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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們爭的棋子,實則是操盤手

星紋池畔,夜風如刀,割裂寂靜,卷起碎葉與灰燼,在幽藍池面上劃出細密漣漪。

寒氣滲骨,像是從地底爬出的亡魂在低語,又似天穹裂隙中墜落的星塵在嗚咽。

遠處林間,宿鳥驚飛,翅膀撲棱聲如斷弦,在夜霧中忽遠忽近。

劍光未落,殺意已至。

李崇的劍尖距王安文咽喉不過寸許,寒芒映出他眼中翻涌的血絲與焦灼。

“你若不交碎片,我立刻上報宗門——私闖禁地、勾結魔修,哪一條都夠你萬劫不復。”

夜風拂過池心石臺,王安文衣袍獵獵,卻始終未退半步。

他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劍鋒,忽然笑了。

真正的資源,從不寫在任務列表里。

而在掌權者的秘密、恐懼與貪婪之間,悄然滋生。

他站在池心,腳下是流轉著幽藍星紋的古老石臺,紋路如活蛇般緩緩游走,每一次明滅都似有心跳呼應。

頭頂蒼穹裂開一道縫隙,星光如針,刺穿云層,灑下斑駁銀輝,仿佛有遠古星辰在低語命運。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通體瑩白,觸手生溫,表面浮刻著復雜符文——正是用150任務點臨時偽造的《星紋液提取術》。

指尖撫過符文時,一絲微不可察的靈流自玉簡邊緣溢出,激起池水輕微震顫,泛起一圈圈漣漪。

“執事大人,”他聲音平靜,卻像一把鈍刀,緩緩切入人心,字字帶著金屬磨礪的冷意,“碎片本身無用。唯有在這星紋池中浸泡七日,以純陽之火引動地脈,才能析出真正的星紋液。”

他指尖輕點地面殘留的陽炎符灰燼,火星微閃,噼啪作響,仿佛回應他的言語。

那一點火星跳躍如心跳,映亮他眸中深不見底的寒光。

“而這池水……每日只能出一滴。一人取則枯,兩人爭——才活。”

李崇瞳孔驟縮,喉結滾動,吞咽聲在寂靜中清晰可聞。

他死死盯著那枚玉簡,掌心滲出冷汗,黏膩濕滑,順著劍柄滑落,滴入池中,激起微不可察的漣漪。

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三十年前,他奉命巡視北境,卻被血魔教細作暗算,中了“幽冥蝕魂散”。

此毒無解,只能靠凈毒草壓制。

可他不敢上報,怕牽連仕途,更怕暴露當年私會魔修只為換取功法秘辛的丑事。

多年來,他暗中搜羅古籍,終于發現——星紋草所生之地,其毒氣若與凈毒草殘渣融合,竟能催生“逆毒靈液”,不僅能中和毒素,更能短暫激發筑基感悟!

這是他逆天改命的唯一機會!

可葬星谷是禁地,莫老鎮守于此,金丹殘魂,威壓如獄,他不敢輕入。

只能借外門弟子之手探路。

而王安文,是他精心挑選的棋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棋子,早已反手執棋。

“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李崇聲音發顫,劍尖微偏,金屬嗡鳴轉為低沉震顫,如同瀕臨斷裂的琴弦。

王安文輕笑,笑聲低沉,卻如刀鋒刮過石面:“因為我知道的,從來不止這些。”

就在此時,破空之聲驟起!

一道蒼老身影踏碎夜霧,自天而降——莫老!

他身形佝僂,拄著青銅古燈,燈焰幽綠,隨風搖曳,投下扭曲的影子,如鬼手攀爬于石壁之上。

“凡人不得染指星紋池!此乃天道禁令!膽敢褻瀆者,魂飛魄散!”

話音未落,燈芯驟然拉長,化作青銅鎖鏈橫掃而出,撕裂空氣,帶起刺耳尖嘯,宛如厲鬼哀嚎。

鎖鏈破風而至,王安文卻朗聲大笑,笑聲穿透夜霧,震得林中宿鳥驚飛四散,羽翼拍打聲如驟雨擊葉。

“老爺子!”他迎著鎖鏈而立,衣袍獵獵,夜風灌入袖口,獵獵作響,“您說這是天道禁令……可您有沒有想過,為何偏偏是我拿到了碎片?為何偏偏是李執事中了奇毒?若真是天道安排,怎會讓這么多‘巧合’湊在一起?”

莫老動作一滯。

鎖鏈懸停半空,青銅燈焰微微搖曳,光影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跳動,仿佛有千鈞重擔壓上心頭。

千年來,他守此谷,鎮星紋池,奉天道之命,禁封混沌之鑰。

可今日,第一次,有人質問他的使命。

“我……”他低語,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

王安文趁機逼近一步,聲音壓低,卻字字如釘,釘入人心:“您守的不是天道……是墳墓。而我,才是那個該從墳里爬出來的人。”

話音未落,李崇猛然暴起!

他等不了了!機會只有一次!

“死吧!”李崇一劍劈向星紋池心,劍氣撕裂水面,幽藍紋路瞬間亮起,如星河復蘇,光芒刺目,映得三人面容忽明忽暗。

剎那間,池面漣漪蕩開,一滴銀色液體緩緩凝結,懸浮于空——晶瑩剔透,內蘊星輝,滴落時竟發出清越如鐘磬的輕響,仿佛天地共鳴。

莫老怒吼:“孽障!敢動天道之物!”

他反手一掌拍出,殘魂之力爆發,金丹威壓如潮水壓境,空氣凝滯,耳膜嗡鳴,仿佛有千斤重錘砸落心口。

可李崇早有準備,反手一掌迎上,竟是拼著受傷也要護住那滴星紋液!

“轟——!”

靈氣爆裂,山石崩塌,星紋池邊緣裂開數道深痕,碎石滾落池中,激起渾濁浪花。

兩人瞬間交手十余招,劍影掌風交錯,震得整座山谷嗡鳴不止,巖壁簌簌落塵,如同天地震怒。

王安文卻已悄然退至池后陰影處。

他取出系統獎勵的“靈氣屏蔽符”,輕輕貼于胸口。

符箓無聲融化,他的氣息瞬間如風消散,連神識掃過也難以察覺,仿佛從未存在。

他靜靜看著——看著李崇為貪欲癲狂,眼中血絲密布,嘴角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看著莫老為執念怒吼,殘魂震顫,燈焰忽明忽暗;看著這滴星紋液,成為點燃風暴的火種。

而他自己,早已甩出一枚“靈識掃描符”,將整個過程完整記錄。

這不是簡單的證據,而是籌碼,是未來翻云覆雨的根基。

系統雖未發布任務,但他清楚——這種藏在權力夾縫中的資源,才是真正的機緣。

他低頭看了一眼系統界面:

【隱藏進度:星紋液獲取】——已完成87%

【提示:目標人物‘李崇’情緒波動劇烈,理智值↓,暴走概率↑63%】

【警告:莫老殘魂激活‘守墓誓言’,即將施展禁術】

王安文嘴角微揚,唇角冰冷,如同冬夜寒霜。

棋局已成,只差最后一手。

就在這時,激戰中的李崇漸落下風。

莫老雖是殘魂,但修為仍在金丹之上,一招一式皆帶天道威壓,掌風過處,空氣扭曲,發出低沉爆鳴。

李崇左肩已被燈鏈洞穿,鮮血淋漓,滴落在池邊石上,發出“滋滋”輕響,竟腐蝕出細小坑洞——那是幽冥蝕魂散的毒血!

可他仍死死盯著那滴懸浮的星紋液,眼神熾熱如火,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贖。

“只要……只要一滴……我就能筑基!就能擺脫毒害!就能翻身做執事長老!”他嘶吼著,聲音扭曲如獸,每一字都帶著血沫噴濺。

王安文隱在暗處,緩緩舉起那枚玉簡。

他指尖輕點,激活了其中預設的“虛假倒計時”——玉簡表面浮現出一行血色文字,緩緩跳動:

【星紋液穩定倒計時:00:02:59……00:02:58……】

下一瞬,他猛然踏出陰影,高聲喊道:

“星紋液即將凝成!再過半柱香,池水將枯!”

王安文一聲暴喝,如驚雷炸裂夜空,撕開激戰的轟鳴。

那一瞬,時間仿佛凝滯。

李崇本已搖搖欲墜,左肩洞穿、右臂脫力,金丹威壓如山般壓得他幾乎跪地。

可這短短一句話,卻像一道天光劈進他瀕臨崩潰的神識——半柱香?

枯竭?

他眼中驟然爆發出血絲,瞳孔縮成針尖!

“不……不可能!”他嘶吼著,聲音扭曲如獸,“我等了三十年!就為這一刻!一滴不夠!一滴根本不夠!我要筑基!我要活命!”

求生的執念壓倒了理智,貪婪的火焰徹底吞噬殘存的清醒。

他猛然咬破舌尖,以精血為引,強行催動體內最后一絲靈力,雙掌并推,狠狠按向星紋池心!

“給我——起!”

幽藍池水劇烈翻涌,漣漪炸成巨浪,第二滴銀光竟真的從池底緩緩升騰!

可代價,是慘烈的。

經脈如被萬千鋼針逆穿,五臟六腑瞬間移位。

他張口噴出一大口黑血,血中竟夾雜著絲絲灰腐之氣——那是幽冥蝕魂散的毒根,被強行激發反噬!

“孽障!你竟敢強行抽取星紋液?!”莫老怒吼,殘魂劇烈震蕩,青銅古燈爆發出刺目金光,“此液乃天道所孕,非命定之人不可取!你這是在褻瀆法則!”

話音未落,燈鏈橫掃,如天罰之鞭,裹挾著金丹威壓狠狠砸下!

李崇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倒飛而出,重重撞在石壁之上,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仿佛枯枝折斷。

他癱倒在地,口鼻溢血,四肢抽搐,眼看已離死不遠。

而那第二滴星紋液,在空中微微顫動,最終化作一縷銀霧,消散于風中,只留下一縷清冷香氣,轉瞬即逝。

莫老喘息著,殘魂黯淡,顯然也消耗巨大。

他拄著青銅燈,冷冷掃視全場,目光最終落在池邊那道沉默的身影上。

“你……也想取液?”他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燈焰微弱,映出他眼中深不見底的警惕。

王安文沒有回答。

他站在陰影邊緣,衣袍微動,氣息全無。系統界面在他眼前閃爍:

【緊急任務進度:2/2(李崇與莫老爭奪星紋資源)|完成!】

【獎勵發放:任務定制功能(中級)解鎖】

緊接著,腦中響起久違的清脆提示音——

【叮!

功能升級成功!

“任務定制”現已開放中級權限:可自定義任務目標、獎勵類型、時限,系統將根據合理性自動判定是否成立。】

王安文緩緩閉眼,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涌上心頭。

從前,他是被系統驅趕著完成任務的螻蟻。

現在,他成了能制定規則的人。

他睜開眼,眸光如刃。

指尖輕點虛空,一枚全新玉簡憑空浮現,通體泛著淡金色光澤,表面符文流轉,隱隱有龍蛇盤繞之象——這是系統賦予的【自定義任務玉簡】。

他心念一動,迅速設定:

任務名稱:凈毒草歸集

任務目標:三日內,使李崇主動獻出全部凈毒草庫存

獎勵:筑基丹×1 +《九轉筑基訣》完整版

時限:72時辰

念頭落定,玉簡微微一震,表面浮現出“【系統判定:通過】”的金色小字。

成了。

他嘴角微揚,將玉簡收起,緩步走出陰影。

晨霧漸起,濕冷的空氣貼上臉頰,帶著泥土與腐葉的氣息。

他走到李崇身邊,蹲下身,語氣平靜得近乎溫柔:“執事大人,我能救您……但您得先把凈毒草給我。”

李崇咳出一口黑血,眼神渙散,卻仍擠出一絲冷笑:“你……憑什么?一個外門采藥的賤民,也配談交易?”

王安文不惱,只是輕輕將那枚玉簡遞到他眼前。

玉簡無光,卻仿佛有千鈞之力壓在李崇心頭,連呼吸都為之一滯。

“憑我知道,”王安文低聲,字字清晰,“您偷藏的那些凈毒草,根本不是為了宗門任務……而是為了煉制‘續命丹’,對吧?每年上報損耗三成,實則九成入庫,藏在北峰寒窖第三層暗格,用玄冰符封存,對嗎?”

李崇瞳孔驟然收縮,眼珠幾乎瞪裂!

此事……從未示人!

他當年為保性命,私改藥材賬目,甚至不惜殺人滅口。

連心腹都未告知藏藥之處,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到底是誰?!”他聲音顫抖,帶著恐懼,掌心冷汗涔涔,滴落在石面,發出輕微“啪嗒”聲。

王安文沒回答,只是從懷中取出最后一張陽炎符,輕輕貼在他心口。

符箓燃起微光,李崇體內頓時傳來“嗤嗤”聲響,灰黑色的毒氣竟被緩緩引出,凝成細絲,纏繞在符紙之上,散發出焦臭氣息。

“這是……純陽引毒術?!”莫老遠遠看見,眉頭一皺,“此術早已失傳,你從何處學來?”

王安文依舊不答,只盯著李崇:“我幫您引出部分毒素,緩解痛苦。但要徹底壓制幽冥蝕魂散,必須用足量凈毒草配合星紋液調和。而您——現在一滴液都沒有,還受了重傷。”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所以,您得答應我一件事:明日一早,調來所有凈毒草,交到我手上。否則……我不但不救您,還要把您私藏藥材、勾結魔修換取功法的事,原原本本,告訴您的對頭——趙長老。”

“趙長老……”李崇渾身一顫。

那人一直想奪他執事之位,只缺把柄。

若此事曝光,他不僅修為盡廢,更會被逐出宗門,淪為毒發身亡的野狗!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滴入眼中,帶來一陣刺痛。

他死死盯著王安文,仿佛第一次看清這個曾被他視為棋子的年輕人。

那雙眼睛里,沒有貪婪,沒有恐懼,只有絕對的冷靜與掌控。

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不出則已,出則必見血封喉。

終于,他顫抖著抬起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青玉令符,咬牙在上面刻下幾行字,指尖都在發抖。

“拿去……全給你……只求……救我……”

王安文接過令符,仔細查驗,確認無誤后,收入懷中。

他站起身,轉身望向星紋池。

晨光微熹,第一縷陽光穿透山谷迷霧,灑在池心那枚尚未完全溶解的筑基丹碎片上。

銀光流轉,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顫,似在回應某種即將到來的覺醒。

他輕聲道,像是說給莫老,又像是說給這天地:

“老爺子,您看,不是只有您會守規矩……我也會用規矩殺人。”

風過林梢,星紋池恢復平靜,仿佛昨夜的血戰從未發生。

可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清晨,薄霧未散。

王安文攙扶著虛弱不堪的李崇,一步步走出葬星谷。

后者臉色慘白如紙,腳步虛浮,卻仍強撐著執事威嚴,試圖維持最后一絲體面。

途經山腳黑市,陳掌柜正蹲在攤前清點藥材,忽見兩人身影,瞳孔猛然一縮,急忙起身迎上:

“李執事!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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