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當又立,打的一手好算盤
書名: 道起義莊,我成了仙門巨頭作者名: 石見穿本章字數: 2886字更新時間: 2025-08-26 17:08:10
閻王殿化作漫天符紙碎片消散時,周遭的白霧也跟著劇烈翻滾。
蕓娘還攥著沈硯辭的衣袖沒松開,就見霧中緩緩走出幾道人影。
玄色的勁裝、青灰的道袍、月白的儒衫,正是鎮妖司、摘星樓和太學宮的人。
為首的白青衣走在最前,玄色勁裝的下擺掃過地上的焦黑符紙,腰間的長刀隨著步伐輕輕晃動,銅環碰撞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唯有眼底的銳利死死盯著沈硯辭,似要將他從里到外剖開,看清楚這煉氣八重的少年到底藏了多少底牌。
“沈郎中好手段。”白青衣先開了口,聲音清冽如寒泉,“紙人幻術、冤魂邪術、閻王殿幻境,三陣連破,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她的目光掃過沈硯辭的雙手,那里還殘留著伏魔掌的淡淡金光,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忌憚。
能以煉氣八重使出那般霸道的掌法,這少年的靈力掌控力,怕是比尋常筑基修士還強。
沈硯辭勾了勾嘴角,沒接她的恭維:“白帶刀過獎了,比起你們設局的心思,我這點手段算不得什么。”
他的望氣術早已運轉到極致,白青衣丹田處那團凝實的靈力團清晰可見。
筑基一重,靈力比煉氣八重渾厚三倍不止,周身還縈繞著淡淡的鎮妖煞氣,顯然是常年斬妖積累的。
身后的晏幾道不耐煩地往前踏了半步,青灰道袍的領口沾著點塵土,臉上的疤痕因怒意顯得越發猙獰:“少跟他廢話!白帶刀,我們可不是來跟這小子說客套話的。”
他的目光如餓狼般掃過沈硯辭,又落在蕓娘身上,眼底的貪婪毫不掩飾:“小子,識相的就把枯木逢春術和續靈丹交出來,不然今天這亂葬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跟在晏幾道身后的兩個天樞衛也往前站了站,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靈力波動散開,竟是兩個煉氣七重的修士。
他們看著沈硯辭的眼神里滿是敵意。
摘星樓弟子的仇今日必須報。
最后走出的是顧書言。
他依舊搖著那把繡著太學宮徽記的折扇,只是扇面的晃動慢了些,眼底的算計比之前更濃:“沈郎中,晏兄性子急,你莫怪。我們今日來,不過是想跟你借兩樣東西,枯木逢春術的口訣,還有續靈丹的丹方。只要你肯割愛,我們保證既往不咎,甚至可以保你入王都修行,如何?”
他說的既往不咎像是天大的恩賜,可語氣里的威脅卻藏都藏不住。
不借,就是死。
巫山跟在顧書言身后,臉色依舊慘白如蠟,嘴角還殘留著未擦干凈的血痕。
他被兩個太學宮弟子攙扶著,看向沈硯辭的眼神里滿是怨毒,只是沒敢上前。
之前幻境被破時的靈力反噬,至今還讓他丹田隱隱作痛,連站都站不穩。
蕓娘悄悄攥緊了沈硯辭的衣袖。
她能感覺到白青衣身上那股筑基修士的威壓,跟座無形的山壓在心頭似的,連呼吸都變得滯澀。
她偷偷看了眼沈硯辭,見他依舊從容,才勉強壓下心底的恐慌,最后還是忍不住低聲道:“沈郎中,他們……白青衣是筑基一重,晏幾道是練氣九重,我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個字幾乎淹沒在風里。
她知道自己的修為不過煉氣四重,就算全力施展水系法術,也未必能擋得住一個天樞衛,此刻說要當后盾,更像是自欺欺人。
沈硯辭感覺到袖中的手在發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怕!筑基一重又如何?煉氣九重又怎樣?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他說話時,悄悄掠過袖中的骨針。
那枚骨針已被他用靈力溫養了許久,針尖散發著的銀光,上面還殘留著之前解剖修士時沾染的靈脈氣息。
他早就盤算過,若真動手,先以骨針牽制白青衣,再用伏魔掌對付晏幾道,顧書言修為與他相當,倒可以慢慢周旋。
至于蕓娘,只需讓她用水系法術擾亂視線即可,不用真的上前搏殺。
晏幾道見沈硯辭半天不說話,只跟蕓娘低聲嘀咕,頓時怒了:“小子,你聾了?沒聽見顧學士的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機會?”沈硯辭突然抬眼,打斷了他的話,眼底的笑意瞬間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嘲諷,“晏道長是想說,要么交出功法丹藥,要么被你們殺死奪寶?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機會?”
他往前走了半步,煉氣八重的靈力驟然散開,雖不如白青衣的筑基威壓渾厚,但卻帶著股凌厲的銳氣,宛若一柄剛出鞘的手術刀。
“我沈硯辭行醫多年,只知道醫者仁心,并沒聽過要跟強盜講理。你們想要枯木逢春術,想要續靈丹,直說便是,何必裝模作樣地設局、威脅,最后還擺出一副恩賜的嘴臉?”
“你放肆!”
晏幾道被戳中痛處,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光在陽光下閃著冷芒:“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我便替摘星樓清理門戶,讓你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
長劍出鞘的瞬間,白青衣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劍柄:“晏兄,稍安勿躁。”
她的目光依舊落在沈硯辭身上,語氣平靜:“沈郎中,我們也不想傷你,枯木逢春術對修士而言太過重要,若是落在你這鄉野郎中手里,未免太過可惜。不如你隨我們回王都,將功法獻給朝廷,朝廷定會賞你高官厚祿,比你在東水郡開醫館強百倍。”
“高官厚祿?”沈硯辭嗤笑一聲,目光掃過白青衣腰間的鎮妖司腰牌,“白帶刀是想說,讓我做朝廷的工具?用枯木逢春術給那些達官貴人修復靈脈,最后落個功高震主的下場?這種買賣我可做不來。”
他早就看透了這些人的心思。
鎮妖司想要續靈丹增強實力,摘星樓想要報仇順便搶奪功法,太學宮則是覬覦枯木逢春術的研究價值,所謂的高官厚祿,不過是把他綁在朝廷戰車上的誘餌。
顧書言收起折扇,臉上的溫和也消失了,眼底的算計暴露無遺:“沈郎中,你可知拒絕我們的后果?鎮妖司的鎖妖鏈、摘星樓的噬魂陣、太學宮的困靈符,只要我們聯手,就算你有那只金丹期的老牛護著,今日也插翅難飛。”
他故意提起老黃牛,是想打心理戰。
他們早就查到沈硯辭身邊有只深不可測的靈獸,只是此刻那老牛不在身邊,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蕓娘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往沈硯辭身后縮了去。
她知道老黃牛厲害,可現在老牛在醫館,遠水救不了近火,僅憑沈硯辭一人,怎么可能敵得過三個勢力的聯手?
沈硯辭卻像是沒聽見顧書言的威脅,反而笑了:“顧學士倒是調查得清楚,不過你們好像忘了一件事,老牛不在,可我手里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他抬手,骨針驟然飛出,化作一道銀線,“咻”地擦過顧書言的耳邊,釘在了他身后的土堆上。
骨針入地三寸,針尾還在嗡嗡作響,上面的靈力波動讓顧書言瞬間變了臉色。
這骨針的威力竟比尋常的法器還強!
“你!”顧書言猛地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間的符箓袋上,警惕地盯著沈硯辭,“你敢動手?”
“動手又如何?”沈硯辭往前走了半步,骨針從土堆中飛出,重新落回他掌心,“你們設局害我,威脅我,真當我沈硯辭是軟柿子?今日要么你們走,要么……”
他話語頓了頓,目光掃過白青衣、晏幾道和顧書言,語氣里帶著股狠厲:“要么,我們就來試試,是你們的筑基威壓厲害,還是我這把手術刀鋒利。”
空氣瞬間凝固了。
風卷著紙錢碎屑掠過,落在眾人的衣擺上,并沒人敢動。
白青衣盯著沈硯辭掌心的骨針,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她能感覺到那骨針上的殺意,若是真動手,就算能拿下沈硯辭,他們也必定要付出慘痛代價。
晏幾道握著長劍的手微微發抖,卻還是咬牙道:“白帶刀,別跟他廢話!這小子不過是虛張聲勢,我們聯手定能殺了他!”
顧書言也附和道:“沒錯!他只有煉氣八重,就算有骨針和伏魔掌,也敵不過我們三人聯手!”
沈硯辭看著他們色厲內荏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這些人看似囂張,實則各懷鬼胎。
白青衣想搶續靈丹,晏幾道想報仇,顧書言想要功法,只要稍微挑撥,他們的聯盟就會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