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口人全都死的特別恐怖,像是被野獸啃咬一般,死相極其恐怖。”
“對呀對呀,我也聽說了,那個崔大海和他的養的那些打手被啃的面目全非。”
“連官老爺看了都不敢管了。”
“你們聽說了嗎,桑家村那丫頭被崔大海搶走了,昨天居然自己跑回家了,還毫發無損。”
“怎么可能,被那崔大海看中的人還能跑了?”
“真的……”
“你們說,崔大海一家慘死,跟桑家那丫頭有沒有關系?”
“你意思,是桑家村那丫頭使什么妖法,把崔大海一家給害死了?”
幾個婦人圍在一起,說的吐沫星子飛起。
桑葉走近,拿著籃子,從她們中間擠了過去,“不好意思,讓一讓。”
集市離桑家村很遠,所以這幾個人也不認識桑葉。
其中一個微胖的指著桑葉就罵罵咧咧道:“哎?你這小妮子,沒長眼睛啊,旁邊那么寬的路你不走,擠我們作甚?”
桑葉腳步沒停,籃子沿兒往那微胖婦人胳膊上輕輕一磕。
脆生生開口,聲音比冰棱子還帶勁:“路寬是給人走的,不是給嚼舌根的扎堆占的,難不成你們腳底下長了根,挪半步能折了?”
她轉頭掃了眼幾個目瞪口呆的婦人。
嘴角勾得帶點笑,話卻像往人臉上甩辣椒面:“剛說崔家死得像被野獸啃,我看你們這嘴才像野狗叼了腐肉,嚼得滿嘴腥還舍不得松口,那崔大海,作惡多端,興許是老天派人來收了他了,關桑家丫頭什么事?”
背后說人,人走到她們跟前了,卻還不知道。
那微胖婦人臉漲得通紅,伸手要攔:“你個小丫頭片子,你誰呀你?”
桑葉側身躲開,籃子里的野菜葉子晃了晃,她眼尾都沒抬:“我啊,就是那個會妖法的桑葉,你們小心,明天把你們全家都啃的渣子都不剩。”
“你你你……你是桑葉?”微胖婦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珠了。
真怕桑葉會什么妖法似的。
“對咯,所以,今天晚上我要對你們誰家使妖法呢?是你?你?還是你?”她把五六個婦人通通指了一遍。
有仇當場就報,絕不受半點委屈內耗自己。
幾個婦人真的被她唬住了,畢竟崔大海家死絕了,就這個被搶去的桑葉毫發無損的回來了。
桑葉又往人群外擠,這次沒人敢攔。
走了兩步還回頭補了句:“嘴閑得慌就回家縫兩針,省得風大灌進去,把腦子吹壞了。”
幾個婦人僵在原地,嘴里的唾沫星子愣是咽了回去,半天沒人敢再吭聲。
桑葉買了兩根排骨,又買了一條魚,回去的時候菜地摘了一些蔬菜,才往自己家中走去。
桑葉剛拐過田埂,看見衙差們圍著自家茅草屋站成圈。
手里的排骨和魚差點掉地上。
她趕緊把菜籃子往身后藏了藏,踮腳往里頭瞅。
正當中站著個穿青綢官袍的,肚子挺得像揣了口小鍋。
正背著手跟衙差頭頭說話,嗓門比老母雞打鳴還亮:“崔家三十六口死得蹊蹺,這桑家丫頭嫌疑最大,定要好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