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后，強忍尿意的莫白來到辦公室。

馬文招呼他隨便坐，又給他泡了杯私人珍藏的井龍綠茶。

看著這茶，莫白更尿急了。

“老師，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聽說你在開學前一天做好人好事，令一間素材卡牌店免受了損失。”

“應該做的。”

莫白點頭，雙腿夾緊。

“呵呵，你小子還挺謙虛。”馬文善意一笑，掏出一塊平板。

“治安局那邊，其實已經給你派發獎勵了，有10000現金，和一副‘見義勇為’的錦旗。”

“考慮到你的情況，學校可以把這10000現金換成等值素材卡。”

說完，馬文點開平板上一張圖片。

一水的綠色素材卡瞬間鋪滿屏幕。

莫白隨便看了看，發現它們品相都相當不錯，市價遠超1W。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學校意思，感激道：“謝謝老師！”

“不過，”夾緊雙腿的他翹起二郎腿，“我可以保留嗎？”

“我想根據以后的情況制卡，這樣可以不？”

根據以后的情況制卡？

這是什么操作？

馬文有點懵。

幾乎所有卡師，都是嘗試用現有素材卡，凝聚可能存在的共識。

為此收集資料、尋找靈感、費盡心血編故事，屬于卡師不得不品之一環。

就這，還得看運氣。

要是該共識不存在，或者存在但算“極其小眾”的共識，卡師只能承受素材卡損毀、成品不盡人意的苦果。

如今莫白說他“根據以后的情況制卡”，簡直匪夷所思。

難道你見到任何敵人，小腦瓜都能立馬想到克制他的共識？

制卡大師都沒這種自信吧。

馬文嘴角微抽，想說點什么，最終還是迫于昨晚校長命令選擇閉嘴。

唉，也許天才腦回路都異于常人呢？

道道想法劃過，馬文最終收回平板：“可以，到時候如果你有需要，再向學校申請素材卡。”

莫白松了口氣，剛想起身告辭，卻見馬文再度開口。

“還有一件事。”

莫白二郎腿翹得更起勁了，勉強保持住微笑。

“你準備在下午的開學典禮上演講。”

“演講？”

“對，代表高三全體學生開學演講，蘇曉天已經寫好稿子了，或許你可以用一下她的。”

已經尿到臨頭的莫白，也不明白為啥蘇曉天會有稿子，現在的他只想盡快離開這里，去開閘泄洪。

“好的老師，下午見！”

莫白迅速起身。

隨后又被按了下去。

“欸，還有一件事。”

莫白倒吸一口涼氣，咬著牙笑道：“您，請，說，老，師。”

“是這樣，治安局給你的錦旗已經送到學校了。”

“學校想讓你在開學典禮上，在老師同學面前，正式接受這個榮譽。”

這話說得有點露骨，馬文補充道：“這樣可以激勵更多你這樣的好人好事出現。”

“算是學校給你的任務吧。”

“總之，下午你需要接受校長親自頒發的獎勵，也就是素材卡和錦旗。”

“本來獎勵是素材卡，但你剛才不要，所以給你換成寫有一萬的大紙板和錦旗。”

“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別擔心自己沒有素材卡，明白了嗎？”

淦噢，你特么就這事啊！

莫白一時氣結，嘴上卻道：“好的老師，明白老師！”

“再見老師！”

說罷，他不再理會馬文還有沒事，頭也不回快步離開辦公室。

看著他匆忙的背影，馬文感慨搖頭：

“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學習和提高自己嗎？”

“天才果然是由99%汗水與1%靈感組成的。”

......

出了辦公室，莫白以生平罕有之速度直奔廁所。

“嘩啦啦~”

雨季到了，大河奔流不息。

“滴滴噠~”

雨季結束。

莫白長舒一口氣，邊洗手邊思考第二張卡牌的事。

不算上蔡坤的后續轉賬，目前存款有57870，可以制作一張普通水準的綠卡。

至于鐘馗這樣的強力卡牌，還需要一兩萬。

幾乎熟悉人類所有知名神話歷史、民俗傳說的他，不是很想制作普通卡牌。

不過，他目前又的確需要第二張卡牌。

“鐘哥這個社交炸彈，不可能隨時召喚，我又有安全需求，車一個能打的帥氣保鏢應急？”

一時間，看過的經典功夫電影浮現眼前。

李小龍、葉問、黃飛鴻、霍元甲、關羽、趙子龍......

“等等，關羽和趙子龍不行，他們太古老了。”

莫白微不可見搖頭。

歷史神話、民俗傳說這四類共識，像女兒紅般越陳越香。

然而，凝聚它們所需的靈力，也隨時間增加而增加。

像“黃帝”、“軒轅劍”這種近乎華夏起源的共識，所需靈力是個天文數字，不是現在的他能凝聚的。

至于為什么唐代的神話人物鐘馗能制出來，莫白猜測和“首卡”有關。

卡師車人生中的第一張卡時，會有額外加成。

現在車第二張卡，加成自然沒了，目前靈力僅能負擔近現代共識。

“葉問詠春，黃飛鴻佛山無影腳，霍元甲一拳20年功夫...”

“到底要選哪個呢？”

“唉，菜譜太多，都不知道做哪道菜了~”

“大廚”莫白凡爾賽一句，決定哪個菜原材料先搞到手，就做哪個菜。

用烘干機吹拂雙手后，他走出廁所，去五班找蘇曉天要演講稿。

經過自己班的時候，他見到了諾瀾。

她站在門口，往里張望著，似在尋找什么。

“諾瀾？”

莫白打招呼。

“噢！”

“小白！”

諾瀾轉過身，“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半天。”

“去了趟辦公室，有事嘛？”

諾瀾嘿嘿一笑，從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上面綁有好看的禮物結。

“送你！”

“昨晚你那個關于牛頭的故事，讓我找到了靈感，我重新制作了【打詭牛頭】卡牌，沒想到成功了！”

卡牌的重新制作有兩種方式，“回爐”和“重造”。

前者無需素材卡，只要空白卡，被稱為“小重”。

后者需要素材卡、空白卡，被稱為“大重”。

無論哪種方式，都很少有人去做，因為兩種方式都得和原來卡牌解綁。

這會招致卡牌的不滿與傷心，進入一段不知多長時間的“冷戰期”。

新卡成品好，卡師還能自我安慰，如果不盡人意，承受卡牌“冷眼”不說，還白白浪費素材卡、空白卡。

昨晚從莫白故事中獲得靈感后，諾瀾越想越激動。

自覺很大把握的她，經過慎重考慮后決定小重，結果還真成了。

莫白裝出震驚與驚喜：“哇？真的嗎？沒想到這樣也行！”

“太好了，我為你感到高興！”

“讓我看看？”

諾瀾伸出修長白嫩的食指晃了晃，“不行喔，現在還不能暴露，我想在后面的集訓中給你驚喜。”

莫白笑笑，不再管這事，收下巧克力后往五班走。

“你去哪呀？”

她還想跟莫白聊會天。

“找蘇曉天。”

“欸、欸？！”

諾瀾眼睛瞬間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