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金燦燦、懶洋洋,透過安德魯家城堡那扇足夠買下半個貧民窟的彩色琉璃窗,精準地打在卡狄文·安德魯少爺——也就是我,尊貴的、唯一的、未來注定要繼承這堆金山和伯爵頭銜的倒霉蛋——豐腴的屁股上。
“該死的陽光!沒看見少爺我正在享受貴族式的回籠覺嗎?”我咕噥著,把鑲嵌著冰息鳥羽毛的鵝絨枕頭狠狠砸向窗戶方向(當然,準頭一如既往地感人,它只悶悶地撞在了厚重的天鵝絨窗簾上)。管家老巴克那張永遠掛著謙卑假笑的臉,適時出現在床幔外,聲音恭敬得能滴出蜜來:
“少爺,日安。您的早餐已經備好,是王都‘金雀舌’餐廳特供的松露煎蛋和…”
“閉嘴,巴克!”我煩躁地揮手,像驅趕一只嗡嗡叫的綠頭蒼蠅,“告訴廚房,今天本少爺要吃‘霜吼獸’里脊!要現殺的!聽清楚,現!殺!的!昨天那頭蠢貨的肉柴得能磨刀!還有,把那個新來的、笨手笨腳打碎了我祖母綠鎮紙的女仆,給我丟去馬廄刷一個月的馬糞!讓她那身賤骨頭好好沾沾‘貴族的氣息’!”
瞧瞧,這就是我,卡狄文·安德魯。一個體重與傲慢成正比,魔法天賦與貧民窟耗子相當(不,耗子至少能偷到奶酪),卻偏偏投了個好胎的幸運兒。我的座右銘?簡單粗暴:能用金幣砸平的事,絕不講道理;能用身份壓死的人,絕不費口舌。至于良心?那玩意兒在安德魯家的金庫里大概只占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落滿了灰。
羅斯戴爾集市的喧囂,在亞瑟·安德魯的鹿皮靴踏進泥濘的瞬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空氣中彌漫的魚腥、爛菜葉和廉價香料的混合氣味,頑固地鉆過昂貴的龍涎香薰染的衣料,挑戰著他貴族少爺的鼻腔底線。
“嘖。”亞瑟嫌惡地用一方絲綢手帕掩住口鼻,冰海藍寶石在他嶄新的靴尖上折射著陰郁的天光,像一顆凝固的、傲慢的眼淚。他的目光掃過兩旁攤位,像君王巡視一片不潔的領地。一個佝僂的身影,一筐沾滿新鮮泥土的土豆,成了他此刻郁氣的完美宣泄口。
老農布朗尼的獨輪車轱轆不偏不倚,碾過一小灘昨夜積下的泥水。幾點渾濁的泥漿,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精準地濺射在亞瑟那能買下半個布朗尼家產的鹿皮靴上。
時間凝固了一瞬。
“賤!民!的!爛!泥!”亞瑟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一字一頓,淬著毒。他甚至沒給老布朗尼一個驚恐的眼神成型的機會。鑲嵌藍寶石的靴尖猛地抬起,帶著貴族紋章的驕傲和主人無處發泄的憋悶,狠狠踹在老人布滿溝壑的臉頰上。
“噗通!”老布朗尼像一截朽木栽倒在地,渾濁的眼珠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懼,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抽氣聲。集市的人群瞬間變成了泥塑木雕,死寂中只有亞瑟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邊轟鳴——該死的老骨頭,硌得他腳趾生疼!那點源于魔法星徹底拋棄他而滋生的、深藏骨髓的自卑,此刻被更洶涌的暴戾沖刷著,他需要看到更徹底的屈服!
他抬起腳,準備在那張沾滿泥污和恐懼的臉上留下更深刻的印記。
“夠了,亞瑟少爺。”
一個冷硬的聲音,如同生銹的鐵片刮過石板,切開了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亞瑟抬眼,撞進一雙燃著壓抑怒火的眸子。是凱爾,一個巡邏的低階見習騎士,身上的鎖甲半舊,洗得發白的內襯領口磨出了毛邊。他粗糙的手按在腰間的舊劍柄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那眼神里的鄙夷,像燒紅的針,精準地刺破了亞瑟精心維持的、用傲慢吹脹的氣球。一股熟悉的、冰冷的怯懦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讓他幾乎想縮回那只懸在半空的腳。他討厭這種眼神!比那些背地里的竊笑更讓他如芒在背!
“…管好你的劍,騎士,”亞瑟猛地拔高音調,試圖用音量掩蓋聲音里那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否則,我父親會讓你明白,安德魯家的‘金庫’能買下多少條你這樣的…野狗!”他幾乎是吼出最后兩個字,仿佛聲音越大,就越能驅散那噬骨的懦弱。
在隨從們匆忙簇擁形成的屏障下,亞瑟轉身,脊背挺得筆直,步伐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和倉促。身后,壓抑的噓聲和低語如同細密的牛虻,嗡嗡地追上來,刺得他后背一片麻癢。該死的凱爾!該死的布朗尼!該死的集市!該死的…永遠回應不了魔法呼喚的自己!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用那點微不足道的刺痛提醒自己:他是安德魯,未來的伯爵!金庫,就是他的魔法!
安德魯城堡的宴會廳,幸存的水晶吊燈(僅存的)折射著數百支蠟燭的光芒,將空氣都染成了流動的金子。美酒在銀杯中蕩漾,珍饈在瓷盤上堆砌,絲竹管弦流淌著虛偽的和諧。貴族們穿著華服,像一群精心裝扮的孔雀,互相用羽毛搔著癢處,恭維著卡狄文伯爵的“年輕有為”和亞瑟少爺的“英武不凡”。
卡狄文·安德魯伯爵,這位鬢角已染霜的商界巨鱷,端坐主位,像一頭饜足但依舊警覺的雄獅。他舉起酒杯,渾厚的聲音輕易蓋過了樂聲:“諸位!今日,為我兒亞瑟的成人禮!愿魔法星…”他頓了頓,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陰霾掠過眼底,隨即被更洪亮的笑聲驅散,“…愿魔法星的光芒雖各有偏愛,但我安德魯家的金庫,永遠照耀前路!干了這杯!”
“敬金庫!”賓客們哄笑著應和,觥籌交錯。
亞瑟站在父親身側,臉上掛著訓練過無數次的得體微笑,接受著潮水般的祝賀。然而,父親那句“金庫的光芒”像一根細小的魚刺,卡在他的喉嚨里。那些恭維的話語,在他聽來都像是裹著蜜糖的嘲諷——“瞧啊,這就是那個空有蠻力沒有魔法的安德魯少爺。”他感覺自己是宴會廳中央最昂貴也最尷尬的擺設,一個用金幣堆砌起來的、證明安德魯家“另類實力”的吉祥物。他端起酒杯,烈酒灼燒著喉嚨,也灼燒著心底那點被父親親手澆滅的、對魔法認可的卑微渴望。
他下意識地尋找里奧叔叔的身影。那個總是沉默站在父親陰影里,卻給了他唯一真實力量(武技)的男人。里奧靠在遠處的廊柱旁,手里也端著一杯酒,目光平靜地掃視著全場,偶爾與亞瑟視線相交,便露出一個沉穩鼓勵的微笑,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那笑容,像一塊冰冷的磐石,讓亞瑟紛亂的心緒稍微沉靜了一些。至少,還有叔叔懂他。至少,他還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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