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風雷將至
- 大明:劇透未來,開局曝光靖安王
- 風眠于野
- 2033字
- 2025-08-20 00:01:00
林教授笑了笑,開口解答。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其實也正是秦觀月最高明的地方。他為什么不直接獻策?因為六個字——名不正,則言不順。”
天幕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動畫。
一個穿著白衣的卡通小人,舉著一份寫著“漕運三策”的奏折,想要遞給一座宏偉的宮殿。
但周圍立刻涌出一大群官員模樣的卡通小人,他們不對著奏折,反而紛紛向白衣小人扔泥巴,泥巴上寫著“投機鉆營”、“沽名釣譽”、“結黨營私”等字樣。
白衣小人瞬間就被抹黑,奏折也掉在了地上。
“大家想,一個毫無功名的讀書人,突然拋出這么一個驚天動地的改革方案,會怎么樣?這個方案要斷無數人的財路,那些利益受損的官員會怎么反擊?他們不會去辯論你的方案是否可行,只會攻擊你的人品,說你投機取巧,想一步登天,把水攪渾。到時候,再好的計策也會被口水淹沒。”
朱棣看到這條彈幕,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是啊,他也正想問!
如此大才,為何要走那獨木橋?
為何不直接將此策呈上來?
若是自己早一天看到,大明就能早一天受益,秦觀月本人也能少一分危險!
畫面一轉,那個白衣小人通過了一座畫著“科舉”二字的大門,戴上了一頂官帽。
雖然官還是很小,但他再次拿出那份奏折時,那些想扔泥巴的官員小人明顯猶豫了,不敢再那么肆無忌憚。
“但只要他考中了進士,哪怕只是個小官,他就是國家承認的體制內精英。‘在其位,謀其政’,他再提出這套方案,就是職責所在,是為國分憂。身份變了,他說的話的分量就完全不同了。反對者再想攻擊,就必須從方案本身入手,而不是進行人身攻擊。這樣一來,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所以說,”林教授總結道,“秦觀月不僅是一個天才的‘產品經理’,設計出了完美的方案;他更是一個頂級的‘政治家’,為自己的方案規劃出了最穩妥、最現實的推行路徑。這種才華,比‘漕運三策’本身,更加令人敬畏。”
天幕消失,乾清宮內一片死寂。
朱棣還保持著前傾的姿勢,但胸膛卻劇烈起伏,呼吸聲像一頭被激怒的猛虎。
殺意!
滔天的殺意,幾乎要在大殿里凝成冰霜!
“好,好一個黃家!”朱棣一拳狠狠砸在龍椅的扶手上,堅硬的木頭發出一聲悶響。
他怒,不僅僅是黃家膽敢謀害國之棟梁。
他更怒的是,這種爛到根里的蛀蟲,在大明朝堂上究竟還有多少!
秦觀月那小子看得沒錯,這件事一旦啟動,就是一場撼動無數利益集團的戰爭。
而這個叫秦觀月的年輕人,不僅有經天緯地的大才,更有這份洞察時局的冷靜。
他選擇科舉這條路,不是膽小,而是最高明、最穩妥的陽謀!
“名正言順……”朱棣念叨著這四個字,“好!朕就給你一個天底下最‘名正言順’的出身!”
他猛地站起身,對著殿外吼道:“來人!”
一個老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老奴在!”
“傳朕旨意!”朱棣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冷得能掉下冰渣。
“第一,讓錦衣衛去查戶部侍郎黃家!把他家上下所有見不得光的勾當,尤其是在漕運上的爛賬,全都給朕翻出來!朕要知道他家的米缸里有幾只耗子!”
老太監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了。
這是要滅門的前兆。
“老奴遵旨!”
“第二!”朱棣的聲音陡然拔高,響徹整個大殿,“傳朕口諭,今年的會試,從考生入場到批閱試卷,所有環節,朕要親自坐鎮!”
“轟!”
老太監的腦子嗡的一聲,當場懵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帝親臨殿試是傳統,但會試是國家掄才大典,流程繁瑣,長達數日,在戒備森嚴的貢院舉行,皇帝從未有過親自監考的先例!
“皇上,這……這自古以來就沒有這個規矩啊……”老太監鼓起所有勇氣,哆哆嗦嗦地勸道。
“從今天起,朕就是規矩!”朱棣一揮袖子,不容置疑地喝道,“朕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看看,朕是如何選拔人才的!朕更要讓那些心懷鬼胎的家伙睜大狗眼瞧瞧,任何陰謀詭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是自尋死路!”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立刻去禮部,把這次所有參考舉人的名冊給朕取來。朕要一個一個地看!”
“遵……遵旨!奴婢這就去!”老太監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磕了個頭就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背后早已被冷汗濕透。
大殿內,又只剩下朱棣一人。
他走到窗邊,望著紫禁城外廣闊的天空,眼神銳利如鷹。
秦觀月,你不是要考功名,要走這條獨木橋嗎?
好,朕親自來給你當這個鋪路石和護欄!
朕倒要看看,有朕親自盯著考場,那些魑魅魍魎,誰還敢伸出爪子!
五天后。
京城,秦觀月所住的客棧外。
“嘿,哥幾個,今天咱們就在這兒歇歇腳!”
“我看行!這客棧門口風水不錯,就這兒了!”
七八個歪戴著帽子、袒胸露懷的地痞流氓,就這么大剌剌地堵在了客棧門口。他們也不進去,也不打人,就是往那一坐,有的在劃拳喝酒,有的在斗蛐蛐,還有的對著過往的姑娘吹口哨。
客人想進去,他們就故意把腿一伸,擋住路;有客人想出來,他們就陰陽怪氣地起哄。沒過半天,客棧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原本還算熱鬧的大堂,現在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了。
客棧老板急得滿頭是汗,幾次想上前理論,都被他們嬉皮笑臉地頂了回來。他知道,這些人是沖著他店里那個姓秦的舉人來的。
“哎喲,秦公子,秦舉人!”傍晚時分,客棧老板終于扛不住了,哭喪著臉敲開了秦觀月的房門。
“老板,何事如此慌張?”秦觀月放下手中的書卷,平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