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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煉獄之門·血屠的規(guī)矩

沉重的黑鐵巨門在身后轟然關(guān)閉,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悶響,仿佛隔絕了整個世界最后的光明。門軸摩擦的刺耳尖嘯在通道內(nèi)回蕩,最終被一種更沉重、更令人窒息的東西吞沒——那是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

不是新鮮血液的甜腥,而是一種混合了陳年血垢、腐爛皮肉、排泄物和絕望氣息的、令人作嘔的惡臭。它如同粘稠的濃霧,無孔不入地鉆進鼻腔,黏附在皮膚上,沉甸甸地壓在胸口。通道內(nèi)光線極其昏暗,只有墻壁上相隔甚遠、鑲嵌著劣質(zhì)發(fā)光礦石的壁龕,散發(fā)著慘綠幽光,勉強照亮腳下濕滑黏膩的地面。那地面并非石板,而是某種暗紅色的、仿佛被無數(shù)鮮血反復(fù)浸泡又干涸的夯土,踩上去軟塌塌的,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噗嘰”聲。

千汐玥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冰藍色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深邃寒冷,如同萬載寒潭。她周身自然散發(fā)著一股無形的寒意,將那試圖黏附上來的污濁氣息微微推開。璀璨的金發(fā)在這種環(huán)境下如同暗夜中的孤星,異常醒目,也引來了無數(shù)道從黑暗中射來的、充滿貪婪、惡意和審視的目光。

緊跟在千汐玥身后半步的炎燼,則如同炸了毛的困獸。他赤紅的瞳孔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鼻翼翕張,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壓抑的低吼。通道內(nèi)彌漫的濃郁血腥和死亡氣息,如同火星濺入了油桶,瘋狂刺激著他體內(nèi)本就狂暴不安的火焰力量。皮膚下暗紅色的光芒不受控制地明滅閃爍,散發(fā)出灼熱的氣浪,與通道內(nèi)的陰冷形成詭異對抗。他緊握著拳頭,指骨捏得咯咯作響,身體緊繃如弓弦,仿佛隨時會撲向黑暗中窺伺的敵人。

通道兩側(cè),影影綽綽。借著慘綠幽光,可以看到無數(shù)人影如同鬼魅般或倚或靠,或蜷縮在角落的陰影里。他們衣衫襤褸,大多帶著沉重的鐐銬,身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和干涸的血跡。眼神空洞麻木者有之,如同行尸走肉;兇殘暴戾、舔舐著刀刃者有之,如同擇人而噬的惡鬼;更多的是像毒蛇般陰冷窺伺,評估著新來者的價值與威脅??諝饫锍搜葠撼?,還彌漫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只有粗重壓抑的呼吸聲、鐐銬的輕微摩擦聲,以及偶爾響起的、意義不明的痛苦呻吟或低低獰笑。

“嘖,細皮嫩肉的雛兒?還有個金毛小娘們?新鮮貨色啊…”一個嘶啞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從右側(cè)陰影里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垂涎和惡意。

“小心點,那紅毛小子身上的火氣…有點邪門。”另一個陰冷的聲音提醒道。

“管他什么來頭,進了這‘屠宰場’,都是待宰的豬玀!”一個高大魁梧、臉上橫貫著巨大刀疤的壯漢抱著手臂,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目光如同打量牲畜般掃過千汐玥和炎燼,帶著殘忍的戲謔。

炎燼猛地扭頭,赤紅的瞳孔如同燃燒的炭火,狠狠瞪向那刀疤壯漢的方向,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充滿警告意味的低沉咆哮。他身上的灼熱氣息猛地一漲,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一下。那壯漢愣了一下,隨即咧開大嘴,露出滿口黃牙,非但沒有畏懼,反而像是看到了有趣的獵物,眼神更加興奮殘忍。

千汐玥仿佛沒有聽到這些污言穢語和挑釁,腳步依舊平穩(wěn)向前。她的精神力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悄然散開,冰冷而精確地感知著通道內(nèi)每一個角落。黑暗中隱藏著多少雙眼睛?哪些氣息虛弱不堪?哪些如同毒蛇般陰冷蟄伏?又有哪些如同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信息如同冰冷的溪流,匯入她清晰冷靜的意識之中。

通道并非筆直,而是不斷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地獄的更深處。越往下走,血腥氣越濃,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大片大片暗褐色的噴濺狀痕跡,以及一些深深刻入石壁的、絕望的抓痕??諝庵心枪沙恋榈榈乃劳龊童偪駳庀?,幾乎凝成了實質(zhì)。

就在通道拐過一個近乎九十度的陡峭彎角時,前方豁然開朗,但景象卻更加令人心悸。

這是一個巨大的、如同古羅馬斗獸場般的圓形地下空間??臻g中央是一片巨大的、由暗紅色沙土鋪就的場地,上面布滿了深褐色的污漬和坑洼,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塵土氣。圍繞著這片“斗獸場”的,是如同蜂巢般層層向上開鑿的、密密麻麻的石窟。那些石窟大小不一,有些敞開著,露出里面簡陋骯臟的草鋪,更多的則被厚重的鐵柵欄門封閉著,柵欄后是無數(shù)雙麻木或瘋狂的眼睛。

此刻,這片“斗獸場”的中央,正上演著一場血腥的搏殺。

兩個身影如同野獸般糾纏在一起。其中一人身形佝僂,動作卻快如鬼魅,手中一柄銹跡斑斑的短匕如同毒蛇的信子,每一次揮出都帶起一溜血花。他的對手是個體型壯碩如熊的大漢,渾身肌肉虬結(jié),但動作遲緩,身上已被劃開了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染紅了腳下的沙土。大漢發(fā)出困獸般的咆哮,試圖抓住那滑溜的對手,但每一次都撲空,反而被對方在肋下、大腿內(nèi)側(cè)又添新傷。

“殺了他!瘦猴!捅穿他的喉嚨!”

“蠢貨!熊瞎子!撕碎他!用你的拳頭砸爛他的腦袋!”

四周石窟的鐵柵欄后,爆發(fā)出山呼海嘯般的嘶吼和叫罵,充滿了嗜血的狂熱。那些麻木的眼睛里也點燃了瘋狂的火焰。

“噗嗤!”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瘦猴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大漢腋下鉆過,銹跡斑斑的匕首精準(zhǔn)無比地、狠狠地捅進了大漢的后心,直至沒柄!大漢的動作瞬間僵住,眼中的狂暴迅速被死灰取代。他龐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轟然向前撲倒,重重砸在暗紅色的沙土上,激起一片塵土。鮮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開來,形成一灘不斷擴大的、黏稠的深紅色湖泊。

瘦猴喘息著,一腳踩在大漢的背上,猛地拔出匕首,帶出一股血箭。他舉起染血的匕首,對著四周的石窟發(fā)出勝利的嘶吼,臉上沾滿了對手溫?zé)岬孽r血,表情扭曲而狂熱。

周圍的叫罵聲瞬間變成了更加瘋狂的歡呼和口哨,如同群魔亂舞。

千汐玥的目光平靜地掠過場中那具迅速失去溫度的尸體,落在勝利者那張扭曲的臉上,冰藍色的瞳孔中沒有絲毫波瀾。炎燼則死死盯著那灘不斷擴大的鮮血,赤紅的瞳孔劇烈收縮,呼吸更加粗重,體內(nèi)的火焰力量如同被澆了油,躁動得幾乎要沖破皮膚。他死死咬著牙,牙齦都滲出了血絲,才勉強壓制住那股毀滅的沖動。

“看夠了嗎?新來的小崽子們?”一個嘶啞、如同破風(fēng)箱般難聽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千汐玥和炎燼身后響起。

兩人猛地轉(zhuǎn)身。

一個身影如同從墻壁的陰影里直接“流”了出來。來人身材矮小,甚至有些佝僂,穿著一件油膩發(fā)亮、看不出原色的皮坎肩,裸露出的手臂干瘦卻布滿虬結(jié)的肌肉和猙獰的傷疤。他的臉是那種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蠟黃色,皺紋深刻如同刀刻,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銳利得如同禿鷲,閃爍著殘忍、狡詐和一種看透生死的麻木光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間懸掛的東西——那不是武器,而是由十幾顆大小不一、風(fēng)干縮水、面目猙獰的**人類顱骨**串聯(lián)而成的恐怖腰鏈!隨著他的走動,那些風(fēng)干的頭顱相互碰撞,發(fā)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咔噠”輕響。

他手里拖著一根沉重的、頂端帶著銹蝕鐵鉤的鎖鏈,鏈條拖在地上,發(fā)出嘩啦嘩啦的刺耳摩擦聲。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如同這片血腥地獄中土生土長的惡鬼。

“歡迎來到‘屠宰場’。”他咧開嘴,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黃黑色牙齒,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無盡的惡意,“我是這里的規(guī)矩,你們可以叫我——‘血屠’。”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先在炎燼那躁動不安、散發(fā)著危險熱浪的身上剜了一眼,重點掃過他緊握的、青筋畢露的拳頭,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然后,那雙禿鷲般的眼睛才慢悠悠地轉(zhuǎn)向千汐玥。

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千汐玥臉上,尤其是那頭即使在昏暗光線下也難掩璀璨的金發(fā)和那雙冰寒徹骨的藍眸時,他那麻木殘忍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波動——不是驚艷,而是如同鬣狗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般的貪婪和興奮!

“嘖嘖嘖…”血屠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在千汐玥精致的臉蛋和璀璨的金發(fā)上來回掃視,如同在評估一件稀有的貨物,“金頭發(fā),藍眼睛…這臉蛋…這身段…嘿!真是…稀罕貨啊!”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更加嘶啞難聽,“那些喜歡玩‘細瓷娃娃’的老爺們,怕是要搶破頭了!值錢!真他媽值錢!”他腰間的人骨腰鏈隨著他興奮的身體微微晃動,顱骨空洞的眼窩仿佛也透出貪婪的光。

“不過嘛…”血屠話鋒一轉(zhuǎn),禿鷲般的眼睛瞇了起來,閃爍著陰險狡詐的光芒,“在把你送到那些老爺們的床上之前…得先讓你明白明白這里的規(guī)矩?!彼种械蔫F鉤鎖鏈嘩啦一抖,鐵鉤的尖端閃爍著寒光,指向場中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大漢尸體,又指向四周石窟里那些瘋狂叫囂的身影。

“看到?jīng)]?這里,沒有名字,只有編號!沒有朋友,只有獵物!沒有規(guī)則,只有活著和死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瘋狂的煽動性,“想要活下去?想要吃的?想要干凈的水?想要女人?想要力量?!那就去搶!去奪!去殺!”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令人作嘔的混合著血腥和體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噴到千汐玥臉上。他死死盯著千汐玥那雙冰藍色的、毫無波瀾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恐懼或者慌亂,但他失望了。那雙眼睛依舊平靜,平靜得如同凍結(jié)的湖面,倒映著他那張因興奮和殘忍而扭曲的蠟黃面孔。

這平靜,反而激起了血屠一絲莫名的惱怒和更深的興趣。

“小美人兒,別以為有張漂亮臉蛋就能在這里當(dāng)大小姐!”他陰惻惻地笑著,伸出枯瘦如鷹爪般的手指,竟想去勾千汐玥的下巴,“這里的規(guī)矩第一條:弱肉強食!第二條:我血屠的話,就是規(guī)矩!第三條: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知道明天的太陽是什么顏色”

就在他那骯臟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千汐玥皮膚的剎那——

“滾開”

一聲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的怒吼在千汐玥身側(cè)炸響!壓抑了許久的狂暴火焰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轟然爆發(fā)!

炎燼!他赤紅的瞳孔瞬間被狂暴的火焰充斥!體內(nèi)的灼熱力量再也無法遏制,皮膚表面猛地亮起刺眼的暗紅色光芒,一條條如同熔巖流淌般的紋路在他裸露的手臂和脖頸上浮現(xiàn)!周圍的空氣溫度驟然飆升!他如同被激怒的瘋虎,一拳帶著灼熱的氣浪和刺耳的呼嘯,狠狠砸向血屠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拳風(fēng)所過,連粘稠的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變形!

“找死!”血屠眼中兇光爆射!他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暴躁易怒的紅毛小子,竟然敢在第一時間就對他這個管理者出手!而且這火焰的力量…狂暴得超出了他的預(yù)估。

他反應(yīng)極快,矮小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后一滑,如同滑膩的泥鰍,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足以熔金化鐵的一拳!同時,他手中的鐵鉤鎖鏈如同毒蛇般彈射而出,帶著凌厲的破空聲,銹蝕的鐵鉤直取炎燼的咽喉!速度狠辣刁鉆!

炎燼一擊落空,狂暴的火焰力量反噬,讓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動作出現(xiàn)了一絲遲滯。眼看那致命的鐵鉤就要洞穿他的喉嚨。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一道冰冷刺骨、薄如蟬翼的冰藍色氣刃,毫無征兆地從斜刺里射出!無聲無息,卻快如閃電!精準(zhǔn)無比地斬在了鐵鉤鎖鏈的中段。

“鏘——!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

蘊含著極致寒意的氣刃與帶著血屠魂力的鐵鏈狠狠碰撞!火星四濺!氣刃瞬間崩碎,化作漫天冰晶,但那鐵鏈前沖的勢頭也被硬生生阻了一阻!鐵鉤險險地擦著炎燼的脖頸皮膚掠過,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和灼熱的刺痛感!

血屠握著鎖鏈的手微微一麻,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猛地扭頭,看向氣刃射來的方向——千汐玥緩緩放下了并攏的劍指,冰藍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他,仿佛剛才那精準(zhǔn)而致命的一擊只是隨手拂去一粒塵埃。

通道內(nèi)瞬間死寂!

石窟里瘋狂的叫囂聲戛然而止!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這兩個膽敢對管理者出手的新人身上!有震驚,有幸災(zāi)樂禍,有殘忍的期待,也有極少數(shù)隱藏在深處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光芒(比如東北角石窟里一個抱著斷刀、眼神滄桑的獨眼老者)。

血屠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緩緩收回鎖鏈,鐵鉤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他看了看脖子上流血、卻依舊如同憤怒公牛般喘著粗氣、死死瞪著他的炎燼,又看了看旁邊氣息冰冷、仿佛置身事外的千汐玥,尤其是她指尖殘留的那一絲微弱寒氣。

“好…很好…”血屠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滿了壓抑的暴怒和一種扭曲的興奮,“剛來就敢炸刺兒?還是個帶冰碴子的硬茬子?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他腰間的人顱骨腰鏈隨著他身體的微微顫抖而“咔噠”作響。

他猛地一指炎燼,又指向千汐玥,對著整個死寂的“斗獸場”嘶吼道:

“都他媽給老子聽好了!這兩個新來的崽子,丙字七號!丙字八號!”他的目光如同毒鉤般鎖定在千汐玥身上,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特別是這個金毛的丙字八號!老子倒要看看,你這身細皮嫩肉和那點冰碴子,能在這‘屠宰場’里活過幾天!”

“把他們,”血屠對著黑暗的角落一揮手,幾個同樣眼神麻木、氣息陰冷的看守如同幽靈般浮現(xiàn),“帶到‘豬籠’去!好好‘招待’!讓他們清醒清醒,明白明白這里的空氣…是用什么染紅的!”

沉重的腳步聲和鐵鏈拖曳聲在死寂中響起,如同敲響了通往地獄更深處的喪鐘。千汐玥冰藍色的眼眸掃過血屠腰間那些空洞的顱骨,又掠過石窟陰影里那些麻木或瘋狂的眼睛,最后落在身邊依舊如同即將爆發(fā)的火山般的炎燼身上。

死亡訓(xùn)練營的序章,在濃郁的血腥味中,正式拉開了帷幕。而她手中的冰刃,將在這片污濁的煉獄中,淬煉出第一抹真正的血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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