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青銅盤語,天工秘藏
【場景一:御書房的“解鎖聲”】
章和七十三年,驚蟄。
林宸正對著那只青銅盤發(fā)呆。盤身的饕餮紋在燭光下泛著幽光,這是他穿來時唯一帶的“舊物”,幾十年來只當(dāng)是個念想,直到昨夜驚雷炸響,盤底突然浮現(xiàn)出幾行細(xì)密的小字——不是大夏文字,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簡體字:“鋼鐵冶煉進(jìn)階圖譜(解鎖條件:跨洋鐵路鋪通萬里)”。
“終于又有動靜了。”張弛拄著拐杖走進(jìn)來,他比林宸更清楚這青銅盤的秘密。三十年前,他們就是靠盤上解鎖的“蒸汽機(jī)原理草圖”,才造出第一臺燒煤的鐵家伙;十年前,盤底浮現(xiàn)的“硫化銅礦提煉法”,直接解決了西域煉鋼的原料難題。
林宸指著新浮現(xiàn)的字跡:“你看,要‘高爐煉鋼法’的圖紙,還附了‘全球鐵礦分布圖’,標(biāo)出波斯灣沿岸有露天鐵礦,純度比黑石山的高兩成。”
張弛湊近細(xì)看,指尖劃過“解鎖條件”四個字,忽然笑了:“合著這盤子是個‘功績兌換機(jī)’?咱們鋪通鐵路,它就給煉鋼法子;將來要是把蒸汽船開到歐洲,說不定能解鎖‘電力原理’。”
“別聲張。”林宸把青銅盤收進(jìn)錦盒,“當(dāng)年只敢跟沈括說這是‘上古天工圖譜’,現(xiàn)在看來,是有人在盯著咱們把這攤事做好。”他想起剛穿越時,盤上第一次解鎖的是“曲轅犁改良圖”,那會兒他們剛穩(wěn)住江南糧荒,仿佛冥冥中真有雙眼睛,在看他們“配不配”拿更厲害的東西。
【場景二:工坊里的“鐵證鏈”】
工部的絕密工坊里,張弛正給幾個核心工匠展示新解鎖的“高爐圖紙”。
“你們總問,為啥咱們的鋼軌越造越好?”張弛指著墻上掛的三張圖:最早的“木炭煉鋼法”(解鎖于雁門關(guān)大捷后)、后來的“焦炭改良法”(解鎖于西域商路開通時)、現(xiàn)在的“高爐法”,“這是‘天工閣’傳下來的圖譜,每回咱們做成一件大事,閣里就會送新圖來。”
老工匠們沒人懷疑。他們見過太多“巧合”:當(dāng)年造蒸汽船缺“無縫鋼管”,沒過多久,“天工閣”就送來“鍛壓成型術(shù)”;去年修跨洋鐵路缺“高強(qiáng)度螺栓”,圖紙跟著就到了。這些圖紙從不出現(xiàn)在奏折里,只在張弛和林宸手里流轉(zhuǎn),再由他們“翻譯”成工匠能看懂的圖樣。
“波斯商隊剛傳來消息,”張弛鋪開鐵礦分布圖,“按圖上標(biāo)的位置,那里的鐵礦挖出來就能直接進(jìn)爐,煉出的鋼能做火車輪軸,比現(xiàn)在的耐用十倍。”他頓了頓,加重語氣,“但記住,這些法子得靠咱們自己練熟——天工閣只給圖紙,練不出好鋼,再好的圖也是廢紙。”
工匠們點(diǎn)頭稱是。他們早習(xí)慣了這種“先難后易”:先是自己摸索碰壁,等實(shí)在卡殼了,“天工閣”的圖紙就會“恰好”出現(xiàn),像個嚴(yán)厲又貼心的師傅,既逼著他們動腦筋,又在關(guān)鍵時刻拉一把。
【場景三:朝堂上的“溯源辯”】
早朝時,戶部尚書遞上奏折,憂心忡忡:“陛下,波斯鐵礦雖好,但開采需征調(diào)三萬民夫,耗費(fèi)巨大。有御史彈劾,說‘高爐煉鋼’是‘奇技淫巧’,不如守著黑石山的舊法子穩(wěn)妥。”
林宸沒看奏折,反問:“李尚書可知,去年西域鋼價為何跌了三成?”
“因‘硫化銅提煉法’讓銅礦易得。”
“那銅礦提煉法從何而來?”林宸追問。
李尚書語塞。朝野都知道,那法子是沈括“從古籍中悟出”,可誰也沒見過那本古籍。
張弛出列,舉起一本厚厚的《天工考》:“臣這里有本賬冊,記著三十年來的‘新技溯源’。曲轅犁改良,是因江南饑荒,百姓盼著多打糧;震天雷問世,是因雁門關(guān)告急,將士盼著有利器;如今高爐法現(xiàn)世,是因跨洋鐵路卡了輪軸的脖子——所謂‘天工’,從不是憑空而降,是應(yīng)著百姓的需求來的。”
他翻開賬冊念起來:“每出一個新法子,必先試造三年,小范圍推廣,確認(rèn)無害才敢全國鋪開。就像現(xiàn)在的高爐,先在黑石山建了三座小爐試煉,鋼料經(jīng)得起鐵軌碾壓,才敢動波斯的鐵礦。”
殿上的大臣們不再作聲。他們想起這些年的變化:新稻種試種時,皇帝和首輔親赴田埂看收成;蒸汽船試航時,張弛親自坐進(jìn)船艙測顛簸。這些“開掛”的技術(shù),從不是拿來就用,而是帶著泥土和汗水的溫度。
【場景四:夜談中的“天工意”】
深夜,兩人坐在御花園的石凳上,青銅盤就擺在中間。盤底的字跡漸漸隱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你說,這盤子背后是誰?”林宸望著星空,“總不會真有老天爺吧。”
張弛給青銅盤蓋上絨布:“管他是誰。你看,它給的從不是現(xiàn)成的槍炮,是‘原理’和‘圖譜’;它從不直接送糧食,是教咱們‘育種法’。說白了,是逼著咱們自己動手。”他想起剛用盤上“火藥配方”造出震天雷時,炸傷了三個工匠,后來還是他們自己改了配比,才讓炮管不再炸膛,“就像養(yǎng)孩子,給書不給答案,才是真的幫。”
林宸笑了。他忽然明白,讀者信不信,從來不在于“有沒有掛”,而在于這“掛”是不是用在正地方——不是用來碾壓,是用來解決一個個真實(shí)的難題:百姓缺糧,就改良農(nóng)具;將士守關(guān),就造新武器;商路不通,就鋪鐵路。
“明天讓波斯商隊帶些鐵礦樣本回來。”林宸起身,“告訴他們,就說‘天工閣’看上了他們的石頭,要用來鋪通去歐洲的路。”
青銅盤在絨布下微微發(fā)燙,像在回應(yīng)。或許它真是某個更高文明的“觀察器”,但此刻,它更像一面鏡子,照出的不是穿越者的金手指,是兩個普通人,如何帶著一個古老的王朝,一步步摸著石頭過河,把“天工”變成了“民生”。
而遠(yuǎn)方的波斯灣,趙毅的孫子正帶著工匠勘探鐵礦,他們不知道未來會有“電力”,卻已經(jīng)在圖紙上畫下了第一座高爐的輪廓——就像當(dāng)年林宸和張弛畫下第一臺蒸汽機(jī)那樣,帶著點(diǎn)笨拙,卻藏著改變世界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