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傅臨琛的書房里,煙灰缸已經(jīng)堆滿了煙蒂。
他盯著監(jiān)控屏幕里蜷縮在客廳角落的阮知微,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她居然還敢笑。
那個轉(zhuǎn)瞬即逝的弧度,像一根刺,狠狠扎進他眼底。
他的女人,憑什么帶著別人的印記?
酒杯被猛地砸向墻壁,猩紅的液體順著雪白墻面蜿蜒而下,像一道血痕。
……
平復(fù)好心情后,阮知微起身去廚房熱牛奶。雖然不知道傅臨琛都是因為什么通宵,但作為被他包養(yǎng)的金絲雀,她覺得自己還是要照顧好他。
微波爐“?!钡囊宦晞傢?,身后突然襲來一陣冷冽的氣息——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
“傅臨?。?!”牛奶杯摔在地上,碎成慘白的浪花。
男人一言不發(fā),踹開臥室門將她扔在床上。陰影籠罩下來的瞬間,她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混著煙草味。
“你不是很會嗎?”他扯開領(lǐng)帶捆住她手腕,膝蓋頂開她并攏的腿,“盡你所能,伺候好我?!?
阮知微真的慌了。
她談過戀愛不假,可父母從小耳提面命“不結(jié)婚絕對不能越界”,以至于她和前任最親密的接觸不過是淺嘗輒止的吻。
“等等…你誤會了!”她掙扎著去推他肩膀,“我沒有…”
布料撕裂的聲音截斷話語。傅臨琛咬上她鎖骨時,她疼得眼淚瞬間涌出來。
太疼了......
粗糙的掌心擦過腿側(cè),毫無準(zhǔn)備的她渾身發(fā)抖。當(dāng)男人滾燙的軀體壓下來時,阮知微終于崩潰地哭出聲:“…不要!”
這聲嗚咽像盆冰水澆在了傅臨琛頭上。
他僵住了。
身下的女孩滿臉淚痕,白裙子領(lǐng)口被他扯得七零八落,露出的肌膚上全是紅痕。而當(dāng)他低頭看去——
床單上沾著一抹紅色。
傅臨琛瞳孔驟縮。
所有理智回籠的瞬間,他猛地松開鉗制她的手。
“……你沒經(jīng)驗?”聲音沙啞得可怕。
阮知微揪著破碎的衣領(lǐng)蜷縮成一團,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我只有過男朋友…但沒…沒…”
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傅臨琛抓起枕頭狠狠砸向墻壁!
“操!”
他暴躁地扯過被子裹住她,自己卻退到床角,抓亂了一頭黑發(fā)。一縷陽光照進來,映出他泛紅的眼尾和緊繃的下頜線。
兩個紙上談兵的笨蛋。
一個以為對方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個以為對方游刃有余。
……
后面的一個小時里,阮知微都縮在客房床上發(fā)呆。
房門突然被推開。
傅臨琛端著熱牛奶走進來,身上換了干凈的睡衣。他把杯子放在床頭,目光掃過她手腕上的勒痕,眉頭狠狠皺起。
“手伸出來?!彼驳亻_口,卻蹲下來親自給她涂藥。
棉簽碰到破皮處時,阮知微“嘶”了一聲。
傅臨琛動作頓住。
“……以后不會了。”他突然說。
阮知微怔怔抬頭,看見窗簾縫隙透過的金色的陽光描摹著他的側(cè)臉,竟透出幾分罕見的懊惱。
她忽然想起醫(yī)院里那個配合演出的“男朋友”,想起他今天失控時泛紅的眼眶,想起此刻小心翼翼涂藥的手指——
原來傅臨琛,也會后悔啊。
牛奶在安靜的房間泛起漣漪。
就像某些悄然改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