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穿書我能看到物品價值
- 輕柔云朵吖
- 3942字
- 2025-08-11 17:00:43
三日后,謝府生辰宴的前一夜,陸昭然的人送來了一個紫檀木盒。
小滿捧著盒子進來時,指尖還在發顫,掀開盒蓋的瞬間,淡金色的小字在我眼前炸開一片:【春桃賣身契(畫押真實)——價值:五兩白銀;后廚管事供詞(按手印)——價值:可扳倒柳姨娘;柳姨娘假賬真跡(含三個月采買虛報記錄)——價值:足以讓她被逐出侯府】。
最底下壓著張字條,陸昭然的字跡清冽如刀:“令牌好用,附贈謝三公子書房密道圖——算添頭。”
我指尖劃過那頁密道圖,金手指標注【謝府密道圖(含機關分布)——價值:等同謝府半個把柄】。這陸昭然,果然懂得投我所好。
“小姐,真要……”小滿咬著唇,“明日就是謝府的宴,若是此刻把這些呈給侯爺……”
“不此刻,更待何時?”我將賣身契與供詞折好塞進袖中,“父親今晚會在書房處理公文,柳姨娘定會借著送宵夜的由頭去獻殷勤——這是最好的時機。”
侯府書房的燭火亮至深夜。我算著時辰過去時,果然見柳姨娘提著食盒,正站在廊下與守門的小廝說笑。她鬢邊斜插著支赤金點翠簪,金手指跳出來標注【赤金點翠簪(用府中公款打造)——價值:八十兩白銀(賬冊記為二十兩)】。
我沒繞路,徑直走到她面前,福身行禮:“姨娘深夜還來伺候父親,真是辛苦。”
柳姨娘臉色一僵,隨即擠出笑:“大小姐怎么也來了?夜深露重,仔細著涼。”
“女兒有要事找父親,”我抬眼,目光掃過她手中的食盒,“聽聞姨娘近來掌家,府里賬目有些不清不楚,女兒正好得了些憑據,想請父親過目。”
柳姨娘的笑容瞬間凝在臉上,手不自覺地攥緊了食盒:“大小姐說笑了,府里賬目向來清楚……”
“是嗎?”我從袖中抽出后廚管事的供詞,在她眼前晃了晃,“那管事說,上個月采買的燕窩,賬上記著十兩,實際只花了五兩,剩下的都進了姨娘的私庫——父親若知道用克扣的銀子打了這支簪子,不知會怎么想?”
她的臉“唰”地白了,伸手就要來搶,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徑直推開書房的門。
父親正埋首于公文,見我進來,皺了皺眉:“這么晚了,何事?”
“女兒要告柳姨娘貪墨府中財物,縱容下人苛待主母遺物。”我將供詞與賣身契放在案上,“春桃是沈婉柔的陪嫁丫鬟,卻受柳姨娘指使,在女兒的燕窩里下毒——父親可驗那碗燕窩,銀簪探過,已泛青黑。”
父親拿起供詞,越看眉頭皺得越緊,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柳姨娘跟進來,“噗通”跪在地上,哭喊道:“侯爺明鑒,是大小姐誣陷我!她定是記恨我平日里管教她,才捏造這些……”
“捏造?”我冷笑一聲,指向案上的假賬冊——那是下午福安落下的,“姨娘不妨看看這個,上面每一筆采買都改過數字,與女兒手里的真跡一對便知。還有主母留下的那對羊脂玉鐲,前日被姨娘的人掉包,仿品此刻就在福安的房里,父親派人一搜便知。”
父親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硯臺都震得跳了跳:“來人!去福安房里搜!去查上個月的采買賬!”
柳姨娘癱在地上,面如死灰。我看著她絕望的樣子,眼前忽然閃過原主的記憶——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總躲在母親的梳妝臺前,摸著那對玉鐲說“這是娘親留給我的”,后來卻被柳姨娘以“小姑娘家戴這么貴重的東西不妥”為由收走,再也沒還回來。
“父親,”我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柳姨娘貪墨是小,縱容下毒是大。主母當年病逝,女兒總覺得蹊蹺,或許……該重新查一查。”
父親渾身一震,猛地看向我。他眼中閃過震驚、愧疚,還有一絲被塵封的痛。我知道,這句話戳中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疑慮——母親當年死得突然,對外只說是急病,可原主總說,母親去世前幾日,柳姨娘頻繁去她院里“探病”。
這時,小廝來報,在福安房里搜出了玉鐲仿品,又查出賬房確實有大額虛報。父親盯著那些證據,良久,才對侍衛道:“將柳姨娘關進柴房,聽候發落。春桃與后廚管事,杖責四十,發賣到莊子上,永世不得回京。”
柳姨娘尖叫著被拖出去,聲音凄厲,卻再也無人理會。
我走出書房時,月光正落在廊下的海棠樹上,花瓣簌簌落下。小滿跟在我身后,小聲道:“小姐,柳姨娘倒了,二小姐……”
“沈婉柔?”我抬頭望向沈婉柔住的“聽雪院”,那里此刻漆黑一片,“她的賬,明日在謝府慢慢算。”
袖中的密道圖微微發燙,金手指的光芒映著我的眼。原主,你看,這只是開始。那些欺辱過你、害死你母親的人,我會一個一個,替你討回來。明日謝府的生辰宴,就是沈婉柔的第一步——也是她跌落深淵的開始。謝府生辰宴的當日,陽光熾烈得晃眼。我坐在馬車上,指尖摩挲著袖中那枚陸昭然送的“暗記”——金手指標注它是【玄鐵令牌(可開謝府三道暗門)】,價值遠超尋常玉佩。
“小姐,二小姐已經先進府了。”小滿掀開車簾一角,低聲道,“方才見她給謝三公子的侍妾塞了個錦袋,金手指標的是……【麝香膏(偽裝成胭脂)】。”
我冷笑一聲。沈婉柔這是急了,柳姨娘倒臺后,她想借謝三公子的勢穩固地位,竟用這種陰損招數害侍妾失寵。只可惜,她算錯了一步——謝三公子最恨后院陰私,原著里就是因此厭棄了她。
馬車停在謝府朱門前,我踩著丫鬟的手下車,一身月白繡海棠的衣裙襯得身姿清雅。門房剛要通報,就見謝三公子謝昀迎了出來,他身著寶藍錦袍,手中把玩著個玉扳指,金手指立刻彈出:【羊脂白玉扳指(沈婉柔所贈,內刻“昀”字)——價值:三百兩白銀(謝昀不喜,常閑置)】。
“沈大小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謝昀拱手,目光卻在我身后的禮盒上停留片刻——那是陸昭然連夜趕制的“新流光盞”,金手指標注【無血痕琉璃燈(鑲十二顆東珠)——價值:一萬兩白銀(可作貢品)】。
我屈膝還禮:“三公子生辰,小女略備薄禮,不成敬意。”
進了宴廳,賓客已到了大半。沈婉柔正站在一群貴女中間說笑,見我進來,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眼底卻藏著得意——許是以為我沒了柳姨娘撐腰,掀不起風浪。
我沒理她,徑直走到角落的茶桌旁。剛坐下,就見沈婉柔端著杯酒走過來,笑意盈盈:“妹妹昨日受了委屈,姐姐敬你一杯,就當賠罪了。”
酒杯湊近時,金手指猛地閃紅:【毒酒(含曼陀羅,致人昏迷)】。
我抬手作勢要接,指尖卻“不小心”撞到杯沿,酒水潑了沈婉柔一身。“哎呀,姐姐恕罪,”我故作驚慌,“手滑了。”
沈婉柔的臉色瞬間鐵青,裙擺上的酒漬像塊丑陋的污漬。她身后的丫鬟想發作,被她按住了,只咬著牙道:“無妨,妹妹不是故意的。”
看著她狼狽退開的背影,我端起自己面前的清茶——金手指顯示【碧螺春(雨前新茶,無毒)】,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好戲,才剛開場。
宴至中途,謝昀被眾人圍著敬酒,離了主位。我借口更衣,跟著引路的丫鬟往偏院走。路過假山時,摸出陸昭然給的玄鐵令牌,按他說的在石壁上輕叩三下,果然有塊石板悄然后退,露出黑黝黝的密道入口。
密道里潮濕陰冷,石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金手指在前方標注【機關:流沙陷阱(距此十步)】,我依著提示繞開,又避開兩處毒箭,終于到了書房外的暗門前。
推門進去時,謝昀的書房竟有人——沈婉柔的貼身丫鬟春桃(竟是沒被發賣?看來是沈婉柔用了手段保下),正踮著腳往書架上放個小瓷瓶,金手指標著【迷魂香(半個時辰后發作)】。
“誰?”春桃猛地回頭,見是我,臉色煞白,轉身就想跑。
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痛呼出聲:“柳姨娘倒了,你以為沈婉柔還能保你多久?”
春桃抖得像篩糠,撲通跪下:“大小姐饒命!是二小姐讓我來的,她說……說等三公子回房,用迷魂香迷暈他,再把您引過來,讓人撞見您和三公子獨處……”
果然是這等下作手段。我從她懷里搜出那瓶迷魂香,又摸出她藏在袖中的“證物”——一塊繡著我名字的錦帕,金手指標注【沈婉柔仿繡(針腳粗糙)】。
“去告訴沈婉柔,她的戲碼,我接了。”我松開她的手,“但后果,得她自己擔。”
春桃連滾帶爬地跑了。我走到書架前,按陸昭然給的圖找到機關,第三排的《史記》被抽出時,暗格應聲打開。里面果然有個紫檀木盒,金手指跳出來:【謝府與北狄私通密信(價值:可株連九族)】。
這才是我要的東西。原著里,謝府就是靠通敵叛國的證據被扳倒,而沈婉柔嫁入謝府后,成了幫兇,最終落得個凌遲處死的下場。如今,我提前拿到了這把刀。
剛將密信藏好,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謝昀帶著醉意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賓客。我迅速躲回暗門后,就聽沈婉柔的聲音響起:“三公子,我方才好像見妹妹往您書房來了,說是有要事……”
她這是想當眾捉奸。
謝昀皺眉推開書房門,里面空無一人,只有桌上的茶還冒著熱氣。“哪有人?”他不耐煩道。
沈婉柔愣住了,臉色發白:“怎、怎么會……”
就在這時,我從暗門后走出,恰好站在眾人視線里,故作驚訝:“姐姐找我?我剛在偏院迷路了,才尋回來。”
沈婉柔的眼神瞬間變得怨毒,剛要說話,就見春桃哭著跑進來,跪在謝昀面前:“三公子!是二小姐逼我在您房里放迷魂香,還讓我栽贓沈大小姐……”
說著,她把那瓶迷魂香和仿繡錦帕呈上。
謝昀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看向沈婉柔的眼神像淬了冰:“沈二小姐,本公子待你不薄,你竟用這等齷齪手段算計我?”
沈婉柔渾身發抖,語無倫次:“不是我……是她陷害我……”
“哦?”我上前一步,聲音清冽,“姐姐說我陷害你,那這東西,也是我逼你送的?”
我從袖中摸出那枚謝昀的羊脂玉扳指——是方才在假山后,趁春桃不備,從她身上搜來的,金手指顯示【內刻“婉”字(沈婉柔偷偷改的)】。“姐姐將三公子的名字改成自己的,是想取而代之,還是早有不臣之心?”
這話如驚雷落地。謝昀猛地奪過扳指,看到里面的字,氣得手都抖了:“來人!把沈婉柔給我押下去!”
沈婉柔尖叫著被拖走,哭喊著“我是被冤枉的”,卻無人理會。賓客們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
謝昀深吸一口氣,對我拱手:“多謝沈大小姐揭穿此女陰謀,謝某感激不盡。”
我淺笑回禮:“三公子言重了,只是恰巧撞見罷了。”
袖中的密信硌著掌心,金手指的光芒映在眼底。沈婉柔,這只是你應得的利息。原主,你看清楚了,那些欺辱過你的人,正在一步步走向覆滅。而這謝府的密信,將是下一場風暴的開端——屬于你的公道,我會親手,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