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火焚天
- 吞噬九界:我在諸天當老六
- 一紙雪
- 1562字
- 2025-08-11 17:17:44
楚玄參伏在暗溝底部,濕泥貼著脊背,右臉血痕如烙鐵般灼跳。他未睜眼,掌心卻已扣緊青銅匣邊緣,那封印下的血氣正隨來者逼近而躁動,像被無形之手攥緊心臟。
他感知到空氣的震顫——此人未帶殺意,卻步步壓迫神識,血煞之氣如蛛網鋪開,掃過每一寸殘瓦朽木。若再遲三息,精血壓制將潰,匣中封印必爆。
舌底一痛,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青銅匣上。血光滲入封印紋路,剎那間黑氣翻涌又被壓下,換來三息清明。他右手疾出,將懷中龜甲猛然擲向丹爐殘骸。
他右手猛地甩出懷中龜甲,龜甲如流星般劃破空氣,精準地撞在丹爐殘骸的爐底焦石上,裂紋精確地對準了地火分流陣眼。七年來,他每日以指甲刻錄陣紋走向,子時觀火脈流轉,午時測氣壓變化,早已算準這處節點最薄。龜甲裂紋中“往”字符一閃而沒,幽藍火焰自地底噴涌,順著陣紋倒灌,火流逆沖,直入主爐心。
轟——
整座藥窖猛然一震,地火暴走,火柱沖天而起,將殘梁斷柱盡數吞沒。熱浪掀開斗篷,九嬰圖案暴露在火光中,右側第二具嬰尸的眼球緩緩轉動,瞳孔縮成一線,直視火心。
楚玄參借氣浪化作黑霧,貼地疾掠。火勢尚未完全爆發,他已鎖定目標——那枚懸浮于主火柱頂端的丹核。七年間,他見過十七名藥人被煉成丹渣,也見過淬體丹未成形便遭長老取走。此丹殘核,是他唯一能奪的機緣。
火流如鞭,抽打四壁。他以斗篷為引,指尖劃過吞噬符文,將一絲符力投向火柱。符文與地火接觸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嘶鳴聲,周圍的火焰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紛紛朝著符文涌去。火柱中一股強大的吸力產生,丹核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微微顫動,緩緩下墜半尺。他暴起,右臂橫擋火舌,皮肉瞬間焦裂,左手探出,五指緊扣丹核。
劇痛如刀剜骨,丹核表面雷紋閃動,與右臉血痕共鳴。他未松手,反將丹核塞入肋下,緊貼龜甲。高溫灼穿皮肉,直抵經脈,但他已無暇顧及。火勢蔓延,藥窖崩塌在即。
他咬牙后撤,借火光掃視四周——血手人屠留下的血煞之氣尚未散盡,空中殘留著微弱的追蹤印記。若直接遁走,必被鎖定。他右手一翻,從尸堆中抽出那具焦黑傀儡的殘臂,以指尖血點其關節,黑氣涌入,傀儡手指抽搐兩下,隨即化作灰燼。
三具尸傀假蹤,已布其二。
他將最后一滴精血逼至指尖,點在青銅匣封印上。匣面血紋褪去,浮現四個古字:“九幽煉獄”。字跡浮現瞬間,匣身劇烈震顫,吸力陡增,竟欲將他精血抽盡。
他未退,反以碎石割腕,血流如注,灌入匣中。文字愈發清晰,筆鋒森然,似由無數冤魂堆疊而成。他以指為筆,在身旁石面刻下同樣四字,指尖崩裂,血染石紋。
最后一瞬,意識將潰,他仍記得龜甲卦象——地火、尸堆、北墻,三角交匯,生門在北。他未曾走北墻,卻引火焚天,以毀滅為生路。命運不可違,但他可焚命而行。
火海中,藥窖徹底坍塌。他借血遁秘術化霧穿林,身后留下三具尸傀氣息,分向不同方向消散。百里之外,山澗幽深,水流湍急。
他跌入溪中,冷水激醒殘存意識。左臂焦黑,右腿經脈斷裂,丹核嵌在皮肉間,雷紋仍與血痕呼應。他靠在石壁,喘息如破風箱,手指卻仍緊攥青銅匣。
匣面“九幽煉獄”四字已隱,邊緣多出一道新裂痕,形如鎖鏈斷裂。他盯著那裂痕,忽然想起七年前,煉丹長老挖心時,袖口也有一道相似裂口,露出內襯繡著的嬰尸圖案。
他閉眼,識海中回放血手人屠離去時的步態——左袖空蕩,血滴腐蝕青磚,腳步沉穩,卻未查暗溝。此人輕敵,亦有忌憚。忌什么?是怕地火失控,還是怕那未現之物?
他未深思,知此刻思慮過多只會耗神。他將青銅匣貼身藏好,龜甲覆其上,以殘存符力遮蔽氣息。山風穿林,吹動斗篷殘角,九嬰圖案中,右側第二具嬰尸的嘴角,竟微微上揚。
他未察覺,只覺寒意漸侵,意識再度模糊。他強迫自己睜眼,盯著溪面——水流沖刷石縫,一縷黑血自他袖口滴落,落入水中,未散,反而凝聚成細線,逆流而上,鉆入石縫深處。
他抬手,欲探那血線去向。
指尖觸及水面,一道低語自石縫中傳出,非耳所聞,直入識海:“你喚我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