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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試探

(場景:王欣辦公室-日

(內景:王欣辦公室-日)

午后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上投下清晰的光影。辦公室寬敞而明亮,陳設低調,每一件物品的材質和擺放都透露出不經意的奢華。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沉靜的木質香氣,與黃纓辦公室里那種硝煙散盡后的冷硬感截然不同。這里的一切,都散發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淀下來的從容與絕對的掌控感。

黃纓坐在那張寬大舒適的深色真皮沙發上,身體不自覺地微微蜷縮,手里捧著一盅精致的骨瓷小碗。碗里是燉得晶瑩剔透、猶自冒著溫熱氣息的燕窩。

她小口地啜飲著,動作有些心不在焉。眼神卻像受驚后茫然無措的小鹿,盛滿了濃重的不安和全然的依賴,怯生生地望向辦公桌后那位永遠姿態優雅從容的女人——王欣。

黃纓(聲音里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輕顫,恰到好處地流露出惶惑):

“王欣阿姨……”(她輕輕放下小盅,瓷底碰到玻璃茶幾,發出細微清脆的聲響。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米色套裝的衣角,布料被攥出細小的褶皺)“今天……又收到英國那邊律所發來的補充質詢文件了。”

“……措辭……一次比一次強硬。”

(她抬起頭,眼神無助地投向王欣,仿佛那是驚濤駭浪中唯一的浮木)

“他們……他們會不會真的啟動程序,把我從……從這個位置上徹底趕下去?我……我到底該怎么辦?”(尾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哽咽,將那份脆弱感小心翼翼地呈現出來)

(鏡頭特寫:王欣)

她臉上立刻浮現出那種極其自然、仿佛經過千錘百煉的、帶著無限包容與安撫意味的笑容,如同一位母親溫柔地面對自家受委屈的孩子。

她姿態優雅地繞過那寬大厚重、價值不商的沉香木辦公桌,步履輕盈地走到黃纓身邊的沙發坐下。動作無比自然地伸出保養得宜的手,輕柔地覆在黃纓那雙因緊張而絞緊、微微泛白的手指上,掌心傳來溫熱的、令人心安的溫度。

王欣(聲音溫和醇厚,帶著一種能穩定人心的力量):

“傻孩子!”(語氣親昵得如同呼喚自家晚輩)“有阿姨在呢!天塌不下來!”

(她輕輕拍著黃纓的手背,動作帶著一種撫慰的、穩定的節奏)“那些英國的律師,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慣會虛張聲勢罷了。”(她語氣里帶著一絲見慣風浪后的職業性輕蔑,仿佛在評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別忘了,咱們集團的首席法務官,張誠帶領的團隊,也不是吃素的。”(她刻意點出張誠的名字,眼神卻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不起絲毫波瀾)

“再說了,那份遺囑……”

(她話鋒巧妙一轉,聲音適度壓低,帶上推心置腹的誠懇意味)“雖然走了公證程序,白紙黑字,但也未必就鐵板一塊,毫無轉圜余地。”

(黃纓的瞳孔幾不可查地微微一縮,像被針尖極輕地刺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是全然的依賴和一片空白的茫然,仿佛完全聽不懂這話語之下潛藏的深意)

王欣(身體微微前傾,營造出密談的氛圍,聲音壓得更低,充滿暗示):

“你爸當時……唉,病得那樣重,精力不濟,神志出現些恍惚也是人之常情?”(她適時地、極為克制地輕嘆一聲,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針對逝者的‘惋惜’)“人在那種狀態下,說的話,做的決定,簽的字……”(她搖搖頭,留下足夠引人遐想的空白,巧妙地引導著方向)“總歸是可能存在瑕疵的。你別自己先亂了陣腳。”

(黃纓內心畫外音,冰冷地如同手術刀般剖析):

四兩撥千斤。輕描淡寫地將火力引向遺囑“可能”存在的程序或能力瑕疵,對那兩個“兒子”身份的合法性、來源這個核心炸彈避而不談。更將自己從這灘渾水中摘得干干凈凈,片葉不沾身。

黃纓(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一層脆弱的水光迅速彌漫上來,凝聚成淚,在睫毛上顫動。聲音帶著被巨大委屈包裹的哽咽):

“那……那他們到底是誰啊?我爸他……”(她適時地停頓,仿佛被洶涌的悲傷扼住了喉嚨,纖細的肩膀微微顫抖,如同風中落葉)

“他怎么能這樣對我……我是他唯一的女兒啊……”(淚水恰到好處地、無聲地滑落,在蒼白失血的臉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濕痕。將一個被至親背叛傷得體無完膚、心碎無助的女兒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

(鏡頭特寫:王欣的臉)

那張一向完美得體的從容面容,在黃纓這飽含血淚委屈的控訴和眼淚面前,終于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捕捉的裂隙。

她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下抿了不足半秒,快得如同錯覺。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復雜難辨的暗流——那里面似乎有一閃而過的憐憫,但更深層的,像是一絲被竭力壓制、卻依然不慎泄露出來的、冰冷的了然與決絕?仿佛在無聲地確認:這正是命運早已寫好的劇本,是你必須承受的結局。

王欣(迅速調整表情,那絲波動瞬間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她的嘆息聲加重,帶上了一種飽經世事的滄桑和一種不得不揭露殘酷真相的無奈):

“纓纓啊……”

(她抽出一張質感柔軟的紙巾,動作體貼地遞給黃纓,語氣沉痛,仿佛字字千鈞)

“有些事……真相往往比想象得更不堪。”(她壓低聲音,營造出分享秘密的氛圍)“你爸他……”

“唉,男人嘛,尤其是像他那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有時候……難免會犯糊涂。”

(她巧妙地將所有責任和道德瑕疵,徹底推給了那個已無法開口的逝者)

“在外面……留下了血脈。”(她刻意使用了這個模糊而中性的詞,避免了任何具體細節)

“具體的內情,阿姨也所知有限。只知道大概是兩個男孩,據說一直在國外生活,從未被帶回來露過面。”(她再次強調自己的‘信息有限’和‘被動知情’)

“或許在他傳統的觀念里……始終覺得兒子才能更好地繼承香火、守住這份龐大的家業吧?”(她再次精準地投出“重男輕女”這把早已準備好的、最能解釋一切、也最能刺痛黃纓的鈍刀!)

(黃纓內心畫外音,寒意徹骨,如同墜入冰窟):

完美的謊言模板。將自己完美塑造成同樣“被蒙蔽”、“被動的知情者”。把所有齷齪與不堪精準地推給無法對質的死人。

還用“重男輕女”這把淬毒的鈍刀,反復地、精準地剜刮受害者的傷口。

王欣……你的心機與冷酷,深不見底。

黃纓(接過紙巾,沒有擦拭,只是無意識地攥在手心,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帶著一種怯生生的、仿佛既害怕聽到更多殘忍真相又忍不住想要追尋答案的脆弱試探):

“那……王欣阿姨,您……您后來見過他們嗎?哪怕一次?”(她緊緊盯著王欣的眼睛,目光深處藏著冰冷的探測器,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肌肉抽動或眼神閃爍,聲音卻維持著小心翼翼的、帶著哭腔的探究。指甲早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維持著表面搖搖欲墜的脆弱。)

(畫面:王欣的表情在黃纓極具穿透力的注視下,依舊維持著滴水不漏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愛莫能助的遺憾,仿佛她只是在客觀陳述一個令人惋惜的、但與自身毫無瓜葛的既定事實。那平靜之下,是深不可測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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