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終于…落單了…
- 穿書后,我被病嬌錦衣衛盯上了
- 黑店門前不點燈
- 2045字
- 2025-08-31 17:06:00
千鈞一發之際,隨行的護衛總算反應過來,刀劍出鞘聲和呵斥聲響起。那黑影一擊未能致命,似乎忌憚于人多,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如同夜梟啼哭,瞬間消失在旁邊的巷弄深處,速度快得驚人。
護衛們追之不及,只看到地上幾點暗紅的血跡和沈昌癱軟在車廂里,胸口衣袍破裂,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正汩汩冒血,人已嚇得昏死過去。
沈府頓時亂作一團。
沈昌被抬回府里,雖經太醫救治保住了性命,但傷勢頗重,更嚴重的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整日疑神疑鬼,胡言亂語,一會兒說有惡鬼索命,一會兒說是沈墨派來殺他的,在府里鬧得雞犬不寧,藥碗都不知道砸了多少個。
沈家長輩們焦頭爛額,卻又無可奈何。
溫昭昭看著這亂象,心思卻活絡起來。她深知這是一個難得的、改善與沈家長輩關系、甚至獲取他們認可的機會。
她主動站了出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一味勸慰或害怕躲避,而是吩咐下人:“去把我鋪子里新到的那些顏色鮮亮、花樣新奇的杭綢蘇緞都取幾匹來,再找些有趣的民間小玩意兒,比如魯班鎖、九連環什么的。”
東西取來后,她親自帶著去了沈昌養病的院子。
沈昌正哆哆嗦嗦地裹著被子叫嚷“有鬼”,溫昭昭也不怕,笑吟吟地拿起一匹寶藍色閃緞在他眼前展開:“父親您看,這料子多亮眼,做成春衫定然精神!外面現在可流行這個花色了。”
她又拿起一個精巧的魯班鎖,自顧自地擺弄起來,發出咔噠咔噠的輕響,成功吸引了沈昌的注意力:“咦?這個好玩,父親您見識廣,可知這要怎么解開?”
她用各種鮮亮的色彩、新奇的事物和輕松的話語,不著痕跡地轉移著沈昌的注意力,不再讓他沉浸在被襲擊的恐懼和被害妄想中。她甚至根據自己有限的現代醫學知識,建議太醫在安神藥里加了點寧心的食材,慢慢調理。
幾日下來,沈昌的情緒竟然真的漸漸平穩了不少,雖然依舊虛弱,但至少不再整日哭嚎鬧騰,偶爾還能被溫昭昭逗得露出點笑模樣,肯好好吃藥吃飯了。
沈家的幾位長輩,尤其是沈老夫人,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對這個原本出身不高、他們并不十分看得上眼的孫媳婦,第一次真正露出了滿意和贊賞的神情。
“墨兒媳婦雖年紀輕,倒是心細,也沉得住氣,是個有主意、能扛事的。”沈老夫人私下里對心腹嬤嬤感嘆道,“昌兒這次多虧了她。”
溫昭昭用她的細心、巧思和難得的鎮定,終于在等級森嚴、規矩繁多的沈家,初步贏得了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和認可。而她并不知道,那個制造了這場混亂和機遇的“惡鬼”,正拖著再次受損的身體,蟄伏在暗處,用更加怨毒的目光,窺伺著沈府,等待著下一個復仇的時機。
接連發生的詭異血案和沈昌遇襲之事,讓沈墨的神經繃緊到了極致。雖然沈昌遇襲的傷口與那些干尸不同,更像是利爪所為,但其間的瘋狂與狠戾,卻讓沈墨隱隱感到不安。他加派了人手護衛沈府,尤其是溫昭昭的院落。
他甚至幾次在處理公務的間隙,看著一旁幫他整理文書、或是安靜看賬本的溫昭昭,生出一種強烈的、想將她時刻帶在身邊的沖動。這京城看似太平,暗地里卻危機四伏,他無法承受任何失去她的風險。
“明日我去南鎮撫司核查卷宗,”這日晚間,他攬著溫昭昭,眉頭微蹙,“你與我同去。就在值房偏間歇著,等我辦完事一同回府。”
溫昭昭正昏昏欲睡,聞言清醒了些,轉過身面對他,指尖輕輕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大人,我真的沒事的。你公務要緊,南鎮撫司那種地方,我去了反而讓你分心。我就在府里,哪里也不去,那么多護衛守著呢。”
她努力做出輕松的樣子:“再說,我還要盯著鋪子的生意呢,雖然開了業,好多事還得操心。”
沈墨沉默地看著她,眼底的擔憂并未散去。他知道她看似柔軟,內里卻有自己的堅持和主意。最終,他嘆了口氣,將她往懷里緊了緊:“我已加派了暗衛跟著你。但凡出門,必讓他們緊隨左右,寸步不可離。”
“知道啦,指揮使大人。”溫昭昭笑著應承,心里卻覺得他有些過度緊張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次日,沈墨剛離府不久,溫昭昭正核算著鋪子的賬目,門房卻送來了一份精致的拜帖和一張雅致的戲票。落款是“梅鈺”,邀請她今日下午前往聆音閣,觀賞他新排的一出獨門折子戲,說是為了答謝她此前對梅十三的照顧。
溫昭昭看著那戲票,心下有些猶豫。她答應過沈墨不再去看梅鈺唱戲,而且城中近來不太平…但梅鈺的邀請措辭懇切,只是答謝,且是獨門戲,機會難得…她想起那日梅十三眼巴巴的樣子,又想到自己確實將鋪子事務處理得差不多了…
掙扎片刻,那點對戲曲(以及那張臉)的喜愛終究占了上風。她心想:光天化日,又是熱鬧的戲樓,自己帶著護衛,快去快回,應該無妨吧?
她回復了梅府的下人,答應赴約。
下午,溫昭昭吩咐備車,帶著蓮蓮以及四名沈墨留下的精干護衛,前往聆音閣。護衛們神情肅穆,前后各兩人,將馬車護得嚴嚴實實。
她并不知道,自她馬車駛出沈府側門的那一刻起,一雙渾濁而充滿嗜血欲望的眼睛,就從遠處一條骯小巷道的陰影里,死死鎖定了她。
沈天鳴如同跗骨之蛆,憑借著對京城街道的熟悉和那邪異力量賦予的敏捷,巧妙地避開了護衛的視線,遠遠地輟在了后面。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臉上扭曲的疤痕因為興奮而微微抽動。
“溫…昭…昭…”他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刻骨的恨意和一種扭曲的渴望,“終于…落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