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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父皇的訓斥:罰抄論語?我選擇裝病

福寧殿那日的“朽木不可雕”表演余波,比趙德昭預想的要來得更快,也更直接。

隔天下午,他正翹著腳,歪在寢殿的逍遙椅上,用新得的【過目不忘(限定非正經書)】技能復習《汴京風月錄》里關于“蘇大家琴藝”的精妙段落,腦子里自動生成高清無損畫面,正嘖嘖稱奇時,一個面生的、臉色如同剛漿洗過的硬布一樣緊繃的中年太監,帶著兩個小黃門,徑直闖進了他的安樂窩。

沒有通傳,沒有請示,如同三根冰冷的釘子,楔入了這片慵懶奢靡的空氣里。

“大殿下。”那中年太監聲音平板無波,像鈍刀子刮過青石,對著只是抬了抬眼皮、毫無起身意思的趙德昭,草草躬了躬身,算是行過禮了。他手里捧著一卷明黃色的絹帛,刺目得很。

趙德昭心里咯噔一下,逍遙椅停止了搖晃。這架勢,這臉色,來者不善。他慢吞吞地坐直身體,臉上習慣性堆起茫然和無措:“這位公公是…?”

“奴婢奉旨,傳官家口諭。”太監根本不屑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展開那明黃絹帛,雖然說是口諭,但這架勢堪比正式宣旨。

趙德昭只好磨磨蹭蹭地站起來,做出要跪聽的樣子。

“官家說:‘皇子德昭,頑劣怠學,不思進取,于宮學之中酣睡失儀,頂撞師長,朽木之評,猶在耳畔!朕心甚怒!’”

太監的聲音又尖又冷,每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濺起寒意。趙德昭低著頭,心里卻撇撇嘴:就知道老趙同志憋著勁呢。

“‘然,念其年幼,’(趙德昭:???我哪兒年幼了?)‘朕亦不愿苛責過甚。’”太監繼續毫無感情地復述,“‘特罰抄《論語》全文十遍!限五日之內,交予太子贊善大夫王著查驗!不得有誤!若有延誤,或字跡潦草敷衍,定加重責罰!欽此——’”

最后兩個字,被那太監念得如同驚堂木拍下,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

《論語》全文?!十遍?!五日?!

趙德昭只覺得眼前一黑,耳邊嗡嗡作響,差點真的一口老血噴出來!那玩意一萬六千多字啊!十遍就是十六萬字!用毛筆字!五天!這是不讓他睡覺了?!這叫“不愿苛責過甚”?!老趙同志你對“過甚”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這哪是罰抄書?這是要他的親命!是赤裸裸的折磨!是對他擺爛大業的毀滅性打擊!

“殿—下—?”傳旨太監拉長了聲音,帶著明顯的催促和不耐煩,“接—‘旨’—吧?”他將那卷明黃絹帛往前遞了遞,眼神里滿是譏誚,仿佛在說:廢物,接了你最怕的東西吧。

巨大的憤怒和恐慌如同野火,瞬間燒遍了趙德昭的四肢百骸。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跳起來罵娘!但殘存的理智,和在趙光義注視下鍛煉出的本能,死死地摁住了他。

不能接!絕對不能接!接了,未來五天就徹底完蛋了!不眠不休也寫不完!而且一旦開了這個頭,以后豈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用抄書來拿捏他?他的擺爛人生將一片灰暗!

電光火石間,一個無比清晰、無比堅定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他的憤怒:裝病!必須裝病!而且要裝一場大的!一場足夠嚇人、足夠讓他名正言順躲過所有懲罰的大病!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太監不耐煩地再次開口催促的瞬間,趙德昭猛地抬起頭,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慘白如紙,嘴唇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瞳孔渙散,仿佛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像是秋風里最后一片枯葉。

“呃…呃…”他喉嚨里發出意義不明的、痛苦的咯咯聲,一只手猛地捂住胸口,另一只手顫抖著伸向那卷明黃絹帛,卻不是去接,而是仿佛那是什么燙手的烙鐵,想要推開。

“殿…殿下?”那太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臉上的譏誚變成了驚疑不定。

“圣…圣旨…父皇…”趙德昭的聲音破碎不堪,充滿了巨大的驚恐和仿佛無法承受的壓力,“兒臣…兒臣…萬萬不敢…只是…只是…”他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像是離水的魚,胸口劇烈起伏,“…心口…好痛…喘…喘不上氣了…”

話音未落,他身體猛地一軟,眼睛向上一翻,露出大片嚇人的眼白,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直挺挺地就朝著冰冷堅硬的金磚地面倒了下去!

“砰!”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

“殿下!”吉祥一直提心吊膽地守在門口,見狀魂飛魄散,哭喊著撲了過來。

那傳旨太監和兩個小黃門也徹底傻眼了!他們只是來傳個口諭罰個抄寫,怎么就把皇子嚇得當場昏死過去了?!這要是真出了事…他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快!快傳太醫!”太監尖厲的叫聲都變了調,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比趙德昭裝出來的臉色還要難看。他手里的那卷明黃絹帛,此刻如同燒紅的炭火,燙得他恨不得立刻丟出去!

寢殿里瞬間亂作一團。吉祥撲在趙德昭“昏迷”的身體上,哭天搶地(這次有幾分真情實感)。小黃門連滾爬爬地沖出去喊太醫。傳旨太監手足無措地站著,額頭冷汗涔涔,嘴里不住念叨:“這…這…可不干奴婢的事啊…”

躺在地上的趙德昭,心里卻是穩如老狗。他對自己的身體控制力極有信心,倒下的角度、力道都恰到好處,絕不會真傷著自己。他屏住呼吸,將心跳速度緩緩降低,體溫也微微下降,肢體保持絕對的松弛無力,甚至連瞳孔都控制在渙散狀態——26點體質和精神力,玩的就是一個專業!

【叮!行為符合‘裝病避罰’,擺爛值+20!】

【叮!表演逼真,成功驚嚇目標人物(傳旨太監),擺爛值+15!】

【叮!引發小型混亂,擺爛值+10!】

太醫署的人來得飛快。兩個胡子花白的老太醫被小黃門幾乎是拖著跑來的,氣喘吁吁。一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面色慘白如紙的大皇子,也是嚇了一跳。

一番手忙腳亂的診脈、翻眼皮、探呼吸…

“奇怪…”一個老太醫眉頭緊鎖,手指搭在趙德昭的腕脈上,喃喃自語,“脈象…浮緊而亂,似受大驚嚇,心血激蕩,厥逆之氣上沖…可…可這力度…”

另一個太醫也檢查了半天,同樣面露困惑。脈象是顯示驚厥昏迷,但總覺得…這紊亂的脈象底下,似乎又有一股異常頑強的、蓬勃的生機在隱隱支撐?極其矛盾。他們行醫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古怪的脈象。

但看著皇子昏迷不醒的樣子,看著旁邊哭成淚人的小太監和面如死灰的傳旨太監,他們也不敢怠慢。最終,兩位太醫交換了一個眼神,達成共識。

“殿下這是…急火攻心,又受了極大驚嚇,導致痰迷心竅,厥過去了!”一個太醫下了診斷,語氣沉重,“需得立刻靜養!萬萬不可再受刺激!不可挪動!不可再憂思煩神!”

“對!對!”另一個太醫連忙附和,“那罰抄之事,萬萬不可再提!至少…也得等殿下緩過這勁再說!”

傳旨太監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回稟官家!這就去!”他幾乎是逃離了這座差點讓他惹上殺身大禍的寢殿,那卷明黃絹帛被他像丟燙手山芋一樣塞給了旁邊的小黃門。

趙德昭被吉祥和幾個聞訊趕來的小太監,七手八腳、小心翼翼地抬回了那張柔軟的“云朵床”。太醫開了幾副安神定驚的方子,又囑咐了一大堆靜養的事宜,這才抹著汗告退。

寢殿里終于重新安靜下來。

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吉祥紅著眼圈,守在床邊,時不時擔憂地看一眼仿佛陷入深度昏迷的殿下。

趙德昭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確認安全,然后對著吉祥,極其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吉祥:“!!!”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沒叫出聲來,眼睛瞪得溜圓,瞬間明白了所有!殿下…殿下又是裝的?!這裝得…也太嚇人了!

趙德昭嘴角極其微弱地向上勾了一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隨即又立刻恢復“昏迷”狀態。

【叮!成功規避罰抄懲罰,擺爛值+30!】

【叮!‘裝病’手段高超,連太醫亦被迷惑(部分),獲得稱號【病弱戲精】(被動:小幅提升裝病說服力)!】

雙喜臨門!趙德昭心里樂開了花。不僅躲過了抄書大劫,還得了新稱號!雖然過程刺激了點,但結果完美!

他安心地“昏睡”著,開始琢磨晚上讓吉祥偷偷去御膳房弄只叫花雞來慶祝慶祝。

而關于大皇子被官家一道口諭嚇得昏死過去、病情沉重的消息,卻不脛而走,如同長了翅膀般飛向了宮城的各個角落。

福寧殿內,趙匡胤聽到回稟,握著朱筆的手頓在了半空,良久,才化作一聲復雜到極致的、混合著怒其不爭和一絲莫名愧疚的嘆息。最終,疲憊地揮了揮手。

晉王府,書房。

趙光義聽完王繼恩的低聲回報,正在練字的手穩穩當當,一個“靜”字寫得圓融通達,毫無滯澀。

“嚇昏了?”他淡淡地重復了一遍,語氣里聽不出絲毫情緒。

“是,太醫說是急火攻心,痰迷心竅,需得靜養,萬萬不能再受刺激。”王繼恩躬身道。

趙光義筆下未停,繼續寫著下一個字。

“呵。”良久,他才發出一聲極輕極淡的、幾乎聽不見的冷笑,如同冰片落在琉璃上,“這般…不經事。”

他放下筆,拿起旁邊溫熱的濕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目光落在那個寫好的“靜”字上,眼神幽深,看不出絲毫波瀾。

“廢物…倒也廢物得徹底。”他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只是…這病,來得未免太巧了些。”

他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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