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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元屬性者

奧拉村“醉蜥蜴“酒館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十六歲”的艾倫爾攥著僅剩的三枚銅幣,縮在角落的橡木桌前。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上經年累月留下的刀痕,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道刻痕的深淺——這觸感太過真實,真實得令人心慌。

兩天前,他還是個在宿舍通宵打游戲的大學生。現在,他坐在這個充滿異域風情的酒館里,鼻腔里充斥著麥酒、烤肉和某種陌生香料的混合氣味。

最要命的是,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這件粗麻布衣的每一根纖維都在摩擦著皮膚,癢得讓人想抓狂。

“一份...最便宜的燉菜。“

艾倫爾的聲音細若蚊蠅,喉嚨因為緊張而發緊。他刻意避開老板娘審視的目光,生怕對方看出自己是個異類。

老板娘莉亞——真視之眼后來顯示她叫這個名字——用沾滿面粉的手擦了擦圍裙,瞇起眼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黑發少年。

她的目光在艾倫爾明顯不屬于這片大陸的相貌上停留了片刻,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轉身從大鍋里舀出一勺冒著詭異綠泡的糊狀物。

“兩個銅幣,小鬼。“

莉亞把碗重重地放在艾倫爾面前,木碗與桌面碰撞發出的悶響讓艾倫爾肩膀一顫,“新來的?從哪來的?“

艾倫爾張了張嘴,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酒館的窗戶,透過臟兮兮的玻璃,能看到遠處高聳入云的黑色山脈——那是在游戲地圖上標記為“黑巖山脈“的地標。

“東...東邊。“他含糊其辭地應付道,手指緊張地敲打著木碗邊緣。

“東邊?寒陽港有那么窮的人嗎……”老板娘莫名嘀咕了一句。

等餐的時候,艾倫爾決定做個小實驗。他深吸一口氣,回憶著游戲里施展基礎水元素魔法的步驟:食指與中指并攏,在空中畫出波浪形的符文,同時默念咒語“Aqua Minima“。(瞎編的)

他的指尖剛泛起一絲微弱的藍光,整個酒館的燭火突然集體熄滅。黑暗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只有艾倫爾指尖那點微光還在頑強地閃爍著。

“又是哪個蠢貨在玩元素共鳴?!“

莉亞的怒吼從吧臺方向傳來,伴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器皿碰撞聲,“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酒館里——“

燭火重新亮起的瞬間,艾倫爾驚恐地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角落里那個滿臉傷疤的傭兵已經把手按在了劍柄上;窗邊那桌穿著考究的商人警惕地拉緊了斗篷;就連廚房門口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幫廚男孩,都舉著一把明晃晃的切肉刀。

艾倫爾慌忙把手藏到桌子底下,掌心還殘留著一縷銀灰色的能量殘渣——這根本不是水元素該有的顏色。

更奇怪的是,他的視網膜上突然浮現出一行半透明的文字:

【元素共鳴失敗】

【檢測到元屬性特質】

【元素親和度:-999(異常狀態)】

【魔力波動干擾:+300%】

在伊蒂亞斯大陸的魔法體系中,元素親和力是決定一個施法者上限的關鍵因素。

普通人從出生起就會顯現出對某一系元素的天然親和——可能是熾熱的火,流動的水,呼嘯的風,或是堅實的地。這種親和力會隨著年齡增長而強化,最終決定一個法師的專精方向。

但每隔幾年,就會出現一種極其罕見的體質——元屬性,或者說“空白之核“。擁有這種體質的人體內不存在任何先天元素親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純凈的、未被任何元素污染的魔力容器。

理論上,這種容器可以容納所有種類的元素能量,但需要通過特殊的方式“同調“才能激活。

同調分為三種形式:

1.接觸同調:通過直接接觸高濃度元素源暫時獲取元素操控能力

2.契約同調:與元素生物或魔法物品建立永久契約

3.吞噬同調:強行吸收其他法師的元素核心(被大多數國家視為禁忌)

元屬性者最大的優勢是可以不受限制地學習各系魔法,但代價是需要付出常人十倍的努力來維持元素平衡。

歷史上記載的元屬性者,要么成為名震大陸的“元素賢者“,要么在嘗試同調過多元素后自爆而亡——沒有中間選項。

因為其同調的特殊性,所以大部分元屬性者都會選擇成為契約師,通過契約生物來獲得元素,相比于直接吸收元素多了一種元素的載體,也就是他所契約的生物。

當那碗可疑的紫色燉湯被放在面前時,艾倫爾還在消化關于元屬性的信息。他盯著湯面上漂浮的詭異氣泡,突然,更多的文字在他視野中展開:

【沼澤藤蔓燉菜】

【主要成分:沼澤藤蔓莖塊、地精蘑菇、石蜥蜴尾巴】

【附加成分:麻痹蛙毒液(微量)】

【效果:飽食度+15敏捷-2(持續1小時)】

【警告:連續食用可能導致腸胃永久損傷】

“臥槽?!“艾倫爾猛地后仰,木凳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這突如其來的信息沖擊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使勁眨了眨眼,但那些文字依然清晰地懸浮在燉菜上方,就像游戲里的物品說明欄一樣。

更驚人的是,當他環顧四周時,整個酒館突然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狀態欄展覽:

老板娘莉亞頭頂漂浮著淡金色的文字:

【莉亞·瑪麗】

【種族:人類】

【年齡:42歲】

【職業:酒館經營者/前鐵匠】

【等級:Lv.12】

【生命值:85/85】

【狀態:輕度疲勞(工作效率-10%)】

角落里那個一直在灌麥酒的傭兵顯示:

【格羅姆·蓋比】

【種族:半精靈(人類75%/精靈25%)】

【職業:青銅級冒險者】

【等級:Lv.23】

【生命值:210/230(輕傷)】

【狀態:醉酒(攻擊力+10%防御力-20%)】

就連門口那只瘸腿的老狗都有詳細標簽:

【老杰克】

【種族:山地獵犬】

【年齡:9歲(相當于人類63歲)】

【等級:Lv.3】

【生命值:12/25】

【狀態:右后腿殘疾(移動速度-60%)】

“這根本不是游戲圖鑒記載的'真視之眼'...“艾倫爾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著。

根據《伊蒂亞斯》的官方設定集,本土居民覺醒的真視之眼最多能看到基礎屬性,而且需要主動激活。但他現在看到的——

“這特么是完整的狀態欄啊!還是24小時常駐的那種!“

更夸張的是,他的視野右下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迷你地圖,清晰地標注著酒館的平面布局,甚至還有幾個代表顧客的綠色光點。

地圖邊緣是未探索區域的黑色迷霧,上面浮動著“???“的標記。

艾倫爾的心臟狂跳,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視野里立刻浮現出一片慘淡的數據:

【艾倫爾】

種族:人類(異界來客)

年齡:“16”歲

職業:無

等級:Lv.1

生命值:20/20

魔力值:5/5

屬性:

力量-3(連只雞都打不過)

敏捷-4(平地摔跤專業戶)

耐力-2(跑兩步就喘)

智力+1(唯一的亮點)

幸運+???(異常值)

特殊天賦:

【元屬性·空白之核】(未激活)

【真視之眼·異界版】(可成長)

“淦!這也太弱了吧!“艾倫爾欲哭無淚。在游戲里他可是滿級圣騎士,現在這屬性怕是連史萊姆都打不過。

“ε=(′ο`*)))唉,算了,還是想一想怎么升級吧……”

當艾倫爾無意間瞥見瑪莎藏在柜臺下的賬本時,真視之眼突然發熱,賬本上的數字全部變成了跳動的紅色數值,就像游戲里飄出的傷害數字一樣。

最新一欄寫著:

【今日虧損:-15銅幣(字體正在憤怒地抖動)】

“還能這么用嗎?只是……”艾倫爾看著莉亞那若有若無的視線,仿佛正盯著他。

艾倫爾忙得搖搖頭,重新看向了自己的酒桌。

“看來真視之眼還是有弱點的,不過不是大問題。”

他又看向了【元屬性:空白之核】的字樣,略微有些驚詫,抬頭看向麻布,透過保護,象征著的純潔無瑕的灰白。

“看來已經把我的元素核心鑲嵌在了上面啊……”艾倫爾搖搖頭,“這樣也好,至少我應該不會因為元屬性給我身體帶來麻煩。”

這種將元素核心鑲嵌在自身武器上的情況并不少見,兩個比較典型的便是他過往所聽聞的奧克托巴和格林瓦爾這兩位勇者,所帶領的軍團也是成為史上第一支攻入魔都巴沃的軍團,正是得益于將放置在外的元素核心可以減少肉體對核心的限制,進而提升它的上限,即——全方位地提升元素核心的性能。

當然,這種將自身元素核心直接安置在武器上的行為也飽受詬病——這和相當于把自己的心臟放在外面有什么區別?

比較特殊的情況就是有一些不需要武器的生物同樣將元素核心放置在外,就是因為他們主要依靠自身去發動魔法,而并不是武器。

這種生物在上古時期比較多見,尤其突出的就是元素精靈。

它們的元素核心受到魔力保護,懸浮在元素精靈身旁,每當攻擊核心時,并會自動催動魔法進行防御。

這是其他生物所不能達到的,當然也許依靠一些特殊的方法可以做到。

他沉浸在新發現中,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元素絕緣體?一百年來頭一回見到活的。“

他猛地轉身,差點打翻那碗危險的燉菜。站在身后的是一個披著霉斑斗篷的老者,枯瘦的手指像鷹爪一樣彎曲著,指甲呈現出不健康的灰綠色。

當老者咧嘴一笑時,艾倫爾看到了滿口黑黃的牙齒,以及——

【警告!極度危險目標!】

【建議立即撤離!】

【危險等級:★★★★★】

【檢測到混沌污染指數:87%】

【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

【建議行動:不要對視,不要應答,緩慢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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