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穿書后我懷了反派大佬的崽
- 九天攬一月
- 3506字
- 2025-08-17 00:18:05
蘇清鳶被押上大殿時,還在撒潑哭鬧,發髻散亂,裙擺沾著塵土,卻仍梗著脖子喊:“你們這些魔頭放開我!凌越會來救我的!他不會讓你們傷我!”
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卷起一陣清風,裹挾著淡淡的仙澤氣息——凌越果然來了。
他一身月白仙袍纖塵不染,墨發用玉簪束著,周身仙氣繚繞,站在滿是魔氣的大殿里,倒像幅誤入濁世的謫仙圖。可他目光掃過殿內,沒看被按在地上的蘇清鳶,反而先落在主位旁的姜九笙身上,眉頭微蹙,隨即轉向夜淵,拱手時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道義感”:“夜淵尊主,蘇師妹年幼無知,許是受人挑唆才犯了錯,本性不壞,還請你看在仙魔休戰的份上,放她隨我回仙門領罰。”
夜淵坐在主位上,玄色衣袍垂落,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敲著,眸色冷得像淬了冰,沒應聲。
姜九笙靠在軟榻上,手還護著隱隱作痛的肚子,聽著這“年幼無知”的托詞,忍不住冷笑:“凌越仙尊這話,是把魔域當成仙門的后花園了?你師妹拿著淬了散靈水的銀針,直刺我心口,若不是護身玉佩擋了一下,我和腹中孩子早沒了——這叫‘年幼無知’?”
凌越臉色微變,卻仍固執道:“尊后娘娘,師妹定有苦衷,仙門自有戒律處置,不必勞煩魔域動刑。”
“苦衷?”姜九笙撐著身子坐直些,“她的苦衷,是想替仙門當探子,還是想殺了我這個‘妖妃’,好讓你們名正言順地討伐魔域?”她頓了頓,目光銳利,“何況,她傷的是魔域尊后,動的是魔嗣——凌越,你憑什么覺得,這是仙門內部的事?”
凌越語塞,可瞥見蘇清鳶求助的眼神,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周身仙力微漲:“尊主,蘇師妹畢竟是仙門培養的弟子,還請你給仙門一個面子。”
“面子?”夜淵終于開口,聲音冷得讓殿內溫度驟降。他緩緩起身,玄色衣袍掃過地面,魔氣無聲翻涌,“本尊給過仙門面子,是你們的人先越界挑事,又是你們的人行刺本尊的夫人——凌越,你覺得,本尊還需要給你面子?”
話音未落,凌越忽然抬手,一道白色仙力直逼夜淵面門——他竟想趁夜淵不備,強行帶蘇清鳶走!
夜淵眼神一凜,側身避開的同時,指尖凝出一道黑色魔氣,與仙力撞在一處。“砰”的一聲巨響,氣浪掀得殿內燭火搖曳,蘇清鳶尖叫著被震倒在地。
凌越踉蹌著后退兩步,驚怒交加:“夜淵!你竟真敢對我動手!”
“動手又如何?”夜淵周身魔氣更盛,步步逼近,“本尊再說一次,別給臉不要臉,你們仙門最好收起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戲!”
凌越看著夜淵眼底的殺意,又看了看癱在地上的蘇清鳶,終是咬了咬牙,收起仙力:“今日若是我們走不了,仙門絕不會善罷甘休!”
夜淵冷哼一聲,揮了揮手:“滾吧!”魔兵松開蘇清鳶,她連滾帶爬地躲到凌越身后,還不忘怨毒地瞪了姜九笙一眼。
凌越扶著蘇清鳶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大殿,仙澤氣息很快消散在殿外。
姜九笙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舒了口氣。夜淵走回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緊繃的肩,語氣軟了些:“別怕,他傷不到你。”
“我不怕他。”姜九笙靠在他懷里,摸著肚子,“我就是氣不過,明明是蘇清鳶有錯在先,他卻總想著護著她。”
夜淵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眼底滿是溫柔:“那是他們的事。在本尊這里,只有你和孩子最重要。”
殿內燭火跳動,映著兩人相擁的身影,連帶著魔氣都染上了幾分暖意。
凌越帶著蘇清鳶剛踏出魔域邊界,就猛地甩開她的手,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你可知剛才有多危險?夜淵的魔氣已至化境,若他真要動手,你我今日都走不出魔域!”
蘇清鳶踉蹌了一下,卻不服氣地紅著眼:“我還不是為了仙門?姜九笙那個妖妃懷了魔種,留著就是禍患!只要殺了她,夜淵定會心神大亂,到時候仙門就能……”
“夠了!”凌越厲聲打斷她,“讓你平時背的宗門戒律的背到哪里去了?不得濫殺無辜,你忘了嗎?你以為夜淵會讓你輕易得手?若不是他顧及仙魔休戰的體面,你早成了他的階下囚!”他看著蘇清鳶偏執的模樣,終是嘆了口氣,“從今日起,你回仙門戒律堂領罰,禁足三年,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再踏出山門半步。”
蘇清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凌越!你居然為了一個魔妃罰我?你忘了我們的使命了嗎?”
“使命不是讓你沖動行事,更不是讓你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凌越語氣堅定,沒有半分退讓,“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師妹。”
蘇清鳶咬著唇,眼底閃過一絲怨毒,卻不敢再反駁——她知道凌越的脾氣,若是真觸怒了他,自己在仙門只會更難立足。
而魔域大殿內,姜九笙靠在夜淵懷里,聽著魔兵匯報凌越在邊界斥責蘇清鳶的動靜,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看來凌越也不是完全糊涂,還知道輕重。”
夜淵揉了揉她的頭發,指尖劃過她頸間的暖玉:“他只是護短,卻不蠢。知道本尊動了真怒,不敢再替蘇清鳶兜底。”他頓了頓,語氣沉了些,“不過蘇清鳶心性偏執,這次沒討到好,恐怕還會找機會報復”
姜九笙心里一緊,下意識摸了摸肚子:“那我們……”
“放心。”夜淵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安定下來,“本尊已經在她身上布了追蹤咒,她若敢再靠近魔域半步,或是對仙門傳什么挑撥的話,本尊能第一時間知道。”
正說著,殿外傳來麒麟幼崽的“嗷嗚”聲,小家伙叼著一個繡著蓮花的小布偶,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把布偶放在姜九笙腳邊,用腦袋蹭她的手,像是在獻寶。
姜九笙被逗笑了,彎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這是給崽崽的禮物嗎?”
幼崽歪了歪頭,又“嗷嗚”叫了一聲,尾巴搖得飛快。
夜淵看著這一幕,眼底的冷意徹底散去,伸手將姜九笙和湊過來的幼崽一起攬進懷里:“等孩子出生,讓它陪著孩子玩,正好做個伴。”
姜九笙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忽然覺得無比安心。她抬頭看向夜淵,小聲說:“夜淵,不管以后蘇清鳶再搞什么花樣,不管仙門會不會再來找事,我們都一起面對,好不好?”
夜淵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篤定:“好。本尊永遠和你一起。”
殿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落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連帶著空氣里都彌漫著溫柔的氣息。
……
挨到第八個月,姜九笙的肚子已經沉甸甸的,走兩步就需要人扶著。魔域的日子倒算安穩,偶爾有仙門探子在邊界探頭,沒等靠近就被夜淵布下的魔陣攔了回去;蘇清鳶被禁足仙門后,也沒再鬧出動靜——后來才從魔兵口中知道,是夜淵暗中給仙門施壓,若再縱容蘇清鳶,便要收回之前休戰的承諾。
這些瑣事,夜淵從不在她面前提,只在她抱怨腿酸時,耐心給她揉腿;在她半夜餓醒時,親自為她學熬粥;連麒麟幼崽都被他訓得乖乖的,只敢趴在床邊蹭她的手,不敢再撲騰著往她懷里鉆。
姜九笙不是沒察覺異常。有幾次她半夜醒來,總能看到夜淵站在窗邊,玄色衣袍上沾著淡淡的血腥味,眼底是她從未見過的疲憊,可轉身面對她時,又會立刻掩去所有痕跡,只笑著問她是不是做了噩夢。
直到那天,魔醫來給她診脈,趁夜淵出去處理事務,才小聲跟她說:“尊后,前幾日仙門聯合了幾個隱世門派,想突襲魔域后山的魔晶,是尊主連夜帶人去攔,硬扛了對方三位長老的合力一擊,才沒讓他們得手……尊主怕您擔心,特意讓我們都瞞著您。”
姜九笙的手瞬間攥緊,心口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又酸又疼。她終于明白,那些所謂的“安穩”,從來不是憑空來的——是夜淵把所有風雨都擋在了身后,只把平靜的日子捧到她面前。
傍晚夜淵回來時,姜九笙正坐在窗邊等他。他依舊是那副沉穩模樣,只是袖口隱約能看到一點未洗干凈的暗痕,走近時,她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味。
“怎么坐在這里?”夜淵伸手想把她扶回榻上,卻被姜九笙抓住了手腕。
她抬頭看他,眼眶有點紅:“后山的魔晶,還有仙門的三位長老,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夜淵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小事而已,本尊能處理,沒必要讓你擔心。”
“什么叫小事?”姜九笙聲音發顫,“你硬扛三位長老的攻擊,萬一出事怎么辦?我和孩子怎么辦?”
她知道夜淵厲害,可再厲害的人也會受傷。她不敢想,若那天他沒能平安回來,會發生什么?
夜淵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里一軟,伸手把她攬進懷里,動作輕柔地避開她的肚子:“對不起,是本尊沒考慮好。”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發頂,聲音放得很輕,“但我不能讓你冒險。仙門那群人盯著你和孩子,只要我擋在前面,他們就傷不到你們。”
“可我不想你一個人扛。”姜九笙埋在他懷里,聲音悶悶的,“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面對的嗎?”
“我知道。”夜淵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安撫受了委屈的孩子,“但現在你懷著孕,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等孩子平安出生,以后所有事,我們都一起商量,好不好?”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那天我沒受傷,就是有點累,魔醫已經給我看過了,你別擔心。”
姜九笙抬起頭,看著他眼底的認真,心里的酸澀漸漸被暖意取代。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下頜線:“以后不許再瞞著我了,哪怕是小事,也要跟我說。”
“好。”夜淵答應得干脆,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都聽你的。”
窗外的夕陽透過窗欞,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姜九笙靠在夜淵懷里,摸著肚子里輕輕胎動的寶寶,忽然覺得,那些被他擋在身后的風雨,反而讓他們靠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