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葉心臟咒罵著:不要臉。
死官。
她家一家子被害得這么慘。
也沒見他管過他們一家情況。
死了個五花肉,他居然親自圍堵到她家中來了。
禮貌性的翻了個白眼。
她摸了摸腰間。
從崔家跑出來時,順手從他書房抽屜里劃了袋銀子。
本想留著給家里修房子的,這下倒好,先得填“鍋”了。
她清了清嗓子,拎著籃子從衙差胳膊縫里鉆進去。
笑得比村口老槐樹花還甜:“官老爺辛苦啦!大老遠跑來看我這破屋子,是不是嫌它太破,想給我撥點銀子修修?”
那官老爺正背著手裝威嚴,冷不丁被撞了后腰。
回頭看見個丫頭片子,臉一沉:“你就是桑葉?崔家滿門慘死,你嫌疑最大,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桑葉眨巴眨巴眼,手往背后一摸,“嘩啦”一聲,把那袋銀子掏出來往官老爺手里塞。
銀子沉,官老爺下意識就托住了,手一沉差點沒站穩。
“老爺您看,”桑葉委屈巴巴的娓娓道來:“我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女子,崔大海搶我那天,我正蹲在地里薅草,指甲縫里還全是泥呢,可憐的要死,哪里能斗得過那個崔大海,整件事我就是個可憐的受害者而已,官老爺,您一定要為小女子做主啊?”
說到此處,桑葉有模有樣的還給演起來了。
她強行擠出兩行浪,哭得輸梨花帶雨:“我可憐的娘親,我可憐的老爹,我可憐的弟弟……你們為什么都不回來呀……如今這個家,剩我一個人,我還不如一起去死了算了……啊……嚶嚶嚶……嚶嚶嚶……”
那小模樣,讓在場的人內心都為她泛起了同情之心。
桑葉內心:下一界金鳥獎非自己莫屬。
她又往官老爺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我桑南縣英明神武,俊偉不凡的的官老爺啊,您想想啊,崔大海欺男霸女多少年開,欠了多少血債債?指不定是被哪個仇家給滅了門了呢?”
官老爺給桑葉這馬屁拍的真覺得自己是美男子了。
他耿直了脖子,把自己拿肥臉抬搞了幾寸,嘴角上揚,根本壓不住。
捏著銀子掂量了掂量,分量不輕,心中更是狂喜。
那心里的秤砣也早在桑葉戲精附體的時候就歪了。
他清了清嗓子,把銀子往袖袋里一塞,腰板挺得更直了:“嗯……本官看這桑家小丫頭,也不像行兇之人!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他轉頭沖衙差們喊:“都看什么看!查錯地方了!崔家那案子,定是江湖仇殺!跟這小丫頭能有什么關系?走走走,回府!”
剛走兩步,又回頭指著桑葉的茅草屋,板著臉道:“不過!你這屋子確實太破了!本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下次再遇上搶人的,記得先報官!”
桑葉豎起大拇指,趕緊點頭點贊:“不愧是我們桑南縣頂級父母官?”
頂級父母官?
這個稱呼好,頂級頂級……
那官老爺笑的更加陽光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