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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光航線

清邁的晨光透過寺廟的雕花窗欞,林夏跪在古老的菩提樹下,看著陸沉舟將陳遠的貝殼手鏈浸入圣水。沈念的養父母站在佛龕前誦經,檀香煙霧在晨光中裊裊升騰,將他們的面容籠罩在神圣的光暈里。

“芯片在吸收正能量?!瓣懗林鄣穆曇魩еv。林夏摸著鎖骨處發燙的芯片,突然想起昨夜在湄南河,傅承硯的全息投影說:“當同步率達到95%,你們的心臟會同時停跳?!?

老婦人突然將圣水灑在他們身上,冰涼的觸感讓林夏打了個寒顫。貝殼手鏈突然發出柔和的藍光,沈念的聲音從手鏈中傳出:“宇哥哥,要記得我們的約定...“林夏的眼淚砸在青磚上,突然明白這條手鏈為何總讓她感到安心——它承載著另一個女孩未竟的愛意。

陸沉舟的手指突然顫抖,圣水順著他的指縫滴落。他的瞳孔中浮現出童年記憶:沈念將貝殼手鏈套在他手腕,說“等我成為女總裁,我們就結婚“。這個場景與昨夜林夏在實驗室看到的監控錄像重疊,讓他終于明白傅承硯的陰謀——他在復制沈念的情感模式。

“芯片在讀取我們的記憶?!傲窒淖プ∷氖?,“傅承硯想創造完美的情感標本?!瓣懗林弁蝗粚⑺衷谄刑針涓缮?,鼻尖縈繞著檀香味與血銹味。當他的拇指撫過她耳后胎記時,林夏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地滑落——那是沈念車禍時留下的傷痕。

寺廟的銅鐘突然響起,傅承硯的全息投影出現在大雄寶殿。他的虛擬影像踩著破碎的月光:“同步率94%,還差一點?!傲窒牡氖謾C瘋狂震動,心率監測APP顯示兩人的心跳都達到了140次/分鐘。

陸沉舟突然扯開她的衣領,藍絲帶殘痕泛著詭異的光?!斑€記得天文館的涂鴉嗎?“他的聲音混著鐘聲,“我們都是宇宙的碎片...“林夏的眼淚砸在芯片上,突然想起十年前的車禍現場——陸沉舟抱著渾身是血的她,哭著說“我會永遠保護你“。

貝殼手鏈突然迸發出強烈的藍光,圣水在地面匯成奇異的圖騰。林夏的芯片開始發燙,傅承硯的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你們在摧毀整個系統!“陸沉舟的瞳孔變成詭異的銀色,他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響:“這不是摧毀,是救贖?!?

當藍光籠罩整座寺廟時,林夏的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涌來:傅承硯在實驗室給她注射記憶阻斷劑,沈念在車禍前發來的最后一條短信,還有陸沉舟在天文館廢墟跪了三天三夜的監控錄像。

“他篡改了我們的記憶。“林夏的聲音帶著顫抖。陸沉舟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臟位置:“但這里永遠記得,你是我的月亮。“

當直升機沖破云層時,林夏看見地面上的傅承硯像只螻蟻。他的西裝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舉著平板電腦的手在發抖。林夏的手機收到最后一條短信:“你們的契合度是100%,這是算法從未出現過的錯誤?!?

陸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將芯片植入器扔進云海。金屬器械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像極了他們曾一起看過的極光。林夏的眼淚砸在舷窗上,與十年前的雨水重疊。

“現在我們自由了。“陸沉舟的聲音混著引擎轟鳴。林夏摸著頸間的藍絲帶殘痕,突然輕笑出聲——她終于明白,真正的親密關系不是數據匹配,而是兩個破碎靈魂在黑暗中相互觸摸時,產生的超越代碼的震顫。

與此同時,顧曼站在醫院天臺,將丈夫的出軌證據上傳至云端。她摸了摸口袋里的U盤,那里存著傅承硯操控匹配系統的鐵證。當丈夫的電話響起時,顧曼按下發送鍵:“98%的契合度,不過是98%的謊言。“

丈夫的咆哮聲從聽筒傳來:“你會后悔的!“顧曼輕笑,將手機扔進湄南河。她轉身時,白大褂在晨風中揚起,露出頸間的離婚協議書——那是她親手設計的,每一頁都印著“親密關系不是數據游戲“。

心理咨詢師陳遠躺在曼谷某私人診所的手術臺上,看著醫生取出他心口的芯片。傅承硯的虛擬影像出現在天花板:“你以為背叛我能得到救贖?“陳遠輕笑,血順著嘴角滑落:“我要的不是救贖,是真相?!?

醫生突然舉起手術刀,陳遠的瞳孔驟縮。但刀鋒并未落下,醫生扯下口罩——竟是消失多年的沈念?!案?,我們該回家了?!八穆曇魩еoL的氣息。陳遠的眼淚砸在手術臺上,突然想起姐姐失蹤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愛情不該是算法的囚徒。“

實驗室的警報聲大作,傅承硯看著屏幕上13萬對夫妻的腦電波數據集體崩潰。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瘋狂敲擊,卻無法阻止系統的癱瘓。當陳遠的貝殼手鏈密鑰攻入防火墻時,傅承硯終于明白——他精心設計的情感帝國,不過是座由謊言堆砌的沙堡。

“林夏!“傅承硯對著全息投影嘶吼,“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話音未落,實驗室的玻璃幕墻突然炸裂。林夏站在晨光中,頸間的藍絲帶殘痕泛著微光:“真正的親密關系,從不需要算法?!?

國際機場的落地窗外,雪片正以某種宿命般的軌跡紛紛揚揚。林宇倚著立柱,西裝袖口別著的貝殼胸針在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他看著電子屏上“飛往清邁的航班延誤“的字樣,突然想起十年前那個雪夜——他抱著蘇瑤的骨灰盒在機場跪了整夜,任雪花覆蓋藍裙上的血跡。

手機突然震動,律師發來消息:“念念公益基金會正式運營?!傲钟蠲嗣箢i褪色的刺青,那里曾刻著白月光的名字。他低頭翻開相冊,泛黃的照片里,十七歲的沈念與現在的小宇重疊。這個發現讓他瞳孔驟縮——那個在候機區玩貝殼的男孩,眉眼分明是自己的翻版。

蘇瑤牽著小宇的手走向安檢口,羊絨大衣下擺掃過結冰的地磚。她摸著頸間的貝殼項鏈,突然想起昨夜陳遠說的話:“有些傷口,只有時間能縫補?!皟鹤油蝗蛔Я俗囊陆牵骸皨寢?,那個人為什么一直看我們?“

林宇攥緊行李箱拉桿,指節泛白。三年來他無數次想撥通那個號碼,卻在查到蘇瑤在南方開了設計公司后,將號碼刪了又存。此刻她身邊的男孩讓他心口發悶——那眉眼,分明是自己的翻版。

“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出差哦。“蘇瑤蹲下身抱住小宇,眼淚砸在他毛衣上。這是她第一次獨自出差,也是第一次離開兒子超過三天。陳遠默默將暖手寶塞進她掌心,這個細節讓她想起林宇從前接她下班時的模樣。

林宇的手機收到條匿名短信:“有些人像月光,照亮過黑夜就該永遠珍藏。“他抬頭時,剛好看見蘇瑤的背影消失在登機口。窗外的雪紛紛揚揚落下,他終于明白,有些愛注定只能成為回憶里的月光——照亮過彼此的生命,卻永遠無法觸碰。

飛機穿越云層的剎那,蘇瑤望著舷窗外的明月。她輕輕撫摸小腹,那里早已沒有妊娠紋的痕跡,卻永遠留著一道看不見的疤。陳遠遞來毛毯的瞬間,她聞到他袖口若有若無的檀香,突然想起林宇身上的雪松氣息。

林宇站在候機區,看著飛機消失在云層中。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離婚協議書,突然將它撕成碎片。雪片落在他肩頭,像極了十年前蘇瑤婚禮那天飄落的櫻花。

雪,覆蓋了所有的來時路。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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