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鞋底現(xiàn)形,舊恨翻涌
- 八零瘋寵:重生后渣男跪折糧票戒
- 青衣古來客
- 3285字
- 2025-08-18 10:00:00
考場內(nèi),原本沙沙作響的筆尖摩擦聲,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突然扼住,戛然而止。一種異樣的寂靜,如同厚重的烏云,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考生的心頭。
凌汐不動聲色地將揉成團的紙條,輕輕塞進趙老師那布滿老繭的手心。就在指腹不經(jīng)意擦過對方粗糙的虎口時,她敏銳地察覺到那里有一塊月牙形的疤。這疤痕,如同一個被歲月塵封的記憶開關(guān),瞬間打開了凌汐前世今生的仇恨畫卷——那是多年前,趙老師被白家父子蠻橫推搡,重重撞在桌角后留下的傷痛印記。趙老師的手猛地一攥,紙團瞬間被捏得變了形,仿佛里面藏著的不僅僅是白薇薇作弊的證據(jù),更是二十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憤怒與屈辱。他緩緩抬眼,鏡片后的目光如同一把把淬了冰的鋼針,直直地刺向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那里,白薇薇正裝作若無其事地埋著頭。
白薇薇今天穿了一雙新做的黑布鞋,鞋幫上還繡著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那是柳玉茹連夜趕工做出來的,滿心期待著能讓她在考場上風(fēng)光一把。此刻,這只繡花鞋正微微踮著,鞋跟抵在板凳邊緣,形成了一個隱蔽的夾角,足夠藏下那折疊了三層的小抄。她的右手在桌下飛快地動作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期待,仿佛那只小抄就是她通往美好未來的通行證。
“咳咳?!壁w老師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如同沉悶的鼓點,在寂靜的考場中回蕩。他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踱步而來,軍綠色褲子掃過過道的灰塵,留下兩道淺淺的痕跡,仿佛是他即將揭開的真相的前奏。當他走到白薇薇身邊時,忽然停住了腳步,皮鞋跟在水泥地上磕出“篤”的一聲脆響,這聲音如同重錘一般,敲在了白薇薇的心上。
白薇薇的身體微微一顫,肩膀幾不可查地抖了抖,筆尖在試卷上慌亂地劃出一個突兀的墨點,就像她此刻慌亂的心。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筆,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試圖用這微小的動作來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
“白薇薇?!壁w老師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水面,在寂靜的考場中激起層層漣漪,“抬起腳來?!?
這簡短而有力的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整個考場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后排有考生忍不住好奇地抬頭,想要一探究竟,卻被趙老師那凌厲的眼神一掃,仿佛被一道寒光擊中,又慌忙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出。
白薇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冬日里的積雪,沒有一絲血色。她強作鎮(zhèn)定地嘟囔著:“趙老師,我沒亂動啊……”那聲音顫抖而微弱,仿佛是一只受傷的小獸在絕望地哀鳴。
“我讓你抬腳。”趙老師加重了語氣,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砸在白薇薇的心上。他的右手按在講臺邊緣,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青筋暴起,仿佛在訴說著他內(nèi)心的憤怒與決心。
“還是要我請民兵進來幫你?”趙老師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刀刃,直直地刺向白薇薇的偽裝。
這話像根尖銳的針,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白薇薇精心編織的偽裝。她的臉色瞬間由白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紫,眼神中透露出驚恐與慌亂。她慌忙想把腳往后縮,試圖躲避即將到來的揭穿,卻被旁邊的考生無意中擋住了去路,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無處可逃。
趙老師已經(jīng)彎下腰,不等她反抗,粗糙的手指直接攥住了她的腳踝。那雙手,曾經(jīng)被白家父子打傷過,如今再次觸碰到這個與仇人有關(guān)的人,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白薇薇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尖叫,那聲音劃破了考場的寂靜,仿佛要刺穿每一個人的耳膜。她拼命蹬腿,試圖掙脫趙老師的控制,“放開我!你憑什么碰我?!”
“憑什么?”趙老師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憤怒。他的另一只手的拇指抵住她的鞋跟,稍一用力就將布鞋拽了下來。就在鞋跟內(nèi)側(cè)的夾層里,一張泛黃的草紙隨著動作飄落,如同一片被風(fēng)吹落的樹葉,展開來正是這次數(shù)學(xué)考試的幾道重點題答案,字跡歪歪扭扭,顯然是匆忙抄寫的,仿佛是白薇薇慌亂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
“這是什么?”趙老師捏著那張紙,舉到白薇薇眼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紙上,墨跡洇開的邊緣看得一清二楚,就像白薇薇那無法掩蓋的謊言,在真相的陽光下無所遁形。
白薇薇的嘴唇哆嗦著,眼神慌亂地瞟向門口,像是在盼著誰來救她??闪袢阍缭陂_考前就被民兵攔在了警戒線外,此刻只能在遠處急得跳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無能為力。
“不是我的!是凌汐!是她塞給我的!”白薇薇突然指向斜前方的凌汐,聲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仿佛是一只受傷的貓在瘋狂地嚎叫,“她嫉妒我學(xué)習(xí)好,故意陷害我!”
凌汐正低頭演算最后一道大題,聞言只是淡淡抬眼,目光平靜無波,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反倒襯得白薇薇的指控像個可笑的笑話。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仿佛在嘲笑白薇薇的愚蠢與慌張。
趙老師卻像是沒聽見這話,他捏著答案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指腹摩挲著粗糙的紙面,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同樣悶熱的夏天。也是這樣一張小抄,被白薇薇的父親白老三藏在袖口,抄走了本應(yīng)屬于他的大學(xué)名額。那天他去找白老三理論,被對方帶著人堵在巷子里打了半死,虎口的傷疤就是那時留下的。那道傷疤,不僅是身體上的傷痛,更是心靈上的一道創(chuàng)傷,二十年來一直折磨著他。
“陷害?”趙老師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了二十年的怒火,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仿佛是二十年來積壓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爱斈昴愕猛瑯拥氖侄螕屪呶业拿~時,也是這么說的嗎?!”
這話像道驚雷劈在考場里,讓每一個人的心靈都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幾個年紀稍長的老師臉色驟變,顯然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憤怒,也有無奈??忌鷤兏钦ㄩ_了鍋,交頭接耳的聲音像潮水般涌來,如同洶涌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
“怪不得趙老師這么大火氣……”
“白薇薇她爹當年就做過這種事?”
“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
白薇薇的臉由白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紫,如同一個被不斷揉捏的調(diào)色盤。她從小就聽柳玉茹說過父親當年“本事大”,搶了趙知青的名額才當上干部,卻從沒想過會在這種場合被當眾揭穿。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喉嚨里卻像堵著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仿佛被一道無形的枷鎖鎖住了喉嚨。
趙老師的目光掃過她慘白的臉,又落在那張答案紙上,忽然將紙高高舉起,對著門口喊:“小王!把槐樹下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子帶進來!”
考場外傳來一陣騷動,很快就見兩個穿著藍布褂子的民兵扭著個瘦高個男生進來。那男生穿著件不合身的中山裝,額頭上全是汗,眼神躲閃,看到白薇薇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正是柳玉茹花五塊錢雇來的替考。他就像一只被抓住的小偷,低著頭,不敢直視眾人的目光。
“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話說?”趙老師將答案紙拍在白薇薇桌上,紙張邊緣劃破了她的手背,留下道細長的血痕,那血痕如同白薇薇此刻內(nèi)心的傷痛,鮮血淋漓。
白薇薇看著替考者,又看看周圍鄙夷的目光,終于撐不住了。她“哇”地一聲哭出來,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如同一條被扔進油鍋的魚一樣掙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媽!媽你快來救我啊!”
她的哭喊在安靜的考場里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一只烏鴉在歡快的鳥鳴聲中發(fā)出的噪音。趙老師皺著眉后退半步,從口袋里掏出塊手帕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與不屑。
“白薇薇,”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冰冷的平靜,每一個字都像敲在鐵板上,“協(xié)同作弊,找人替考,證據(jù)確鑿。從現(xiàn)在起,你的考試資格被取消,立刻離開考場。”
民兵上前架起癱軟在地的白薇薇,她像條瘋狗似的亂踢亂咬,嘴里不停咒罵著凌汐和趙老師??蔁o論她怎么鬧,都改變不了被拖出考場的命運,就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獸,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
走到門口時,白薇薇突然掙脫民兵的手,回頭死死瞪著凌汐,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針:“凌汐!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凌汐放下筆,抬頭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抹極淡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得意,只有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仿佛在說:我等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自信,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白薇薇最終的結(jié)局。
趙老師看著白薇薇被拖遠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心的紙團——那是凌汐剛才遞給他的,上面只用鉛筆寫了一行字:“白薇薇鞋跟藏答案,替考在后門槐樹后。”這簡短的一行字,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真相的道路。
他將紙團捏碎,扔進墻角的廢紙簍,轉(zhuǎn)身時目光落在凌汐身上,停留了片刻。這個總是安安靜靜的丫頭,眼神里藏著的東西,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他仿佛看到了凌汐那顆堅韌而又充滿仇恨的心,以及她為了復(fù)仇所付出的努力與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