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魂城武魂學院,它給人的第一印象并非是一座普通的學院,而是一座高度軍事化、效率至上的魂師培養與研究中心。這里沒有史萊克學院那種湖畔柳蔭的浪漫氛圍,也沒有傳統宗門師徒相授的溫情脈脈。相反,這里的一切都散發出一種金屬的冷硬質感和魂導器般的精密嚴謹。
唐雅和張樂萱被編入的“特殊人才預備班”,位于學院深處一棟獨立的銀灰色大樓內。這棟大樓在整個學院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進入大樓,唐雅和張樂萱發現這里的同學寥寥無幾,而且年齡各異。然而,盡管他們的外表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眼神卻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沉寂、銳利,甚至還有一種被精心壓抑的狂熱。
這些同學都是被新武魂城從大陸的各個角落“收集”而來的特殊武魂持有者。他們有的身負血仇,心中充滿了對敵人的憤恨;有的則擁有奇異的天賦,被視為具有高價值“投資”潛力的“原料”。無論是哪種情況,他們都被帶到了這個特殊的班級,接受著特殊的培養和訓練。
課程繁重到令人窒息。上午是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和魂力掌控,教官冰冷無情,訓練量以壓榨極限為標準,完不成就沒有飯吃,甚至會有微弱的魂力電擊懲罰。下午是浩瀚如海的魂導器理論、能量回路繪制、魂獸知識、大陸勢力分析、乃至新武魂城律法與圣輝教條灌輸。教授們語速極快,信息密度極大,考核頻繁而嚴格,落后意味著更嚴苛的懲罰和資源削減。
在這里,沒有友情,只有競爭;沒有懈怠,只有不斷地壓榨自身潛力。每一份食物,每一刻休息時間,甚至每一次使用訓練場地的機會,都需要用成績和貢獻點來換取。
唐雅和張樂萱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兩塊生鐵。唐雅的藍銀草武魂在這種高壓環境下,那絲潛藏的晦暗氣息似乎被不斷激發,變得更具韌性和吞噬性,但操控起來也越發艱難,時常反噬自身,讓她訓練后渾身布滿細小的腐蝕傷痕。張樂萱的月武魂則展現出驚人的包容性和可塑性,對魂導器能量表現出極高的親和度,但她心中積郁的仇恨如同冰封的火山,使得她的魂力總是帶著一股難以融化的冰冷,進展雖穩,卻缺乏真正的爆發。
她們很努力,甚至可稱拼命。因為她們知道,自身的強大,是未來復仇和守護那一點點微弱希望的唯一基石。更重要的是,那個冰冷的小男孩城主,在看著她們。
---
每日黃昏,當學院下課的鐘聲敲響,其他學員或是前往食堂,或是回到集體宿舍稍作喘息時,唐雅和張樂萱卻必須脫下沾滿汗水和塵土的訓練服,換上另一套特殊的“服裝”,前往城市最核心的禁區——城主府。
那并不是圣輝衛的制式軍裝,而是一套經過特殊設計和改良的女仆裝。
這套女仆裝的主色調依然是象征著圣輝的純潔與秩序的銀白色,但與傳統的圣輝衛軍裝相比,其款式卻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首先,裙擺的長度被縮短了,僅僅略過膝蓋,這樣的設計使得少女的小腿線條若隱若現,增添了一份俏皮與活潑。
其次,袖口和領口處都鑲嵌著細細的、流淌著微光的藍色魂導紋路。這些紋路不僅起到了裝飾作用,更像是某種微型魂導器的接口,給人一種神秘而高科技的感覺。
腰間則束著一條較寬的銀色緞帶,它在背后系成一個精巧而繁復的結,巧妙地勾勒出少女纖細的腰肢,展現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線。
最引人注目的要數那條半透明的輕紗圍裙了,它的材質輕盈而飄逸,上面用銀線繡著新武魂城的圣劍徽記,使得整個女仆裝更具特色和個性。
這身衣服古怪地融合了侍女的恭順與一種難以言喻的、被精心設計過的“展示感”。它不像普通女仆裝那樣臃腫保守,反而在強調功能性的同時,微妙地凸顯了少女逐漸發育的身形曲線。既標志著她們服務者的身份,又仿佛是一種無聲的提醒——她們是城主的所有物,連穿著都需符合他的審美與意志。
第一次穿上這身衣服時,唐雅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手指揪著那略短的裙擺,渾身不自在,感覺每一道偶然掠過的目光都像是在灼燒她。張樂萱則面無表情,只是眼神更冷了幾分,如同戴上了一張冰制的面具,默默地將每一個扣子扣好,將緞帶系得一絲不茍。
她們的任務是打掃千滅冰的辦公室。
那間龐大、冰冷、充斥著無數魂導光屏和數據流嗡鳴的指揮大廳,對于兩個十歲和十二歲的女孩來說,無異于一個巨大的迷宮。她們需要擦拭那些冰冷金屬表面纖塵不染,清潔光屏上絕不存在的指紋,整理堆放如山的紙質文件(雖然大部分信息已數字化,但千滅冰似乎仍保留閱讀實體報告的習慣),甚至還要小心保養一些她們根本看不懂的精密魂導儀器。
螢偶爾會出現在一旁,不斷地監督,或者示范某個儀器該如何正確清潔。她的動作永遠精準、高效,沒有一絲多余,仿佛她自己就是一臺人形魂導器。她從不指責,但那冰冷的注視本身,就是最大的壓力。
唐雅總是笨手笨腳,不是差點打翻水桶,就是對著某個復雜的魂導接口不知所措,急得眼圈發紅。張樂萱則學得很快,她沉靜的性格和月武魂帶來的細膩感知力,讓她能很快掌握要領,但她清潔每一個角落時,都仿佛帶著一種壓抑的、冰冷的怨氣,尤其是擦拭千滅冰那張寬大的座椅時,她的指尖會微微發白。
千滅冰通常就坐在那張座椅上,處理著他仿佛永遠也處理不完的事務。他對身邊兩個穿著奇異女仆裝、小心翼翼忙碌的女孩視若無睹,仿佛她們只是兩件會自動清潔的魂導家具。偶爾,他會突然開口,指出某個光屏上數據的異常,或者下達一個簡短的指令,對象可能是空氣中的某個AI,也可能是螢,但從未直接對唐雅或張樂萱說過話。
這種被徹底無視的感覺,有時比斥責更令人難堪。她們穿著這樣羞恥的衣服,在他面前忙碌,他卻連眼角余光都未曾掃過她們。仿佛她們的努力,她們的存在,都卑微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