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稀血引鬼絕命逃
- 雙魂鬼王:逆轉彼岸花真相
- 麻葉南七
- 2624字
- 2025-08-16 22:30:00
棧橋另一端的黑暗里,毫無征兆地炸開一團熾烈的火光。
金紅的烈焰如同破曉的朝陽,瞬間驅散了濃稠的夜色。
一道身披火焰紋羽織的挺拔身影,如同戰神般撕裂黑暗,手中赤紅的日輪刀劃出一道完美的圓弧,灼熱的氣流將空氣都燒得扭曲。
“惡鬼。伏誅。”
煉獄杏壽郎的聲音洪亮如鐘,帶著斬斷一切的決絕。
刀光過處,一個剛剛從陰影中撲出的、形貌猙獰的食人鬼,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在熊熊烈焰中化為飛灰,只留下幾縷焦臭的青煙。
風天賜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炎柱。
煉獄杏壽郎。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廢棄的鐵路樞紐。
煉獄杏壽郎收刀而立,火焰紋羽織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金紅色眼眸,如同燃燒的熔巖,銳利地掃過四周。
目光掠過煤渣堆時,微微一頓。
常年與惡鬼廝殺磨礪出的、近乎野獸般的直覺,讓他捕捉到了那片陰影里一絲微弱卻異常的氣息——混雜著血腥、鬼氣、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混亂波動。
“誰在那里?!”
煉獄杏壽郎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如同實質的重錘砸向煤渣堆。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重心下沉,右手穩穩按在了日輪刀的刀柄上。
一股無形的、如同熔爐般灼熱而沉重的“勢”,瞬間鎖定了風天賜藏身的陰影。
空氣仿佛凝固,風天賜感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如同被無數燒紅的細針同時刺中,致命的危機感讓顱內的灼痛都仿佛被凍結了一瞬。
逃。
必須立刻逃。
雙倍腦域在死亡的壓迫下爆發出最后的瘋狂。
煉獄杏壽郎鎖定他的瞬間,他沾滿煤灰的左手已經閃電般探入懷中,抓住了那份滾燙的稀血檔案。
沒有絲毫猶豫,他猛地將整卷泛黃的檔案朝著煉獄杏壽郎左后方、那片更濃郁的黑暗廢墟狠狠擲出。
檔案卷在空中翻滾、散開,幾張脆弱的紙頁被夜風吹拂,發出嘩啦的輕響。
一股極其濃郁、對惡鬼而言如同罌粟般致命的稀血甜腥氣息,瞬間在夜空中彌漫開來。
“吼——”
幾乎在同一時刻,那片被煉獄杏壽郎刀光驚擾的廢墟深處,響起數聲貪婪而狂暴的嘶吼。
幾道扭曲的黑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從斷壁殘垣中瘋狂撲出,赤紅的眼珠死死鎖定空中飄散的紙頁,涎水橫流,完全無視了持刀而立的煉獄杏壽郎,爭先恐后地撲向那散發著致命誘惑的源頭。
煉獄杏壽郎金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化為冰冷的怒意。
“混賬!”
他低喝一聲,按在刀柄上的手瞬間發力。對付這些被稀血徹底沖昏頭腦的低級惡鬼,甚至無需動用型。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赤紅的日輪刀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火焰流星。
煉獄杏壽郎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灼熱的殘影,瞬間突進至那群撲向檔案的惡鬼中間。
刀光并非斬擊,而是如同爆裂的火焰沖擊波,以他為中心轟然炸開。
金紅的烈焰呈環形怒放,狂暴的熱浪將撲在最前面的三只惡鬼瞬間吞噬、汽化。
后面的惡鬼被沖擊波狠狠掀飛,慘叫著撞進廢墟。
就在煉獄杏壽郎發動“不知火”、身形被爆裂的火焰和掀飛的惡鬼殘軀短暫遮蔽的剎那。
風天賜動了。
他蜷縮的身體如同被壓到極限的彈簧,猛地從煤渣堆陰影中彈射而出。
目標不是棧橋,而是棧橋下方那條深陷的、堆滿漆黑煤渣的廢棄鐵軌。
鐵軌上,一列銹跡斑斑、裝滿濕冷原煤的敞篷運煤車,如同沉默的巨獸匍匐在黑暗中。
風天賜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近乎貼地的弧線,精準地朝著敞開的運煤車車廂猛撲過去。
顱內的灼痛和身體的疲憊讓他的動作出現了一絲遲滯,落地時腳下一個踉蹌,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車斗邊緣,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嗯?”
煉獄杏壽郎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這絲異響。
他揮刀震開最后一只哀嚎的惡鬼,金紅色的眼眸如同探照燈般瞬間掃向棧橋下方。
銳利的視線穿透尚未散盡的火焰余燼和飄蕩的煤灰,牢牢鎖定了那個正狼狽翻入運煤車斗的模糊身影。
“休走!”
煉獄杏壽郎一聲斷喝,聲震四野。
他高大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足下發力,棧橋腐朽的木板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如同俯沖的火鷹,朝著運煤車斗凌空撲下。
手中的日輪刀再次燃起焚盡一切的金紅烈焰,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山岳,狠狠壓向車斗。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同樣的起手式,但這一次,是凝聚了炎柱全部力量、毫無保留的絕殺。
赤紅的刀光不再是沖擊波,而是凝聚成一道足以斬斷鋼鐵的、凝練到極致的火焰月牙。
灼熱的高溫讓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刀鋒未至,風天賜后背的衣物已經因高溫而卷曲焦糊。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風天賜趴在冰冷濕滑的煤堆上,后背的皮膚如同被烙鐵炙烤。
他僅剩的右眼因劇痛和高溫刺激而布滿血絲,視野一片模糊的金紅。
雙倍腦域在死亡的絕對壓迫下發出瀕臨崩潰的哀鳴,但一個冰冷的念頭卻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浮現——魘夢的笛子。
那支在倉庫火海中,被魘夢遺落、被他下意識拾起的、帶著七彩漩渦紋路的骨笛。
他沾滿煤灰和血污的右手,如同垂死掙扎的毒蛇,猛地探入懷中,抓住了那支冰冷堅硬的骨笛。
同時,他的身體在煤堆上奮力一滾,朝著車斗另一側邊緣、一個蜷縮在煤堆角落、因驚嚇過度而昏迷過去的流浪漢撲去。
就在煉獄杏壽郎那焚盡一切的火焰刀鋒即將撕裂整個運煤車斗的千鈞一發之際。
風天賜的身體重重撞在流浪漢身上,借著反沖力,他沾滿煤灰的右手極其隱蔽地一塞——那支冰冷的、帶著不祥漩渦紋路的骨笛,瞬間滑入了流浪漢破舊外套的內袋深處。
同時,他左手抓住車斗邊緣冰冷的鐵欄,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自己沉重的身體狠狠甩出了車斗,朝著下方更深邃的、布滿碎石和廢棄枕木的軌道溝壑墜落。
轟...
赤紅的火焰月牙如同天罰般斬落。狂暴的烈焰瞬間吞噬了整個運煤車斗。
堅硬的木質車體在炎柱的刀鋒下如同脆弱的紙板,被輕易撕裂、粉碎。
灼熱的氣浪裹挾著燃燒的木屑、滾燙的煤塊和刺鼻的濃煙,如同海嘯般向四周席卷。
金紅的火光沖天而起,將這片廢棄的鐵路樞紐映照得如同白晝。
煉獄杏壽郎的身影穩穩落在燃燒的殘骸邊緣,火焰紋羽織在熱浪中翻飛。
他金紅色的眼眸如同熔鑄的黃金,銳利地掃視著烈焰翻騰的毀滅現場。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火焰中心——一堆被刀氣震得四散飛濺的焦黑煤塊上。
一片巴掌大小、邊緣焦黑卷曲的深色布片,正被一根燃燒的木條刺穿,斜斜地插在煤渣里。
布料的質地和顏色......
與剛才那個逃入車斗的身影衣著殘片,極其相似。
火焰舔舐著布片,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煉獄杏壽郎濃密的劍眉緩緩蹙起,他走上前,用日輪刀尖輕輕挑起了那片焦黑的布片。
布片在刀尖上飄蕩,帶著火焰的余溫和焦糊的氣味。
他炯炯的目光掃過布片,又投向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溝壑,那里只有碎石和枕木的輪廓,以及死一般的寂靜。
“不是鬼......”
煉獄杏壽郎低沉的自語在火焰的噼啪聲中幾乎微不可聞,金紅色的瞳孔深處,銳利的光芒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漾開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漣漪。
他收刀入鞘,轉身走向那個昏迷在溝壑邊緣、渾身煤灰的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