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被雷劈后我來到了妖界大學
- 金陵土婦柚子醬
- 2027字
- 2025-08-12 22:22:00
首領的臉瞬間扭曲:“冥頑不靈!你以為那兩條龍真的愛你?他們愛的是白家小狐貍的皮囊!等你沒了利用價值……”
“夠了?!蔽掖驍嗨?,心里卻像被針扎了下。是啊,他們一開始護的,確實是白陌??蛇@些日子的冰息、桂花糕、笨拙的守護……那些溫度總不會是假的。
“你不是想要心頭血嗎?”我突然笑了,九尾在身后輕輕晃動,“但你好像忘了,九尾天狐的心頭血,必須是活取才有用?!?
首領的獨眼猛地收縮:“你想干什么?”
“你說呢?”我看著不遠處正與黑影廝殺的凌傲和蕭然,銀藍色的冰息染了血,金紅色的光絲越來越暗,卻還是拼命往我這邊靠近。
如果我的存在,注定是他們的軟肋……
那不如,讓我做最后一次鎧甲。
我抬起手,指尖凝聚起所有的靈光,不是為了攻擊,而是朝著自己的心臟刺去。粉色的光穿透胸膛的瞬間,我聽見凌傲撕心裂肺的嘶吼:“不要——!”
蕭然的金瞳驟然赤紅,龍形虛影在他身后暴漲,金爪撕裂了所有攔路的黑影,卻只來得及接住我倒下的身體。
“小狐貍……小狐貍!”他抱著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金紅色的光絲徒勞地想修補我的傷口,“你撐??!我帶你去找治愈師!”
凌傲跪在旁邊,銀灰色的眼里第一次落下淚來,冰涼的眼淚砸在我的臉上,他的手按在我的傷口上,冰息與龍火交織,卻怎么也擋不住流逝的生機:“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傻……”
“因為……”我看著他們近在咫尺的臉,突然覺得很安心,“愛……我也享受過了啊……”
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見首領那張驚恐的臉——他知道,死了的九尾狐,心頭血再也沒用了。
……
再次睜開眼時,我成了透明的靈體。
溶洞里的廝殺已經結束。斷塵谷的極端分子被趕來的龍族和其他妖怪剿滅,首領被凌傲的冰息凍成了冰塊,臉上還凝固著絕望。蕭然站在旁邊,金瞳里沒有任何溫度,指尖的龍火將所有黑氣燒得一干二凈。
兩條龍并肩站在那里,背影孤得像兩座冰雕。沒有爭吵,沒有較勁,只有化不開的死寂。
我飄過去,想碰一碰凌傲耳后的銀鱗,手卻徑直穿了過去。他懷里抱著件沾血的狐毛披風,是我昨天還穿著的那件,指腹一遍遍摩挲著上面的血跡,肩膀微微顫抖。
蕭然坐在溶洞的石地上,面前擺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是早上他塞給我的。他就那么坐著,從天亮到天黑,金發散亂地遮住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后來我才知道,白家動用了所有力量,龍族也聯合了主張和平的妖族,徹底清算了斷塵谷的余孽。三界大學恢復了平靜,只是再也沒人見過那兩位風云人物并肩走在校園里——凌傲的冰息越來越冷,蕭然的笑容越來越少。
我像個旁觀者,看著他們用余生踐行著對“白陌”的承諾,守護著這個我曾拼命想保護的平衡。
直到某天,陽光透過結界灑在我透明的手上,突然泛起刺眼的光。
我聽見醫院的消毒水味,聽見護士的說話聲:“醒了!這個被雷劈中的姑娘終于醒了!”
猛地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溫熱,沒有狐貍毛,沒有九尾。
手機在旁邊震動,屏幕上顯示著日期——距離我被雷劈那天,只過了一天。
像是做了場漫長的夢。
可當我掀開被子下床,腳腕觸到地面的瞬間,突然想起溶洞里蕭然接住我時的溫度;當指尖碰到窗戶的玻璃,又想起凌傲眼淚的冰涼。
手機里彈出條新聞推送:“日本某神社供奉戰犯牌位,中國民眾強烈譴責”。
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突然明白那場夢的意義。
仇恨從來不是解藥,守護才是。
就像那兩條龍守護的平衡,就像我最后選擇的犧牲。
窗外的陽光很好,我深吸一口氣,推開病房的門。
或許,那個世界的凌傲和蕭然,終有一天會明白,他們護的從來不是白家小狐貍的皮囊。
而是那個愿意為大義犧牲的靈魂。
而我,會帶著這份記憶,好好活下去。
消毒水的味道還沒散盡,我捏著手機站在醫院走廊的窗前,指尖還殘留著玻璃的涼意。屏幕上的日期清晰地顯示著“7月 15日”——距離那場被雷劈的“意外”,確實只過去一天。
可溶洞里的血腥味、九尾揚起時的灼痛、凌傲冰息的涼意、蕭然懷抱的溫度……那些觸感真實得不像夢。尤其是最后化作靈體時,看著他們抱著我冰冷的身體沉默的模樣,心臟像是被挖走了一塊,空落落的疼。
“姑娘,復查報告出來了,各項指標都正常。”護士笑著走過來,“你這真是大難不死,被雷劈中居然一點外傷都沒有。”
我接過報告,指尖劃過“無異常”三個字,突然問:“護士,7月 14號那天,除了我,還有其他人被雷劈中嗎?”
護士愣了愣,搖搖頭:“沒聽說啊。不過那天倒是怪得很,全市好幾處避雷針都被劈壞了,電力局說是罕見的強對流天氣?!?
避雷針……結界……
我腦子里突然閃過凌傲說過的話——“人類世界的電力網,和我們的妖力流,本來是并行的兩根線”。難道那道雷不僅劈開了云層,還劈開了兩界的“線路”?
原來我不是憑空闖入白陌的身體。或許在我被雷劈中的同一瞬間,那個叫白陌的小狐貍,正因為別人飛升引發的能量亂流被卷入雷劫,兩道雷電順著糾纏的界域線交匯,把我們的靈魂硬生生換了個位。
她去了哪里?是困在我的身體里,還是……
不敢再想下去,我攥緊報告轉身往病房走,卻在走廊拐角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抱歉——”
抬頭的瞬間,道歉卡在喉嚨里,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