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昭慌忙按住他手腕：“車、車簾沒關嚴...“

“正好。“沈墨反扣住她的手指按在窗欞上，“讓全京城都看看，沈夫人是如何在御賜鑾輿里——“他咬開她頸間珍珠扣，“承歡的。“

冰涼珠串墜入衣襟，激得她輕顫。破碎的日光透過車簾縫隙，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那望遠鏡...“她試圖解釋，卻被他以唇封緘。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廝磨間嘗到血銹氣，不知是誰的唇破了。

“陛下允你明日賞玩？“他抵著她喘息，拇指重重碾過她下唇，“不如臣今日先讓夫人...玩個盡興？“

朝服蟒紋倏然散落，金線鸞鳳在顛簸中纏上兩人相扣的十指。她仰頭承受著細密的啃咬，車壁冰涼的雕花硌著脊背，身前卻是他滾燙的胸膛。

“沈...沈墨...“她嗚咽著推他，“陸錚會聽見...“

“聽見什么？“他故意加重力道，惹得她驚喘，“聽見夫人如何夸贊陛下英明？還是...“玄色官袍徹底滑落，露出她肩頭未消的齒痕，“聽見這輛馬車如何顛簸了整條朱雀街？“

鑾輿突然碾過深坑，劇烈搖晃中她失控地咬住他肩頭。沈墨悶哼一聲，反而低笑：“記清楚了——“他托著她后頸深吻，“能讓你哭的，唯我一人。“

車外突然傳來陸錚結結巴巴的稟報：“大人！已、已到沈府...“

“繞城三周。“沈墨扯過披風裹住懷中人，聲音啞得不成調，“沒本官命令，不準停。“

住進沈府半月，溫昭昭才知這宅邸堪比迷宮。沈墨忙得晨昏顛倒，便指了圓臉丫鬟蓮蓮隨身伺候，又讓趙小棠“幫著熟悉府務“。

這日行至摘星樓，趙小棠撫著紫檀欄桿輕笑：“夫人可知，這樓是阿墨及冠時親手繪的圖樣？連榫卯都盯著工匠敲了九九八十一日。“她指尖劃過雕花處，“當時我笑他固執，他卻說...“

“趙姑娘。“蓮蓮突然出聲打斷，“茶涼了，奴婢去換新的。“

趙小棠笑容淡了幾分，轉而挽住溫昭昭的手：“妹妹這丫鬟倒伶俐，不若明日來我院里伺候？“

溫昭昭捏了捏蓮蓮發抖的手指，笑吟吟道：“姐姐說笑了，蓮蓮粗笨，怕是會打碎您珍藏的鈞窯瓶呢。“——那瓶子早被系統掃描出是贗品。

行至庫房，守門婆子竟先對趙小棠躬身：“姑娘安好，今日又要取云錦么？“

趙小棠嫻熟地取出鑰匙串中最華麗的那把：“前兒裁披風剩的料子，正好給妹妹做鞋面。“

銅鎖開啟時，蓮蓮突然吸了吸鼻子。溫昭昭瞥見小丫鬟通紅的眼眶，心里咯噔一下。

夜間沐浴時，蓮蓮舀水的動作格外重：“您可知那云錦是大人剿倭寇得的戰利品？統共就三匹！趙姑娘竟裁了最貴的浮光錦做披風，還當著繡娘的面說'橫豎夫人不識貨'！“

溫昭昭吹開水面花瓣：“哦？那匹浮光錦是不是暗紅底子金線纏枝蓮？“

“您怎么知道？！“

“因為現在正壓在我箱底呀~“她狡黠一笑，“昨兒半夜讓沈墨偷換出來的。“

蓮杏目瞪口呆中，她懶洋洋沉入熱水：“陪她演幾天戲罷了，真當我是軟柿子？“

誰知次日清晨，蓮蓮竟滿臉指痕地跪在院中青石板上。晨露浸透她單薄的衣衫，身旁滾落幾顆“東珠“。

趙小棠端著藥膳施施然走來：“好教妹妹知道，這丫頭昨夜偷盜御賜東珠，我按家規小懲大誡...“

溫昭昭盯著蓮蓮腫起的右臉——那分明是戒尺抽出的棱子印！她突然笑出聲，繡鞋尖踢了踢“證物“：“姐姐說的東珠，會夜半發光么？“

其中一顆“東珠“突然迸出詭異綠光，還傳出系統機械音：【滴滴！假冒偽劣產品！】

趙小棠臉色驟變，強笑著去撿：“妹妹有所不知，這是西域進貢的夜明珠...“

溫昭昭突然踩住她裙角。

“趙小棠。“俯身捏起對方下巴，指尖陷進細膩的皮肉里，“我讓你三分，是給沈墨留面子。“

“妹妹這是做什么...“趙小棠淚光盈盈地望向院門，“阿墨若是知道...“

“他知道。“溫昭昭從袖中抖出一疊賬本，紙頁噼里啪啦砸在對方臉上，“貪墨中饋七千兩，私賣御賜田產——這些爛賬，要不要我念給姐姐聽？“

趙小棠猛地僵住。

蓮蓮突然指著她顫抖的袖口驚叫：“夫人！她腕上有暗器！和那日毒鏢一樣的蔓草紋！“

玄色衣擺掠過月洞門，沈墨的聲音比碎冰還冷：“陸錚，卸了她下巴。“

繡春刀鞘精準擊在趙小棠頜骨，慘叫聲被扼斷在喉間。沈墨將溫昭昭攬進懷里，指尖輕撫她冷冽的眉眼：“玩夠了？“

“還沒呢。“她從他腰間抽出匕首，挑開趙小棠的袖口——蔓草紋深處，隱約露出半枚白蓮印記。

院外突然傳來太監尖嗓：“圣旨到——趙姑娘接旨！“

圣旨來得突兀，朱砂御筆寫著“朕得西域佳釀，特邀墨哥攜婦共酌“。溫昭昭捏著絹帛，偷偷瞄沈墨的臉色。

“想去？“沈墨正在擦拭繡春刀，刀鋒映出他辨不出情緒的眼。

她蹭過去拽他袖角：“陛下若是又賜望遠鏡什么的，我絕對不接！“

沈墨突然低笑，指尖掠過她唇瓣：“接也無妨。“在她驚喜的目光中慢條斯理補充，“橫豎今夜都要討回來。“

養心殿比上次更隨意，西域地毯上隨意堆著葡萄美酒，蕭景琰甚至脫了龍靴盤腿而坐：“墨哥快來！這酒烈的很，你媳婦怕是一杯就倒。“

溫昭昭謹慎地只抿半口，果然辣得眼眶發紅。沈墨自然無比地接過她剩的半杯飲盡，驚得皇帝挑眉：“喲，錦衣衛指揮使竟喝人剩酒？“

“內子不勝酒力。“沈墨面不改色地又斟滿一杯，“臣代勞。“

酒過三巡，蕭景琰說起西域風物，溫昭昭忍不住插話：“可是用了坎兒井灌溉？若結合滴灌之法...“

她突然噤聲——桌下，沈墨的掌心正緩緩摩挲她膝頭，帶著薄繭的指腹每一下都擦著敏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