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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鋒芒畢露

玄龜已經爬了過來,張開大嘴咬向他們。林羽又射出一箭,正中它的右眼。失明的玄龜徹底狂暴,胡亂沖撞,整個山谷都在震動。

“還有1分鐘!”林羽看著背包里的月見草,突然有了個主意。他掏出所有回氣散,撒向玄龜。回氣散的草藥味刺激了玄龜,它瘋狂地吞咽著丹藥,身體卻開始抽搐,因為不同藥性的丹藥混合在一起,產生了劇毒。

“好了!“書生大喊,令牌化作一道紅光沖天而起,“系統會派人來處理的!

林羽點點頭,走到靈泉邊,脫下鞋子,踏入水中。潭水溫暖他的皮膚,丹田處傳來陣陣刺痛,那是變異靈根在被洗練。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刺入他的皮膚,丹田處傳來陣陣力的對沖,讓林羽感到刺痛。在這種煎熬的情況下,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道提示音傳來“

【檢測到靈根進化:變異靈根強度(5/10),獲得全新屬性:全元素親和力)微弱]】

在這個世界里,屬性力的境界分為微弱,聚力,凝力,化力悟力,破力和脫凡七大境界,每個大境界之中,又分九段小境界。

林羽握緊拳頭,能感覺到體內的靈氣流動變得順暢起來。這時,系統公告響起

[玩家白衫“協助督查破獲黑風寨違規案件,獎勵:煉氣一層修為,宗門引薦令(不限宗門),游戲幣10000。]

[系統公告:血煞門因違規操作,被處以封禁三天處罰,所有關聯玩家等級清零。】

林羽笑了。他看向書生,書生正一臉復雜地看著他:“你到底是誰?

“一個散修。“林羽拿起一株月見草,對了,這草多少錢?

書生苦笑:“你贏了。這株月見草,我代表系統送給你。還有,青云宗的入門測試,下個月開始,記得帶著引薦令來”說完,書生的身影化作光點消失了。

林羽走出隕星谷時,青風鎮的火光已褪成裊裊青煙。鎮口的老槐樹下聚著群玩家,對著系統公告議論紛紛,有人捶胸頓足罵血煞門活該,也有人盯著“白衫“這個ID犯嘀咕。

“這白衫是哪路神仙?居然能拿到宗門引薦令?“

“聽說是個散修,靈根還是最廢的變異種......“

“扯吧,散修能破黑風寨的局?怕不是哪個大佬的小號。“

林羽混在人群里聽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那枚宗門引薦令。令牌是暖玉質地,正面刻著流云紋,背面卻藏著道極淺的刻痕——借著夕陽看,能認出是“內“字。這細節比公告里的獎勵更讓他在意,系統督查給的令牌,絕不止“不限宗門“這么簡單。

他沒回鎮中心,繞到鐵匠鋪后巷。白日里那個煉體鐵匠正蹲在石階上抽煙,煙桿是黑鐵打的,煙鍋里泛著幽藍火星。聽見腳步聲,鐵匠頭也不抬:“玄鐵母好用?“

“還行。“林羽靠在斑駁的土墻上,“就是劍刃太脆,劈不開煉氣三層的妖獸甲。“

鐵匠嗤笑一聲,吐掉煙蒂:“五文錢想買屠龍刀?小子,你那點心思瞞不過老夫。買鐵精是假,試探青風鎮水深淺才是真吧?“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鐵屑,肌肉賁張時,皮膚下竟隱隱有銀光流動,“黑風寨的人埋了三十七個哨點,你從鎮西山路走,剛好避開二十一個。“

林羽瞳孔微縮。他選西路是因為地圖標注最隱蔽,沒想到鐵匠連哨點數量都清楚。

“老東西混哪的?“林羽摸向背后的破靈弩,箭槽里還躺著支穿甲箭。

鐵匠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堆成溝壑:“前青云宗外門執事,現在是個打鐵的。“他指了指巷尾的暗門,“進去吧,鎮長在里面等你。“

暗門后是間酒窖,空氣中飄著桂花酒香。青風鎮鎮長正坐在木桌旁,手里把玩著枚青銅印章,印章上“青風“二字沾著新鮮的朱砂——這是剛用過的痕跡。見林羽進來,鎮長推過杯酒:“云昭釀的桂花酒,比太白樓的強十倍。“

林羽沒碰酒杯。這鎮長白日里還在安撫被黑風寨驚擾的商戶,此刻卻穿著身月白錦袍,腰間玉佩的制式與蘇瑤那枚暖玉如出一轍。

“督查說你要問月見草的事。“鎮長給自己斟了杯酒,酒液入杯時竟泛起層淡金光暈,“隕星谷的月見草,十年才結三顆籽,能解筑基期的'化靈散'之毒。“

林羽心頭一震。化靈散是邪修慣用的陰毒丹藥,能廢人修為,而血煞門最擅長這個。他突然明白,黑風寨搶傳送陣是假,想截殺帶月見草的人是真——誰會帶這解毒草?自然是知道血煞門要下毒的人。

“所以你們早就布好局了。“林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桂花味里藏著絲極淡的苦澀,“引異獸潮調開護衛隊,是為了讓黑風寨放心動手;系統督查故意賣我地圖,是算準我會去隕星谷;就連那只玄龜,恐怕也不是真要攔我。“

鎮長笑了,將青銅印章推過來:“青風鎮的商戶賬冊,你隨便看。黑風寨這三個月買了七百斤'蝕骨粉',全藏在東郊廢棄礦洞。“他突然壓低聲音,“下個月青云宗入門測試,有場'登天梯',第三十七階的石階是空的。“

林羽拿起賬冊,指尖劃過“太白樓“的名字,掌柜那一欄寫著“李玄“——正是老區那個以煉丹術聞名的散修大佬。他合上冊子:“你們要我做什么?“

“幫個小姑娘。“鎮長從袖中掏出幅畫卷,展開竟是蘇瑤的畫像,畫中少女正在月下練劍,劍尖懸著顆粉色暖玉,“她娘當年留下的不只是暖玉,還有血煞門的密道圖。血煞門門主下個月會混進青云宗,想借測試動手。“

林羽盯著畫像上的暖玉,突然想起書生說過這是“隕仙淵鑰匙“。他將畫卷折好塞進懷里:“我要報酬。“

“你那柄木劍,我幫你淬上玄鐵母的芯。“鐵匠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里提著柄新劍,劍鞘是鯊魚皮做的,“再送你本《基礎鍛體訣》,比青云宗的入門心法快三成。“

林羽接過劍,拔劍時寒光映得酒窖亮了三分。劍刃上隱約有玄鐵母的銀紋流動,揮劍時帶起的氣流竟能吹動桌上的酒盞。

“對了,“鎮長突然想起什么,“烈火堂那個高瘦小子,是玄甲科技老總的侄子,背包里有塊'傳訊玉',能直接聯系老區的人。“

林羽走出暗門時,暮色已濃。他沒回客棧,繞去東郊礦洞。洞口的雜草上沾著新鮮的腳印,大小與黑風寨玩家的靴子完全吻合。他摸出破靈弩,往礦洞深處走,巖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照出滿地的白骨——看骨頭上的齒痕,竟是被人生生啃噬的。

“誰?“暗處傳來沙啞的聲音,一個黑風寨玩家舉著火把走出,臉上還沾著血污,“是自己滾,還是讓老子動手?“我勸你還是識相點。

林羽沒說話,一箭射穿他的肩膀。玩家慘叫著倒地,腰間的布袋掉出來,滾出幾顆黑色藥丸,正是賬冊上記載的“蝕骨粉“。

“說,血煞門門主長什么樣?“林羽用劍抵住他咽喉。

玩家獰笑:“你敢動我?我叔是血煞門......“

話沒說完就咽了氣——林羽發現他后頸有個黑色蜘蛛紋身,紋身中心的紅點正在變淡,顯然是被滅口了。他皺眉檢查尸體,發現玩家的指甲縫里有金色粉末,湊近聞竟有淡淡的龍涎香——這是只有原來老區皇室修士才用的“凝脂粉“。

血煞門里有皇室的人?

林羽將蝕骨粉收進背包,突然聽見洞外傳來馬蹄聲。他躲到石柱后,看見三匹黑馬奔來,馬上騎士穿著玄甲,胸前的徽章是只金色雄鷹——那是“天策府“的標志,老區里最神秘的中立勢力,據說背后站著游戲官方。

為首的騎士翻身下馬,摘下頭盔露出張刀疤臉,正是白日里圍攻狼王的那個黑風寨刀疤臉!他對著礦洞深處單膝跪地:“屬下失職,讓那小子跑了。“

黑暗中傳來個蒼老的聲音:“無妨,青云宗那邊已安排好。記住,登天梯那天,必須拿到暖玉。“

刀疤臉領命退下,三匹黑馬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林羽從石柱后走出,摸出那枚宗門引薦令,月光下“內“字的刻痕泛著微光。他突然明白,這場游戲從一開始就不是玩家的爭斗,而是各方勢力借《靈虛幻境》下的一盤大棋——血煞門要密道圖,青云宗想揪內鬼,天策府在暗中平衡,甚至連系統督查都有自己的算盤。

而他這個拿著“低價充值系統“的散修,就像顆意外掉進棋盤的棋子,看似弱小,卻能撬動整個棋局。

回到客棧時,院子里的梧桐樹下站著個人,正是烈火堂那個高瘦玩家。他手里把玩著塊玉佩,見林羽進來,突然笑道:“白衫兄弟,我叔想請你喝杯茶。“

林羽盯著他手里的玉佩,正是那塊刻著青云宗云紋的玉佩,只是玉佩背面多了個“玄“字——玄甲科技的標記。

“你叔是誰?“林羽靠在門框上,指尖摸著劍柄。

“玄甲科技副總,管《靈虛幻境》的服務器。“高瘦玩家拋出個錦盒,“這里面是套'青云宗內門弟子服',只要你把引薦令讓給我,再幫我弄點月見草,下個月測試我保你進內門。“

林羽打開錦盒,衣服的布料是“冰蠶絲“,摸起來比春水還滑,領口繡著的青云紋里藏著銀絲——這是能防御煉氣期法器的寶衣。他將錦盒推回去:“我對青云宗沒興趣。“

高瘦玩家臉色沉了下來:“你知道我背包里有多少'洗靈根'的道具嗎?只要我想,隨時能讓你在青風鎮待不下去。“

林羽突然笑了,拔出淬過玄鐵母的木劍,劍尖在月光下劃出道銀弧:“你知道礦洞里的蝕骨粉,沾一點就能爛穿丹田嗎?“

高瘦玩家的臉瞬間白了。

“回去告訴你叔,“林羽收劍回鞘,“想玩陰的,我奉陪。但別打蘇瑤的主意。“

高瘦玩家狼狽地跑了。林羽關上門,將那本《基礎鍛體訣》攤在桌上。書頁是獸皮做的,字里行間有淡淡的靈氣流動,翻到最后一頁,發現有行小字:“青云宗后山有株'龍血樹',葉子能治變異靈根。“

窗外傳來桂花落地的輕響,林羽摸出蘇瑤的畫像,借著燭光細看。畫中少女的劍穗上系著枚小鈴鐺,鈴鐺的紋路與鐵匠鋪的青銅鈴鐺一模一樣。

他突然明白,這盤棋里最關鍵的不是密道圖,也不是隕仙淵鑰匙,而是這個還不知道自己被多方盯上的小姑娘。

林羽將畫像折好,塞進枕頭下。他打開系統商城,花十文錢買了張“夜視符“,又花五十文買了把“探礦鏟“——按照1:1000000的比例,這點花費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他知道,真正的博弈從來不是靠氪金砸出來的,而是看誰能在亂局里找到破局的關鍵。

比如現在,他要去挖黑風寨藏的蝕骨粉,還要想辦法把消息送到青云宗手里——用別人想不到的方式。

夜色漸深,青風鎮的打更人敲起了三更梆子。林羽翻出鐵匠給的《基礎鍛體訣》,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運轉靈氣。丹田處的暖流比白日里順暢了許多,流轉到四肢百骸時,竟能聽到骨骼發出的輕響。

他知道,這場游戲的真正玩法,才剛剛開始。而他手里的低價充值系統,從來不是用來買裝備丹藥的,而是用來買別人看不到的機會——比如在所有人都盯著登天梯時,他能提前找到第三十七階的破綻;在血煞門以為能偷襲得手時,他能用蝕骨粉反將一軍。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練劍的影子,像條蓄勢待發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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