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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居合之惑 醋意與新鄰

  • 九州獸行錄
  • 肅晨
  • 4304字
  • 2025-08-08 18:01:10

休息日結束,一軍院正式開課的號角吹響,也意味著李忱和趙森真正的地獄模式開啟了。

C-7班的第一個訓練日,主教官白星就給所有人來了個下馬威。巨大的綜合格斗訓練場里,白星那如同悶雷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發麻:

“菜鳥們!歡迎來到一軍院!在這里,你們過去引以為傲的那點天賦和成績,都是狗屁!想活下去?想變強?想對抗詭淵?那就給我把骨頭里的懶筋抽出來!把血液里的惰性燒干凈!現在!基礎體能測試!開始!”

所謂基礎體能測試,就是地獄的別名。負重越野、極限障礙、抗擊打訓練、力量爆發測試…每一項都遠超普通人類的極限。白星如同人形暴龍般在場地中巡視,稍有懈怠或動作不標準,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就會毫不留情地拍下來(物理意義上的拍),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咆哮:“沒吃飯嗎?!軟腳蝦!”“速度!爆發力!你是蝸牛嗎?!”

李忱仗著燭龍血脈覺醒后的強悍體魄,最初還能勉強跟上,甚至有點小得意。但很快,白星就盯上了他。

在力量爆發測試環節,李忱對著特制的測力器全力轟出一拳,儀器屏幕上跳出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引起周圍一片低呼。李忱還沒來得及咧嘴,一只沉重如鐵鉗般的大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忱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他驚愕地抬頭,對上了白星那只完好的、如同鷹隼般銳利的右眼。

“李忱?”白星的聲音低沉,帶著審視,“燭龍血脈?”

李忱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主教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細,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是…是的,教官!”

白星那只獨眼微微瞇起,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上下掃視著李忱,那眼神里沒有驚訝,只有一種沉重的、仿佛在掂量貨物價值的壓力。

“燭龍…”白星低聲重復了一遍,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千鈞重擔,清晰地傳入李忱和周圍幾個豎著耳朵的學員耳中,“神州已知的燭龍血脈,算上你,只有三例。李擎蒼,李雨,還有你這個小崽子?!?

他頓了頓,那只按在李忱肩膀上的大手猛地加力!李忱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呻吟!

“小子,這份血脈,不是榮耀,是枷鎖!更是責任!”白星的聲音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李忱心頭,“你老子和你姐,都曾站在尸山血海之上!你?還差得遠!別以為覺醒了就能懈?。〗o我往死里練!練不出個人樣,老子親自打斷你的腿,省得出去丟人現眼!”

說完,他松開手,不再看李忱,轉身走向下一個學員,但那沉重的話語和肩膀上殘留的劇痛,讓李忱的心沉甸甸的。三例…父親和姐姐…他們到底經歷過什么?自己…真的能背負起這份沉重的血脈嗎?

體能課之后是武器基礎課,由次教官源一郎負責。源一郎溫和地講解著各種武器的特點、保養和基礎握持姿勢。當講到刀劍類時,他特意提到了李忱。

“李忱同學,你攜帶的武器是太刀‘村正’吧?這是非常特殊的傳承武器?!痹匆焕晌⑿χ聪蚶畛溃疤兜募挤ǎv究‘心技體’合一,尤其注重瞬間的爆發與精準的斬殺。你初學,建議先從最基礎的‘居合斬’開始練起。這是拔刀術的根基,練好了,對你掌控‘村正’的力量會有很大幫助。”

源一郎親自示范了幾次標準的居合斬動作——沉腰,納刀,蓄勢,踏步,拔刀,斬擊,納刀回鞘。動作行云流水,迅疾如電,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與力量感。

李忱看得很認真,也依葫蘆畫瓢地練了起來。他力量足夠,燭龍血脈帶來的爆發力更是驚人,拔刀斬擊的速度快得嚇人,帶起凄厲的破空聲。但源一郎看了幾次,卻微微搖頭。

“力量夠了,速度也夠快。但是…李忱,你的‘勢’不對?!痹匆焕勺叩剿磉?,溫和地指點,“居合斬的精髓,在于拔刀前那極致的‘靜’與拔刀瞬間那毀滅性的‘動’的轉換。你的心太浮躁,動作只有‘動’的狂暴,缺乏‘靜’的沉淀和蓄勢待發的壓迫感。這樣練下去,只是徒有其表,無法真正發揮太刀的威力,更可能被刀本身的兇煞之氣反噬。”

李忱練了兩天居合斬,每次都是拔刀快如閃電,斬擊勢大力沉,但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就像源一郎說的,只有一股蠻橫的爆發力,缺乏那種…一擊必殺、收放自如的意境。他練得心煩意亂,感覺自己像個只會輪王八拳的莽夫。

這天下午,李忱練得滿頭大汗,心情煩躁地坐在場邊休息,看著趙森在另一邊練習槍術。趙森手持鳴鳳長槍,身隨槍走,槍出如龍,銀光點點,時而如鳳凰展翅般靈動飄逸,時而又如泰山壓頂般沉穩厚重。更讓李忱眼珠子掉下來的是,趙森身邊,竟然站著一個穿著隔壁班作訓服、扎著高馬尾、看起來英姿颯爽又帶著點活潑的女生!那女生正專注地看著趙森練槍,時不時遞上毛巾和水壺,兩人偶爾低聲交流幾句,趙森那萬年冰山臉上,居然…居然露出了極其罕見的、溫和的笑意?!

“臥槽?!”李忱手里的能量飲料罐子被他下意識捏扁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感瞬間沖上腦門!

趙森!趙大公務員!趙森羅萬象!他!他居然!脫單了?!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找了個這么颯的姑娘?!

李忱瞬間感覺自己像個檸檬精!自己這邊還在為網戀女神和婚約煩惱,天天被妖刀嫌棄,練個居合斬都不得要領…森弟倒好!不聲不響就把終身大事解決了?!還笑得那么蕩漾!

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森弟?。?!”李忱悲憤地沖了過去。

趙森和那個女生(楚璃月)同時轉頭。趙森看到李忱那副“抓奸在床”的表情,推了推眼鏡,一臉平靜:“忱哥?有事?”

楚璃月則落落大方地笑了笑:“你好,李忱同學,我是B-3班的楚璃月,趙森的朋友?!?

“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李忱指著兩人,痛心疾首,“趙森!你變了!說好一起當單身狗,你卻偷偷牽了手!你對得起組織對你的信任嗎?!”

趙森:“……”他選擇無視李忱的戲精表演。

楚璃月倒是被逗笑了,覺得李忱這人挺有意思。

被森弟“背叛”的刺激,加上居合斬的瓶頸,讓李忱憋了一股邪火。他突然想起源一郎說過,一軍院有專門的“傳統武術研究與應用系”,那里匯聚了精通神州古武和各種奇門兵器的專家和學員。

“媽的!練不好居合斬,老子去學點別的!”李忱惡狠狠地想,“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得博采眾長!”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李忱除了完成白星的地獄體能和源一郎的武器基礎課,一有空就拉著(強行)趙森往武術系跑。武術系的氛圍與主流的獸化戰士訓練場截然不同,少了些鋼鐵與硝煙,多了些古樸與沉凝。這里有練習太極拳的老者,有舞動關刀的壯漢,有研究寸拳的專家,也有精通各種奇門兵器的學員。

李忱像塊海綿一樣,逮著誰就問,逮著功夫就偷學兩招。他尤其對那些迅猛剛烈、大開大合的拳法腿法感興趣(比如八極拳、譚腿),覺得特別帶勁!他一邊學,一邊嘗試著將那種瞬間的發力技巧、腰馬合一的勁道,融入到自己別扭的居合斬中。

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不再拘泥于純粹的“靜”與“動”的轉換,而是將神州古武那種“崩”、“炸”、“震”的發力精髓,融入到拔刀斬擊的瞬間!村正出鞘不再是單純的快,而是帶著一股狂暴的、仿佛要將前方一切阻礙都崩碎撕裂的蠻橫氣勢!雖然離源一郎那種圓融的“心技體”合一還有差距,但威力卻直線上升!一刀斬出,空氣都仿佛被劈開,發出沉悶的爆鳴!

武術系的一個教八極拳的老教官看了李忱的“魔改居合斬”,捋著胡子,嘖嘖稱奇:“好小子!路子夠野!有點意思!這刀法,夠勁!”

李忱得意地甩了甩手腕,感覺找到了新方向:“嘿嘿,破…阿正!看到沒!這才是適合咱爺們兒的刀法!莽就完了!”

腦海中的阿正(妖刀村正)似乎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但并未反對。它似乎也默認了,這個二逼主人,或許真的需要這種“莽穿一切”的風格才能發揮出燭龍和妖刀真正的破壞力。

幾天后的晚上,李忱剛在武術系揮汗如雨地“莽”完幾套融合了八極拳發力的“崩裂居合斬”,拖著疲憊但興奮的身體回到總統套房。剛進門,就接到姐姐李雨的通訊:

“收拾一下房間,亂糟糟的像什么樣子。等會有兩個人要來住幾天?!?

“啊?誰啊?”李忱一愣。套房很大,除了主臥(李雨?。?,還有兩個帶獨立衛浴的客臥(李忱和趙森各一間)和一個書房。

“源一郎去接了。來了就知道?!崩钣暄院喴赓W地掛斷了通訊。

李忱也沒多想,估計是源一郎的什么朋友或者家族的人。他聞了聞自己一身汗臭,決定先洗個澡。他哼著荒腔走板的兒歌(“米斯卡,莫斯卡,米老鼠…”),把妖刀村正隨意地靠在外間客廳的沙發旁(阿正:……),然后脫得精光,一頭扎進了客臥自帶的豪華按摩浴缸里。

溫暖的水流包裹著疲憊的身體,李忱舒服得直哼哼,完全沒留意外面的動靜。

與此同時,套房大門被刷開。

李雨率先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源一郎。而在源一郎身后,走進來兩個人。

一人身形挺拔,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便裝,面容冷峻,眼神銳利如刀鋒,帶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正是鳩田歧龍。

另一人,則穿著一身淡雅精致的櫻花色露肩小振袖和服,烏黑柔順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至腳踝,發梢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她肌膚勝雪,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里帶著初來乍到的些許好奇和懵懂,氣質清純中又隱隱透著一絲渾然天成的嫵媚。她微微低著頭,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心尖:

“打擾了,李雨教官,源教官…”

正是九條玲奈!

李雨點點頭,正要開口介紹套房的布局…

突然!

“米斯卡~莫斯卡~我是快樂的唐老鴨~啦啦啦~!”一陣五音不全、還帶著水聲回響的鬼哭狼嚎,伴隨著“嘩啦”一聲推拉門響,從其中一個客臥的方向傳來!

只見李忱腰間只松松垮垮地圍著一條白色浴巾,頂著一頭濕漉漉、桀驁不馴的狼尾短發(軍校要求短發,但他特意留長了點后面,弄成了狼尾造型),哼著歌,大喇喇地走了出來!

水珠順著他線條流暢、充滿力量感的肩背和胸腹肌滾落。燭龍血脈帶來的淬煉和這幾日的瘋狂訓練,讓他本就出色的底子更上一層樓,肌肉勻稱結實,如同古希臘雕塑般完美,充滿了野性的爆發力。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氤氳的水汽還未完全散去,這一幕極具沖擊力!

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李雨:“……”

源一郎:“……”

鳩田歧龍:眼神瞬間冰冷如寒潭,眉頭緊鎖,一股無形的低氣壓彌漫開來。

九條玲奈:清澈的大眼睛瞬間瞪圓,小嘴微張,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神卻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樣,呆呆地看著李忱那極具視覺沖擊力的身材,忘了移開。

就連見慣了自家弟弟不著調模樣的李雨,此刻看著李忱那在燈光水汽中宛如雕塑般的身體,腦子里也莫名地空白了一瞬,隨即涌上一個荒謬的念頭:這小子…身材什么時候這么…呸!我在想什么!李雨瞬間覺得自己腦子有病!

而哼歌哼到一半的李忱,也終于察覺到客廳里詭異的安靜和…好幾道灼熱的視線?他疑惑地轉過頭…

下一秒,他的目光精準地撞上了那個站在源一郎身后、一身櫻花和服、長發及踝、正捂著小嘴、臉頰紅得像熟透蘋果、眼睛瞪得溜圓的絕美少女!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靜止了。

李忱的歌聲卡在喉嚨里,大腦一片空白。

浴巾?

濕漉漉的狼尾?

還在滴水的身材?

以及…那個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與“奈落の小狐”形象完美重疊的、活生生的九條玲奈?!

“臥…槽…”李忱無意識地喃喃出聲,感覺自己像被一道名為“美”的九天玄雷劈了個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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