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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雙面鏡后的真相

桑渝站在祁宅天臺的邊緣,夜風卷起她的長發。

祁瑾說七點,現在已經七點四十。

——她被放鴿子了。

她冷笑一聲,轉身準備離開,余光卻瞥見角落里擺著一架天文望遠鏡,旁邊是冰桶和兩杯香檳。其中一杯已經喝了一半,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滑落到桌面,形成一小片水漬。

祁瑾來過,但又走了。

桑渝皺眉,拿起手機撥通祁瑾的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她轉身下樓,經過二樓走廊時,隱約聽到書房傳來低沉的交談聲。

“……確定是她?“祁瑾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冷硬。

“時間線完全吻合?!耙粋€陌生的男聲,“記憶回溯點、行為模式突變、對未發生事件的預知……“

桑渝的血液瞬間凝固。

——他們在討論她的重生。

書房門沒有關嚴。

桑渝屏住呼吸,透過縫隙看到祁瑾背對著門站在投影前,屏幕上是她這幾個月的行為分析報告。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指著一組腦波圖像解釋什么。

“最關鍵的證據是這個?!澳腥苏{出一段視頻,“桑小姐上個月在董事會上提到的三井集團內幕,這些信息在當時根本不可能被外界知曉?!?

祁瑾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所以你的結論?“

“根據量子記憶殘留理論,她確實攜帶了另一條時間線的記憶?!澳腥送屏送蒲坨R,“而且,她不是唯一一個?!?

桑渝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不是唯一一個?什么意思?

“另一個是誰?“祁瑾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男人剛要回答,祁瑾突然轉頭看向門口:“聽夠了嗎?“

桑渝心跳驟停。

書房門被拉開,祁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桑渝抬頭直視他的眼睛:“你們在研究我?“

“進來。“祁瑾側身。

書房里,穿白大褂的男人已經收拾好資料。祁瑾簡短介紹:“周教授,腦科學研究所?!?

周教授沖桑渝點點頭,眼神探究:“桑小姐,您是否經常夢見并不存在的記憶?比如……自己的死亡?“

桑渝冷笑:“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祁瑾遞給周教授一個眼神,后者識趣地告辭。門關上后,祁瑾走到書架前,按下隱蔽的開關——整面書柜緩緩移開,露出后面的金屬門。

“答案在這里?!?

密室比想象中寬敞,更像一個高科技監控中心。

正中央的顯示屏上,是桑渝臥室的實時畫面。

桑渝渾身發冷:“你監視我?“

“不是監視?!捌铊{出另一個界面,“是保護?!?

屏幕上滾動著大量數據,最醒目的是一張齊悅近期的行程表——其中用紅圈標出了三次接近桑氏大樓的記錄。

“齊悅也有前世記憶?!捌铊Z出驚人,“她比你先覺醒兩周。“

桑渝如墜冰窟。

難怪齊悅這輩子的手段更加狠毒,難怪林世誠提前對桑氏出手……

“你怎么發現的?“她聲音發顫。

祁瑾點開一段錄音。齊悅尖利的聲音回蕩在密室:“桑渝那個賤人肯定也重生了!她看我的眼神和上輩子臨死前一模一樣!“

錄音戛然而止。

桑渝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轉身看向顯示屏——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監控,而是一面單向玻璃。從她的臥室看只是一面穿衣鏡,從這里卻能看清整個房間。

“你每晚都在這里……看著我?“

祁瑾沒有否認:“第一周是為了確認你的安全,后來……“他頓了頓,“后來是別的理由?!?

凌晨三點,桑渝獨自坐在臥室床邊,盯著那面“鏡子“。

她知道祁瑾就在鏡后。

故意地,她慢慢解開睡袍腰帶,讓絲綢面料從肩頭滑落。鏡面映出她只著內衣的身體,曲線在暖光下如同鍍了一層蜜。

她緩步走向鏡子,抬手按在冰涼的玻璃上,紅唇輕啟:“好看嗎?“

靜默三秒后,房間的智能音箱突然響起祁瑾低啞的聲音:“你在玩火。“

桑渝輕笑,指尖在鏡面上畫圈:“祁總不是喜歡看嗎?我讓你看個夠。“

咔噠一聲輕響,鏡面突然變成透明——祁瑾就坐在對面,領帶松散,眼神幽暗。他們之間只剩一層薄薄的玻璃。

“滿意你看到的嗎?“桑渝挑釁地問。

祁瑾突然起身,一拳砸在控制面板上。鏡面瞬間恢復原狀,音箱里傳來他離去的腳步聲。

桑渝終于癱坐在地,手心全是冷汗。

這場危險的博弈,她賭贏了——祁瑾確實對她有超出契約的感情。

第二天早餐時,兩人默契地對此事只字不提。

直到陳默匆匆進來:“祁總,齊悅剛剛去了桑氏老宅!“

桑渝的叉子當啷掉在盤子里。父親今天獨自在家休養!

她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祁瑾一把拽住她:“等等,這太明顯是個陷阱——“

“那是我爸!“桑渝甩開他的手,“上輩子他就死在今天!“

祁瑾眼神驟變,抓起外套跟上:“我開車。“

桑氏老宅靜得詭異。

桑渝推開門,客廳空無一人,只有茶幾上擺著一杯喝了一半的茶。

“爸?“她聲音發抖。

二樓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桑渝沖上樓,撞開主臥門——

齊悅正舉著針管逼近靠在床頭的桑明遠!

“住手!“桑渝撲過去。

齊悅轉身,臉上是瘋狂的獰笑:“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會為了這個老東西自投羅網!“

她突然按下手機,整棟房子的門窗同時落鎖。

“現在,“齊悅從包里掏出手槍,“重生者聚會正式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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