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陸 1684年冬，聯軍拿下黑石島的次日，北境銀鷹軍團的糧道突然傳來急報——黑木隘口至自由市的陸路糧道被襲，三隊運輸糧車被燒毀，護衛士兵全部陣亡，現場留下的旗幟上，畫著遠洋聯盟國的“錨形齒輪”紋章。

“大人，是遠洋聯盟國干的！”霍夫曼渾身是血，從糧道方向奔回黑石島，“他們的火槍兵埋伏在隘口兩側的山林里，三排輪射，咱們的護衛根本擋不住！糧車燒了大半，剩下的糧草只夠聯軍支撐十日！”

科林的臉色瞬間變了——黑石島距離自由市有三日航程，若是糧道被斷，島上的聯軍會陷入斷糧危機。他立刻派人給腓特烈與盧修斯送信，請求他們分兵支援糧道，可信使剛出發，就傳來了更壞的消息：東方帝國的奧古斯都港遭遠洋聯盟國突襲，連弩工坊被燒，儲存的弩箭與鐵料全部被毀，元老院的信使帶著傷逃到黑石島，說“遠洋聯盟國的大軍已從東、西兩路進攻東方領土，元老院要盧修斯立刻回援”。

“怎么會這樣？”科林癱坐在礁石上，手里的銀鷹哨掉在地上。他想起卡塔利娜的信，想起盧修斯的不安，此刻才明白，遠洋聯盟國根本不是“小勢力”——他們有足夠的兵力，既能突襲糧道，又能進攻東方本土，顯然是早有準備。

與此同時，自由市的聯軍中軍帳里，腓特烈三世正對著地圖發怒。鎏金權杖砸在“遠洋聯盟國”的標記上，木屑飛濺：“這群混蛋！當初瓦萊里亞內戰時幫商人，現在又來偷襲咱們！”盧修斯站在一旁，手里攥著元老院的急信，臉色陰沉：“東方的領土廣大，遠洋聯盟國的軍隊分散進攻，咱們若是分兵回援，黑石島的聯軍就會兵力不足；若是不回援，東方的連弩工坊與糧道都會被毀，到時候聯軍會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

“不能回援！”腓特烈吼道，“黑石島是進攻北海本土的關鍵，一旦放棄，之前的傷亡就白費了！”可他的話剛說完，北境銀鷹宮的信使就奔了進來，手里的信上寫著“遠洋聯盟國的騎兵突襲北境鐵礦，鐵礦工人被擄走，銀鷹宮請求皇帝立刻派軍回援”。

腓特烈看著信，突然沒了力氣。他癱坐在椅子上，鎏金權杖垂在身側——北境的鐵礦是青銅炮與鎧甲的來源，若是被遠洋聯盟國控制，聯軍的武器供應就會斷絕；東方的連弩工坊被毀，連弩手沒了補給；糧道被襲，士兵們會餓肚子。這三個打擊，讓聯軍的勝勢瞬間逆轉。

“分兵吧。”盧修斯輕聲說，語氣里滿是無奈，“我帶三千東方連弩手回援奧古斯都港，阻止遠洋聯盟國的進攻；陛下帶兩千北境騎兵回援鐵礦，保住武器供應；科林留在黑石島，守住據點，防止北海聯軍反撲。”

腓特烈沒有反對，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可他心里清楚，分兵后，每一路的兵力都不足：盧修斯的三千連弩手要對抗遠洋聯盟國的五千火槍兵，腓特烈的兩千騎兵要面對遠洋聯盟國的三千騎兵，科林留在黑石島的兩千人，還要防備北海本土的反撲。

三日后，聯軍正式分兵。盧修斯的連弩手乘坐小船返回奧古斯都港，船帆在風中顯得格外單薄；腓特烈的騎兵則沿著陸路疾馳，馬蹄揚起的塵土里，滿是焦慮；科林留在黑石島，看著士兵們定量分配麥餅，心里滿是沉重——每人每天只有一斤麥餅，連喝的水都要省著用。

遠洋聯盟國的進攻比想象中更猛烈。盧修斯的連弩手剛抵達奧古斯都港，就遭遇了遠洋聯盟國的火槍兵——三排輪射的鉛彈像暴雨般襲來，連弩手的盾牌根本擋不住，傷亡過半，只能退守港口的石屋；腓特烈的騎兵在回援鐵礦的途中，被遠洋聯盟國的騎兵伏擊，馬刀與火槍的碰撞聲中，北境騎兵損失了五百人，鐵礦最終還是被遠洋聯盟國控制；科林在黑石島也遭遇了北海聯軍的反撲，埃里克帶著五千雇傭兵從海路進攻，雖然被聯軍擊退，可黑石島的糧草也快耗盡了。

西陸 1684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更冷。聯軍的三個戰場都陷入膠著：奧古斯都港的連弩手守著石屋，與遠洋聯盟國的火槍兵僵持；北境的騎兵在鐵礦外圍徘徊，不敢輕易進攻；黑石島的聯軍靠著僅剩的糧草，勉強守住據點。盧修斯站在奧古斯都港的石屋里，看著外面的遠洋聯盟國士兵，突然想起卡塔利娜的信——那個在瓦萊里亞內戰中穩住東境的侯爵，此刻或許是聯軍唯一的希望。

“給卡塔利娜侯爵送信。”盧修斯對西塞羅說，手里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顫抖，“就說聯軍遭遇遠洋聯盟國突襲，陷入兩線作戰，請求瓦萊里亞出兵支援——我們愿意分享北海的鐵礦開采權，還愿意提供連弩的制作工藝，只求她能幫聯軍渡過難關。”

西塞羅接過信，小心翼翼地折好，藏進貼身的口袋——他知道，這封信承載著聯軍的希望，也為瓦萊里亞的介入埋下了伏筆。而此時的東境，卡塔利娜正站在軍械廠的暗室里，看著工匠們制作“金輝”武器，手里攥著盧修斯的求援信，眼里閃過一絲銳利——她知道，瓦萊里亞參戰的時機，終于到了。

遠洋聯盟國的軍營里，將領們正圍著地圖慶祝——他們成功將聯軍拖入兩線作戰，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聯軍就會因斷糧與武器耗盡而投降。可他們不知道，卡塔利娜的“熔金衛”已在東境集結，“金輝”武器的炮聲，即將在西陸的戰場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