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棲山回來的第三天，江城下了場暴雨。蘇夙蹲在算命館門口修屋頂，手里的瀝青刷子剛蘸滿料，就聽見巷口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泥水濺在青石板上，像條扭曲的蛇。

“蘇大師！蘇大師在嗎？”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隔著雨幕滾過來，撞在“蘇記算卦”的木牌上，震得那褪色的“算”字晃了晃。

蘇夙探出頭，看見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雨里，頭發貼在腦門上，褲腳卷到膝蓋，露出的小腿上沾著泥點，手里還緊緊攥著個黑色公文包，看得出來是急著趕路。

“我就是，有事進來說。”蘇夙扔給他件雨衣，自己踩著凳子跳進屋里，屋頂的漏雨順著房梁滴下來，在供桌上積了個小小的水洼，旺財正蹲在旁邊用爪子拍水玩，濺得滿臉都是。

男人進來時帶進股濕冷的風，他哆嗦著抹了把臉，從公文包里掏出張名片，雙手遞過來：“我叫趙大海，是城西老樓的房東。想請您給算算，那樓是不是犯了什么邪，再這樣下去，我就得去跳江了！”

名片上印著“江城宏業地產”，頭銜是經理，可這落魄樣，說是破產老板都有人信。蘇夙接過名片，指尖剛碰到紙邊，系統光幕就彈了出來：

【新委托觸發！客戶：趙大海。訴求：測算城西“福安里老樓”樓運，解決頻發的墜樓事件。任務背景：現實事件改編（老樓頻發墜物案改編為墜樓案）。任務難度：B。獎勵：積分+ 150，“中級風水羅盤”（系統道具）?！?

“墜樓事件？”蘇夙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幾天她忙著調理周硯的傷勢（云棲山帶回的聚靈陣圖果然有用，他的血脈反噬緩和了不少），沒怎么關注新聞，“具體說說?！?

趙大海往供桌前湊了湊，雨水順著雨衣下擺淌下來，在地上積成小小的水灘：“那樓是民國時候的老房子，共六層，我爺爺傳下來的。前陣子開始不對勁，先是三樓的老王頭從陽臺掉下去，說是夢游；接著是五樓的租客，晚上晾衣服時沒站穩；上周更邪乎，二樓的小夫妻吵架，女的從窗戶跳下來，明明二樓不高，愣是摔斷了腿...”

他說著掏出手機，點開個視頻，畫面抖得厲害，能看見棟灰蒙蒙的老樓，樓前拉著警戒線，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抬著擔架往救護車走，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居民，指指點點的，聲音嘈雜。

“這才一個月，就出了三回事。”趙大海的聲音發顫，“現在樓里的租客全跑了，空著大半棟樓，中介都說這是‘兇宅’，根本租不出去。我還欠著銀行貸款呢，再這樣下去...”

蘇夙的目光落在視頻里老樓的墻角，那里長著叢半人高的野草，草葉間隱約露出塊青灰色的石頭，形狀像個蜷縮的人。她想起爺爺筆記里的“陰地風水”篇：“老樓若臨陰水，地基藏煞，易生墜亡之事，多因‘絕戶煞’作祟?！?

“你那樓的地基，是不是動過？”蘇夙問。

趙大海愣了下，隨即點頭：“好像...我爺爺說過，建樓的時候挖出過東西，具體是啥他沒說，就說埋得深，不礙事。”他突然抓住蘇夙的手，指甲掐進她的肉里，“蘇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我懷疑是有人咒我，那些墜樓的...都是沖著我來的！”

蘇夙剛想抽回手，就聽見周硯的聲音從里屋傳來：“松手，她的手不是用來掐的。”

周硯披著件黑色外套站在門口，胳膊上還纏著繃帶（云棲山的傷還沒好利索），手里拿著個剛畫好的符紙，邊角還冒著淡淡的金光。他最近在教蘇夙畫符，說是“凝氣境入門就得練這個，不然靈力走岔了容易炸膛”。

趙大海嚇得趕緊松手，訕訕地搓著手：“對不住對不住，我太急了?！?

“樓運可以算，但得去現場看看。”蘇夙揉著發紅的手腕，“有些東西，不到跟前看不真切?！?

趙大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點頭：“現在就去！我開車來的，就在巷口！”

雨還沒停，越野車在積水的馬路上飛馳。蘇夙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想起周硯昨天說的話——黑影組織在云棲山吃了虧，最近肯定會在江城搞事，讓她接活時多留個心眼。

“那老樓除了墜樓，還有別的怪事嗎？”蘇夙問。

趙大海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有...住戶說晚上能聽見樓里有彈珠聲，從頂樓滾到一樓，噠噠噠的，還有人說在樓梯間看見過穿白衣服的女人，長頭發擋著臉，飄著走...”

他突然打了個寒顫：“前陣子有個道士去看過，說那樓的‘氣口’堵了，還在大門口貼了張符，結果第二天符就被撕了，道士自己也摔斷了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周硯的眉頭皺了起來：“那道士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王，具體不知道，是中介介紹的。”趙大海的聲音低了些，“蘇大師，那樓...是不是真有臟東西??？”

蘇夙沒回答，只是打開車窗，雨水混著股淡淡的腥氣撲進來，像是從腐爛的樹葉里蒸出來的。她掏出爺爺的舊羅盤，指針在盤面上輕微晃動，指向車后窗的方向——正是福安里老樓的位置。

“快到了。”周硯突然開口，指著前方的灰色建筑群，“那片就是福安里?！?

蘇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老樓擠在現代化的居民樓中間，像塊格格不入的補丁。墻皮剝落得露出里面的青磚，窗戶大多蒙著黑布，少數沒蒙的，玻璃也碎了大半，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在雨幕里像只只瞎了的眼睛。

車子剛停在樓下，就聽見“哐當”一聲，三樓的一扇窗戶突然掉下來，砸在地面的積水里，玻璃碴濺起半米高。趙大海嚇得猛地踩了腳剎車，公文包從腿上滑下去，里面的文件散了一地。

“別看！”周硯突然捂住蘇夙的眼睛，聲音壓得很低，“那窗戶掉的位置，是第二個墜樓者掉下來的地方。”

蘇夙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掙開周硯的手，看見那扇窗戶的窗框上，纏著圈黑色的線，像根細麻繩，被雨水泡得發脹，在風里輕輕晃動。

“是‘吊魂線’?！敝艹幍穆曇魩е?，“有人在故意養煞?！?

趙大海已經嚇得說不出話，指著樓門口的方向直哆嗦。蘇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個穿校服的女孩站在單元門口，背著書包，手里舉著把紅色的傘，正仰頭望著樓頂，嘴角咧開個詭異的笑。

“那是...四樓的租客家孩子，叫萌萌。”趙大海的聲音發顫，“她爸媽上周搬走了，怎么還在這兒？”

蘇夙推開車門，雨水瞬間打濕了頭發。她剛想走過去，就看見那女孩突然轉身，對著她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后轉身跑進樓道，紅色的傘尖在黑暗的樓道里閃了閃，像顆滴血的眼睛。

“跟上?！敝艹幚怂话?，驚蟄劍在傘下泛著微光。

樓道里彌漫著股霉味，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墻壁上貼滿了泛黃的小廣告，被人用紅筆劃得亂七八糟，樓梯扶手銹得掉渣，碰一下能沾滿手。

“萌萌！萌萌你在哪？”蘇夙喊了一聲，聲音在樓道里撞來撞去，從頂樓滾回個模糊的回音，像個孩子在笑。

旺財突然從蘇夙懷里竄出來，對著三樓的樓梯口炸毛，尾巴豎得像根避雷針。蘇夙摸出桃木劍，剛往上走了兩步，就聽見頭頂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扔彈珠，從六樓滾到五樓，再到四樓，越來越近。

“別抬頭?！敝艹幾Я怂话?，“是‘落魂珠’，盯著看會被勾走魂。”

蘇夙趕緊低下頭，眼角的余光瞥見顆白色的彈珠從樓梯縫里滾下來，落在她腳邊，彈了兩下，突然裂開，里面流出黑色的液體，像只被踩死的蟲子。

【系統提示：檢測到“陰煞”氣息，與老樓地基下的“穢物”產生共鳴。建議：先探查樓體結構，重點檢查地基?！?

“地基...”蘇夙想起趙大海說的“挖出過東西”，“趙老板，這樓的地基是什么時候打的？有沒有埋過什么？”

趙大海跟在后面，牙齒打著顫：“我爺爺說...當年建樓的時候，這地方是片亂葬崗，挖地基時挖出過不少骨頭，都...都扔去江里了。”

“胡鬧！”周硯的聲音陡然拔高，“亂葬崗的骨頭豈能亂扔？這是在積怨！”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三樓。剛才掉窗戶的那戶人家門口貼著封條，封條的邊緣卷了起來，露出里面的黑暗。蘇夙剛想湊近看，就聽見屋里傳來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翻東西。

“誰在里面？”她用桃木劍挑開封條，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周硯一把將她拉到身后，驚蟄劍的金光掃過門縫，里面的聲音突然停了。過了幾秒，一只蒼白的手從門縫里伸出來，指甲又黑又長，正慢慢往蘇夙的方向抓。

“滾開！”周硯揮劍劈去，金光砍在那只手上，發出“滋啦”的響聲，像熱油澆在冰上。屋里傳來陣凄厲的慘叫，那只手瞬間縮了回去，門縫里滲出黑色的液體，順著門框往下流。

“是‘墜樓煞’。”周硯的臉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是那些墜樓者的怨氣凝聚成的，被人用邪術困在樓里，只能靠拉新人墜樓才能解脫?！?

蘇夙的心臟猛地一縮。這么說，剛才的女孩萌萌，很可能已經...

她正想追問，樓上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從頂樓跑下來，樓梯板被踩得“咯吱”響。旺財突然竄了上去，對著樓梯轉角發出威脅的低吼，尾巴繃得筆直。

“是萌萌！”趙大海突然喊道，“她跑上去了！”

三人趕緊往上追，追到頂樓時，發現通往天臺的門開著，風從里面灌出來，帶著股雨水的腥氣。萌萌站在天臺邊緣，背對著他們，紅色的傘扔在地上，被風吹得打轉。

“萌萌！危險！快過來！”蘇夙的聲音發顫。天臺邊緣沒有護欄，下面就是樓底的水泥地，掉下去絕對沒活路。

女孩慢慢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里空洞洞的，像是被人挖走了眼珠。她張開嘴，發出的卻不是孩子的聲音，而是個蒼老的女聲，嘶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該輪到你了...該輪到你了...”

“是‘借體’！”周硯的聲音帶著寒意，“她被墜樓煞附身了！”

蘇夙剛想掏出初級驅邪符，就看見萌萌突然張開雙臂，朝著天臺外倒下去！千鈞一發之際，旺財像道橘色的閃電竄過去，死死咬住她的校服后領，整個身體懸空掛著，四只爪子在空中胡亂揮舞。

“抓住她！”周硯大喊著沖過去，伸手抓住萌萌的手腕。蘇夙也趕緊撲上去，兩人合力把女孩拉回來，癱在天臺上大口喘氣。

萌萌躺在地上，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嘴里不停念叨著：“別推我...我不想死...別推我...”

蘇夙摸出張清心符，往她額頭一貼，女孩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不動了，只是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暫時沒事了。”蘇夙松了口氣，轉頭看向天臺邊緣。雨水沖刷過的水泥地上，留著幾個模糊的腳印，都朝著邊緣的方向，像是被人推著走。

天臺的角落里堆著些雜物，破舊的沙發、缺腿的桌子，還有個蒙著黑布的籠子。蘇夙走過去掀開布，發現里面是空的，只有底部鋪著層稻草，稻草上沾著幾根黑色的羽毛，像是某種大型鳥類的。

“這是...？”

“是‘養煞籠’?！敝艹幍穆曇魩е笈?，“有人在天臺養邪物，用這些墜樓事件的怨氣喂它，剛才推萌萌的，可能就是這東西?！?

趙大海癱坐在地上，指著籠子的方向，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蘇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籠子底下的水泥地上，刻著個奇怪的符號，和她在老槐樹洞里見過的“影”字標記很像。

“黑影組織的人來過?！碧K夙的心臟沉了下去。這老樓的墜樓案，恐怕不只是簡單的怨靈作祟，背后還有黑影在搗鬼。

雨漸漸停了，天邊露出道微弱的光。蘇夙扶著趙大海站起來：“趙老板，這樓的地基在哪塊？我們得去看看?！?

老樓的地基在樓后的小院里，那里原本是片空地，后來被居民圈起來種了菜。趙大海扒開墻角的雜草，露出塊青石板，石板上刻著個模糊的“奠”字。

“就是這兒，當年打地基時，這塊石頭沒動。”

周硯用驚蟄劍撬開石板，下面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帶著股說不出的腥氣，像是腐爛的肉混著泥土的味道。

“下去看看?！敝艹幋蜷_手機手電筒，率先跳了下去。蘇夙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跳進去，旺財叼著昏迷的萌萌，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地基下的空間比想象中大，像個小小的地下室，墻壁上滲著水珠，地上積著淺淺的水洼，倒映著手電筒的光，晃得人眼睛發花。

“那是什么？”蘇夙指著空間中央的東西，手電筒的光掃過去，照亮個長方形的物體，被帆布蓋著，輪廓像是口棺材。

周硯走過去掀開帆布，蘇夙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口棺材，黑沉沉的，看著有些年頭了，棺蓋的邊緣已經銹跡斑斑，上面用紅漆寫著兩個字，筆畫扭曲，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絕戶”。

“絕戶棺...”蘇夙的喉嚨發緊。爺爺的筆記里說過，這種棺材是最惡毒的詛咒，下葬時在棺蓋刻上“絕戶”二字，意味著這家人斷子絕孫，怨氣極重，埋在哪，哪就不得安寧。

看來老樓的墜樓事件，根源就在這口棺材上。

【系統提示：檢測到強烈的“絕戶煞”，棺材內的怨靈因詛咒無法輪回，只能靠拉活人墜樓泄憤。黑影組織在此布下“養煞陣”，利用怨靈的怨氣修煉邪功。危險等級：A-?！?

“他們到底想干什么？”蘇夙攥緊桃木劍，感覺體內的靈力在微微躁動——凝氣境的靈力雖然微弱，但面對這種惡毒的詛咒，還是會產生本能的抗拒。

周硯圍著棺材轉了一圈，突然指著棺底的縫隙：“你看這兒。”

蘇夙湊過去，看見縫隙里塞著張黃色的符紙，邊緣畫著和天臺籠子底下一樣的“影”字標記，符紙已經發黑，像是被血浸透了。

“是黑影組織的‘養煞符’。”周硯的聲音帶著寒意，“他們用這符控制怨靈，讓它只在特定時間害人，目的應該是...讓這棟樓徹底變成‘兇宅’，好低價收購。”

“收購？”蘇夙愣住了，“為了錢？”

“不止?！敝艹幍哪抗饴湓诠撞呐缘膲?，那里堆著些白色的粉末，“這是‘尸粉’，和云棲山冰婆用的一樣。他們很可能在利用這樓的怨氣，煉制某種邪物?！?

蘇夙的后背爬滿了冷汗。為了錢和邪物，就害死這么多人？黑影組織的人簡直沒有人性。

她正想再說點什么，突然聽見棺材里傳來陣“咚咚”的響聲，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敲棺蓋。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棺蓋都在微微震動，上面的“絕戶”二字像是活了過來，在手電筒的光里閃著紅光。

“它要出來了！”周硯握緊驚蟄劍，“蘇夙，準備好破煞符！”

蘇夙趕緊從系統空間里掏出符紙，手心因為緊張而出了汗。棺材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棺蓋突然“砰”的一聲彈開，一股黑色的霧氣從里面噴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個模糊的人影，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見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就是你...害我斷子絕孫...”人影發出嘶啞的聲音，朝著趙大海撲過去，黑色的霧氣里伸出無數只手，像是要把他拖進棺材里。

“趙老板躲開！”蘇夙把初級破煞符往黑影上一貼，符紙瞬間燃起金光，黑影發出凄厲的慘叫，后退了幾步，黑色的霧氣淡了些。

周硯趁機用驚蟄劍劈向棺材，金光砍在棺底，發出“哐當”的響聲，棺材里傳出陣更凄厲的慘叫，像是有無數人在同時哭喊。

“這棺材里不止一個怨靈！”周硯的聲音發顫，“是‘合葬煞’，里面至少埋了七個人！”

蘇夙的心臟猛地一縮。七個人？難怪怨氣這么重！

黑影突然分裂成七個小影子，從不同方向撲過來。蘇夙趕緊兌換了五張糯米彈，往影子堆里扔過去，糯米炸開，白色的顆粒像霰彈似的射向影子，逼得它們暫時后退。

“快毀掉棺材！”周硯大喊著，用驚蟄劍在棺蓋上劃出個十字，“只有毀掉棺材，才能徹底打散它們的怨氣！”

蘇夙點點頭，掏出爺爺留下的那把斷柄桃木劍，灌注靈力就往棺蓋的十字上刺。劍刃剛碰到木頭，就聽見棺材里傳來陣嬰兒的哭聲，凄厲得讓人頭皮發麻。

“是‘嬰煞’！”周硯的臉色大變，“里面還有個死嬰！”

蘇夙的手一抖，桃木劍差點掉下去。她強忍著心里的不適，用力刺下去，棺蓋“咔嚓”一聲裂開，里面的黑色霧氣瞬間爆發，七個影子合在一起，變成個巨大的黑影，張開大嘴就往蘇夙臉上咬。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的萌萌突然睜開眼睛，指著黑影的胸口喊道：“那里...有光...”

蘇夙定睛一看，果然在黑影的胸口位置，有個小小的光點，像是顆埋在煤堆里的星星。她想起系統商城里的“初級破邪符”（15積分），現在也顧不上心疼了，趕緊兌換了兩張，凝聚靈力往光點上扔。

“轟！”

符紙在黑影胸口炸開，金光瞬間將其吞噬。黑影發出陣震耳欲聾的慘叫，身體開始瓦解，黑色的霧氣漸漸消散，露出里面的七具白骨，最中間的那具 smallest，顯然是那個死嬰的遺骸。

棺材里的怨氣散盡，地基下的空間突然變得明亮起來，陽光從石板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織成金色的網。

【叮！委托完成！獎勵積分+ 150，“中級風水羅盤”已存入系統空間。檢測到黑影組織活動痕跡，觸發支線任務“追查尸粉來源”，獎勵未知。】

蘇夙癱坐在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她看著那七具白骨，突然覺得眼眶發燙——不管是被詛咒的怨靈，還是被牽連的無辜者，都成了黑影組織的犧牲品。

“這些骨頭...怎么辦？”趙大海的聲音帶著愧疚。

“找個向陽的地方埋了吧，再請個正經道士做場法事?！敝艹幍穆曇粲行┢v，“這樓的‘樓運’不是算出來的，是得靠心正。以后好好做人，別再想著歪門邪道的錢。”

趙大海連連點頭，眼淚掉在地上，混著泥水滲進土里。

抱著萌萌走出老樓時，夕陽正落在樓頂，給那灰蒙蒙的建筑鍍上了層金邊。蘇夙回頭看，發現三樓那扇掉下來的窗戶旁，不知何時站了個穿白衣服的老太太，正對著她揮手，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看到了嗎？”周硯的聲音很輕。

“嗯?！碧K夙點點頭，心里突然松了口氣。那些怨靈，終于可以安息了。

旺財突然對著樓后的方向炸毛，喉嚨里發出威脅的低吼。蘇夙順著它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巷口的拐角處站著個穿黑風衣的人，背對著他們，手里拎著個黑色的袋子，袋子里露出截白色的東西，像是骨頭。

是黑影組織的人！

蘇夙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果然還在附近！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視線，慢慢轉過身，臉上戴著個銀色的面具，正是在云棲山遇到的那個黑影高層！他對著蘇夙的方向微微欠身，然后轉身走進巷口的陰影里，像滴墨融進水里，瞬間消失了。

蘇夙握緊了手里的桃木劍，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知道，這絕不是結束。黑影組織在江城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下一次，他們的目標會是誰？

我的天！這老樓的案子也太嚇人了吧！絕戶棺里居然藏著七個怨靈，還有黑影組織在背后搞鬼，用尸粉煉制邪物，簡直沒人性！

那個戴銀色面具的黑影高層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手里的骨頭是什么？和老樓的案子有關嗎？蘇夙和周硯能查到尸粉的來源嗎？

下一章更刺激——蘇夙用中級風水羅盤探查時，發現老樓地基下還藏著條密道，通往城西的廢棄工廠，而那里正是黑影組織煉制邪物的窩點！更可怕的是，他們在工廠里發現了大量的嬰孩骸骨，和棺材里的嬰煞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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