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似乎在做一個很長的夢,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醒來后,他一直在確認著自己是否在做夢這件事,但是很明顯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賀雨面前,是昏迷前給他發放系統果實的小孩,她還是那般的嬌小靈動,可愛至極,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很難不露出寵溺的笑容。
還在因為女孩的可愛而發呆傻笑的賀雨,并未發覺女孩正在急切的問詢著他的情況。
“怎么樣了?清醒以后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地方?”
“先生?“”
“醒醒先生。你怎么樣了?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不知道問了幾遍,賀雨才冷冷地回答道:
“沒有。”
可能是因為昏睡太久的原因,賀雨說話的聲音變得沙啞,這使得回答女孩的時候顯得有些冷淡。
但是女孩卻并沒有因為這冷淡的回答,而丟失掉那份熱情的關心,反而是面帶微笑繼續關心著賀雨的情況。
“很抱歉這位先生,”女孩突然收斂了笑意,水晶般的眼眸里浮現出凝重,“您的覺醒報告顯示為【無系統體質】——也就是傳說中百萬分之一概率的'系統絕緣體質'。”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檢測水晶,光暈在她指尖明明滅滅,“這意味著您的靈魂波動與系統能量存在根本性排斥,任何形式的系統都無法在您體內存續。”
女孩的聲音越來越輕:“由于這種特殊體質的出現概率比虛空裂隙還罕見,我必須向先生您確認——”她突然跪坐在蒲團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這是最鄭重的詢問禮儀,“您確定在覺醒儀式中沒有感知到任何...哪怕最微弱的系統共鳴嗎?”
剛剛還沉浸在小女孩可愛外表下的賀雨,突然被這個聞所未聞的【無系統體質】判定震得瞳孔收縮。
在這個時代,就連街角賣糖炒栗子的小販都得掛著系統輔助終端——那是提升收益的生產力密碼。系統能優化攤位陳列的黃金動線,計算每顆栗子的最佳爆殼時機,甚至預測明天的客流量。理論上說,這該是攤販們的黃金時代。
可現實卻像個諷刺的笑話。當每家商鋪都插上系統插頭,當每個小販都開著效率外掛,通貨膨脹就像脫韁的野馬。菜市場的蘿卜從三個銅板跌到三枚銅板十斤,系統提升的十倍效率終究敵不過泛濫的物資洪流。好處是再沒人會餓肚子——畢竟連最劣質的黑面包都便宜得像白送;壞處是若哪天系統突然熄火,整個人就會像被抽了筋骨的提線木偶,連路邊的野草都未必掰得動。
這情形讓賀雨想起原來的世界:當機械臂以每秒十顆的速度采摘蘋果時,人類顫抖的手指連果蒂都夠不著。如果效率差距是天塹,那么純人力早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此刻賀雨正瘋狂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仿佛系統會像隱藏款盲盒般突然彈出來。他翻遍衣襟口袋,甚至檢查了每根手指縫——沒有任何系統激活的提示音,沒有全息投影的藍光,連最基礎的待機呼吸燈都不存在。
葡小小托著腮幫看他折騰,羊角辮隨著搖頭的動作輕輕晃蕩。直到看見賀雨突然僵住的表情,小姑娘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明亮的眼睛頓時蒙上陰云。
“您好!我是神樹會南城分會的葡小小~”她突然切換成標準禮儀腔調,胸前的銀質徽章叮當作響,“根據最新覺醒報告,您被評定為【先天系統絕緣體】——也就是神樹會檔案里最特殊的'無生存能力者'呢。”
少女從繡著星紋的挎包里掏出一本燙金手冊,指尖劃過泛著微光的紙頁:“別擔心哦!自從神樹降臨后,所有沒系統的健康人都被歸類為'新時代殘疾人'。神樹會有責任照顧大家~”
她變戲法似的取出一枚象牙白的徽章,正面雕刻著纏繞世界樹的翡翠圖騰,背面是兩顆交疊的愛心:“每月30神樹幣補助,兌換率相當于3000銀幣呢!雖然買不了魔法別墅...”葡小小俏皮地眨眨眼,“但足夠租間帶暖爐的閣樓啦!我們會安排您去中央廚房削土豆——雖然時薪只夠買半塊奶酪...”
話音未落,賀雨突然暴起般將徽章掃落在地。金屬撞擊石板的脆響驚飛了屋檐的麻雀。
“小孩別多管閑事!”
“誰、誰是小孩啊!”葡小小瞬間炸毛,羊角辮都氣得翹了起來。她“唰”地扯出身份證甩到賀雨面前,“睜大眼睛看清楚!24歲!都夠當你姐了!”泛著淡藍光芒的證件照上,少女抱著神樹幼苗的造型可愛得犯規,“下次我要在腦門上貼二維碼!”
奇怪的是,賀雨發現此刻的葡小小竟比剛才更討喜了。她氣鼓鼓跺腳的樣子像只炸毛的云狐,連發梢翹起的呆毛都在發光。原本因“廢物“判定而沉甸甸的心臟,突然被這股鮮活的生命力撞得輕快起來。
“對、對不起...”賀雨慌忙撿起徽章,聲音越來越小,“小...葡小小。“險些又脫口而出那個禁忌詞,他趕緊在舌尖咬了口虛擬檸檬。
葡小小立刻多云轉晴。她接過徽章時故意讓吊墜鏈子叮鈴作響,翡翠色的眼眸亮得像剛擦過的魔法水晶:“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她突然雙手叉腰挺起胸脯,活像訓導主任表揚三好學生,“本督導員任務完成!加油哦大哥~”
轉身時裙擺旋開漂亮的弧光,葡小小又突然蹦回來給了賀雨一個元氣滿滿的擊掌:“記得每天都要吃飯!不準哭鼻子!”她揮舞著小拳頭消失在走廊盡頭,發梢還飄來一句帶著回音的“要開心呀!”
待到葡小小蹦跳著離開,賀雨臉上的笑意卻像被戳破的氣球般迅速癟了下去。他蹲在墻根,盯著手中那枚被自己摔過又撿起的白色徽章,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背面交疊的愛心浮雕。
“哈!”一聲自嘲的冷笑從齒縫里擠出來,“誰家穿越者開局當廢物的啊?!”他猛地把徽章揣進兜里,衣料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沒給我系統就算了,好家伙,你倒好——人手一個系統,就我沒有?這他娘的比普通穿越者開局流落貧民窟還慘啊!”
腳邊的青石板縫隙里鉆出一株野草,被賀雨煩躁的鞋尖蹭得東倒西歪。他盯著那抹倔強的綠色看了半晌,突然一拳砸在旁邊的土墻上,指節傳來的鈍痛卻讓他愈發清醒。
“不行。”他咬牙切齒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軟肉,“在這破地方當個連土豆都削不好的殘疾人,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賀雨抬頭望向遠處灰蒙蒙的天際線,記憶如潮水般翻涌——他上輩子不過是個混跡市井的小商販,可腦子里裝著的卻是后世琳瑯滿目的商品與技術。在這個連灶臺都燒魔晶石的異能世界里,科技樹怕是還卡在青銅時代。
“系統?”他嗤笑一聲,袖口擦過鼻尖時蹭到一絲灰塵,“沒有系統又怎樣?老子憑腦子照樣能闖出條路!”
一個念頭突然如野火般竄上心頭:既然這個世界連基礎工業都依賴系統輔助,那前世的那些“常識”,豈不都是能換金子的寶貝?
“腰纏萬貫算什么?”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皺巴巴的布巾胡亂擦了把臉,眼中的晦暗被灼熱的野心取代,“老子要當首富!”
越想越興奮的賀雨,腳步越來越快,最后幾乎是小跑著沖向南城貿易市場。他要把這個世界扒個底朝天,找出所有落后于前世的漏洞——那些被系統光環掩蓋的商機,那些被異能者忽視的凡人需求,都是他翻身的籌碼!
南城貿易市場—
還未踏入市場,喧囂聲便如潮水般涌來,震得人耳膜發顫。
賀雨站在高大的石拱門下,仰頭望著門楣上雕刻的繁復花紋——據說這是百年前某位大商人捐資修建的,如今已成南城最繁華的交易樞紐。他深吸一口氣,抬腳踏入這片沸騰的人海。
撲面而來的是混雜著香料、皮革與魔晶石氣息的熱浪,人群像奔騰的獸群般涌動,商販的吆喝聲、顧客的討價還價聲、系統提示音交織成一片嘈雜的樂章。賀雨瞇起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每個商販頭頂那片半透明的光幕。
那些光幕如同懸浮的水晶薄紗,隨著主人的動作輕輕搖曳。最上方清晰標注著職業名稱——“初級煉金學徒”“三級食材販子”“資深魔藥調配師”;下方滾動顯示著等級數字與當前狀態(“體力充沛”“魔力剩余67%”“今日已售罄”)。更妙的是,當顧客拿起一件商品時,光幕會自動彈出價格浮動提示、品質評級(“A級”“B+級”)甚至精確到毫厘的重量數值。
“果然...”賀雨蹲下身,假裝系鞋帶,實則借著商販攤位上堆積的貨物作掩護,偷偷觀察著斜前方賣銅哨的老人。老人面前的光幕顯示著【資深雜貨販·Lv.5】,當他將一枚黃銅哨子遞給顧客時,光幕瞬間彈出新窗口:“品質評級:B |基礎價:12銀幣|系統推薦售價:18銀幣(含3%信用加成)”。
他抬頭環顧四周,發現那些沒有主動展示光幕的攤位,要么是顧客稀少的角落,要么是售賣違禁品的黑市商人——但即便如此,他們的袖口也大多藏著微型系統終端,只是沒開啟公共顯示功能。
“不是他們不想藏,”賀雨摸著下巴,目光掃過某個賣魔法蠟燭的少女攤位(【初級煉金學徒·Lv.2】,光幕上飄著“新手優惠中“的特效),“是這破系統把所有人的底牌都釘在腦門上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皺巴巴的外套,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些懸浮的光幕在他眼中不再是不可逾越的高墻,而是一張張透明的底牌——只要找到系統覆蓋不到的盲區,找到那些被異能者視為“低級”卻真實存在的凡人需求,他就能撕開這個時代的裂縫!
“就從最基礎的開始。”賀雨搓了搓手,大步邁向市場深處。那里有賣生銹農具的老鐵匠,有吆喝著“新鮮魔芋“的攤販,還有個角落里堆著看似毫無特色的粗布——但在他眼里,這些都是等待被發掘的寶藏。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翻涌:簡易的機械裝置、基礎的化學配方、連小學課堂都教過的物理原理...在這個連螺絲刀都要靠系統鍛造的世界里,這些“常識”,就是他逆天改命的第一桶金!
第一站:鐵匠鋪
“精鋼長劍!附帶【流血】效果!砍中敵人后每秒掉5點血,持續10秒!”鐵匠的吼聲穿透嘈雜的人流,他頭頂懸浮著【鍛造術·Lv.2】的淡藍色光幕,錘頭砸在通紅的鐵坯上濺起火星四濺。
賀雨徑直走到攤位前,指尖撫過架子上陳列的長劍。劍身泛著冷冽的寒光,刃口確實鋒利得能輕易切開牛皮,但湊近細看便能發現——劍脊處有細微的鍛造紋路斷裂,刃口邊緣的金屬過渡生硬,分明是靠系統強行附魔堆出來的性能。
“老板,這劍多少錢?”他掂了掂劍柄,金屬碰撞聲清脆悅耳。
“50銀幣!系統認證童叟無欺!”鐵匠停下錘擊動作,得意地拍了拍胸前的【鍛造師協會】徽章,“附帶10秒流血效果呢!戰場砍人必備!”
賀雨瞇眼輕笑,從口袋里摸出一枚銀幣,拇指一彈,銀幣在空中劃出銀亮的弧線,精準地落回掌心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三天后,”他晃了晃手中的銀幣,眼神直視鐵匠驟然收縮的瞳孔,“我會帶著不用系統附魔,卻比這更鋒利、更耐用的劍回來。”
鐵匠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哈哈哈!小子你腦子被門夾啦?”他掄起錘頭指向身后冒著青煙的熔爐,“沒系統連礦石都熔煉不了!知道精鋼需要多少度高溫嗎?知道怎么控制碳含量嗎?”
“等著瞧。”賀雨將銀幣放回口袋,轉身離去時聽見身后鐵匠的嘲諷仍在繼續:“三天后要是真能拿出來,我當場把這鐵砧吃了!”
第二站:藥劑店
穿過三條彌漫著草藥清香的巷道,賀雨站在了掛著“圣泉藥鋪“招牌的店鋪前。柜臺后,一位戴著單片眼鏡的瘦高藥劑師正忙碌地調配藥水,頭頂懸浮著【煉金術·Lv.1】的翠綠色光幕。
“初級治療藥水!喝下后恢復100點生命值!”藥劑師手持水晶瓶,向圍觀的顧客展示著瓶中琥珀色的液體。
賀雨接過遞來的樣品,湊近鼻尖輕嗅——熟悉的薄荷與車前草氣味中混雜著淡淡的金瘡藥味,顯然是最基礎的草藥混合液,所謂的治療效果必然來自系統賦予的增益。
“老板,這藥水怎么賣?”
“10銀幣一瓶!”藥劑師不耐煩地揮揮手,“戰場上救命用的,貴點很正常!”
賀雨輕輕搖晃水晶瓶,看著里面沉淀的草渣輕笑:“如果我能造出效果更好、成本更低,而且不需要系統附魔的藥水呢?”
“噗——”藥劑師正往量杯里倒液體的動作猛地一頓,琥珀色的藥水濺在袖口上,“年輕人你怕不是睡糊涂了?”他指著貨架上堆積的藥草,“沒系統你連這些草藥都認不全!知道怎么提取有效成分嗎?知道怎么控制藥性相克嗎?”
賀雨望著對方瞪圓的雙眼,只是溫和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時聽見藥劑師對著空氣嘟囔:“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敢吹牛了...”
第三站:紡織鋪
最后一站是市場深處的“云裳綢緞莊”,老板娘正將一匹輕薄的絲綢展開在綢緞架上,頭頂懸浮著【織造術·Lv.2】的淡紫色光幕,上面還飄著“東境特產·舒適度A級”的金色標簽。
“小哥來看看這款東境絲綢!”老板娘熱情地招呼著,手指輕撫過絲綢表面,“系統鑒定舒適度A級,穿上身冬暖夏涼!”
賀雨接過布料,指尖傳來細膩的觸感。但仔細觀察經緯交織的紋理,便能看出這不過是普通的平紋織法,所謂的舒適度A級多半是系統優化后的假象。
“老板娘,這布多少錢?”
“20銀幣一尺!”老板娘笑瞇瞇地伸出手,“戰場上貴族老爺們都搶著要呢!”
賀雨摩挲著絲綢邊緣,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如果我能織出更柔軟、更耐用,而且不需要系統優化的布料呢?”
“哎喲喂!”老板娘的笑容瞬間垮掉,夸張地翻了個白眼,“小伙子你是從哪個山溝里跑出來的吧?”她一把奪回布料,“沒系統你連紡線都捻不勻!知道怎么控制絲線張力嗎?知道怎么調配染料嗎?”
賀雨不再爭辯,只是微微頷首,在心中默默記下這三個地點的情況。
市場后的沉思
夕陽的余暉灑在石板路上,賀雨坐在市場邊緣的臺階上,從懷中掏出三塊碎布、一根藥草莖和一小塊鐵片——分別是剛才從三個攤位順手取來的樣本。
這個世界簡直就像被系統綁架的巨獸,所有生產、交易、戰斗都依賴那虛無縹緲的數字加持,導致基礎技術停滯不前。系統確實高效便捷,但高昂的成本讓普通人只能依賴那些附魔效果,完全喪失了自主創新的動力。
“非系統技術...”賀雨將鐵片舉到陽光下,觀察著其表面的鍛造痕跡,“用科學方法改進鍛造、制藥、紡織這些基礎產業,降低成本,提高質量...”
他猛地一拍大腿,興奮得幾乎跳起來:“既然這個世界迷信系統,那我就用科學打他們的臉!”
站起身,賀雨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第一步:改進鍛造技術!研究本地礦石特性,設計高爐提高熔煉效率!采用淬火、回火等工藝,提升武器硬度!”
“第二步:優化藥劑配方!分析草藥成分,提取有效物質,制作濃縮藥水!利用蒸餾技術提純,增強治療效果!”
“第三步:革新紡織工藝!設計簡易紡紗機,提高織布效率!采用混紡技術,增加布料耐用性!”
“哈哈哈哈!我太牛了!”賀雨忍不住仰天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市場回蕩,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然而,當興奮的浪潮退去,冷靜下來的賀雨突然僵住了。
“等等...那個...怎么研究礦石?”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鐵片,表情逐漸從自信滿滿變成困惑迷茫,“不是我上輩子啥也不是啊,我就是個家里蹲,連化學課都是靠考前突擊過的...”
“我哪來的自信說出三天后帶著作品回來這句話的啊?”賀雨抱頭蹲下,感覺周圍路人的目光仿佛都在嘲笑他,“阿飄上身了?我是不是飄了?”
他呆呆地望著手中的鐵片、藥草和布料,原本雄心勃勃的“科學改造計劃“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看來依靠科技改變現狀的計劃...破滅了。”賀雨喃喃自語,聲音里滿是無奈與苦澀,“我還是先想想怎么靠這枚神樹幣補助活下去吧”...
“看來依靠科技改變現狀的計劃...破滅了。”賀雨蹲在石階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塊冰冷的鐵片,聲音里裹著化不開的無奈與苦澀,“我還是先想想怎么靠這枚神樹幣補助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