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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求王爺-各有各的心思

他還是有些清楚自己閻羅王的名聲的,剛正之名既立,百官避走,凡經(jīng)他手查辦的錯處,從無在劫難逃之外的結(jié)局。

洛國朝堂百官,沒有誰敢觸他眉睫之霜,他治理朝政不為權(quán)勢不圖金錢,倒真成了冰山石墻難受賄賂,說到底不過是想讓案牘山積占滿心神,免得分毫閑暇勾起剜心舊事。

那些諂媚奉承的嘴臉年復(fù)一年在殿階下晃動,聽到最后連他自己都覺得齒冷發(fā)笑。

江臨淮此時想過了一萬種可能,王菁真的跟他有那么熟嗎?

“那確實沒有……今日所言字字皆出本心,萬萬勿要牽扯他人。”

江臨淮說這些話的時候,想的是不要牽扯到遠(yuǎn)在森遲國的王菁,要罰她就罰吧。

澹臺攫繹單手托腮,目光打量著,嘴角壓著笑意,只有著0.000001毫米的上揚,好吧其實就是仍舊板著臉。

但內(nèi)心卻笑了。

這母子兩個還真是默契,團(tuán)結(jié)一心啊,王菁那夜為了保住江臨淮甘愿被捕,而江臨淮又是第一個為王菁脫罪。

他何嘗沒想起自己的母妃,一位死于宮中惡斗的悲慘女子,還有她,林婉音。

她最重要的兩個女子,哪個不是英年早逝,天妒英才,這整個皇宮最不應(yīng)該死的就是這兩人,他有時覺得寧愿死的是他自己。

只是他自己如今何嘗又不是做了曾經(jīng)最討厭的人。

“言辭倒是爽利,有話直說吧。”

成敗在此一舉了,她昂首挺胸,迎上那冰涼的雙眸:

“王爺大度,確有一事相求。”

江臨淮在想起自己的戮否司時,眼神似乎變了一人,絲毫沒有之前的緊張了,鋒利的眼中只有著野心,這一點倒是跟澹臺攫繹是同路人。

借錢這種事情,她很少會做,要開口時反而有些臉紅。

喉頭微滾,舌尖頂出后頭更燙的字眼兒。

“借我十萬兩黃金。”

案上的金蟾吐香,安靜的連香灰燃燒的聲音都聽得見。

澹臺攫繹手指輕彈了兩下蓋碗,將蓋碗放下時就有人添水。

那壺中的熱水滾燙,澆入碗中,流水聲清脆,就如同澆在她的胸口,她更加下定了決心,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呵。”

澹臺攫弋的冷笑時,周身的氣壓低的嚇人。

王俊此時倒是有些同情時宴了,本以為自家的主子已經(jīng)夠……不對不能心里罵江臨淮,萬一被她知曉呢,他瞟了一眼江臨淮。

時宴早就習(xí)慣了這種氣氛,澹臺攫繹十有八九的時間都是如此的嚴(yán)肅。

“二公主,連這些款項的用處都不曾說明,就想白白從我這拿走這么多的黃金?”

江臨淮低頭不語,眉頭緊鎖咬住下唇。

借或許難了些,但要是拉他入股呢?

“本公主在你國為質(zhì),已然被母國舍棄,若是不自己為商經(jīng)營,如何養(yǎng)的起宅邸啊?攝政王殿下深謀遠(yuǎn)慮,若是愿意入股,不出必定能給您賺回三分之一的本金,殿下覺得這個生意如何?”

澹臺攫繹指尖叩著青瓷蓋碗的邊沿,三聲脆響敲得,王俊后頸寒毛倒豎。

案頭金蟾香灰積了寸許,忽被穿堂風(fēng)掀起道細(xì)白的煙痕,撲簌簌落在他的袖口。

“本王何時缺你這點蠅頭小利了?”

澹臺攫繹目光平視,眺望遠(yuǎn)方。

他確實不缺,而且他也不在乎這些,那些朝臣送去他家?guī)斓臇|西還少嗎?

都是硬被塞進(jìn)去的,他若是想要,便只想要那龍椅上的人痛苦的茍活著,親眼看著自己坐上他的位置。

他做,便直接奪位。

江臨淮啞口無言。

想起留質(zhì)第一日。她來找他要說法時,那句話仍舊回蕩在耳邊。

“他們罵你蕩婦,你便真當(dāng)自己是罪人?那我這禍起蕭墻的亂臣……豈不是更該下地獄?”

這才給了她在這生活下去的希望,可此時的澹臺攫繹怎么又如此呢?

那時的澹臺攫繹只不過想先穩(wěn)住她,她要是想不開死了,王菁就更不會吐出什么了。

也就是,以江臨淮的性命,威脅王菁,他所做之事,有在外人看來違天道,甚至可以說是大義滅親之舉了,要遭天譴的。

澹臺攫繹可不想這么多,連毒害兄長都能做出來。

未經(jīng)他人苦,莫他人善,但是他兄長雖有愧于他,江臨淮可確實是沒有任何恩怨的,錯就錯在,有著現(xiàn)代人的知識,帶入了這個世界。

既然有了捷徑,誰還日日鉆研,只要讓王菁開口,洛國百年內(nèi)再無威脅,怎么不算為國為民呢?

“求王爺!”她喉頭滾了又滾,咽下去的盡是酸澀。

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王俊也緊接著跪下。

她的大業(yè)不想透漏給他半分,便只能跪下了。

其實澹臺攫繹不想為難她,但是這么一大筆,若是被她拿去招兵買馬,與森遲國里應(yīng)外合,他不得不提前想一萬步,畢竟是別國的公主,難以和洛國一心。

“十萬兩。”他忽然扯動唇角,霜刃似的目光刮過咬緊的嘴唇,甚至都滴血了,“夠買下三座馬場了。”

“你一個別國的公主,還想在本王這橫著走嗎?”

澹臺攫繹語氣低沉,說話時緩慢而威壓。

江臨淮仰視著他,那人眼中滿是冷漠。

“殿下。”

她強(qiáng)壓下酸澀,頷首不知何時,咬破的嘴唇血珠滾落,滴在下裙上。

她抬頭迎上澹臺攫繹那雙凍湖似的眸子,喉頭酸澀得幾乎窒息。

王俊匍匐在側(cè),連呼吸都屏住了,只有高高在上那人摩挲著扳指,在數(shù)著這難捱的寂靜。

“此生為質(zhì),已無歸途。森遲國棄我如塵,洛國視我為寇。今日所求,非為謀逆,乃是求生。”

她心念電轉(zhuǎn),終究不敢全盤托出大業(yè)。

戮否司將來要做的生意不止是洛國,乃至是全球。

只待黃金到手,便能將皋澤請來,聚財養(yǎng)俠。

可攝政王深如淵藪的疑心,讓她不敢賭。

若是真跟他說了,如今已經(jīng)人頭落地了。

不知血衣寮有著何等背景,但是她所做的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一個閻王爺一個索命鬼,各有各的心思。

澹臺攫繹指尖在蓋碗沿上又是一叩,清脆聲刺得人耳根發(fā)麻。

他俯視她,丹鳳眼冷如凝霜,薄唇輕笑:“本王可借你五萬兩。”

窗外忽起風(fēng),卷動簾幔。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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