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意紓是被廚房的響動吵醒的。

她走出房間，看到張極系著她那件粉色的草莓圍裙，正在灶臺前忙碌。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輪廓染成了金色，畫面溫馨得像幅畫。

“醒了？”張極回頭笑了笑，“我看你冰箱里有雞蛋和面包，就煎了點，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餐桌上擺著兩份簡單的早餐：煎得金黃的雞蛋，烤得酥脆的吐司，還有兩杯熱牛奶。

秦意紓走過去坐下，心里暖烘烘的：“謝謝你。”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張極把叉子遞給她。

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偶爾抬頭對視一眼，又慌忙移開目光，臉頰悄悄泛起熱意。

客廳的沙發(fā)上還放著張極昨晚蓋的毯子，提醒著秦意紓昨晚那個特殊的夜晚。

“網(wǎng)上的事……怎么樣了？”秦意紓還是忍不住問。

“我讓團(tuán)隊處理了，”張極喝了口牛奶，“熱搜已經(jīng)撤了，那些人肉你的信息也刪得差不多了。”

秦意紓松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張極頓了頓，語氣有些復(fù)雜，“還是有一些討論，說我們關(guān)系不一般。我工作室發(fā)了聲明，說我們只是朋友。”

“嗯，我們本來就是朋友。”秦意紓低下頭，扒拉著盤子里的雞蛋，心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張極看著她的反應(yīng)，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合適。

這場風(fēng)波還沒完全平息，貿(mào)然承認(rèn)只會給她帶來更多麻煩。

吃完早餐，張極收拾好餐具，對著秦意紓說：“我得回去了，再不走可能會被拍到。”

“好。”秦意紓點點頭，起身送他到門口。

張極換好鞋，轉(zhuǎn)身看著她，眼神認(rèn)真：“這段時間可能不太方便見面，等風(fēng)頭過了再說。你要是有什么事，隨時給我發(fā)微信或者打電話，別一個人扛著。”

“我知道了。”秦意紓點頭，“你路上小心。”

張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樣子刻在心里，然后轉(zhuǎn)身輕輕帶上門，離開了。

秦意紓站在門口，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心里空落落的。

她走到客廳，看著餐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杯子，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手機(jī)響了，是一條微信消息，來自張極：【到家了，別擔(dān)心。記得鎖好門。】

秦意紓回復(fù)了一個“好”的表情，然后把手機(jī)扔到沙發(fā)上，走到書桌前坐下。

她翻開那本張極送的建筑畫冊，卻怎么也看不進(jìn)去。

腦海里反復(fù)回響著他說的那句“我們只是朋友”，還有自己那句附和的“我們本來就是朋友”。

明明是事實，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悶悶的。

她打開微信，點開和林曉月的聊天框，輸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刪，最終還是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該怎么跟林曉月解釋，也不知道她們的友誼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接下來的幾天，秦意紓盡量讓自己的生活回歸正軌。

去畫室畫畫，在家陪年糕，偶爾看看書，刻意不去想張極，不去刷微博。

張極也很默契地沒有打擾她，只是偶爾會發(fā)一條微信，告訴她自己在忙什么，或者分享一張隨手拍的風(fēng)景照，像在提醒她，他一直都在。

周五下午，秦意紓?cè)コ匈I菜，意外地遇到了林曉月。

兩人在生鮮區(qū)的貨架前對視，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林曉月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終還是先開了口，語氣生硬：“你還好嗎？”

秦意紓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主動打招呼：“挺好的。”

“網(wǎng)上的事……”林曉月皺了皺眉，“我看熱搜撤了，沒再有人罵你了吧？”

“嗯，已經(jīng)沒事了。”秦意紓說。

“那就好。”林曉月低下頭，看著手里的購物籃，“之前……是我說話太重了，對不起。”

秦意紓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沒有早點告訴你我認(rèn)識張極。”

“算了，”林曉月嘆了口氣，“其實我后來也想了想，可能……是我對他的偏見太深了。”她頓了頓，抬頭看著秦意紓，“你們……真的只是朋友？”

秦意紓看著她眼里的探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只是朋友。”

聽到這個答案，林曉月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我不是反對你交朋友，只是……他那種身份，太復(fù)雜了，我怕你被傷害。”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秦意紓笑了笑，心里的隔閡消散了些。

“那……我們還是朋友吧？”林曉月小心翼翼地問。

“當(dāng)然。”秦意紓點頭，心里暖暖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對張極的感覺早已超越了朋友，但此刻，她不想再讓林曉月?lián)模膊幌胱屗齻兊挠颜x再次出現(xiàn)裂痕。

和林曉月分開后，秦意紓推著購物車，心里五味雜陳。

她拿出手機(jī)，給張極發(fā)了條微信：【我遇到林曉月了。】

張極很快回復(fù)：【她沒為難你吧？】

【沒有，我們和好了。】秦意紓敲下這句話，猶豫了一下，又補(bǔ)充道：【我跟她說，我們只是朋友。】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秦意紓的心里掠過一絲失落。

過了很久，張極才回復(fù)，只有一個“嗯”字，后面跟著一個笑臉表情。

秦意紓看著那個笑臉，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在假裝灑脫。

她收起手機(jī)，推著購物車?yán)^續(xù)往前走，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說不出的難受。

她知道，“只是朋友”這四個字，像一道無形的界限，暫時隔開了她和張極。

而這道界限后面，藏著的是彼此都不敢輕易說出口的心意，和暫時無法跨越的現(xiàn)實阻礙。

但秦意紓心里有種預(yù)感，這道界限，不會存在太久。

因為有些感情，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就總會想方設(shè)法地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