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枯枝在腳下發出脆響，夜風卷著未散的蝕靈瘴氣息追在三人身后，宇文修被明珠半扶著，銀槍的槍尖還沾著幾縷黑霧灼燒后的焦痕，每走一步，胸口的悶痛感就加重一分——方才吸入的瘴氣雖被草藥汁暫時壓制，卻仍像細小的針，扎在他的靈脈里隱隱作痛。莫離跑在最前，腰間的竹牌晃得更急，里面的族地地圖邊角已被汗水浸得發皺，他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宇文修的臉色，喉結動了動，像是有話想說，卻又被身后越來越近的蠱蟲“嗡嗡”聲堵了回去。

“紅鸞的追魂蠱能循著靈脈氣息找過來，咱們這樣跑不是辦法。”莫離突然停在一處被藤蔓覆蓋的山洞前，洞口爬滿深綠色的“護靈藤”，藤蔓上開著細碎的白色小花，湊近了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桃木香氣，“這是回音洞，是我祖上制琴時用來存放木料的地方，洞壁刻著布洛陀的護靈符文，能暫時屏蔽靈脈波動，追魂蠱找不到這里。”

明珠扶著宇文修靠在洞外的巖石上，指尖輕輕按在他的胸口，能感覺到他體內靈力的紊亂：“你撐得住嗎？洞里要是安全，咱們先在里面休整片刻，你體內的瘴氣得好好壓制。”宇文修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衫傳過來，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方才在密林里，若不是宇文修拼著受傷擋在她身前，她恐怕已經被蝕靈衛的刀劃到了。

“我沒事。”宇文修笑了笑，從懷中掏出粟特玉佩，玉佩的金光比之前暗淡了些，卻仍在微微閃爍，“玉佩還能感應到瘴氣，洞里沒有異常。莫離，你祖上的制琴地，怎么會藏在這種地方？”

莫離伸手撥開洞口的藤蔓，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洞道，洞壁上隱約能看見暗紅色的紋路：“當年我祖父為了躲避朝廷追查——就是因為仿制天琴失敗那事，特意把制琴地遷到了這里。洞里不僅有護靈符文，還有我族留下的‘養蠱石’，能安撫蠱蟲的躁動，咱們進去后，我的蠱蟲也能幫著警戒。”他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蠱盒，打開后，幾只通體翠綠的“哨蠱”飛了出來，在洞口盤旋了一圈，沒發出警報，反而朝著洞內飛去。

“看來是安全的。”莫離松了口氣，率先走進洞道，“里面有我之前藏的干糧和草藥，還有用來修補琴身的桃木膠，咱們……”他的話突然頓住，腳步也停在了原地，語氣瞬間變得僵硬，“不對勁。”

宇文修和明珠立刻警惕起來，宇文修握緊銀槍，槍尖的粟特銀紋泛著淡淡的金光，明珠則將天琴抱在身前，指尖按在月魄弦上，隨時準備彈奏防御曲。洞道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不是蠱蟲爬動的聲音，更像是某種織物摩擦石壁的聲響，緊接著，一股熟悉的、帶著腥氣的蝕靈瘴氣息，從洞深處飄了過來。

“是紅鸞的蝕靈瘴！”明珠低聲說，天琴的月魄弦開始微微震動，琴身上的布洛陀符文一閃一閃，像是在預警，“她怎么會找到這里？護靈藤明明能屏蔽靈脈波動！”

莫離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回頭看向洞口，卻發現剛才飛進去的哨蠱此刻正躺在地上，身體已經發黑，顯然是被瘴氣毒死了。“是我的錯。”他咬著牙，聲音里帶著愧疚，“我腰間的竹牌——剛才逃跑時被紅鸞的蠱針劃開，地圖露了邊角，她肯定是順著地圖找到這里的！”

話音剛落，洞道深處突然亮起一團暗紅色的光，紅鸞的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黑袍，黑袍邊緣繡著詭異的蠱紋，手中握著一根用蛇骨制成的權杖，權杖頂端的骷髏頭里，正冒著黑色的瘴氣。她的身后跟著四名蝕靈衛，這些死士的皮膚呈現出青黑色，眼睛里沒有絲毫神采，手中的刀上還沾著未干的黑血，顯然是剛殺過生。

“莫離，好久不見。”紅鸞的聲音帶著冷笑，目光掃過莫離腰間的竹牌，最后落在了宇文修和明珠身上，“我還以為你們會往十萬大山深處跑，沒想到這么快就自投羅網了——回音洞的護靈符文確實厲害，可惜啊，你的族地地圖，早就把這里的位置告訴我了。”

“紅鸞，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離握緊了手中的蠱盒，幾只毒蠱在盒內“嗡嗡”作響，“你跟著我們，不就是為了三魂石嗎？水魂石在我們手上，你有本事就來拿！”

紅鸞嗤笑一聲，她緩緩抬起手，身后的蝕靈衛立刻上前一步，形成了包圍之勢。“水魂石？”她挑眉，目光落在宇文修懷中，“我要的可不止水魂石。莫離，你是天琴制作傳人的后裔，你祖父當年參與過三魂石的封存，你不可能不知道山魂石的下落。”她頓了頓，從黑袍的袖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壇子，壇子上刻著莫離家族的族徽，“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莫離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壇子，聲音都在發顫：“你……你把我族人的骨灰怎么了？！”那是他家族的骨灰壇，里面裝著他父母和族人的骨灰，當年家族被滅門后，他拼死才把骨灰壇藏了起來，怎么會落在紅鸞手里？

“沒怎么。”紅鸞輕描淡寫地說，她用蛇骨權杖敲了敲壇子，發出沉悶的聲響，“只是這骨灰壇里，摻了些蝕靈瘴的本源。你要是乖乖告訴我山魂石的下落，我就把壇子還給你，再給你解瘴的藥——不然的話，你族人的骨灰，就會和蝕靈瘴融為一體，永遠都沒法安息了。”

“你卑鄙！”莫離怒喝一聲，就要掏出毒蠱朝紅鸞扔去，卻被宇文修攔住了。宇文修搖了搖頭，示意他冷靜，然后看向紅鸞，語氣冰冷：“紅鸞，你被南詔國師騙了，他根本不是要幫你拿到日魂弦，他是想利用三魂石污染靈脈，到時候整個南疆都會被蝕靈瘴吞噬，你的族人也會遭殃！”

“我不需要你提醒。”紅鸞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她手中的蛇骨權杖猛地指向宇文修，“宇文修，你一個粟特人，憑什么管我們壯族的事？當年若不是你們官府追查天琴，莫離的家族也不會被滅門，我族的靈脈也不會紊亂！”她頓了頓，目光轉向明珠，“還有你，駱明珠，你以為你是月魄弦傳人就了不起嗎？天琴的日魂弦，本來就該屬于我，是你搶走了我的位置！”

明珠皺著眉，她能感覺到紅鸞的情緒很不穩定，顯然是被國師的話蠱惑得太深了：“紅鸞，日魂弦根本不在你手里，靈蛇蠱盒里裝的是蝕靈瘴的封印，國師一直在騙你！你要是再執迷不悟，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害了整個南疆的族人！”

“閉嘴！”紅鸞厲喝一聲，手中的蛇骨權杖猛地一揮，一道黑色的瘴氣從權杖頂端射出，直撲明珠。宇文修反應極快，立刻擋在明珠身前，銀槍一揮，金光閃爍的槍尖將瘴氣斬成兩半，瘴氣落在地上，瞬間將地面腐蝕出兩個小坑。

“蝕靈衛，上！”紅鸞下令，四名蝕靈衛立刻朝著三人沖了過來，他們的速度極快，手中的刀帶著凌厲的風聲，刀身上的瘴氣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宇文修握緊銀槍，迎了上去，槍尖與蝕靈衛的刀碰撞在一起，發出“鐺”的一聲巨響，金光與瘴氣相互抵消，產生的沖擊波讓洞道都微微震動。

明珠則趁機彈奏天琴，一段清亮的琴音擴散開來，淡藍色的音波形成一道防護罩，將莫離護在里面，同時也擋住了從側面襲來的瘴氣。“莫離，你別沖動！紅鸞是在故意激怒你，你要是被她牽制，咱們就真的完了！”她一邊彈奏，一邊看向莫離，卻發現莫離的目光始終盯著那個骨灰壇，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紅鸞顯然也看出了莫離的弱點，她故意將骨灰壇舉高，用蛇骨權杖輕輕敲打著壇身：“莫離，你看清楚了，這是你父母的骨灰，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瘴氣污染嗎？只要你說出山魂石的下落，我立刻把壇子還給你，還能幫你報仇——當年滅你家族的官員，現在還在容州城任職，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莫離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他想起了父母臨終前的眼神，想起了族人被官兵追殺時的慘狀，他的手慢慢松開了蠱盒，眼中的堅定被痛苦取代。“山魂石……”他咬著牙，聲音低沉，“山魂石在回音洞的最深處，藏在農端、農亞當年制琴的石臺下面，那里有布洛陀的封印，只有天琴傳人的血才能打開。”

“莫離，不要說！”明珠急聲道，天琴的月魄弦震動得更厲害了，琴身上的符文開始變得暗淡，顯然是感應到了山魂石的位置，也察覺到了危險，“紅鸞拿到山魂石，就會和水魂石呼應，到時候蝕靈瘴的力量會更強，靈脈會徹底紊亂！”

紅鸞卻不管這些，她聽到莫離的話后，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將骨灰壇交給身邊的一名蝕靈衛，然后朝著洞深處走去：“很好，莫離，算你識相。等我拿到山魂石，自然會把骨灰壇還給你——至于靈脈紊亂？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只要能拿到日魂弦，成為天琴的真正主人，就算整個南疆化為煉獄，我也不在乎！”

宇文修正與蝕靈衛纏斗，他想攔住紅鸞，卻被兩名蝕靈衛死死纏住，這些死士的刀槍難入，而且傷口會不斷流出瘴氣，宇文修的銀槍雖然能斬斷瘴氣，卻無法徹底殺死他們，反而消耗了大量的靈力。他的左臂開始發燙，血月印記雖然已經消失，但靈脈共生印卻因為靈力消耗過大而隱隱作痛，嘴角也溢出了一絲血絲。

“宇文修！”明珠看到他的狀態，心中一急，她突然改變了琴音，不再彈奏防御曲，而是換成了《喚山謠》的進攻版。淡藍色的音波變得凌厲起來，如同無數把小劍，直刺向纏住宇文修的蝕靈衛。音波擊中蝕靈衛的身體，發出“滋滋”的聲響，他們的身體開始冒煙，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謝謝你，明珠。”宇文修趁機擺脫蝕靈衛，他握緊銀槍，朝著紅鸞的方向追去，“你看好莫離，我去阻止她拿山魂石！”

紅鸞已經走到了洞深處的石臺旁，石臺上刻著復雜的布洛陀符文，符文中間有一個凹槽，顯然是用來放置天琴傳人血液的。她回頭看了一眼追來的宇文修，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指尖，將血滴在凹槽里。符文瞬間亮起暗紅色的光，石臺緩緩打開，里面放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晶石，晶石通體呈墨綠色，散發著濃郁的山靈脈之力——正是山魂石。

“山魂石，終于到手了！”紅鸞一把將山魂石抓在手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將山魂石舉了起來，與自己身上的瘴氣相互感應。山魂石的綠色光芒與瘴氣的黑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詭異的光柱，洞道內的蝕靈瘴氣息瞬間變得濃郁起來，連洞壁上的護靈符文都開始變得暗淡。

宇文修此刻已經沖到了紅鸞面前，他揮動銀槍，槍尖帶著金光，直刺紅鸞手中的山魂石。“把山魂石放下！”他怒喝一聲，銀槍的速度極快，眼看就要刺中紅鸞的手腕。

紅鸞卻早有準備，她側身避開，同時將山魂石塞進了自己的黑袍里，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個蠱盒，打開后，一只通體黑色的蠱蟲飛了出來，直撲宇文修的面門。“蝕心蠱，嘗嘗它的厲害！”她冷笑著說，這只蠱蟲是她用蝕靈瘴養出來的，一旦鉆入人體內，就會吞噬人的靈脈，讓人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

宇文修連忙側身躲開，蠱蟲擦著他的臉頰飛過，落在了身后的石壁上，瞬間將石壁腐蝕出一個小洞。他剛要再次進攻，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體內的瘴氣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而開始發作，胸口的悶痛感越來越強烈，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宇文修，你沒事吧？”明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已經解決了剩下的蝕靈衛，正朝著這邊跑來，天琴的月魄弦還在微微震動，“你體內的瘴氣發作了，快停下！”

紅鸞看到宇文修的狀態，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后退了幾步，與宇文修拉開距離：“宇文修，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還想跟我搶山魂石？別白費力氣了。”她頓了頓，目光轉向莫離，“莫離，你做得很好，不過，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告訴我，人魂石在哪里？”

莫離的臉色蒼白，他看著紅鸞手中的骨灰壇，又看了看宇文修的狀態，心中充滿了愧疚。他知道人魂石的下落，那是他祖父臨終前告訴他的秘密，藏在壯族祖陵里，可他要是說了，紅鸞就會集齊兩塊魂石，到時候靈脈就真的沒救了。

“我……我不知道人魂石在哪里。”莫離咬著牙，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我祖父只告訴了我山魂石的位置，人魂石的下落，我從來沒聽說過！”

“是嗎？”紅鸞挑眉，她走到那個拿著骨灰壇的蝕靈衛身邊，一把奪過壇子，然后將蛇骨權杖的頂端對準了壇子口，“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把蝕靈瘴注入壇子里，讓你族人的骨灰徹底變成瘴氣的養料——你想清楚了，是你的族人重要，還是靈脈重要？”

壇子是用陶土做的，透過壇口，莫離能看到里面白色的骨灰，他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他想起了父母對他的叮囑，想起了族人臨死前的期盼，他們都希望他能守護好家族的榮譽，守護好南疆的靈脈，可現在，他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紅鸞，你別逼他！”明珠急聲道，她將天琴抱在身前，指尖按在月魄弦上，隨時準備彈奏進攻曲，“人魂石的下落我知道，你要是放了莫離的骨灰壇，我就告訴你！”

“明珠，不要說！”宇文修虛弱地說，他靠在石壁上，努力維持著清醒，“紅鸞拿到人魂石，就會集齊三魂石，到時候……”

“閉嘴！”紅鸞打斷了他的話，目光落在明珠身上，“駱明珠，你真的知道人魂石的下落？我憑什么相信你？你要是敢騙我，我不僅會讓莫離的族人不得安息，還會讓宇文修的瘴氣發作，讓他痛苦而死！”

明珠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選擇，莫離已經因為族人的骨灰而崩潰，宇文修又因為瘴氣發作而虛弱，她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我沒有騙你。”她緩緩說，目光緊緊盯著紅鸞手中的骨灰壇，“人魂石藏在壯族祖陵的布洛陀神像下面，那里有‘麼教’的結界，只有天琴傳人的血才能打開——你要是放了莫離的骨灰壇，再給宇文修解瘴的藥，我就帶你去祖陵，幫你拿到人魂石。”

紅鸞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明珠的話是否可信。她看了一眼莫離，又看了看宇文修，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明珠身上：“好，我相信你一次。不過，我不會現在就給你藥，也不會把骨灰壇還給莫離——等我拿到人魂石，確認你沒有騙我，我自然會履行承諾。”她頓了頓，將骨灰壇交給身邊的蝕靈衛，然后握住手中的蛇骨權杖，“現在，咱們走——去壯族祖陵，拿人魂石！”

莫離的身體癱軟在地，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看著被蝕靈衛帶走的骨灰壇，心中充滿了絕望。宇文修則靠在石壁上，他看著明珠，眼中帶著擔憂，卻又無法阻止她——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紅鸞帶著蝕靈衛走在前面，明珠和宇文修跟在后面，莫離則被兩名蝕靈衛架著，被迫往前走。洞道內的蝕靈瘴氣息越來越濃，洞壁上的護靈符文已經徹底熄滅，只有紅鸞手中的山魂石，還在散發著詭異的綠色光芒，照亮了前方黑暗的洞道。

走到洞口時，紅鸞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明珠和宇文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她從黑袍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符咒，符咒上刻著詭異的紋路，“這是‘鎖靈符’，我已經貼在了你們的身上，只要你們敢耍花樣，符咒就會發作，讓你們的靈脈徹底被鎖住，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明珠和宇文修心中一沉，他們果然還是被紅鸞算計了。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果然摸到了一張小小的符咒，符咒上的紋路正散發著淡淡的黑氣，顯然是已經生效了。

“紅鸞，你……”宇文修氣得渾身發抖，卻因為瘴氣和符咒的影響，連握緊銀槍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白費力氣了。”紅鸞冷笑一聲，轉身走出了洞口，“現在，你們只能跟著我走——去祖陵，拿人魂石。”

三人被迫跟著紅鸞和蝕靈衛，朝著壯族祖陵的方向走去。夜色越來越濃，十萬大山的深處傳來陣陣狼嚎，紅鸞手中的山魂石散發著綠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崎嶇的山路，也照亮了三人絕望的臉龐。莫離的目光始終盯著那個裝著族人骨灰的壇子，眼中充滿了痛苦和不甘；宇文修則靠在明珠的身上，努力壓制著體內的瘴氣，同時思考著如何破解符咒；明珠則抱著天琴，指尖輕輕撫摸著琴身，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祖陵里有能破解危機的辦法，希望他們能來得及阻止紅鸞拿到人魂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