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長相厭
- 玄門真千金聽我心聲后我成了皇后
- 芯芯媽咪
- 2160字
- 2025-08-13 23:39:40
柴房的門被粗暴摔上,落鎖的金屬撞擊聲在狹窄空間里回蕩出刺耳回音,徹底隔絕了門外因熱茶反潑引發(fā)的混亂。王氏尖利的斥責(zé)、丫鬟婆子慌亂的奔走、林嬌兒撕心裂肺的哭嚎,如同隔了層厚重幕布,變得模糊遙遠。
柴房內(nèi)光線愈發(fā)昏暗,僅高窗縫隙透進幾縷慘淡灰白。空氣中彌漫著陳年干草的濃重霉味,混雜著泥土、灰塵與朽木腐敗般的陰冷氣息。嗆人的辛辣味也透過門縫鉆進來一絲,更添污濁。
鳳傾仍蜷縮在墻角冰冷的地面上。方才強行催動魂力發(fā)動移形符,如同在瀕死灰燼上澆了瓢油,幾乎焚盡殘存本源。此刻反噬洶涌而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體內(nèi)仿佛被無數(shù)冰錐反復(fù)穿刺,又像架在烈火上炙烤,冰火交織的劇痛讓她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每一次痙攣都牽扯頸后致命淤痕,痛得眼前發(fā)黑,視野邊緣泛起濃重血色。
“呃…”她死死咬著下唇,嘗到鐵銹味才勉強壓住喉間腥甜。冷汗從額角、鬢發(fā)間滾滾而下,浸透單薄衣衫,緊貼脊背帶來更深寒意。緊攥暗金鳳紋佩的左手因脫力和劇痛微松,無力垂落在干草堆里,玉佩溫潤的搏動微弱得時斷時續(xù)。
【毒婦…】識海中冰冷的聲音帶著疲憊與厭惡,【辣氣侵魂…污濁不堪…】
門外林嬌兒的哭嚎持續(xù)不斷,夾雜著王氏心疼焦急的安撫:“嬌兒別怕!娘在!快拿冰水!去請府醫(yī)!”腳步聲愈發(fā)凌亂急促。
這時,一陣沉重迅疾、帶著怒氣的腳步聲如戰(zhàn)鼓擂動,由遠及近朝柴房奔來!每一步都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與熊熊怒火!
砰——!!!
柴房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巨力踹開,門板撞墻發(fā)出呻吟,震得屋頂落灰。
門口光線被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擋住。
來人十八九歲,身量極高,肩寬背厚,玄青色勁裝勾勒出充滿爆發(fā)力的肌肉線條。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相貌俊朗,此刻卻因盛怒扭曲。濃眉緊鎖,星目圓睜,怒火與鄙夷死死釘在鳳傾身上!腰間鯊魚皮鞘長劍隨粗重呼吸晃動——正是鎮(zhèn)國公世子,鳳傾的嫡親兄長林軒。
“林婉!”林軒聲音如炸雷,清亮卻含暴戾怒火,壓過門外哭嚎,“你這鄉(xiāng)下賤婢!誰給你的膽,敢傷我嬌兒妹妹?!”
他大步踏入柴房,帶進凜冽寒風(fēng)與濃重煞氣。高大身影如鐵塔,陰影將鳳傾完全籠罩。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神如看垃圾,滿是厭惡與殺意。
“不過是鄉(xiāng)野泥腿子!攀國公府已是祖墳冒青煙,竟敢耍妖術(shù)害人?”林軒胸膛劇烈起伏,手指幾乎戳到鳳傾鼻尖,“你把嬌兒害成什么樣了?!她好心送茶,你竟用歹毒手段害她!蛇蝎心腸!”
怒吼在柴房回蕩,震得人耳膜作響。門外婆子想勸解,被他兇狠眼神瞪回。
蜷縮在地的鳳傾,因門被踹開的巨響震動,又一陣痙攣,淤血從嘴角溢出,在下巴留下刺目暗紅。她艱難抬頭,汗?jié)癜l(fā)絲黏在蒼白臉頰,更顯狼狽。可當目光對上林軒暴怒鄙夷的視線,眼底沒有絲毫恐懼、委屈或辯解。
只有萬載寒冰般的漠然,一種洞悉對方偏見愚蠢后、近乎悲憫的冰冷嘲諷。
這眼神像根針,刺得林軒更狂躁。
“看什么看?!”林軒心頭火起,猛地向前一步,幾乎踩到鳳傾,“收起你裝神弄鬼的把戲!我警告你,林婉!國公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嬌兒是爹娘心頭肉,是我要護的人!你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他猛地拔劍!
嗆啷——!
雪亮劍鋒在昏暗柴房劃出道寒光,冰冷劍氣彌漫,直指鳳傾眉心!
“…我讓你后悔生在這世上!”林軒聲音含森然殺意,字字如冰錐。
劍尖距鳳傾眉心僅三寸。鋒銳之氣刺激著她脆弱神經(jīng),頸后淤痕被殺氣引動,再發(fā)劇痛。她甚至能看清劍身上自己狼狽的倒影。
可她眼神依舊無波,蒼白唇角極緩極難地向上扯了下,弧度微弱卻含斬斷親緣、洞穿對方命運的冰冷嘲諷。
林軒被這笑容激怒,握劍手青筋暴起,劍尖因憤怒顫抖。他真想一劍刺下了結(jié)這“災(zāi)星”!
這時,門外傳來王氏哭腔:“軒兒!快過來!嬌兒受不住了!府醫(yī)說茶里摻了極辣的毒物啊!我的嬌兒啊…”
林軒一震,怒火被心疼取代。他惡瞪鳳傾,似要將她模樣刻進骨里,咬牙低吼:“你等著!這事沒完!”
他收劍回鞘,動作含怒。憤然轉(zhuǎn)身要離開時——
蜷縮在地、氣息奄奄的鳳傾,左手如瀕死蝴蝶振翅般微動。
指尖在冰冷潮濕的泥地上,極快極輕地劃過道詭異軌跡。沾染的塵土、枯草碎屑,還有嘴角帶著她本源氣息的暗紅血珠,在魂力牽引下瞬間融合,凝成個微如芥子、散發(fā)不祥黑氣的符文——霉運纏身符!
【三日后…爛臉時…】識海中聲音含殘酷漠然,【…看你如何囂張!】
微小難辨的黑色符箓,隨鳳傾最后一絲魂力耗盡,如毒箭般激射而出,精準沒入林軒后頸衣領(lǐng),貼在他第七節(jié)頸椎皮膚上!
噗!
一聲如水泡破裂的輕響。
林軒邁出柴房門檻時,身體極短極微地僵了一瞬。后頸傳來絲如冰針刺過的涼意,轉(zhuǎn)瞬即逝。
他皺眉摸了摸后頸,只覺光滑,只當是柴房陰氣或自己錯覺,沒放在心上。
“晦氣!”他低罵,重重甩門(門板再呻吟),頭也不回沖向林嬌兒哭嚎處,滿心疼和怒。
柴房門再次被鎖。
昏暗光線下,只剩鳳傾蜷縮墻角,氣息弱如風(fēng)中殘燭。
她劇烈喘息,每次呼吸都帶濃重血腥味與破風(fēng)箱般的嘶啞。強行凝聚的最后一絲魂力成了壓垮駱駝的稻草,讓她徹底油盡燈枯。眼前被黑暗籠罩,意識如斷線風(fēng)箏墜向深淵。
徹底失意識前,她似用盡最后力氣側(cè)頭,冰冷目光投向木門,林軒消失的方向。
唇角冰冷嘲諷的弧度,似深了些。
【…第一日。】
柴房陷入死寂。只有高窗外寒風(fēng)嗚咽。墻角干草堆里,幾根沾暗紅血跡的枯草,在微光下散不祥暗芒。
而心急奔向妹妹的林軒,后頸符箓沒入處,個微如針尖、墨黑的小點悄現(xiàn)。它似有生命,緩緩吮吸著他旺盛氣血,一絲難辨的晦暗黑氣,正順經(jīng)脈悄向他面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