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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古寺夜藏殺

  • 折梅問君心
  • 燦呀
  • 6028字
  • 2025-08-21 11:39:25

透過碧紗窗,朝里慢慢探去,藥香苦澀,一番銀針探穴之后,梅長菁才悠悠醒來。只見周逸軒于床頭坐下,接過杏兒端來的藥,一勺一勺喂入她口中。

他摸了摸梅長菁的額頭,燒終于退了。

大夫為她診脈后,捻須沉吟片刻,道:“這風寒可治,心病難醫,還望夫人切莫憂思過度。”

“菁兒,你是不是為父母幼弟擔憂?”周逸軒的聲音低沉醇厚,似一語就可暖徹這可笑的天地。

梅長菁攥緊拳頭,掌心掐紅,垂下眼簾,避開他的目光,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任何情緒,緩緩道:“妾身的心口像壓著一塊石頭,喘不過氣。”

周逸軒一把將梅長菁擁入懷中,語言強勢又不失溫柔,道:“記著,以后有本王護著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梅長菁閉著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流出。在旁人看來,她滾滾而落的珠淚,是出于感動。可,無人知曉她心中的苦澀:周逸軒,遇到你,我的人生才有了第一次的風雨交加。

她放肆的哭起來了,恨自己太過于沉溺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又恨自己身體不爭氣,這個狀態怎么能報仇?

張常濟騎著馬,環顧四周,靜悄悄的林子里,驚起一片飛鳥。一輛馬車從岔路口疾馳而現,張常濟看著車夫揮著竹青色的馬鞭,車簾卷寒風,一蒙面男子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

張常濟飛身一躍,接過一支飛鏢,鏢上綁著一封信,信上寫著六個字:梅玉芝、亂葬崗。

張常濟望著湛藍的天空,瞇了瞇眼睛,手中的紙瞬間成了齏粉。他快馬加鞭奔向青陽王府。梅長菁將養了兩天,風寒漸好。

早膳后,周逸軒派人去請梅長菁,香山寺的紅葉甚美,便想著帶她去散散心。“常濟,今天本王與菁兒去香山寺不想太引人注目。我們喬裝成普通的商賈就行。”

周逸軒擦了擦手中的劍,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武藝高強,路上保護好菁兒。”張常濟握著槍,氣宇軒昂:“末將遵命。”

梅長菁今天梳著飛仙髻,插著一根檀木簪,粉黛未施,穿著鵝黃的留仙裙,戴著珍珠耳墜,緩緩而行。微風撩起她的裙擺,纖弱而美好,似墜入凡間的精靈。

周逸軒心疼的上前拉著她的手進入馬車,拿出一塊柔軟的毯子蓋在她的膝蓋上:“別著涼了。”

杏兒不愿意坐馬車,騎著馬,跟在張常濟后面,心噗通噗通直跳,嘴角不禁上揚:“張常濟,你在軍營過得怎么樣?”

張常濟似聾了般,自顧自的騎著馬。杏兒也不惱,一路跟著,看見什么新奇事,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張常濟聊著。

周逸軒拿出一個九分格的食盒,放在梅長菁的面前,里面全是她愛吃的點心。

他撿一塊玫瑰酥遞給梅長菁:“一大早,本王命人去天一閣買了一些你愛吃的點心,你嘗嘗。”

“妾身多謝王爺。”梅長菁咬了一口,淡淡的花香,一絲絲清甜,入口即化,“好吃。”她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一不小心噎住了,咳了兩聲。

周逸軒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副茶具,泡上一杯清茶,遞給梅長菁:“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梅長菁羞澀的低下頭,臉上出現淡淡的紅暈,周逸軒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怎么也看不夠。

杏兒與張常濟并進前行,不禁感嘆起來:“王爺與大小姐真是恩愛”

張常濟眉頭一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快馬加鞭往香山寺趕去。

香山寺香客云集,香氣撲鼻。寺內外的樹葉如一大片一大片火紅的云,梅長菁從馬車上下來,引得香客紛紛側目,但見她身邊的周逸軒龍行虎步,威嚴霸氣,無人敢上前去打擾。杏兒提著籃子,籃子里放著香和水果、鮮花等貢品。

張常濟安頓好馬匹后,一進寺里,女香客們紛紛圍觀,甚至有人向他丟來鮮花和手絹。杏兒氣得臉都綠了,扒開人群,拉著張常濟的手:“看什么看,沒見過男的。”

梅長菁嫣然一笑:“杏兒看未婚夫看得可緊了。”

張常濟眉頭緊蹙,抽出自己的手,跟在周逸軒身后。他們一行四人,有美貌的少婦,俊俏的郎君,活潑的丫頭,是今早最美的風景,走到哪里都是一陣驚呼。

雖說是喬裝打扮而來,周逸軒每年給寺里捐了大把錢,寺里的主持檀云師傅帶著兩個小和尚親自迎接,不敢怠慢。

張常濟把裝滿黃金的匣子遞給檀云師傅身邊的小和尚,隨著檀云師傅的一聲:“阿彌陀佛。”周逸軒才緩緩道出“立往生牌”之事。

梅長菁鼻子有點酸,眼睛已濕漉漉一片,周逸軒與檀云師傅去東廂房討論佛法。

梅長菁帶著杏兒走進大殿,金色的佛像威嚴端莊,聞著淡淡的檀香,匍匐于地,繞殿三圈,她的心一點點的平靜。“這香山寺的景致頗美,我們先去逛逛。”

梅長菁瞧著漫山遍野的紅,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側門手持“八字、看相、測字”的幌子的人身上,幌子右上角繡著“湘妃竹”的圖案。

來來往往的人群,他不似旁的算命先生不停的拉客,而是一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模樣。梅長菁提著裙子,向著風的方向而去,杏兒邊跑邊喊:“大小姐,慢點。”

“先生,看相。”梅長菁伸出右手,笑意盈盈,回想著出宮那日,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已經從少女到少婦了,時間捉弄人啊。算命先生并沒有立即看手相,他挑著眉,不耐煩的問道:“夫人,我這里只給有緣人算命。請問夫人貴姓?”

“姓梅。”梅長菁聲音輕快。杏兒不耐煩的埋怨:“一個算命的,有錢不賺,傻吧。”

梅長菁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倒是那位先生不惱,大笑起來:“果然是有緣人。”抓起梅長菁的右手,仔細看著,“這生命線挺長的,長壽之人;智慧線,也不錯,夫人一定是聰慧過人。”當看到婚姻線的欲言又止:“只是這姻緣嘛。”

“先生,請直說。”梅長菁淡淡一笑,深秋的寒氣仿佛一點點散去,她聽見算命先生跟她說“姻緣不好,只怕要喝兩口井”時,不氣不惱,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倒是杏兒罵罵咧咧的:“什么破算命的,不準,簡直是胡說。我家小姐嫁得可好了。”

算命先生收起錢,掏出一個佛牌和靈符遞給梅長菁:“可趨吉避兇,贈有緣人。”

“那就多謝了。”梅長菁笑著收下。杏兒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梅長菁遠遠的見著周逸軒與檀云主持正面對面的坐著烹茶論經,周逸軒抬頭見梅長菁正朝自己走來,露出和煦溫暖的笑容。

“剛才發生的事,無論誰,只字不能透露。”梅長菁低聲交待。杏兒趕緊點點頭,王府里都是明槍暗箭,自己哪敢多嘴。

“這寺里的景色頗美,便去逛一圈。”梅長菁笑意盈盈的靠著周逸軒坐下,很自然的接過茶,淺嘗一口,唇齒留香,清新淡雅,“好茶。”

周逸軒拉著梅長菁的手,笑道:“這香山寺的素齋更是一絕,菁兒定要好好嘗嘗。”天色突然暗下來,烏云滾滾,不一會兒下起了瓢潑大雨。

梅長菁靠在周逸軒的懷里,看著窗外淋淋漓漓的雨,這雨一直這么下著,房間太暗的緣故,檀云住持讓小和尚送來蠟燭。

豆腐湯,清炒菠菜,土豆絲,山藥……這香山寺的廚子手藝極佳,素菜吃起來并不比肉食差,味道極好。梅長菁胃口極好,吃了兩碗飯。

“這雨,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梅長菁吃完飯,看著窗外的滂沱大雨,籠罩在水霧中的香山寺愈發神秘了,風一吹來,卷起的樹葉在半空中飛舞,紅的,黃的……大雨有了鮮艷的顏色般,美不勝收,“這香山寺的風景真乃一絕。”

周逸軒從后面抱著她:“那就在這里宿一晚。”張常濟躲在東廂房墻角,聽到他們的對話,外面雨聲滴答,以致于周逸軒并未發現有人偷聽。他見幾個小和尚從門口路過,一閃身,飛出院外。

“剛剛好像有一陣風?”一個小和尚環顧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磅礴大雨滴落的聲音。另一個和尚拍著他的腦袋:“哪有什么風,疑神疑鬼。”

張常濟住在東廂房的最角落,離周逸軒住的房間隔三間屋子。這天越來越暗,不到申時,就已如黑夜般,只能憑借燭火微弱的光才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他靠在欄桿,盯著淋淋漓漓的大雨,“亂葬崗”,騎馬去的話只需一個時辰。他關好門窗,把枕頭放在被子里,吹滅蠟燭,假裝有人在睡覺,換一身黑衣,戴上斗笠和面具,悄悄從側門溜出去。

一出門,只見方才的算命先生與幾位壯士分散在茶攤坐著,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門口。張常濟對茶攤的老板說:“清茶一碗。”

茶攤老板心領神會,提著茶壺給算命先生添水:“今年的新茶,香得很,要不要來一碗。”

“不用了。”算命先生收起招子,往后面馬廄走去。五名壯士見狀,跟在后面。他們一共牽出七匹馬,其中一匹黑馬綁在茶攤的柱子上,便騎著馬往“亂葬崗”奔去。雨越下越小,漸漸停了。張常濟見四周無可疑之人,便解開繩子,一路飛馳。等他到亂葬崗時,幾名壯士早已拿著鐵鍬在那里等著。

“龍琰,自從梅家出事后,我們一直盯著,這座墳是最近新挖,可以判斷這里就埋著梅玉芝的尸體。”算命先生看了看墳頭,光禿禿,不似其他的墳,長滿了雜草。

張常濟點點頭:“挖吧。”

半個鐘頭,墳挖開了。只見梅玉芝唇色烏黑,尸身沒有任何腐爛。“保持得這么好,只怕是中毒而亡。”

算命先生叉著腰,指揮幾人把尸體裝入新棺,放入馬車里。

張常濟皺著眉頭,拿起鐵鍬與眾人把土填上,務必使人看不出蹊蹺。算命先生從湊到他身邊,低聲說:“太平巷141號。”

已經酉時了,香山寺在夕陽的籠罩下,分外寧靜。廚房已經送來了齋飯,梅長菁喝了一口泡菜豆腐湯,胃口大開。周逸軒為梅長菁夾了一塊南瓜:“去請張將軍過來。”

“張常濟,張常濟……”杏兒連呼數聲,“咚咚”敲個不停,無人回應。

“怎么這么早就睡了。”她邊想邊推開門,屋內的窗簾都拉起來了,黑不溜秋的,杏兒找出蠟燭,小心翼翼的走向床邊,“果然睡著。”

拉開被子,只見兩個枕頭,“人呢?”

正當杏兒滿臉狐疑的驚叫一聲時,張常濟出現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杏兒一回頭,燭火下晃動的臉,甚是詭異,嚇得丟下手中的蠟燭,張常濟眼疾手快的穩穩接住蠟燭:“來找我什么事?”

熟悉而魂牽夢繞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仔細一瞧,果然是他,不滿的拍著他的胸脯:“你走路沒腳步聲,嚇死人了。”

張常濟抓起她的手,丟在一邊,神情冷淡,自顧自的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事,就出去。”

杏兒也不惱,張常濟對任何人都這般冷淡:“王爺找你。”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先回去復命。

張常濟抬起腳,看著鞋底下的泥水,從走廊到屋內一連串的腳印。

他打開窗,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見四周無人,換上干凈的鞋子,趕緊打掃干凈。濕了的里衣黏著皮膚,并不舒服。

脫下方才套在外面的干凈的白袍,從柜子里找出一模一樣的衣服,里里外外的換上,才去東廂房。

周逸軒見張常濟出現在門口,連忙招呼他坐下:“還沒吃吧,一起吃點。”

杏兒一臉嬌羞的擺上碗筷。

“常濟,軍營里的人說你最近神出鬼沒,你干嘛?”周逸軒神色平靜,親自舀了一碗酸菜豆腐湯遞給張常濟。

張常濟神情自若的喝著周逸軒遞給他的湯:“王爺,懷疑我?”

周逸軒尷尬的笑了笑:“那倒沒有,只是你的行蹤縹緲,讓人不得不起疑。”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一向自由慣了,不喜拘束。”張常濟夾起一根青菜放在嘴里,神情依舊冷淡。一支穿云箭飛入東廂房,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張常濟跳起來,把周逸軒護在后面,警惕的盯著窗外。一群黑衣人撞破大門,殺向周逸軒。

周逸軒知來人是沖自己而來,把梅長菁推給張常濟:“保護好菁兒。”

他放出信號彈,來之前他早已安排一批人駐扎在離香山寺兩公里的地方。羅湘南望向天空中炸開的煙火,立刻點好人馬,向香山寺出發。

張常濟把梅長菁安頓好,望著外面的刺客,把寫著“太平巷114號”的紙條遞給梅長菁,便握著槍殺向刺客。

周逸軒的腳下已倒下了十幾具尸體,氣喘吁吁的看著圍在外面一層層刺客,深吸一口氣,又砍下三四顆人頭,車輪戰大量消耗了他的體力。一桿長槍,從他身后飛過,周逸軒一回頭,見兩個正舉刀砍來的刺客倒下。張常濟拔出槍,站在他身后,兩個人就這樣背靠背的一路殺下去。血色染紅了香山寺,檀云主持讓人遣散一些住宿的香客,便帶著一群和尚,在大堂里念起往生咒。

夜晚的風越來越大了,梅長菁探出頭看著外面血流成河,一陣惡寒。杏兒捂著耳朵,閉著眼睛,埋著頭,瑟瑟發抖的蹲在梅長菁身旁。

大約一個鐘頭后,羅湘南帶著兵馬將香山寺團團圍住。刺客們望著涌來的士兵,眼睛一橫,視死如歸的沖向周逸軒,奈何周逸軒與張常濟武藝超群,愣是半點近不了身。片刻后,羅湘南親自帶著人把刺客圍住。

“看來你命不該絕。”為首的刺客舉著刀指向周逸軒,滿眼不甘。飛身一躍,跳上屋頂,羽箭一排排射向他,也沒追上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剩下的刺客,面面相覷,開始向外突圍,有人死在刀下,有人被抓了。

“說,誰派你來的。”羅湘南一腳踹下去,方才身形矯健的刺客應聲倒下,口吐黑血。

回頭一看,被抓的刺客齊整整倒下,死狀如一。

“是死士。”周逸軒回頭看向張常濟,“你先護送菁兒回府。”

梅長菁與杏兒坐在馬車里,折騰了半夜,頓覺疲憊。杏兒透過簾子的縫隙,偷看騎著馬的張常濟,咧開嘴癡癡的笑。

馬車行至到一條街巷時,見周圍擺滿貨物,攔住了去路。張常濟揮了揮手,示意停下,向梅長菁匯報前面的情況:“我們已經讓店家搬了。”

杏兒拉開簾子,見滿滿五六車貨物,眉頭緊蹙:“這搬完不得個把鐘頭。”

“太平巷114號。”招子上繡著如白日里在算命先生那里見的竹葉,梅長菁緩緩走下車,鬼使神差的走進店里。店家十分忙碌,似沒看到她般,自顧自的忙起來。杏兒十分不滿抱怨起來:“什么破店!”

這家店的東西稀疏平常,外面擺著的琴與字面畫都十分一般。沒有上好的琴,也沒有名家字畫,正準備離去時。店家才放下手中的物品,笑著走過來:“夫人,小店有一把上好古琴,琴身乃千年桐木而制,琴弦乃上好鮫絲而制,請夫人到內堂一觀。”

梅長菁聽聞,來了興致。隨著店家往后堂走去,杏兒卻被丫鬟攔在外面,氣得她直跺腳。

“琴呢?”梅長菁坐在椅子上,房間里只有幾本書,一張桌子,三四把椅子。店家取下一本書,一道暗門打開:“請。”

梅長菁懷著好奇往里走去,白天一面之緣的算命先生正坐在那里,他的右手旁放著一座棺木:“看來是先生故意引我來這里,還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呢?”

“姓李,字柏昌。”李柏昌與店家一起打開棺木。梅長菁走近棺木,見自己的親生父親栩栩如生的躺在棺材里,嘴唇烏黑。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雙手顫抖,聲音哽咽:“李先生,這是?”

“我們在亂葬崗找到梅老爺的尸體,他是被毒死的。”李柏昌嘆了一口氣,望著棺材里面色如生的尸體。

“他是被冤枉的。”梅長菁閉著眼睛,神情十分痛苦,“那個人害了我們全家。”

“節哀順變。湘王殿下希望你好好活著。”李柏昌取出一張地圖,上面標注著他選的幾塊風水寶地,“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吧。”

“有勞先生了。先生看著辦吧。”梅長菁淡淡的瞥了一眼地圖,“湘王有心了。”

“周暻晴”那張干凈的臉如春日般明媚,總想得如此周到,梅長菁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道:“你和龍琰都是安排在這里間諜。”

李柏昌點點頭:“夫人如果想報仇,我們可以合作。”

“間諜應該不止你們?”梅長菁蒼白的臉上掛滿淚痕,她從袖子里摸出一張帕子擦著臉上的淚痕,“其他人呢?”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李柏昌淡淡的說。

梅長菁長吁一口氣:“好。”

梅長菁平復了心情,言笑晏晏的走出后堂:“店家,這把琴真不錯。下次有好東西也可以送到府中。”

店家抱著琴跟在后面,見杏兒正在那里吹鼻子瞪眼的,把琴丟給她。“夫人,慢走。”

梅長菁掏出三千兩銀票遞給店家。

“什么琴,這么貴。”杏兒邊嘀咕邊跟著上了馬車,“看不出有什么好歹。”

梅長菁閉著眼,按了按太陽穴,這把琴并沒有店家所說的“千年桐木,萬年鮫絲”。

“周暻晴”如一道溫暖和煦的光浮現在她心頭,“明天,就會下葬吧。”她只覺得哪怕千金萬金都難抵心中的感激之情。

張常濟騎著馬往前走,杏兒依舊時不時的偷看他的背影。偶爾回頭,都能把杏兒激動得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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