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曼組織的“中歐航模接力賽”成了年度盛事。來自中國和德國的青少年團隊，要合作完成一項挑戰：用航模沿著古絲綢之路，傳遞象征友誼的信物。第一棒從西安出發，最后一棒在柏林結束，全程一萬多公里。

陳陽帶著陳念去了起點。小姑娘把自己做的蒲公英航模交給中國隊員：“要讓它在德國開出小花哦。”德國隊員回贈了一架用可再生材料做的航模：“這是用回收的塑料瓶做的，我們要一起保護地球。”

接力賽進行到中亞時遇到了沙塵暴。航模的傳感器被沙塵堵住，無法定位。當地的孩子們帶著駱駝來幫忙，他們熟悉每片沙丘的形狀，用傳統的方位辨別方法，引導航模穿過了風暴區。

“這就是接力賽的意義，”趙曉曼在視頻會議上說，“不只是技術的比拼，是不同文化、不同知識體系的對話。”她的德國丈夫正在調試抗干擾設備，旁邊放著本翻舊的《馬可·波羅游記》。

陳念每天都守在電腦前看直播。當航模經過她爺爺當年在飛行日志里寫過的地名時，小姑娘會對著屏幕喊：“爺爺，你的飛機也在這里飛過哦！”老陳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但每次都會掙扎著坐起來，給孫女講那些關于飛行的往事。

航模進入歐洲境內時，遇到了另一種“風暴”——當地有人質疑這項活動是“技術滲透”。趙曉曼帶著中德兩國的孩子去議會做演示，讓航模在空中拼出“和平”的字樣，還用航模播撒象征友誼的花種。

“這些孩子用航模傳遞的不是技術，是善意，”趙曉曼在發言時說，“就像古絲綢之路上，商人們交換的不只是商品，還有文化和信任。”議會大廳里響起了掌聲，反對的聲音漸漸平息。

最終，航模順利抵達柏林。陳念的蒲公英航模被陳列在柏林航空博物館，旁邊是德國孩子做的塑料瓶航模。參觀的人們在留言本上寫下祝福，有中文，有德文，還有各種文字的“你好”。

陳陽帶著老陳去了德國。在博物館里，老陳摸著那架蒲公英航模，突然說：“你爺爺要是知道，他的飛行日志能飛到這么遠的地方，肯定會笑醒。”陳陽給父親和航模拍了張合影，照片里，兩代人的笑容在異國他鄉的陽光下重疊。

回程的飛機上，陳念問：“爸爸，航模能飛到月亮上嗎？”陳陽指著窗外的云層說：“也許不能，但它能帶著我們的心意，飛到任何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