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攤牌了,老子是丹盟叛徒!
- 萬道熟練度,從草藥開始長生
- 簡亦還沒睡
- 3181字
- 2025-08-25 14:36:04
他抬起那只布滿褶皺和老年斑的干枯手掌,緩緩在自己面前一抹。
嗡。
一層淡淡的光華,如同水波,從他臉上蕩漾開。
下一秒,陸修的瞳孔,狠狠收縮。
眼前的,不再是那個滿臉皺紋,身形佝僂的糟老頭。
而是一個面容清癯,眼神銳利,雖有一只眼睛緊閉,但另一只獨眼中卻仿佛藏著星辰大海的中年人。
他身上那件破舊的麻布衣衫沒變,但整個人的氣質,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是藏于鞘中的鈍刀。
那么現在,就是一柄出鞘的絕世神兵,哪怕只是靜靜地立在那里,也讓人不敢直視。
“老夫本名,齊玄?!?
中年人,也就是齊玄,聲音不再沙啞,變得中氣十足。
“三十年前,在整個南越域,這個名字,代表著丹道與陣法的最高成就?!?
“我是大陸最強組織‘丹盟’南越分部的首席煉丹大師。”
丹盟!
陸修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那可是傳說中的龐然大物,一個控制了整個修仙界七成以上丹藥命脈的超級勢力!
齊玄看著陸修臉上的驚駭,眼中閃過一抹追憶。
“三十年前,老夫為了煉制一枚能讓元嬰老怪都為之瘋狂的‘九轉還陽丹’,私自動用了丹盟禁地,地心火脈?!?
“我設計了一座自認完美的引火大陣,引地心之火為爐,煉逆天之丹?!?
說到這里,他獨眼中那追憶的光彩,瞬間被無盡的怨毒所取代。
“但陣法,還是出錯了?!?
“一個我親手設計,推演了上千遍的陣法,在一個最不起眼的節點,出了致命的失誤。”
“地心火脈,當場暴動?!?
“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嗎?”齊玄看著陸修,一字一頓地說道。
“半個丹盟分部,直接從地圖上被抹去。無數珍稀藥田,典籍庫,還有上百名丹盟弟子,在那場爆炸中,化為飛灰?!?
陸修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干。
他終于明白,齊老平日里那份深入骨髓的小心謹慎,是從何而來了。
捅了這么大的婁子,換誰都得把腦袋掖褲腰里過日子。
“所以,丹盟要追殺你?”陸修問。
“追殺?”齊玄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譏諷。
“如果只是炸了半個分部,他們還不至于對我這個丹道天才下死手。頂多是廢我修為,囚禁終生。”
他頓了頓,眼中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
“他們真正想要的,是那次爆炸的‘產物’?!?
“我那枚只煉到一半的‘九轉還陽丹’,在那場爆炸中,沒有被毀掉。它陰差陽錯地,與最精純的地心火毒,完美融合了?!?
“它變成了一顆全新的,連我都無法理解的‘毀滅丹胎’?!?
“那東西,蘊含著足以媲美金丹修士全力一擊的恐怖力量,也帶著能毒殺元嬰的劇毒。它既是無上至寶,也是毀天滅地的邪物。”
“丹盟那幫老東西,既想得到它,又怕它落入別人手中。所以,他們對我下了必殺令。”
齊玄緩緩說出了一切。
“而那個導致一切發生的‘失誤’,也根本不是我的失誤。”
“是我最好的師弟,也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藥塵子?!?
“他在我交給盟里的陣法圖紙上,偷偷改動了一個最關鍵的靈力疏導方向。那手法,高明到連我都差點沒看出來?!?
“他不僅要毀了我,還要奪走我的成果!”
陸修聽完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齊玄。
背叛,陷害,彌天大禍,亡命天涯。
這個故事,比他想象的還要沉重。
“在叛逃的路上,我被藥塵子帶人伏擊,雖然靠著‘丹胎’的威能僥幸脫身,但神魂也被他重創,修為從金丹期,一路跌回了現在的筑基初期?!?
齊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也是我為什么一直不敢動用全力的原因。一旦我的金丹氣息泄露分毫,丹盟的追殺者,不出三天,就會出現在赤霞城。”
說完,他那張恢復了中年模樣的臉上,重新蕩起一層光華,又變回了那個佝僂的糟老頭。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夢。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通體漆黑,上面布滿了細密裂紋的儲物戒指,直接扔給了陸修。
“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了?!?
“里面有我當年布置陣法的一些心得,還有幾件壓箱底的保命玩意兒?!?
齊玄的獨眼,看向了巷口的方向,那眼神,冷得嚇人。
“既然那個姓司徒的,非要來送死?!?
“那我們,就給他準備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
陸修接過那枚布滿裂紋的儲物戒指,神識探入,心頭巨震。
里面的空間不大,但放著的東西,卻讓他眼皮直跳。
幾本厚厚的、用獸皮制成的陣法圖錄,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注解。
還有幾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散發著恐怖靈力波動的陣旗。
最讓他心驚的,是角落里靜靜躺著的三顆鴿子蛋大小,通體漆黑,表面還有巖漿狀紋路在緩緩流動的丹藥。
【炎爆丹(三階上品):仿造‘毀滅丹胎’氣息煉制的失敗品,蘊含恐怖的火系靈力,引爆后威力堪比金丹初期修士的隨手一擊?!?
【警告:此丹藥極不穩定,請謹慎使用。】
陸修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金丹修士的隨手一擊?
這他媽叫失敗品?這叫保命的玩意兒?
這老頭管這玩意兒叫“一些”?
陸修抬起頭,看向齊老。
他心里非但沒有因為丹盟這個龐然大物而感到畏懼,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富貴險中求!
這個大腿,比他想象的還要粗!
他冷靜地將儲物戒指摘下,戴在自己手上。
“前輩,你的敵人是丹盟,是藥塵子。”
“但我們今晚的敵人,是司徒雄,和他背后的整個司徒家。”
“硬拼,我們沒有勝算?!标懶薜乃悸罚逦鸁o比。
“殺一個司徒雄不難,用這炎爆丹,別說一個司徒雄,十個都給你炸上天了?!?
“但難的是,怎么應對司徒家后續的瘋狂反撲?!?
“我們不能只想著殺人,還要考慮怎么善后。甚至,怎么把這件事,變成我們的機會!”
齊老渾濁的獨眼,亮了一下。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陸修。
“哦?說說你的想法?!?
“司徒家能在赤霞城橫行霸道,靠的是什么?是他們筑基修士的威名,是他們盤根錯節的勢力,是城里人對他們的敬畏?!?
陸修的聲音,冰冷而清晰。
“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動手之前,把這些東西,全部給它毀掉!”
“我們要把他們的名聲,徹底搞臭!”
“我們要讓整個赤霞城的人都知道,司徒家,究竟是一群什么貨色!”
“我們要讓司徒雄,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筑基家主,變成一個人人喊打,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我們要打一場輿論戰!”
輿論戰?
齊老咀嚼著這個新奇的詞匯,獨眼中閃過一抹贊許。
這小子,腦子轉得是真快,心也是真的黑。
陸修沒有猶豫,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了林婉兒給他的傳音玉符。
靈力注入。
玉符那頭,很快傳來了林婉兒清冷中帶著一絲急切的聲音。
“陸道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司徒家的人已經開始集結,再不走就……”
“林小姐,先別急著讓我跑路?!?
陸修直接打斷了她。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一個大忙?!?
“講。”林婉兒的聲音干凈利落。
“我需要天風商會的力量,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一些‘真相’,傳遍整個赤霞城。”
陸修將之前被他殺死的司徒昌,生前在城東坊市欺行霸市,敲詐勒索散修,甚至為了搶奪一株靈草而出手殺人的種種惡行,飛快地講了一遍。
這些,都是他從刀疤劉那里聽來的。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司徒昌是個什么樣的畜生?!?
“我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司徒雄為了給他這個畜生侄子報仇,不惜發布血腥懸賞,濫殺無辜,甚至今晚,就要血洗我這個‘為民除害’的青藤巷。”
“天風商會不是一直想在赤霞城建立絕對的商業秩序嗎?”
“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幫我,也是幫你們自己。把司徒家這顆毒瘤徹底拔掉,你們天風商會,才是赤霞城唯一的王?!?
傳音玉符那頭,沉默了。
足足十幾個呼吸后,林婉兒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
“陸道友,你真是……總能給我帶來驚喜。”
“你說的對,這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給我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我保證,整個赤霞城,從修士到凡人,都會知道司徒家的‘光輝事跡’?!?
“當司徒雄踏入青藤巷的時候,他將不再是司徒家的家主?!?
“他會是,赤霞城的公敵!”
通訊,中斷了。
陸修收起玉符,看向齊老。
齊老看著他這一系列冷靜到冷酷的布局,渾濁的獨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意。
“好小子,你比老夫年輕的時候,還要狠。”
“輿論,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你用得很好。”
他話鋒一轉。
“但這,只是其一。”
“要對付一個鐵了心要殺人的筑基修士,光靠輿論,還不夠?!?
齊老伸出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腳下的土地,又指了指巷子兩旁的屋舍。
“我們需要一個完美的殺局。”
“而這青藤巷,就是我們為他精心準備的墳墓?!?
“接下來,看好了?!?
“讓你見識一下,一個丹道大師,真正的殺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