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堂立威,氣走活閻王
- 權臣心上雪
- 朱古力黎
- 3161字
- 2025-08-20 11:29:25
他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還帶著殺伐之氣。
看到滿地的鳳冠玉釵,再看看昂首挺胸站在那里的沈俸雪,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
“好大的膽子。”蕭景珩聲音如刀鋒,“本王的府邸也敢如此放肆?”
沈俸雪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示弱:“王爺言重了,我不過是在維護我沈家的顏面而已。”
蕭景珩瞇起眼睛。
這女人,竟敢跟他對視?
他見過太多女子,見到他不是恐懼就是嬌羞,像沈俸雪這樣鎮定自若的還真是頭一個。
“維護顏面?”蕭景珩冷笑,“本王讓你與公雞拜堂,就是在羞辱沈家?”
“難道不是嗎?”沈俸雪反問,“王爺若是真心迎娶,為何連個像樣的迎親隊伍都沒有?為何要讓我從側門進府?為何要讓我與一只公雞拜堂?”
每一個為何都如利劍般刺向蕭景珩。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誰都知道寧王的脾氣暴烈,這沈俸雪竟敢如此頂撞,簡直是嫌命長了。
蕭景珩的眼神越來越陰鷙,仿佛要將沈俸雪撕碎一般。
但沈俸雪依然挺直腰桿,沒有絲毫退縮。
她心里很清楚,這個時候越是示弱,越會被人踩在腳下。
既然要在寧王府立足,就必須從一開始就立住威嚴。
“很好。”蕭景珩忽然笑了,但那笑容比哭還要可怕,“既然你如此在意這些虛禮,那本王就成全你。”
他轉向老管家:“重新準備拜堂儀式。”
“是……是的,王爺。”老管家戰戰兢兢地應道。
姜寧臉色難看到極點。
她本想看沈俸雪的笑話,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真的逼迫蕭景珩就范了。
這個女子,絕不簡單!
柳青禾的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她本想要給沈俸雪一個下馬威,可誰曾想,沈俸雪卻是個不好惹的主,自己的招數都盡數被沈俸雪拆掉了。
如此自己更要好好的打算,下次必要扳回一局。
沈俸雪心中暗自冷笑。
蕭景珩以為這樣就算完了?
她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正式的拜堂儀式。
既然他想羞辱自己,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很快,新的拜堂儀式重新開始。
紅毯重新鋪好,花瓣重新撒下,鞭炮重新燃起。
沈俸雪重新戴上鳳冠,與蕭景珩并肩站在喜堂中央。
“一拜天地——”司儀高聲唱道。
兩人一同拜下。
“二拜高堂——”
蕭景珩的父母早已過世,這一拜是拜的牌位。
“夫妻對拜——”
沈俸雪轉向蕭景珩,正要行禮時,忽然開口:“等等。”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都要對拜了,她又要鬧什么幺蛾子?
蕭景珩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你又想如何?”
沈俸雪緩緩摘下蓋頭,露出一張清冷絕美的面容:“王爺既然如此看重這拜堂儀式,想必也希望做得完美一些。”
她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但我發現,王爺身上似乎還帶著血腥味。剛從沙場歸來就急著拜堂,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此也是不吉利!”
蕭景珩瞳孔一縮。
這女人的鼻子竟然如此靈敏?
他剛才確實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還沾著敵人的血跡,雖然已經清洗過,但確實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本就是戰士,身上沾染敵人的鮮血也是常有的事情,并且這不是恥辱,是榮耀。
沈俸雪此人矯揉做作,根本什么都不懂這些。
“本王征戰沙場,身上有血腥味很正常。”蕭景珩冷聲道。
“當然正常。”沈俸雪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道王爺身上的血,是敵人的,還是……”
她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氣。
這是在暗示蕭景珩可能殺了無辜之人!
蕭景珩眼中殺意更盛:“你在質疑本王的品格?”
“不敢。”沈俸雪搖頭,“我只是覺得,既然要拜堂,就該以最虔誠的態度對待。王爺不如先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殺伐之氣,再來與我拜堂如何?”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實際上是在當眾羞辱蕭景珩。
說他不夠虔誠,說他殺氣太重,說他不配與她拜堂。
蕭景珩的拳頭慢慢握緊,青筋暴起。
這個女人,真是好膽!
“沈俸雪,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本王今日偏偏還不換衣了,這拜堂你想拜就拜,不想拜罷了!”蕭景珩甩袖,將手中捧著的大紅花直接的扔到了管家的手中。
蕭景珩沒想到此女竟如此的執拗,強迫自己沐浴更衣,當著眾人的面前,豈非讓他顏面掃地。
陳淑珍見狀不由得掩面嗤笑著:“這個沈俸雪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得罪了王爺,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柳青禾捏緊了手帕,并未搭話,但是那雙本嫵媚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沈俸雪,恨不得將她身上盯出個洞來。
“王爺息怒,我也是第一次成親,想著能圓圓滿滿,并非是要針對王爺的!”沈俸雪話鋒一轉,方才強硬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再配上她那張本就是柔嫩的面容,頓時讓人氣消了大半。
蕭景珩如今還在氣頭上,并未搭理沈俸雪。
在場的眾人也無一不是想要看到沈俸雪被寧王呵斥的局面。
寧王冷著一張臉。
沈俸雪故意的上前扯了扯寧王的胳膊,寧王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的迸射向她。
“王爺您是大英雄,素來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沈俸雪仰著一張素凈的小白臉,眨巴了下眼睛。
蕭景珩在一瞬間有些的失神,但是很快神色清明:“哼,少獻殷勤,沈氏,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只是你的這些小心思在本王這里沒有用,還是省省吧!”
司儀這時候高喊一聲:“禮成,送入洞房——”
蕭景珩甩袖離開。
沈俸雪望著蕭景珩的身影微微的出神,心中卻并無半分失落。
她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前世她在宮中見過太多這樣的男人,表面威風凜凜,實則心胸狹隘得很。
“沈側妃,你可真是厲害啊。”陳淑珍走近幾步,語調陰陽怪氣,“新婚當晚就把王爺氣走了,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柳青禾也湊了過來,那雙嫵媚的眼中滿含譏諷:“表哥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你這樣頂撞他……”她故意停頓,扇子輕搖,“往后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沈俸雪淡淡掃了她們一眼。
這些女人啊,一個個跟禿鷲似的,專門等著看人倒霉。
“多謝兩位姐姐關心。”沈俸雪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不過我的日子好不好過,恐怕輪不到旁人操心。”
陳淑珍臉色一變:“你——”
“怎么?”沈俸雪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清澈卻帶著幾分寒意,“陳側妃有什么話要說?”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周圍的下人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成為這場爭斗的炮灰。
柳青禾見狀,連忙打圓場:“都是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俸雪妹妹初來乍到,陳姐姐也是好意提醒。”
她這話說得漂亮,既顯得自己善解人意,又暗示沈俸雪不識好歹。
沈俸雪心中冷笑。
這個柳青禾果然如前世傳言那般,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柳表小姐說得對。”沈俸雪唇角微揚,“不過我倒是好奇,表小姐既然這么關心王府的事務,怎么不見你勸勸王爺洗去身上的血腥味呢?”
柳青禾的扇子一頓。
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過是個客人,哪里敢對表哥指手畫腳……”
“是嗎?”沈俸雪歪了歪頭,神情天真無辜,“我還以為表小姐在王府這么受寵,什么話都能說呢。”
一句話,直戳柳青禾的痛處。
她在王府住了這么久,蕭景珩雖然對她還算是不錯,但明顯有別于更別說納她為妾了。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痛。
柳青禾的手指緊緊攥住扇子,指關節都泛白了。
“俸雪妹妹說笑了,我只是——”
“好了!”王妃姜寧終于開口打斷,聲音威嚴,“今日是俸雪的大喜之日,都別鬧了。”
她看向沈俸雪,目光復雜:“既然王爺已經走了,你也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還要向太后請安呢。”
沈俸雪心中明鏡似的。
這個姜寧表面上在護她,實際上是在提醒她——太后那一關,可不好過。
“多謝王妃提醒。”沈俸雪福了福身,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
姜寧忽然叫住了她。
沈俸雪回頭,眼中帶著疑問。
姜寧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道:“你今晚得罪了王爺,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整個王府都不會太平。你最好想想怎么哄他高興,否則……”
她沒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
沈俸雪笑了。
這笑容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她笑得那樣從容,那樣胸有成竹,仿佛完全不把剛才發生的事放在心上。
“王妃放心,我自有分寸。”沈俸雪的聲音輕柔,卻帶著股說不出的自信,“王爺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眾人面面相覷。
陳淑珍啐了一口:“裝什么裝!等她吃了苦頭就知道厲害了!”
柳青禾卻皺起了眉頭。
剛才那個沈俸雪,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是新嫁娘,明明被眾人圍攻,她卻從頭到尾都太過淡定了。
這種淡定,不像是強裝出來的,更像是……經歷過更大風浪的人才有的從容。
怎么可能?
沈俸雪不過是個五品侍郎之女,能經歷什么大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