置。”
卡萊爾皺眉:“你一個人去?”
“我有凱恩的血。”我晃了晃手腕上的布條,“出不了事。”
愛麗絲突然開口:“貝拉呢?”
我一頓。
“她在家。”我說,“露西會照看她。”
沒人再問。
我轉身往外走,腳步剛到門口,賈斯帕叫住我。
“如果你錯了呢?”他問,“如果你高估了自己?”
我回頭,笑了笑:“那至少,我試過用自己的方式守住這里。”
夜風穿過街道,我把第一瓶“界域之息”藏進咖啡館后門的花箱。香水瓶貼著泥土,像一顆埋下的種子。
第二瓶放進教堂鐘樓的縫隙,第三瓶卡在學校儲物柜的夾層。每一處我都用靈泉做了標記,只要噴出,結界就會自動連接,形成環形防護網。
最后一步,我站在小鎮邊緣,望著修道院的方向。
鐘樓黑黢黢的,像一根插進夜空的釘子。
我把手伸進胸口,靈園的風再次拂過指尖。泉水安靜地流著,心泉藤纏著斷裂的鎮魂釘,像在守著一道未愈的傷。
我輕聲說:“他們要的是靈園……可靈園認的是心。”
凱恩站在我身后,沒說話。
“那就讓心,”我擰開最后一瓶香水,霧氣在指尖凝成光點,“成為他們的死局。”
我抬手,將香水噴向空中。
光紋展開的瞬間,修道院的鐘再次響起。
這一次,只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