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熱帶迷局
- 親密關系實驗室
- 柒柒冉染
- 2229字
- 2025-08-12 00:23:31
曼谷濕熱的夜風卷著茉莉花香,林夏蹲在唐人街的巷口,看著手腕上的芯片倒計時。陸沉舟正在對面藥店買抗生素,他的白襯衫被汗水浸透貼在背上,后頸的刺青在霓虹燈下泛著詭異的光。
“還有17小時。“陳遠的聲音從藍牙耳機傳來。林夏摸著鎖骨處發燙的芯片,突然想起昨夜在湄南河夜市,傅承硯的全息投影出現在河面:“當同步率達到95%,你們的心臟會同時停跳。“
陸沉舟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拽進逼仄的按摩院。泰式草藥味混著空調的霉味撲面而來,林夏的膝蓋磕在木質地板上,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熟悉的儀器嗡鳴——那是傅承硯實驗室離心機的聲音。
“他們用超聲波定位。“陸沉舟扯開她的衣領,藍絲帶殘痕在鎖骨處泛著紅。林夏的手機突然震動,傅承硯發來段視頻:實驗室里,他正將陸沉舟的腦電波數據輸入某種機械裝置,背景屏幕顯示著他們此刻的實時影像。
“你們的每一次心跳都在為我充電。“傅承硯的指尖劃過虛擬鍵盤,林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知道為什么派陳遠去接應嗎?他是我最完美的情感特工。“
陸沉舟突然將她抵在檀香木衣柜上。林夏聞到他身上混合著碘伏與海水的氣息,與十年前在普吉島度假時如出一轍。當他的拇指撫過她耳后胎記時,林夏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地滑落——那是傅承硯第一次給她注射記憶阻斷劑的地方。
“陳遠在機場等我們。“陸沉舟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他說能解除芯片。“林夏摸著他心口滲血的紗布,突然想起昨夜在醫院,陳遠遞來的止痛藥瓶底刻著“LoveSpy“的字樣。
按摩院的竹簾突然被掀開,陳遠穿著亞麻襯衫站在門口。他手腕上的貝殼手鏈在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讓林夏想起白月光沈念的遺物。“該走了。“他的聲音帶著某種奇異的共振,“傅承硯在調用國際刑警的面部識別系統。“
陸沉舟突然掐住陳遠的脖子,將他抵在墻上。林夏看見陳遠后頸的皮膚下,隱約可見米粒大小的凸起——與他們的芯片如出一轍。“你也是被植入的?“陸沉舟的聲音帶著顫抖。陳遠輕笑,喉結擦過他的指節:“我是升級版,能讀取你們的深層記憶。“
陳遠突然扯開襯衫,心口處的芯片正在發光。林夏的手機瘋狂震動,心率監測APP顯示三人的心跳都達到了140次/分鐘。當陳遠的瞳孔變成詭異的銀色時,林夏的太陽穴炸開劇痛,傅承硯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讓陸沉舟看著你死,這才是完美的情感實驗。“
陸沉舟突然將她推出窗外,玻璃碎裂聲驚起一群夜鷺。林夏摔在湄南河的觀光船上,聽見陸沉舟在二樓嘶吼:“帶著陳遠的芯片去找顧曼!“她抬頭,看見陳遠正將陸沉舟抵在碎玻璃窗前,兩人的血順著窗框滴落,在月光下匯成詭異的圖騰。
觀光船突然加速,林夏在劇烈顛簸中抓住救生圈。傅承硯的全息投影出現在河面,他的虛擬影像踩著破碎的月光:“同步率93%,還差一點。“林夏的眼淚砸在芯片上,突然想起天文館穹頂那句涂鴉:“我們都是宇宙的碎片...“
陸沉舟突然從二樓躍下,將她拽進船艙。陳遠的貝殼手鏈滾落在他們腳邊,林夏看見手鏈內側刻著“念念“二字。“他是沈念的弟弟。“陸沉舟扯開陳遠的襯衫,露出心口處的刺青——與林夏的胎記一模一樣。
船艙的應急燈突然亮起,林夏看見陸沉舟后頸的刺青正在滲血。他的指尖撫過她耳后胎記,林夏感受到他皮膚下的震顫。“傅承硯說...“她的話被陸沉舟的指尖封住。
“別信他的任何話。“陸沉舟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臟位置,“這里跳得比算法誠實。“林夏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突然想起大學時他們在天文館用聽診器聽彼此心跳的玩笑——那時的他們相信,愛情不需要算法。
當朝陽染紅湄南河時,林夏在廢棄碼頭找到顧曼。這位急診科護士長正將陳遠的芯片接入老式計算機,屏幕上閃爍著傅承硯的加密文件。“他在復制你們的情感模式。“顧曼將一杯熱可可推給她,“用13萬對夫妻的腦電波數據訓練AI。“
陸沉舟突然沖進船艙,他的白襯衫已被血浸透。“傅承硯在調派無人機。“他將陳遠的貝殼手鏈塞給林夏,“去清邁找沈念的養父母,他們有解除芯片的密鑰。“
林夏摸著手鏈上的“念念“二字,突然輕笑出聲。她終于明白,傅承硯的算法從未真正匹配過任何人,他只是在無數破碎靈魂中尋找完美的情感標本。而她與陸沉舟,不過是兩只被困在代碼里的蝴蝶,用翅膀的震顫對抗整個機械宇宙。
與此同時,顧曼站在醫院天臺,將丈夫的出軌證據上傳至云端。她摸了摸口袋里的U盤,那里存著傅承硯操控匹配系統的鐵證。當丈夫的電話響起時,顧曼按下發送鍵:“98%的契合度,不過是98%的謊言。“
丈夫的咆哮聲從聽筒傳來:“你會后悔的!“顧曼輕笑,將手機扔進湄南河。她轉身時,白大褂在晨風中揚起,露出頸間的離婚協議書——那是她親手設計的,每一頁都印著“親密關系不是數據游戲“。
心理咨詢師陳遠躺在曼谷某私人診所的手術臺上,看著醫生取出他心口的芯片。傅承硯的虛擬影像出現在天花板:“你以為背叛我能得到救贖?“陳遠輕笑,血順著嘴角滑落:“我要的不是救贖,是真相。“
醫生突然舉起手術刀,陳遠的瞳孔驟縮。但刀鋒并未落下,醫生扯下口罩——竟是消失多年的沈念。“哥,我們該回家了。“她的聲音帶著海風的氣息。陳遠的眼淚砸在手術臺上,突然想起姐姐失蹤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愛情不該是算法的囚徒。“
實驗室的警報聲大作,傅承硯看著屏幕上13萬對夫妻的腦電波數據集體崩潰。他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瘋狂敲擊,卻無法阻止系統的癱瘓。當陳遠的貝殼手鏈密鑰攻入防火墻時,傅承硯終于明白——他精心設計的情感帝國,不過是座由謊言堆砌的沙堡。
“林夏!“傅承硯對著全息投影嘶吼,“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話音未落,實驗室的玻璃幕墻突然炸裂。林夏站在晨光中,頸間的藍絲帶殘痕泛著微光:“真正的親密關系,從不需要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