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繡出人生,霸總甘當“工具人”
- 52歲中醫穿成總裁白月光后,他
- 77qiqi七七
- 3133字
- 2025-08-08 18:34:13
非遺展覽的日子越來越近,蘇硯青把自己關在了書房里。
天光未亮時,她已經坐在繡繃前,借著臺燈的光穿針引線;夜深人靜時,書房的燈依舊亮著,映出她俯身刺繡的剪影。《清明上河圖》的虹橋部分最是繁復,橋面上的商販、挑夫、行人,神態各異,光是繡一個挑著擔子的腳夫,就得用十幾種不同色階的絲線表現衣料的褶皺和陰影。
“林小姐,該吃飯了。”傭人來敲門,聲音都帶著小心翼翼。
“放門口吧。”蘇硯青頭也沒抬,指尖的銀針在布面上翻飛,正繡到虹橋下的一艘貨船,船帆的紋路得用“虛實針”才能繡出隨風飄動的質感。
等她終于放下針時,飯菜早就涼透了。她隨便扒拉兩口,又立刻回到繡繃前。
第三天傍晚,顧晏辰推門進來時,就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邊還攥著一支繡線,眼下的烏青比他的還重。
他皺了皺眉,沒叫醒她,轉身進了廚房。
半個時辰后,蘇硯青被一股淡淡的藥香喚醒。桌上擺著一碗小米山藥粥,旁邊還有一碟蒸南瓜,都是養胃安神的東西。
“醒了就吃。”顧晏辰站在桌邊,語氣依舊有點硬,“我讓張媽按你上次寫的食譜做的。”
蘇硯青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拿起勺子:“謝了。”
“你打算把自己熬死在繡繃前?”他看著她手腕上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而勒出的紅痕,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展覽重要,命不重要?”
“快好了。”蘇硯青喝了口粥,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就差碼頭那部分了。”
顧晏辰沒再說話,走到繡繃前打量。那幅《清明上河圖》局部已經初見雛形,虹橋的斗拱、欄桿上的雕花,甚至橋上行人的表情,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聽到橋邊小販的吆喝聲。
他拿起旁邊散落的一根繡線,笨拙地想幫她穿進針孔里。指尖的真絲繡線滑溜溜的,他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反而被針尖扎了一下。
“嘶——”他低呼一聲,指尖滲出個小紅點。
蘇硯青抬頭看到,哭笑不得:“你還是別添亂了。”她放下粥碗,三兩下就把線穿好了,“這種細活,不是你這種當老板的該干的。”
顧晏辰看著她靈活的指尖,又看了看自己被扎的手指,難得有點窘迫:“我……就是看你忙不過來。”
門外的助理偷偷瞥見這一幕,驚得差點把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
誰不知道他們顧總,以前連礦泉水瓶蓋都懶得擰,現在居然在給女人穿針線,被扎了還不吭聲?這還是那個說“感情是最沒用的東西”的顧晏辰嗎?
就在蘇硯青埋頭趕工的時候,原主的前男友突然跳了出來。
一個叫周浩的男演員在采訪里哭訴,說自己當年和林晚星情深意切,是林晚星攀上顧晏辰后才“劈腿”,還暗示自己被顧晏辰打壓,事業一落千丈。
#林晚星劈腿##顧晏辰搶人#的詞條很快沖上熱搜,不明真相的網友又開始罵蘇硯青“拜金”“忘恩負義”。
小助理急得團團轉:“林小姐,您快看看!這怎么辦啊?”
蘇硯青正在繡碼頭邊的一個茶攤,聞言只是淡淡瞥了眼手機:“急什么。”
她放下繡針,從書架最底層翻出一個上了鎖的日記本——是她剛穿來時,在原主的舊物里找到的。
日記本里沒什么風花雪月,反而記著不少流水賬:“今天周浩說他媽生病,借了我五千塊”“周浩說要投資拍戲,拿走了我攢的三萬塊”“他說等他紅了就娶我,可他連房租都要我交”……最后一頁停留在兩年前,寫著“他走了,帶走了我所有的積蓄”。
蘇硯青把這些日記拍下來,配了段文字發在林晚星的微博上:【借錢時的情深意切,我記得;卷錢跑路時的決絕,我也記得。周先生,您說我劈腿,不如先說說,您欠我的五萬八什么時候還?】
末了,她還加了句:【哦對了,看您最近面色蒼白,眼袋發黑,怕是氣血兩虛。男人嘛,還是得注意身體,別總琢磨些沒用的。畢竟,某些方面不行,再有錢也沒用,您說對吧?】
這條微博一出,全網炸了。
【???劇情反轉這么快?】
【所以是渣男騙錢跑路,現在還倒打一耙?】
【最后那句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中醫姐姐好敢說!】
【周浩這是被扒得底褲都不剩了吧?】
周浩的團隊趕緊刪帖、公關,卻越抹越黑。有網友扒出他當年確實欠了一屁股債,還被拍到在賭場輸錢,所謂的“被顧晏辰打壓”根本是自導自演。
很快,#周浩滾出娛樂圈#取代了之前的黑詞條,原主身上最后一點“黑料”也徹底洗清了。
顧晏辰刷到蘇硯青那條微博時,正在開董事會。看到最后那句“某些方面不行”,他忍不住低笑出聲,嚇得董事們以為他要裁員。
這個女人,總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扎人的話。
展覽前一天晚上,蘇硯青終于繡完了最后一針。
她看著繡繃上完整的《清明上河圖》局部,長長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松懈,頭突然暈得厲害。她扶著桌子想站起來,卻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她躺在臥室的床上,額頭敷著濕毛巾。顧晏辰坐在床邊,正拿著體溫計看,眉頭皺得像個疙瘩。
“38度5。”他把體溫計扔到一邊,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責備,“叫你別熬夜你不聽,現在知道難受了?”
“沒事,小感冒。”蘇硯青想坐起來,卻被他按住。
“躺著。”他拿起旁邊的溫水,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她嘴邊,“醫生來看過了,說是勞累過度,讓你好好休息。”
蘇硯青喝了口水,看著他忙前忙后地換毛巾、倒溫水,忽然笑了:“小伙子,關心人就直說,別總嘴硬。”
顧晏辰的動作一頓,耳尖“騰”地紅了,避開她的目光:“誰關心你了?我是怕你明天去不了展覽,丟我的人。”
“哦——”蘇硯青拖長了調子,故意逗他,“那真是辛苦顧總了。”
他沒再接話,只是默默換了塊涼毛巾,動作卻比剛才輕柔了許多。
那一晚,顧晏辰沒回自己的房間,就在床邊的沙發上守著。蘇硯青迷迷糊糊醒來時,看到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眉頭卻還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么不開心的夢。
她忽然想起自己剛穿來時,說他“太虛,得調理”。現在看來,這個總是硬撐著的小伙子,也挺不容易的。
非遺展覽當天,蘇硯青的《清明上河圖》局部刺繡一亮相,就驚艷了全場。
陽光透過玻璃展柜照在繡品上,真絲面料泛著柔和的光澤,虹橋的每一根木頭、船上的每一片帆,都繡得栩栩如生,連專業的刺繡大師都忍不住驚嘆:“這‘虛實針’用得妙啊!把光影都繡出來了!”
非遺協會的會長站在展柜前,看了很久,忽然轉頭對蘇硯青說:“林小姐,你這針法,有你母親當年的風范。”
蘇硯青愣住了:“我母親?”
“是啊,”會長感慨道,“你母親林慧女士,當年也是我們協會的會員,她的蘇繡那才叫一絕,可惜……走得太早了。”
蘇硯青的心臟猛地一跳。
原主的記憶里,母親的形象很模糊,只知道她在原主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很快再婚,原主從小在繼母的冷落下長大,才養成了缺愛又矯情的性子。
她從沒想過,原主的母親,竟然也是個蘇繡藝人。
“她……她繡得很好嗎?”蘇硯青的聲音有點發顫。
“好!”會長連連點頭,“尤其是她繡的《月下牡丹》,那花瓣上的露水,就像真的會掉下來一樣。可惜后來聽說遺失了……”
蘇硯青看著展柜里自己繡的《清明上河圖》,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主壓箱底的那些劣質繡品,或許不是不用心,而是想靠近母親卻不得其法;原主對顧晏辰的依賴,或許不只是缺愛,而是潛意識里想抓住點什么,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而她,一個來自五十二年之后的靈魂,用這雙手,不僅繡出了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替原主,圓了一個未完成的夢。
“林小姐?”會長見她走神,輕輕叫了一聲。
蘇硯青回過神,笑了笑,眼底卻有點發熱:“謝謝您,會長。”
這時,顧晏辰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杯溫水:“看了這么久,累了吧?”
蘇硯青接過水,看向他。男人今天穿了件簡單的白襯衫,沒打領帶,顯得比平時溫和了許多。
“顧晏辰,”她忽然開口,“你知道嗎?原主的媽媽,也是個繡娘。”
顧晏辰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語氣里的感慨,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我查過。”
他早就把原主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那個早逝的、曾是繡娘的母親。只是以前覺得沒必要說,現在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忽然覺得,有些事,該讓她知道。
陽光透過展館的玻璃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也落在那幅驚艷全場的《清明上河圖》刺繡上。
蘇硯青看著顧晏辰,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比她想象的,多了點不一樣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