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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改名改出 “團圓” 劫

派出所戶籍辦理窗口的玻璃擦得不算透亮,隱約能看見后面那位民警同志正埋頭苦吃。馮文遠捏著剛打印出來的身份證,指腹在“馮文圓”三個字上反復摩挲,塑料卡面被蹭得發燙,仿佛下一秒就要冒出青煙來。

“同志,”他把身份證往窗臺上一拍,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火氣,“我清清楚楚說的是‘文遠’,文化的文,遠近的遠!你這‘圓’是怎么回事?圓滿的圓?我開物流公司要這圓有啥用?難道讓快遞都繞地球轉一圈再到客戶手里?”

窗口里的民警終于舍得從包子上抬起頭,嘴角還掛著點晶瑩的油星子。他慢悠悠地用手背抹了把嘴,視線掃過電腦屏幕,又瞟了眼馮文遠氣得發紅的臉,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猛灌了一口:“小伙子,你這就不懂了。‘圓’字多好啊,團團圓圓,和和美美,開物流公司講究的就是個團結協作,貨物圓滿送達,多吉利。再說了,系統里‘圓’字在第一頁,我這手速你也知道,按錯了很正常嘛。”

馮文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鍵盤,空格鍵上赫然沾著半片白菜葉,回車鍵旁邊還粘著點肉末,顯然這位民警同志是邊吃邊干活的一把好手。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再理論一番,后領突然被人拽住,力道還不小,差點把他的頸椎拽成反弓。

“別跟他掰扯了!”馮玉棠那標志性的大嗓門在身后炸開,震得馮文遠耳膜嗡嗡作響,“貨車司機剛才發微信說,再等半小時他就拉著別人的貨走了!咱那網點轉讓費都付了三成,再不去江南市,人家可就把房子轉租給賣臭豆腐的了!”

馮文遠回頭瞪了他一眼,卻看見馮玉棠手里拎著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袋口沒扎緊,露出半截紅綢布,上面用金線繡著“發財”兩個大字,在派出所慘白的燈光下閃得人眼睛疼。“你這破綢布還帶著呢?”馮文遠沒好氣地問。

“那可不,”馮玉棠趕緊把袋口往上提了提,寶貝似的護在懷里,“這是村東頭神婆特意給求的,說能保咱一路順順當當,財源滾滾。神婆說了,這綢布得見天兒揣著,沾了人氣才能顯靈。”他說著,還不忘用胳膊肘懟了懟馮文遠,“趕緊的,別耽誤了吉時,神婆算的是今天下午三點前必須進江南市地界。”

馮文遠還想再說什么,窗口里的民警已經把他的舊身份證丟了出來,“啪”地一聲落在柜臺上:“改名字下周再來,現在系統鎖定了。要我說你這名字真不錯,我兒子叫‘團團’,跟你這‘圓圓’正好湊一對,多有緣。”

“有緣你個大頭鬼!”馮文遠在心里暗罵一句,撿起新身份證塞進褲兜,轉身跟著馮玉棠往外走。走到派出所門口,就看見馮曉娟、馮梅和馮孟星已經在那等著了,三人腳邊堆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活像三個準備逃難的難民。

“文遠哥,弄好了?”馮曉娟懷里抱著個土陶壇子,壇口用保鮮膜纏了一層又一層,還蓋著塊紅布,她說話的時候,懷里的壇子還輕輕晃了晃,發出“咕嘟”一聲輕響。

“別說了,”馮文遠沒好氣地擺擺手,“名字被寫成‘馮文圓’了,民警說下周才能改。”

“馮文圓?”馮梅挑了挑眉,從帆布包里掏出個小鏡子,對著鏡子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聽著還行啊,挺可愛的,像個糯米團子。”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襯衫,領口系著個小小的蝴蝶結,嘴唇上還涂了點口紅,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可愛能當飯吃?”馮文遠瞪了她一眼,“客戶要是問我叫啥,我說我叫馮文圓,人家還以為我開的是幼兒園呢!”

“別吵了別吵了,”馮孟星湊過來打圓場,他眼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文遠哥,不管叫啥,先去江南市再說。我都打聽好了,那邊的電子廠多,快遞肯定多,咱肯定能發財。”他說著,還用力拍了拍馮文遠的肩膀,力道大得差點把馮文遠拍趴下。

五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行李往馮文遠那輛 05年的普桑上塞。這臺車是馮文遠 2014年畢業時,他爸花兩萬塊從熟人手里買來的練手車,是他人生中第一輛車,到現在已經跑了十九萬公里,卻被他保養得格外精心。車身的黑色漆皮雖然在邊角泛出淺白,但引擎蓋和車頂被他每周都打一次蠟,亮得能照見人影,連輪轂縫隙里的泥垢都被他用牙刷一點點剔干凈。車后座的腳墊是他特意買的防水款,邊緣有點磨損,他就用同色系的線細細縫補好,看起來幾乎看不出修補的痕跡。

馮文遠看著馮玉棠把蛇皮袋塞進后備箱,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等蛇皮袋放進去,就聽見“咔噠”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碎了。“小心點!”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后備箱里有我剛換的備用機油,別給我撞漏了!”

“沒事沒事,”馮玉棠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估計是神婆給的護身符碎了,碎碎平安。”

馮曉娟的咸菜壇子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中間,馮梅和馮孟星一左一右護著,生怕路上顛碎了。馮文遠特意從車座底下拿出兩條安全帶,把壇子固定在座椅上,“這樣穩當點,別把我座椅弄臟了,我上周剛用清潔劑擦過。”他說著,還不忘把馮梅掉在腳墊上的化妝鏡撿起來,用餐巾紙擦干凈,遞給馮梅,“放好,別再掉了,刮花了腳墊我跟你沒完。”

“文遠哥,你對這破車比對我們都好。”馮曉娟忍不住打趣道,她雙手緊緊抱著咸菜壇子,聲音里帶著點笑意,“我這可是祖傳的咸菜秘方,里面放了二十多種調料,要是灑了,咱網點可就沒招牌菜了。你倒好,就關心你的車。”

馮文遠沒說話,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先用干凈的抹布擦了擦方向盤。方向盤套是他前天才從網上買的,黑色的皮革上繡著紅色的“平安”字樣,針腳雖然歪歪扭扭,但他很喜歡,每天都要擦一遍。他把鑰匙插進鎖孔,輕輕擰動,像是怕驚擾了老伙計似的,發動機發出“突突突”的聲響,雖然不算清脆,卻很沉穩,像是個老人在安穩地喘氣。儀表盤上的水溫表慢慢往上爬,油表指針也穩定在中間位置,這都是他出門前特意檢查過的。

“放心吧,”馮文遠拍了拍方向盤,像是在跟老伙計打招呼,“這老伙計結實著呢,去年我開著它去山里拉貨,路上爆了個胎都沒掉鏈子。我給它換了加粗的減震彈簧,跑爛路也穩當。”

話音剛落,車子突然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掉了下來。馮文遠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踩剎車下車查看,只見排氣管拖著地面,在水泥地上劃出一道火星子,還冒著淡淡的黑煙。他心疼地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排氣管接口處,“怎么回事?我上禮拜才剛加固過的。”

“沒事沒事,”馮玉棠也跟著下了車,蹲在地上看了看,“就是排氣管松動了,綁根繩子就行。”他從蛇皮袋里翻出根紅繩,就是神婆給的那塊紅綢布上拆下來的,費勁巴力地把排氣管綁在車底的橫梁上。

“綁松點,別勒太緊,影響排氣。”馮文遠在一旁指揮著,眉頭緊鎖,“回頭到了江南市,我得找個修車鋪好好修修,可不能委屈了老伙計。”

“行了,”馮玉棠拍了拍手,“能開,就是聲音大點,跟拖拉機似的,回頭率肯定高。”

馮文遠重新坐進駕駛座,仔細調整好座椅,系上安全帶,才掛擋起步。剛走沒兩步,車載 CD突然自己響了起來,放出的是龐龍的《兩只蝴蝶》:“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這 CD是前車主留下的,早就卡碟了,不管怎么按,都只能放這一首歌,馮文遠卻一直沒舍得換,他覺得這旋律聽著親切。

車子晃晃悠悠地駛出縣城,往江南市的方向開去。排氣管拖著地面,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和《兩只蝴蝶》的旋律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極其詭異的噪音。馮文遠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看看車后的情況,生怕排氣管徹底掉下來。路過一個幼兒園時,門口正好放學,一群穿背帶褲的小孩看見他們的車,突然歡呼著圍了上來。

“叔叔,你的拖拉機好酷啊!”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舉著手里的零花錢,扒在車窗上喊,“是賣棉花糖的嗎?我要一個草莓味的!”

馮玉棠從后座探出頭,扯著嗓子喊:“我們不是賣棉花糖的!我們是搞物流的!”他一激動,不小心把腦袋伸出了窗外,結果排氣管“噗”地噴出一團黑煙,正好糊在他臉上。

“哇!是棉花糖的煙!”孩子們更興奮了,舉著錢追在車后面跑,“我要一個!我也要一個!”

馮文遠趕緊踩油門加速,車子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沖了出去,他還不忘叮囑馮玉棠:“把窗戶關好,別讓黑煙飄進車里,我剛換的空調濾芯!”后視鏡里,那群孩子還在鍥而不舍地追著,嘴里喊著“棉花糖叔叔別走”。

“都怪你,”馮文遠沒好氣地對馮玉棠說,“非要探出頭,現在好了,成賣棉花糖的了。還有,趕緊把臉上的灰擦掉,別蹭到我座椅上,很難清理的。”

馮玉棠抹了把臉上的黑灰,露出兩排白牙:“這說明咱有親和力,以后肯定能招到小客戶。你這車也真是,都這樣了還護著,回頭我給你貼個‘物流專用’的貼紙,保證沒人再把它當賣棉花糖的車。”

車子一路顛簸,馮文遠開得格外小心,遇到坑洼路段就提前減速,生怕顛壞了老伙計。好不容易在傍晚時分摸到了江南市網點所在的巷子。這巷子又窄又深,兩旁的墻皮都剝落了,墻角堆著不少垃圾,散發著淡淡的餿味。馮文遠把車停在巷子口一個相對干凈的地方,特意避開了有積水的洼地,然后才熄火,還不忘拉上手剎,又往回擰了半圈,這是他多年的習慣,說是能保護剎車片。

剛停穩車,馮玉棠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指著不遠處的倉庫大喊:“快看!拆遷補償五百萬!”

馮文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倉庫的墻面上,因為常年漏雨,墻漬暈染開來,在夕陽的照射下,竟然真的像“拆遷補償 500萬”七個大字,金黃的顏色看著格外誘人。

馮玉棠激動得臉都紅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倉庫的方向連連磕頭,嘴里還念念有詞:“感謝老天爺!感謝神婆的紅綢布!這是要讓咱發大財啊!”他磕頭太用力,蛇皮袋從懷里掉了出來,里面的紅綢布飄了出來,正好落在一個拎著菜籃子的老太太腳邊。

老太太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手里還攥著一把掃帚,看樣子是剛從菜市場回來。她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紅綢布,又抬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馮玉棠,突然勃然大怒,舉起掃帚就朝馮玉棠打了過去:“好你個兔崽子!敢咒我的房子拆了?我這房子是祖上傳下來的,住了三代人了,你敢盼著拆遷,我打死你!”

馮玉棠嚇得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就跑,老太太在后面追著打。馮文遠、馮曉娟、馮梅和馮孟星也趕緊跟著跑,一時間,巷子里雞飛狗跳。馮孟星跑得太急,一只鞋跑丟了,光著腳丫在地上踩,硌得齜牙咧嘴。馮梅的化妝鏡從口袋里掉出來,摔在地上,“啪”地一聲碎成了八瓣。馮曉娟緊緊抱著咸菜壇子,壇子在懷里顛得“哐當”響,她一邊跑一邊喊:“我的咸菜!我的咸菜!”

跑了沒多遠,馮文遠突然停了下來,靈機一動,從褲兜里掏出那張寫著“馮文圓”的身份證,往老太太面前一遞:“阿姨,您別生氣,我們不是來咒您房子的。您看,我叫馮文圓,就是團團圓圓的意思,我們是來給您送團圓的,想租您的房子開個物流公司,以后保證把您這兒的生意帶得紅紅火火的。”

老太太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接過身份證瞇著眼睛看了半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喲,還真是‘文圓’啊。我孫子也叫這名,今年剛上幼兒園,可招人疼了。”她把掃帚一扔,“看在你這名字跟我孫子一樣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們。房租嘛,一個月三千,先欠著,等你們賺錢了再給,不過明天得把墻補好,漏雨漏得我都沒法住了。”

五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答應。老太太又打量了他們幾眼,指著馮曉娟懷里的壇子問:“這里面裝的啥?這么寶貝?”

“是我腌的咸菜,”馮曉娟趕緊說,“阿姨要是不嫌棄,回頭我給您送點嘗嘗,下飯得很。”

“行啊,”老太太樂呵呵地說,“我就愛吃這口。你們忙吧,我先回去做飯了。”說完,拎著菜籃子慢悠悠地走了。

等老太太走遠了,五人才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馮玉棠摸著被打疼的胳膊,咧著嘴說:“這老太太,下手可真狠,不過人還挺好。”

“還不是多虧了文遠哥這名字,”馮梅撿起地上的碎鏡片,對著其中一塊照了照,“沒想到這‘圓’字還挺管用。”

夜里,五人開始收拾倉庫。倉庫里亂七八糟的,堆著不少舊紙箱和破麻袋,墻角結著蜘蛛網,地上還有不少老鼠屎。馮文遠卻惦記著他的車,他走到巷子口,打開車門,仔細檢查了一遍,用抹布把車身的灰塵擦干凈,又看了看排氣管的情況,才放心地鎖好車。回到倉庫,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馮梅摔碎的化妝鏡一片片撿起來,試圖拼湊在一起,可碎得太厲害,怎么拼都拼不完整。

“別拼了,”馮梅走過來,把他手里的碎鏡片拿過來扔進垃圾桶,“回頭我再買一個,這破鏡子早就該換了。”她從包里掏出支口紅,對著一塊還算完整的鏡片給自己補了個煙熏妝,“你看,這樣是不是更酷?明天談客戶肯定能鎮住他們。”

馮玉棠還在念叨著那五百萬的拆遷補償:“你們說,那墻漬是不是老天爺給咱的暗示?說不定過兩年真能拆遷,到時候咱就發大財了,開個連鎖物流公司,讓全國都知道咱‘馮文圓物流’。”

“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馮文遠沒好氣地說,“明天還得補墻呢,我看這倉庫漏得挺厲害,得買不少水泥和沙子。對了,明天還得找個修車鋪,把我車的排氣管修修,可不能委屈了它。”

馮曉娟突然從一個舊麻袋里掏出個東西,興奮地喊:“快看這是啥!”只見她手里拿著半瓶老干媽,瓶身上貼滿了各種快遞單,最上面那張的日期還是三年前的。

馮孟星湊過去,擰開蓋子聞了聞,眼睛一亮:“還挺香!就是有點過期了,不過拌面條應該還行。”他說著,就想伸手去拿。

“別碰!”馮文遠趕緊攔住他,“都過期三年了,吃了會拉肚子的。”

他的話音剛落,停在外面的普桑車突然自己鳴起了笛,“嘀嘀”兩聲,然后車載 CD又響了起來,還是那首《兩只蝴蝶》:“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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