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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噬靈初現

  • 背刺仙尊
  • 驅風者
  • 4393字
  • 2025-08-14 22:32:03

死亡的味道,黏膩冰冷,帶著鐵銹般的腥氣,頑固地纏繞在凌絕的每一寸感知上。不是幻覺,是前世被徹底碾碎前,烙印在魂魄最深處的真實——冰冷的手術刀刃刮過脊椎,硬生生撬開骨縫,剜出那截溫潤如玉、天生蘊藏大道的靈骨時,自己發出的、已經不似人聲的慘嚎。還有那雙眼睛,玄霄,他敬若神明的師尊,那雙俯瞰著他血肉模糊的后背的眼睛里,沒有半分悲憫,只有一種近乎貪婪的、令人骨髓凍結的專注。

劇痛!尖銳得足以撕裂靈魂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從脊椎深處炸開,瞬間席卷四肢百骸!凌絕猛地睜開眼,身體不受控制地彈起,又重重砸回冰冷的硬榻。

“呃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

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中衣,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他急促地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背后那尚未愈合的虛幻傷口,痛得眼前陣陣發黑。

入目是熟悉的景象。粗糙的原木房梁,簡陋的石壁,角落擺放著幾件洗得發白的舊道袍。空氣里彌漫著劣質線香燃燒后殘留的、有些嗆人的檀木味。這里是……玄天宗外門弟子,最低等的居所——寒石院。

他回來了?

凌絕艱難地轉動僵硬的脖頸,目光掃過狹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破舊的木桌上,一盞油燈如豆,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桌上一只粗瓷茶杯,杯口裊裊升騰著微弱的熱氣。那杯茶……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前世,就在今夜,就在這杯茶之后,玄霄帶著偽善的面具降臨,將他引向了那條被活生生剖骨抽髓的不歸路!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每一次搏動都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不是恐懼,是巖漿般滾沸、幾乎要沖破軀殼的恨意!恨意灼燒著五臟六腑,燒得他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前世被最信任之人聯手背叛、榨干最后一絲價值后像垃圾般拋棄的絕望與怨毒,如同蘇醒的毒龍,在血脈中咆哮翻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輕盈得如同踩在云絮上,卻又帶著一種刻意放慢的、引人遐思的韻律。緊接著,是柔婉的、仿佛能滴出蜜來的聲音,穿透薄薄的木門:

“凌師兄?你歇下了么?”

雪薇!

這個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凌絕的太陽穴。前世那張清麗絕倫、總是帶著羞澀紅暈的臉龐,與最后時刻她端著毒茶、眼中閃爍著冰冷算計的猙獰面容,在他腦中瘋狂重疊、撕扯!

他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間彌漫開濃重的鐵銹味。身體依舊因那刻骨的幻痛和滔天的恨意而微微痙攣,但他強迫自己一點點、一點點地坐直。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背后那根本不存在的傷口,帶來鉆心的銳痛,但他恍若未覺。

他伸出手,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抓過床榻邊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色外袍,動作緩慢卻無比穩定地披在肩上,遮掩住冷汗浸透的中衣。做完這一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冰冷刺骨,沉入肺腑,強行將翻涌的殺意和咆哮的毒龍壓向靈魂最深處,只留下眼底一片深不見底的、凍結的寒潭。

“吱呀——”

木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隙。一張芙蓉般嬌艷的臉龐探了進來,眉眼彎彎,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正是雪薇。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只精致的白玉碗,碗中盛著琥珀色的粘稠液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混合著藥香與甜膩的芬芳。這氣息,凌絕至死不忘——前世焚毀他最后根基的“焚脈散”,就混在這所謂的“安神補氣湯”里!

“凌師兄,你臉色好差。”雪薇蓮步輕移,走了進來,語氣滿是心疼,“定是前幾日下山除妖損耗過甚了。這是我特意去丹房求來的‘凝神露’,快趁熱喝了,好好調息一番。”她將白玉碗放在桌上那杯粗茶旁邊,形成刺眼的對比,動作輕柔,眼神溫婉依舊,仿佛真的只是一個一心為師兄著想的體貼道侶。

凌絕的目光,冰冷如萬載玄冰,緩緩掃過那只白玉碗,再落到雪薇臉上。那目光太過陌生,太過平靜,平靜得讓雪薇端著托盤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心頭莫名掠過一絲寒意。

“有勞師妹費心。”凌絕的聲音響起,低沉沙啞,像是粗糲的砂紙摩擦過巖石,聽不出絲毫情緒,卻帶著一種無形的重量,沉沉壓在雪薇心頭,“只是……”

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陰影籠罩在桌上那兩樣液體之上。昏黃的油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輪廓,那雙深潭般的眼眸在陰影中似乎亮起兩點幽光。

“只是什么?”雪薇強自鎮定,臉上笑容不變,聲音依舊柔婉,但眼底深處已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

“只是,”凌絕抬起手,動作慢得令人窒息,枯瘦卻異常穩定的手指,輕輕拈起了那只盛著滾燙粗茶的粗瓷杯。杯壁滾燙,他指腹的皮膚瞬間被灼紅,他卻渾然不覺。他盯著杯中渾濁的茶水,仿佛在凝視著某種污穢的毒液,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如同冰珠砸落玉盤:

“這杯茶,還有這碗‘凝神露’……”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實質的冰錐,刺穿雪薇精心維持的偽裝,直抵她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逝的慌亂,“師妹,你當真要我喝下去么?”

雪薇臉上的笑容,像一張被驟然潑上滾水的薄紙,瞬間僵住、扭曲、剝落。她眼底的溫柔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被徹底看穿的狼狽。端著托盤的手猛地一顫,白玉碗里的粘稠液體劇烈晃動,幾乎要潑灑出來!

“凌師兄!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被冒犯的尖利,試圖用憤怒掩飾心虛,“我好心為你求藥,你竟如此疑心于我?難道在你眼中,我雪薇便是那等蛇蝎心腸之人?”

“蛇蝎心腸?”凌絕扯動嘴角,那是一個毫無溫度、甚至帶著一絲譏誚的弧度。他捏著粗瓷杯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喀嚓!”

一聲刺耳脆響!

那只滾燙的粗瓷杯,竟在他指間硬生生被捏得粉碎!滾燙的褐色茶水混著細小的瓷片碎渣,從他指縫間簌簌落下,濺落在粗糙的地面,發出“嗤嗤”的輕響,騰起幾縷微不可察的白氣。

碎裂聲如同驚雷,狠狠劈在雪薇心口。

她驚駭地瞪大眼睛,看著凌絕那只被燙得通紅、又被鋒利瓷片割破、正緩緩滲出鮮血的手。那只手,卻依舊穩定得可怕,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痛楚。

“師妹的好意,”凌絕攤開手掌,任由鮮血混著茶水從掌心滴落,目光卻死死鎖住雪薇瞬間失血的臉,“如同這杯中之物,滾燙,渾濁,還藏著淬毒的尖刺。”他聲音里的寒意,幾乎能將空氣凍結,“我凌絕,無福消受。”

“你……你瘋了!”雪薇踉蹌著后退一步,托盤“哐當”一聲砸在地上,白玉碗摔得粉碎,那碗琥珀色的“凝神露”潑灑開來,粘稠的液體在地面蜿蜒,散發出的甜膩香氣此刻聞起來卻令人作嘔。她臉色慘白如紙,看著凌絕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一種無法理解的陌生。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對她言聽計從、溫吞隱忍的凌絕嗎?那眼神,那氣勢……分明是從九幽煉獄爬回來的惡鬼!

“滾。”凌絕的聲音不高,卻蘊含著一種令人靈魂顫栗的決絕與暴戾,如同極北之地的寒風,瞬間刮過整個狹小的石室。

雪薇渾身一顫,最后的勇氣被徹底碾碎。她再不敢多看一眼凌絕那雙深淵般的眼睛,也顧不上地上的狼藉,如同受驚的兔子,尖叫一聲,轉身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寒石院,消失在濃重的夜色里。

狹小的石室重新陷入死寂。只有油燈燈芯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爆響,以及地上粘稠藥液散發出的、令人不適的甜膩氣味。

凌絕緩緩低下頭,攤開血肉模糊的手掌。掌心被滾燙的茶水和鋒利的瓷片割開幾道口子,鮮血混著茶漬,一片狼藉。鉆心的疼痛清晰地傳遞到腦海,但這疼痛,比起前世被活剖靈骨、焚毀丹田的折磨,簡直如同蚊蚋叮咬。

他扯下衣袍一角,面無表情地、一圈圈纏住受傷的手掌。布條勒緊傷口,帶來更劇烈的痛楚,他的動作卻依舊穩定、機械。這點皮肉之苦,正好!正好能讓他更清醒地記住,這重活一世的機會,是刻骨的仇恨換來的!記住這玄天宗里,每一個披著人皮的豺狼!

前世,他便是太過軟弱,太過輕信!信了玄霄“為你重塑仙根”的鬼話,結果被釘在寒玉臺上,清醒地感受著骨肉被生生剝離!信了雪薇“同生共死”的誓言,結果那碗“凝神露”徹底焚毀了他最后茍延殘喘的根基!

信任?這玄天宗里,每一張看似和善的面孔下,都藏著淬毒的獠牙!每一句看似關懷的話語,都是為將他推入深淵鋪就的階梯!

這一次,他心中只剩下兩個字——不赦!

血債,唯有用血來償!用那些背叛者的修為、道基、乃至神魂來清洗!

纏好手掌,凌絕盤膝坐回冰冷的硬榻。他閉上眼,不再去管地上的狼藉和空氣中殘留的甜膩毒香。心神沉入識海深處。

在那里,一點微弱卻異常堅韌、帶著混沌原始氣息的幽光,正靜靜懸浮。這便是他前世身死道消、魂魄即將徹底潰散之際,于無盡虛空亂流中意外捕捉融合的那一點微末機緣——《萬化噬靈訣》!一部霸道絕倫、以掠奪吞噬他人本源根基為養料的禁忌魔功!

前世他得到它時,已是油盡燈枯,根本無法修煉。如今,這具身體雖然同樣孱弱,靈根駁雜,但勝在年輕,經脈未損,正是修煉此功的絕佳起點!

“噬靈……噬靈……”凌絕心中默念法訣,意念引導著那點幽光,艱難地探入自己干涸枯竭的丹田。駁雜的靈根如同貧瘠龜裂的荒地,感應不到絲毫天地靈氣。

《萬化噬靈訣》的核心奧義,在于一個“噬”字!萬物有靈,皆可為我所噬!奪天地造化,掠眾生根基!

凌絕摒棄一切雜念,心神完全沉浸在那點幽光之中。按照法訣所述,意念化作無形的刻刀,極其緩慢、極其痛苦地,試圖在自身丹田最核心處,勾勒出那枚象征著吞噬本源、逆轉生死的“噬靈道種”雛形!

這過程,無異于用鈍刀子一點點在靈魂上雕刻!

劇痛!難以想象的劇痛瞬間從丹田炸開,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在那里瘋狂攪動!凌絕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滾而下,浸濕了衣襟。他死死咬住牙關,牙齦都因過度用力而滲出血絲,硬生生將喉嚨里的痛苦壓了回去。

不能停!這痛苦,便是重鑄根基、逆轉命運的代價!比起前世被活剖靈骨的絕望,這點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時間在極度的痛苦中變得無比粘稠、漫長。油燈的火焰搖曳著,將凌絕因劇痛而扭曲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如同掙扎的困獸。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已是數個時辰。

就在凌絕的意識幾乎要被那撕裂靈魂的劇痛徹底淹沒時——

嗡!

丹田最深處,那干涸的“荒地”核心,一點極其微弱、卻無比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幽暗漩渦,極其艱難地、如同初生嬰兒第一次呼吸般,極其微弱地搏動了一下!

成了!

噬靈道種,雛形初凝!

雖然微弱得如同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但它真實地存在著!

就在這枚道種成型的剎那,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強烈掠奪本能的吸力,以凌絕為中心,悄然彌散開來。石室角落里,那幾株頑強生長在石縫里的雜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焦黃,最后化作一撮灰燼。空氣中稀薄得幾乎可以忽略的駁雜靈氣,也被這股吸力蠻橫地撕扯過來,融入那枚微小的道種漩渦之中。

道種貪婪地汲取著這點微末的養料,搏動似乎稍稍有力了一絲。

凌絕猛地睜開眼。眼底深處,那點幽暗的漩渦一閃而逝,留下的是比寒潭更深邃的冰冷。他緩緩抬起那只纏著染血布條的手,感受著掌心傷口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以及丹田深處那枚微弱道種傳來的、對“食物”本能的渴望。

力量……這微不足道的力量感,卻讓他冰冷的心臟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種滾燙的悸動。這是復仇的基石!

他看向窗外,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天際泛起一絲慘淡的魚肚白。

玄霄……雪薇……還有這玄天宗里所有等著看他笑話、等著踩著他尸骨上位的魑魅魍魎……

等著吧。

宗門大比,便是第一個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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