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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臣妾等您回來

他從沒見過有人敢當(dāng)著自己的面,眼神里滿是揶揄。所以故意嚇唬她,讓她心里發(fā)慌的在寢宮里端坐了好久。

嚇?biāo)孢€挺有意思。

他發(fā)現(xiàn),只要稍微恐嚇一下她,蕭頌羽就會像烏龜一樣立馬縮起來,裝的像無辜的小白兔一樣溫順純良,可他就是覺得,她應(yīng)該是只善于影藏自己利爪的貓咪,到了必要的時候,絕對會伸出爪子來給人狠狠的撓一下。

蕭頌羽睡覺還是老實,基本上一個動作睡到天亮,連個身都不帶翻一下。

此刻卷而翹的睫毛輕微的晃動著,君宸凜鬼使神差的將頭往前靠了些。蕭頌羽和自己的皇妹差不多大,稚氣未消,看她臉上淡淡的絨毛,他又笑了,沒忍住伸出手,用指尖輕輕的撥動著她長長的眼睫。

下一秒,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蕭頌羽覺得眼睛有些癢,她還很困,并不想動,可眼睛上傳來的細(xì)微觸感很真實,她并不覺得蓮蕓會這么閑,一大早來打擾自己睡覺,只好閉著眼睛繼續(xù)想,是誰這么無聊一直惹人煩。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就是像有千斤重,連翻一下都不愿意。

到底是誰這么討厭!

過了幾秒鐘,大腦給出了回答。

她整個人都被嚇得清醒,這才能猛地將眼睛睜開。然后就看見了一只手,手后面的那張俊臉一副怪異神色。

蕭頌羽還沒緩過勁來,面無表情的眨著眼睛,腦袋里細(xì)細(xì)盤算著,昨天應(yīng)該沒哪里惹到了君宸凜吧?沒有。那今天就更不可能了,她才剛睡醒,而且自己睡覺一向很乖,不說夢話不踢被子,沒理由招惹了他。

君宸凜還保持著這個動作,似是被蕭頌羽嚇到了。

他感覺的到,自己一顆心跳的飛快,撲通撲通個不停。

要干嘛啊?有病?想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戳瞎自己嗎?

然后她意識到自己昨晚手中捏著的簪子不見了,心里緊張起來,她想了一下,開口,輕輕叫了一聲“殿下”。

蕭頌羽哭了一晚,哪怕到了現(xiàn)在也是滴水未進(jìn),嗓子干澀異常,所以聲音有些沙啞。

這一聲像是一根套馬索,硬生生的扯回了君宸凜的腦子。他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收回了手,牽扯了下嘴角,為了找回面子不讓蕭頌羽看出破綻,他決定先發(fā)制人。

“太子妃在齊國時便也這么懶,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蕭頌羽被他弄醒,心里很是煩躁,再加上昨天的情緒太過激烈,心里頭更煩了,她沒回答君宸凜的話,反而問他,“殿下,昨夜臣妾睡著前,沒有您說要過來的印象啊。”

君宸凜如鯁在喉,沒想到她有起床氣,看這樣子氣應(yīng)該還不小。

“怎么?你想讓府中下人都覺得新婚燕爾,本應(yīng)是濃情愜意時,孤卻拋下了你一人,然后再趁機去向父皇母后告狀,說孤虧待了你?”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有病啊。

蕭頌羽心中大罵,秀氣的眉皺了起來。

這整個府院都是眼前之人的,她覺得自己迫于威壓確實是得低頭,立馬做出伏低做小之態(tài),斂眸,“臣妾不敢,只是沒想到殿下日理萬機,竟然還想著臣妾處境,臣妾很是開心。”

蕭頌羽語速很慢,柔柔的說著,然后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起,“殿下,臣妾母后臨行前給臣妾了一根簪子,昨夜臣妾思念母后,便拿著睡……”

她不再繼續(xù)往下說,意思不言而喻。

君宸凜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氣,看她不再繼續(xù)追問自己會出現(xiàn)在她床上動她眼睛的事情,樂的為她解惑。

“孤壓你枕頭底下了,拿著那么尖的簪子睡覺,你不怕睡熟了戳到自己,孤還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被你扎到。”

他看蕭頌羽伸出胳膊摸進(jìn)了自己枕下,繼續(xù)說道:“以后睡覺不許拿這么尖的東西上床。”

蕭頌羽摸到了簪子,心下也松了一口氣,便順著他的心意乖乖點頭,笑著對他說,“殿下放心,臣妾記下了,再也不會拿他們上床。”

她言辭懇切,又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樣子。

君宸凜還想說話,蕭頌羽先一步打斷了他,朝著屋外喊了一聲,“蓮蕓,準(zhǔn)備洗漱。”

不過剛說完,蓮蕓就和進(jìn)寶一起進(jìn)來了,兩人端著衣服,進(jìn)寶臉上有幾分焦急之色。

君宸凜無奈,從床上坐起來看向進(jìn)寶,無奈,“怎么?”

“殿下,穆將軍找您,已經(jīng)在芙蓉院等您許久了。”

蕭頌羽還原以為他沒事,才會在自己床上賴這么久,原來這人有自己的院子還跑來給自己找不痛快,她心里偷偷的罵了兩句,面上倒是溫溫柔柔的為他穿著衣服。

君宸凜低著頭看她手底下的動作,問了一句,“這幾天孤可能會不在,沒人陪著你,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蕭頌羽沒想到他竟然會問自己這個,想了一下,歪著腦袋,帶著試探的語氣詢問,“殿下,臣妾想看些書。”

君宸凜點點頭,“可以啊,想看什么?”

蕭頌羽笑了,加快了手底下的動作,為他整理著玉墜上的穗子,“什么樣的都行,臣妾只是想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打發(fā)時間?那就讓進(jìn)寶帶你去芙蓉院,孤的書房在那里,想看什么自己拿。”

“好,謝謝殿下。”

蕭頌羽高興了,手底下的動作明顯的輕快起來,三兩下就給君宸凜收拾妥當(dāng)了。

進(jìn)寶眼巴巴的瞅著自家主子,如果目光能穿透,恐怕已經(jīng)給君宸凜身上看出了個窟窿。

蕭頌羽也疑惑他怎么還不走,不是有人在等著他嗎,等了這么久,肯定是急事。對于君宸凜大方的給出書房,她心中很是高興,也愿意對他更加和顏悅色,于是笑嘻嘻的轉(zhuǎn)頭看他,“殿下,不是說穆將軍找嘛?”

君宸凜毫不在意的坐在桌案上,拿著青花瓷的杯盞喝茶,“不急,等你收拾好,孤帶你一起去芙蓉院。”

蕭頌羽詫異,呆愣的點點頭,蓮蕓也更是詫異,招呼了翠翠和她一起,簡單的給蕭頌羽收拾了一下。

君宸凜坐那慢悠悠的喝茶,看著倒是氣定神閑,他看蕭頌羽穿好了衣裳,頭發(fā)也被梳起,才拉了下袖口,站起。

“走吧。”

“哦,好。”

蕭頌羽跟在君宸凜身后,他人高馬大,腿又長,走起路來腳下生風(fēng),為了跟上他的速度,她不得不連跑帶走。

雖然最近天氣很好,只下了一次雪,可刮著的風(fēng)還是刺骨的冷,蓮蕓害怕她著涼會感染風(fēng)寒,給她裹的里三層外三層,穿好后蕭頌羽還特意瞅了一眼自己的腰,她覺得蓮蕓太夸張了,快給自己圍成水桶了,就這還是覺得不夠,又往她身上加了一件披風(fēng)。

身上掛著的衣服實在多,她不得不小跑起來,前面的君宸凜聽到了后面的動靜,女孩跑的氣喘吁吁,他沒回頭,卻刻意放慢了腳步。

沒過幾秒,蕭頌羽終于跑上來了,走在他身旁靠后一些的位置,輕輕叫了一聲殿下。

“走吧,快到了。”

他隨口說了一句,便理所當(dāng)然的從大氅中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蕭頌羽纖細(xì)的手腕,拉著她芙蓉院的地方去。

蕭頌羽震驚的恨不得把眼睛珠子給瞪出來,她不著痕跡的扭了一下手腕,想把自己寶貴的胳膊,從這位陰晴不定的太子殿下手中給解救出來,可惜沒能如愿。

君宸凜的力氣真的很大。

好在他終于放慢了速度,自己不用被他拽著拖著往過走。

蕭頌羽走在路上,又再下意識的記路,君宸凜發(fā)現(xiàn)了,這次倒沒說什么,將腳下的速度放的更慢了一點。

沒過一會兒,蕭頌羽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多少明白了這家伙為什么一般不住在東宮,反而要出宮住在自己府里,這太子府比東宮還大,說是一座小行宮也完全不在話下。

一個太子都是如此奢侈,難怪秦國兵強馬壯,父皇都上趕著結(jié)親以此來討好關(guān)系。

君宸凜拉著人慢慢的走,直到進(jìn)了芙蓉院,才不咸不淡的開口,“書房在你右前方,自己過去吧,孤還有事要忙。”

“好。”蕭頌羽看了一眼,覺得君宸凜除了和自己提到白月光,還有感情的事上有些霸道不講理,其他時候?qū)ψ约哼€是很不錯的,而自己身為他的太子妃,面子功夫還是要做足的,便微微福身,“不管殿下這幾日有什么要緊事,還是要多多注意安全的,臣妾等您回來。”

君宸凜沒想到她會說要等自己回來。

基本上沒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異樣的情緒從心里溜走,快的他來不及抓住。

他聽見自己隨意嗯了一聲,然后略微思考了一下,是不是也應(yīng)該對他的太子妃做出一點表示,說些濃言蜜語,可他還沒想好做出什么表情,身體已經(jīng)比大腦快了一步,就這樣轉(zhuǎn)身了。

蕭頌羽看他嘴里就吐出來了一個字,然后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走了,就知道自己的小意溫柔是喂了狗。

不過她也不在意,看君宸凜正往另外一間屋子走,便歡天喜地的往他說的地方跑去,她看這書房很高,看著倒像是座閣樓。沒注意到君宸凜走了沒幾步,就轉(zhuǎn)過身,把她蹦蹦跳跳往書房跑的樣子撞了個滿懷。

“哼,果然是說來哄騙人的漂亮話。”他冷笑,眸色冰冷,恐怕自己走了才更合這位公主的意。

蕭頌羽已經(jīng)推門而入,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君宸凜說這是書房,可這比自己從小住的寢宮都大。

墨香還有獨屬于紙張的味道撲面而來,她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幾步。

轉(zhuǎn)了半圈,就看到了盤旋而上的木質(zhì)階梯,便順著階梯往樓上走,到了二樓,滿眼望過去全是書架,隔三個書架便有一盞落地?zé)簦腥税胙敲锤撸鹆叩臒粽窒窕ò粯影厦鏀[放的大小一致的夜明珠,一排又一排的書和卷宗在光影里參差疊著,顯然都是分門別類放好的。

蕭頌羽被驚呆了,眨著眼睛看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她又往三樓走去,看到了差不多的場景,只是多了一扇天窗,便從樓上下來。

蕭頌羽跑回二樓,看了一圈,從書架中抽出了一本《列子》,就往一樓走去。

一樓斜靠里有一道珠簾,走進(jìn)去,里面擺著一張沉香木的書桌,墻邊的格子里擺著筆墨紙硯,還有幾個匣子,桌上還放著一本被攤開的兵書。

看得出,這座閣樓的主人平日里便是坐在這翻書批閱奏章。

蕭頌羽想了一下,這里可能是完完全全屬于君宸凜一個人的私人場所,沒經(jīng)過他的同意就坐在這位太子爺?shù)奈恢茫哂袠O強的不確定因素,她一點都不想惹君宸凜不快,否則最后受苦的只有自己和蓮蕓。

她沒動他桌上放著的兵書,也沒拉出他的那把太師椅。

只是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隨意的疊了一層鋪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反正她沒開窗,這閣樓又不透風(fēng),冷不到哪里去。

蕭頌羽輕輕的翻開書,一行一行慢慢看著,不久就發(fā)現(xiàn)這書很有意思,夸父逐日,愚公移山,杞人憂天,這些一個又一個的小短篇簡潔而又生動,仔細(xì)品味卻能讀出里面蘊含的道理。

她不知不覺間就看癡了。

閣樓的窗戶被松木扣板溫柔的裹住,木紋里還浸著陽光曬透的暖香。

風(fēng)被隔擋在了外面,呼呼的風(fēng)聲在屋內(nèi)聽著并不明顯,直到日落西山,蕭頌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好大一聲,抬頭,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好久了。

完了,原本還想著送君宸凜離開呢,這會兒人怕不是早走了。

蕭頌羽一手拿著書,一手撐著地板往起來站,因為起來的時候太急,她還沒站直,心跳陡然加快,就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暈眩感,眼前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霧,什么都看不清,手也顫抖著發(fā)軟,使不上來什么力氣。

她難受的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喘氣,過了一會兒,眼前又恢復(fù)了清明,心里頭也沒那么慌亂不適了。

她嘆了一口氣,又彎腰撿起地上的披風(fēng),將它搭在胳膊彎里,才慢悠悠的往門口走了幾步,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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