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風裹著梔子花香鉆進落地窗時,柳薇正踩著絨毯從浴室出來。米白色真絲睡裙貼在剛拭干的肌膚上,勾勒出少女初顯曲線的腰身,發梢未干的水珠順著肩線滑落,在裙角暈開淺淡的濕痕。她抬手撥了撥額前碎發,目光下意識飄向書房——陸云總在這個時辰翻那本泛黃的《玄門靈脈考》,書頁翻動的輕響,是她近半個月來最安心的背景音。
“陸云。”她輕聲喚他,聲音還帶著浴室的溫軟,“今天練你教的‘引氣入體’,到丹田處總卡著,像有根細針扎著似的。”
陸云從書頁間抬眼,指尖還停在“靈脈同源”的篆字上。他看著少女站在暖光里的模樣,睡裙領口微敞,露出頸側淡粉的鎖骨,像極了前世柳蕓月常戴的那枚珍珠墜子。喉結不自覺滾了滾,他迅速收回目光,將古籍合在案上:“過來,我幫你看看。”
柳薇快步走過去,乖乖坐在他身前的矮凳上。陸云的指尖剛觸到她的后頸靈穴,便覺一縷滯澀的靈力順著經脈纏上來——那靈力純凈得像初春的融雪,卻帶著幾分躁動,顯然是她急于求成,引了外界濁氣入體。更讓他心頭一緊的是,這縷靈力波動里,還摻了絲極淡的、不屬于她的氣息——陰冷、黏膩,像百年前古天嘯身邊邪修慣用的“蝕靈絲”。
“別慌,”他放緩語氣,指腹輕輕按壓靈穴,一縷淡金色靈力緩緩注入,“是外界濁氣擾了靈脈,順順就好。”指尖下的肌膚溫熱,他能清晰感知到柳薇體內與自己同源的靈力在慢慢共振,這是量子糾纏的饋贈——百年前柳蕓月以命相護時,兩人的靈魂便已刻下羈絆,如今這份羈絆透過柳薇的靈力,成了跨越時空的“感應靈犀陣”,連細微的危險都能提前察覺。
柳薇靠在他膝頭,感受著溫熱的靈力順著經脈游走,丹田處的滯澀漸漸散開。她忽然偏頭,鼻尖蹭到他的袖口,聞到淡淡的墨香與靈力特有的清冽氣息:“是不是……修一次同心咒就好了?上次修完,靈力走得可順了。”她聲音放得軟,尾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依賴,像小貓蹭著主人的手。
陸云的動作頓了頓。自030章那次身心同步的共修后,柳薇總在靈力滯澀時提起同心咒。他不是沒讀懂她眼底的情愫——那早已不是學生對老師的信賴,是少女心湖漾開的漣漪,連靈力波動都裹著甜。可他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這具五十八歲的軀體雖因靈力滋養顯年輕,卻仍帶著歲月的褶皺,每次回應她的親近,都像在跨過世俗的坎。
“等你氣息順了再說,”他避開她的目光,指尖繼續梳理她的靈脈,“同心咒需心神合一,你現在濁氣未清,強行修反而傷靈脈。”話雖如此,他心底卻泛起漣漪——上次共修時,兩人靈力交織的瞬間,他清晰感受到她靈魂深處的悸動,與前世柳蕓月擋在他身前時的執念如出一轍。這不是簡單的“恩債”,是量子糾纏早已注定的緣分,年齡與皮囊,不過是浮在時光表面的塵埃。
此時的古氏大廈密室,卻彌漫著與陸家別墅截然不同的陰冷。聚靈玉靜靜嵌在黑色基座上,玉璧流轉的暗光比半月前更盛——古云龍指尖劃過玉面,眼底翻涌著貪婪。江嵐那邊已被陸云逼得簽下承諾書,想借班主任身份接近柳薇的路斷了,可他絕不會放棄——柳薇體內的靈力,是打開聚靈玉的唯一鑰匙,也是他通往靈界、求得永生的敲門磚。
“閣主,”黑影跪在地上,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按您的吩咐,將‘靈絲引’摻進了柳薇學校春游的紀念徽章里。那徽章是塑料做的,普通人查不出來,只要她戴夠三天,靈絲就能順著她的毛孔鉆進靈脈,慢慢纏住她的本源靈力。”
古云龍嘴角勾起陰笑,指尖彈出一道黑氣,落在聚靈玉上。玉璧瞬間亮起,映出柳薇書房的模糊影像——少女正靠在陸云膝頭,陸云的手覆在她后頸,淡金色的靈力像薄紗般纏繞。他眼底的笑意冷了幾分:“陸云這老東西,倒真把柳薇護得緊。不過沒關系,‘靈絲引’是用聚靈玉的碎屑做的,與柳薇的靈力同源,陸云就算察覺,也未必能立刻解開。”
他抬手撫上聚靈玉,感受著玉璧傳來的微弱共鳴:“等靈絲纏牢了,我再布個‘引靈陣’,就算陸云有通天本事,也攔不住柳薇的靈力往聚靈玉里流。到時候,陸家的仇、靈界的門,都能一起了了。”黑影領命退去,密室里只剩下聚靈玉的暗光,映著古云龍扭曲的側臉,像百年前古天嘯奪寶時的模樣,一模一樣的貪婪與狠厲。
陸家別墅里,陸云忽然按住柳薇的肩膀,眼底的溫和褪去,多了幾分凝重。他順著柳薇的靈脈梳理時,那縷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蝕靈絲”忽然動了——它像活物般順著靈力游走,試圖纏上柳薇的本源靈力,而這絲氣息的源頭,竟與聚靈玉的波動同源。
“怎么了?”柳薇察覺到他的緊繃,抬頭看他,眼底滿是擔憂,“是不是又有危險?”
陸云收回按在她后頸的手,指尖的靈力悄然散開,在柳薇周身布下一道隱形結界。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聲問:“學校春游發的紀念徽章,你戴了嗎?”
柳薇愣了愣,從衣兜里掏出一枚銀色徽章——徽章上刻著學校的校徽,邊緣泛著細微的光澤。“戴了呀,昨天發的,老師說要戴一周呢。”她把徽章遞過去,“怎么了?這徽章有問題嗎?”
陸云接過徽章,指尖剛觸到金屬邊緣,便覺一縷陰冷的靈力順著指尖往上爬——果然是“靈絲引”,用聚靈玉碎屑混合邪術制成,專門用來勾連同源靈力。他不動聲色地注入一縷靈力,將徽章里的靈絲震碎,然后把徽章還給柳薇:“沒什么,就是上面沾了點濁氣,我幫你清干凈了。以后別總戴在身上,放書包里就好。”
他不想讓柳薇擔心,可心底的警鐘卻敲得更響——古云龍已經開始用更隱蔽的手段了,這次是“靈絲引”,下次說不定就是更陰毒的邪術。他想起前世古天嘯用“蝕靈陣”奪他靈力的場景,又看了看眼前仰著頭、滿眼信任的柳薇,眼底閃過狠厲:這一世,他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陸云,你在想什么?”柳薇見他神色凝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是不是……和古云龍有關?”她雖不懂玄門陰謀,卻也聽陸云提過古家的仇,知道那人覬覦自己的靈力。
陸云回過神,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將眼底的冷意壓下去:“別瞎想,有我在,沒人能傷你。”他牽著她走到窗邊,晚風吹來梔子花香,吹散了密室傳來的陰冷氣息。“你剛才說想修同心咒,”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鄭重,“現在氣息順了,我們就修。”
柳薇的眼睛瞬間亮了,像夜空里突然亮起的星。她踮起腳尖,輕輕抱了抱陸云的腰:“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心急。”
陸云回抱住她,動作很輕,像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他低頭看著她發頂的旋兒,輕聲說:“以前總覺得,年齡是道坎,可后來才明白,”他頓了頓,指尖劃過她的發梢,“靈魂的共鳴,從來不受年齡和體力影響。我們的靈力因量子糾纏牽了百年,這份羈絆,本就該用同心咒來守。”
他牽著柳薇走到書房中央,讓她盤膝坐下,自己則坐在她對面。指尖相對的瞬間,淡金色與純白色的靈力同時亮起,像兩道纏繞的光帶,順著指尖往上爬。陸云閉上眼睛,感受著柳薇的靈力順著經脈游走,與自己的靈力在丹田處交匯——那瞬間,他仿佛看到了百年前的柳蕓月,看到她擋在自己身前,笑著說“陸郎,百年后,柳家必還你一命”。
柳薇也閉著眼,感受著陸云的靈力像溫水般包裹著自己,心底的不安與躁動漸漸散去。她能清晰感知到陸云的情緒——有對前世的愧疚,有對今生的守護,還有對她的珍視。這些情緒順著靈力傳來,比任何語言都更讓她安心。原來同心咒不僅是梳理靈力,更是靈魂的對話,是量子糾纏跨越百年的回應。
靈力交織的光暈里,陸云忽然睜開眼,看向窗外的夜空。他能感覺到,古云龍的靈絲被震碎后,那股陰冷的氣息并未消失,反而像蟄伏的蛇,在暗處等著下一次機會。但他不怕——他有柳薇的靈力作伴,有百年的記憶為刃,這場追債與守護的棋局,他會一步一步,下到最后。
柳薇也睜開眼,對上陸云的目光。她看到他眼底的堅定,也看到他對自己的溫柔。她輕輕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陸云,不管以后有什么危險,我都跟你一起面對。”
陸云回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他心頭一暖。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看著她眼底的星光,忽然明白——前世欠柳蕓月的命,今生要還;而今生與柳薇的緣,要用余生來守。這百年的因果債,從來不是負擔,是量子糾纏最好的饋贈。
此時的古氏大廈密室,古云龍忽然察覺到聚靈玉的波動弱了幾分。他臉色一沉,指尖按在玉璧上:“怎么回事?靈絲怎么斷了?”黑影匆匆進來,低聲道:“閣主,陸云好像察覺到了,剛才柳薇身上的靈力波動突然變強,震碎了靈絲。”
古云龍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指節敲擊著基座,發出沉悶的聲響:“陸云,你倒是比我想的更厲害。”他眼底閃過狠厲,“不過沒關系,這只是開始。柳薇的靈力,我遲早要拿到手。”他抬手將一道黑氣注入聚靈玉,玉璧再次亮起,映出陸云與柳薇相握的手,“我們慢慢玩,看誰能笑到最后。”
夜色漸深,陸家別墅的燈光溫暖。陸云與柳薇的靈力仍在交織,同心咒的光暈像一層薄紗,籠罩著兩人。窗外的梔子花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見證這場因量子糾纏而起的百年緣——暗夜里的陰謀雖未停歇,但守護與愛戀的光,早已照亮了時光的縫隙,等著下一場命運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