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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夭折的女兒

【關于您“夭折”女兒的真相】

這幾個冰冷的字符,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陸執深和沈妙的眼底!

車廂內原本就壓抑到極致的空氣,瞬間凝固成了堅冰!

陸執深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所有的疲憊和陰郁在剎那間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銳利和駭人的冰冷!他幾乎是在看到標題的瞬間,手指就已經劃開了郵件!

沈妙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血液仿佛瞬間逆流,沖上頭頂,又猛地跌回腳底,帶來一陣劇烈的眩暈和冰冷!女兒?!什么女兒?!原主的記憶里根本沒有!

她下意識地撲了過去,想要搶過手機!

陸執深的手臂卻如同鋼鐵般紋絲不動,他側過身,用身體擋住了沈妙的搶奪,目光死死地、快速地掃過郵件的內容。

郵件正文極其簡短,沒有任何稱呼和落款,只有寥寥幾行字,卻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和陰謀的氣息:

“三年前華仁醫院產科,‘死胎’編號FN-201X-087,性別:女。調包執行人:護士長趙梅(已‘意外’身亡)。現存證據:調包監控片段(附件1),生物樣本檢測報告(附件2)。當前線索:孩子可能存活,下落與‘蝰蛇’及陸擎蒼的生物實驗室有關。”

“嗡——!”

沈妙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間沖向了四肢百骸,讓她手腳冰涼,卻又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

女兒!她真的有一個女兒!那個在原主記憶里被模糊處理、被認定為“一并夭折”的孩子!竟然是被調包了?!而且可能還活著?!下落與陸擎蒼……陸執深的祖父有關?!

巨大的震驚、荒謬、狂喜、恐懼……種種極端情緒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吞沒!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如同瀕死般的抽氣聲!

陸執深的反應比她更加可怕。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極度用力而指節泛出駭人的死白,幾乎要將那金屬外殼捏變形!他英俊的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呈現出一種大理石般的冰冷和蒼白。那雙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冰冷的風暴,而是一種……近乎空洞的、被徹底顛覆認知后的極致震駭!

三年前……產科……死胎調包……祖父的生物實驗室……

這些詞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狠狠擊碎了他過去五年里所有的認知和堅信不疑的事實!他以為的原主出軌,他以為的恥辱,他親手扼殺(默認)的自己的血脈……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針對他、針對那個孩子、甚至可能是針對整個陸氏繼承權的、巨大而惡毒的陰謀!

而他的祖父陸擎蒼……那個他一直敬畏、甚至可說是陸家唯一能讓他有所顧忌的人……竟然可能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

“呃……”一聲極其壓抑的、仿佛受傷野獸般的低吼,從陸執深緊咬的牙關里溢出。他猛地抬手,一拳狠狠砸在了身旁的車窗上!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

特制的防彈車窗玻璃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呻吟,以他拳頭落點為中心,瞬間蔓延開一片蛛網般的裂紋!

司機嚇得猛地一抖,方向盤差點打滑,車子在道路上劃出一個輕微的S形。

“陸總!”副駕上的周謹驚駭回頭。

陸執深卻仿佛毫無所覺。他緩緩收回砸在車窗上的拳頭,手背上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用那雙赤紅的、充滿了滔天怒火和毀滅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幾行字,仿佛要將它們燒穿!

女兒……他竟然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從出生就被陰謀偷走、生死未卜的女兒!

而偷走他女兒的,很可能是他的親祖父!是為了那該死的“基因優選”?還是為了更龐大、更黑暗的計劃?!

無窮無盡的悔恨、暴怒、以及一種被至親之人徹底背叛的冰冷殺意,如同巖漿般在他胸腔里瘋狂沖撞,幾乎要將他徹底撕裂!

沈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毀天滅地般的暴怒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縮回了角落。但隨即,那郵件內容帶來的巨大沖擊和尋回女兒的強烈渴望,瞬間壓倒了恐懼!

她猛地再次撲過去,聲音因為極致的激動和憤怒而尖利扭曲:“給我!把手機給我!那上面說了什么?!我的女兒在哪里?!陸擎蒼把她怎么了?!!”

陸執深猛地轉頭,赤紅的眼睛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死死盯住她!那目光里的瘋狂和暴戾,讓沈妙瞬間如墜冰窟,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你的女兒?”陸執深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裹挾著血腥氣,“那是我的女兒!流著我陸執深血的女兒!”

他的宣告充滿了絕對的占有和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

“從現在開始,關于女兒的一切,由我接手。”他猛地收回手機,不再看她,對著前座的周謹,聲音冰冷而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立刻回莊園!封鎖所有消息!啟動‘深淵’計劃!動用所有暗線,給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三年前產科所有經手人、所有記錄、所有可能知情人,全部給我挖出來!我要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

“是!陸總!”周謹臉色凝重至極,立刻拿出加密通訊設備開始部署。

陸執深說完,不再理會一旁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的沈妙。他再次將目光投向手機,點開了郵件里的附件。

附件1是一段明顯經過剪輯和處理的監控錄像片段。畫面有些模糊,角度刁鉆,但能清晰地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抱著一個襁褓,快速地從產科病房區走向消防通道。而在通道的陰影里,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看不清臉的人接過了襁褓,迅速消失。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卻充滿了鬼祟和陰謀的氣息。

附件2則是一份生物樣本檢測報告的掃描件。樣本來源標注著“FN-201X-087”,檢測項目是基因溯源,結論顯示該樣本與一份標注為“陸執深”的基因樣本存在99.98%的親子關系概率!

鐵證如山!

“呵……呵呵……”陸執深看著那兩份附件,喉嚨里發出低沉而瘆人的冷笑,那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暴戾,“好……好得很……陸擎蒼……我的好祖父……”

他猛地收起手機,身體向后重重靠進椅背,閉上了眼睛。但那雙緊握的、滴著血的拳頭,和微微顫抖的眼睫,暴露了他內心正在經歷的、何等可怕的風暴。

加長賓利如同黑色的幽靈,在夜幕降臨的城市街道上飛速穿行,最終駛入了城郊那座守衛森嚴、如同中世紀城堡般的陸氏莊園。

車子在主宅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前停下。

陸執深猛地睜開眼,眼底的血色和暴戾尚未完全褪去。他看也沒看沈妙,直接推開車門下車,大步朝著宅內走去。

沈妙立刻跟著沖下車,追在他身后,聲音因為急切而發抖:“陸執深!你不能這樣!那是我的女兒!我有權知道!你告訴我她到底……”

走在前面的陸執深猛地停下腳步,霍然轉身!

巨大的慣性讓沈妙差點撞到他身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翻滾著駭人的漩渦,聲音低沉而危險,帶著最后的警告:“沈妙,我再說最后一次。這件事,從現在開始,由我處理。你最好乖乖待著,不要給我添任何麻煩。否則……”

他微微俯身,逼近她,冰冷的呼吸幾乎噴在她的臉上,語氣森寒刺骨:“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讓你徹底‘安靜’下來。聽懂了嗎?”

他那毫不掩飾的威脅和眼中冰冷的殺意,讓沈妙瞬間如墜冰窟,所有的話都凍結在了舌尖。她毫不懷疑,如果她再繼續追問或者試圖做些什么,這個男人絕對會把她囚禁起來,甚至……

陸執深看著她驟然蒼白的臉和眼中終于浮現出的恐懼,似乎滿意了。他直起身,不再看她,轉身繼續朝著宅內走去,冰冷的聲音丟給身后的周謹:“帶她去側樓客房,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房門一步。加派人手看守。”

“是。”周謹應道,對著沈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沈妙看著陸執深遠去的、決絕而冰冷的背影,又看看身邊虎視眈眈的周謹和保鏢,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幾乎要將她吞噬。但她知道,此刻硬抗沒有任何好處。

她死死咬著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一言不發,跟著周謹,朝著與主宅相連的側樓走去。

沒關系……陸執深,你封鎖得了我的人,封鎖不了我的系統!封鎖不了我的孩子!

她被帶進一間寬敞卻冰冷的客房。周謹留下兩名女保鏢守在門口,便離開了。

房門一關上,沈妙立刻反鎖了門(雖然她知道這毫無意義),然后飛快地掏出那個一直貼身藏著的、屏幕碎裂的舊手機。

她顫抖著手指,拼命按著開機鍵。

“快開機……快開機……飯飯……粥粥……你們一定要在……一定要在……”她語無倫次地低聲祈禱著,心臟狂跳。

也許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也許是飯飯殘留的能量終于恢復了一絲。

手機屏幕在閃爍了幾下后,竟然真的艱難地亮了起來!雖然光線極其暗淡,仿佛隨時會熄滅。

屏幕上,那個像素風的對話框自動彈出。

頂著像素小奶瓶頭像的【飯飯】發來一條消息,后面跟著一個虛弱閃爍的、電量極低的電池圖標:

【飯飯:(╥╯^╰╥)媽媽……別怕……飯飯……在……能量……快沒了……】

緊接著,頂著像素小電腦屏幕頭像的【粥粥】也發來消息,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強撐著的虛弱和酷勁:

【粥粥:(﹁“﹁)笨蛋媽媽……吵死了……剛修復了一點……核心……那個郵件……我們截獲的……附件不全……有加密……】

沈妙看到孩子們的消息,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他們還在!他們那么虛弱,卻還在努力幫她!

【沈妙:粥粥!飯飯!你們怎么樣?!傷重不重?!】她急切地輸入。

【飯飯:(..??_??..)飯飯沒事……哥哥痛痛……但飯飯給哥哥吹吹了……】【粥粥:( ̄ω ̄;)死不了。重點:郵件原始發件IP經過十七層跳板,最終源頭指向境外某個廢棄服務器,是陷阱。但附件內容經過驗證,大概率真實。祖父的生物實驗室……代號‘潘多拉’……高度危險……妹妹可能……在那里……】

潘多拉實驗室!妹妹可能在那里!

沈妙的心臟再次被攥緊!

【沈妙:媽媽要怎么做?!怎么才能找到她?!】

【粥粥:(→_→)急什么……對方拋出誘餌……就是想看你們亂……等。】【飯飯:(,,??.??,,)媽媽……系統任務……找妹妹……優先級高……完成有獎勵……可能……能幫哥哥……】

系統任務!對了!系統發布的隱藏任務就是尋找女兒!

沈妙立刻嘗試在腦中呼喚系統。

【系統!系統!我接受隱藏任務!告訴我該怎么找到我女兒?!】

【滋——宿主確認接受隱藏任務【遺失的拼圖】……任務已激活……】系統的電子音斷斷續續地響起,似乎也比之前虛弱了不少,【根據現有信息分析,目標人物(女兒)當前存活概率78.3%,與陸擎蒼及其關聯生物實驗室存在高度關聯……具體坐標未知……需要更多關鍵線索解鎖……】

【警告:隱藏任務難度極高,涉及世界核心勢力,宿主當前實力嚴重不足,強行探索死亡率99.97%……建議優先提升自身實力或尋求……強力外援……】

強力外援?她現在被軟禁在這里,除了兩個虛弱的孩子,還能找誰?

【終極復婚任務倒計時:41小時15分08秒……請宿主盡快……】

系統的警告和倒計時像緊箍咒般再次勒緊。

就在沈妙心急如焚、一籌莫展之際——

【粥粥:( ̄▽ ̄*)ゞ嘖……麻煩……有個加密通訊請求……信號源……來自主宅書房……陸執深的私人線路……接不接?】

陸執深?他主動聯系她?在這個時候?

沈妙的心猛地一提!他想干什么?繼續警告她?還是……關于女兒的事情有了新發現?

【沈妙:接!】她毫不猶豫地輸入。

手機屏幕閃爍了一下,跳出一個極其簡潔的音頻連接界面,顯示【加密線路已接通】。

聽筒里,沉默了幾秒鐘。

然后,傳來了陸執深的聲音。

不再是之前的暴怒和冰冷,而是帶著一種極度壓抑后的、沙啞疲憊的平靜,甚至……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妥協?

“沈妙,”他叫了她的名字,聲音透過電流傳來,有些失真,“關于女兒的事……我需要和你談談。”

沈妙握緊了手機,屏住呼吸,沒有回答。

陸執深似乎也并不期待她的回答,繼續說了下去,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沉重的枷鎖中艱難擠出:

“我的人……查到了一點東西。三年前那個護士長趙梅,‘意外’身亡前,最后一個聯系人,是祖父的首席助理。”“莊園地下……有東西。我從未被允許進入的禁區。”“郵件……可能是個誘餌,但也是唯一線索。”

他停頓了一下,呼吸聲明顯加重,似乎在做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良久,他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

“明天晚上,莊園會舉辦一場慈善晚宴。祖父會出席。”“那是唯一的機會……進入地下禁區的機會。”“我需要你的配合。”

沈妙的心臟狂跳起來!陸執深……他竟然主動向她透露了如此機密的信息,甚至……要求她配合?他想干什么?試探她?還是真的決定……與他的祖父為敵?

“為什么?”沈妙終于開口,聲音因為緊張而干澀,“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壞了你的計劃?”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然后,陸執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復雜的、連他自己或許都未曾察覺的情緒:

“因為你是她的母親。”“因為……”“我欠你一個真相。”

“咚——”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敲在靈魂上的輕響,在沈妙腦中響起。

是系統提示音。

【滴——檢測到任務目標‘陸執深’信任度大幅提升……隱藏任務【遺失的拼圖】線索整合度增加20%……】【終極復婚任務倒計時……暫時凍結……】

倒計時……凍結了?

沈妙握著手機,怔在原地,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陸執深的聲音透過聽筒再次傳來,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和決斷,卻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悄然改變:

“晚宴之前,我會讓秦嵐過來。她會告訴你該怎么做。”“記住,沈妙,”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警告,卻又似乎夾雜著別的什么,“從現在開始,你演的每一場戲,都關乎我們女兒的命。”

電話被掛斷。

忙音響起。

沈妙緩緩放下手機,看著屏幕上粥粥和飯飯發來的那個代表著陸擎蒼書房位置的閃爍光點,以及系統面板里暫時凍結的倒計時和提升了20%的線索整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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