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交付紅薯
- 流放后,我靠種田名動天下
- 向日葵不是瓜子
- 2346字
- 2025-08-22 21:51:52
那三個人影借著稀薄的月光,動作熟練地散開。
兩個人負責望風,剩下那個為首的,則擰開油罐,一股刺鼻的桐油味瞬間在空氣中散開。
他將油料潑灑在程之韻特意留下的那片紅薯藤上,動作輕車熟路,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勾當。
“快點,點完火就走,掌柜的說了,這次燒干凈了,一人多給二兩銀子。”一個放風的壓低聲音催促道。
那人嘿嘿一笑,從懷里掏出火折子,正準備吹亮。
灌木叢里,程之韻的心跳幾乎停滯。
她身邊的顧文玨,動了,沒有一絲風聲,沒有半點預兆。
黑暗中仿佛有一道影子被剝離出來,悄無聲息地撲了過去。
那個正要點火的男人,只覺得后頸一涼,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便被提著脖子按倒在地,臉結結實實地啃了一嘴泥。
他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另外兩個放風的察覺到不對,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已經到了近前。
其中一人怪叫一聲,抽出腰間的短刀就想反抗。
顧文玨看也不看,一腳踹在他的手腕上。
一聲脆響,短刀脫手飛出,那人抱著手腕,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嚎。
剩下最后一個,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他沒跑出兩步,腳下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诘亍?
程之韻提著那柄銹跡斑斑的鐵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腳踩在他的背上。
那冰涼的劍尖,就抵在他的后腦勺上。
“再動一下,就給你腦袋開個瓢。”她的聲音很輕,卻讓那拼命奔逃的男人瞬間僵住,抖得如同篩糠。
整個過程,不過是眨眼之間。
顧文玨將那個斷了手腕的也拖了過來,和另外兩個扔在一起。
他搜出三人身上的繩子,將他們捆了個結結實實。
程之韻用劍尖挑起那個被踩在腳下的男人的下巴。“錢滿貫讓你們來的?”
那人牙關打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說?”程之韻笑了笑,腳下微微用力。
“我說!我說!是福運來酒樓的錢掌柜!是他讓我們來的!他說只要把這片地燒干凈了,就給我們銀子!”那人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什么都招了。
“很好。”程之韻收回了腳。
顧文玨走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個人,又看了看程之韻。
“天亮我就帶他們去縣里。”
“不。”程之韻搖頭,“我們得借輛板車。”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李大牛趕著自家的牛車,停在了顧家小院門口。
車板上,堆著小山一樣高的紅薯,一個個飽滿壯碩,引得早起的村民紛紛探頭張望,嘖嘖稱奇。
顧文玨將那三個被捆得嚴嚴實實,嘴里塞著破布的縱火賊,像是扔麻袋一樣扔上了牛車。
程之韻和林頌宜也收拾妥當,一起上了車。
“二嬸,二叔,你們要去哪?”顧南舟跑了出來,小臉上滿是擔憂。
程之韻摸了摸他的頭:“去鎮(zhèn)上,討債。”
她回頭對李大牛說:“大牛叔,麻煩你在村里幫我們傳個話。就說錢掌柜買兇燒地,人贓并獲,我們顧家,帶著證據和紅薯,去跟他履行賭約了。”
李大牛一拍胸脯:“放心!保證讓全村都知道!”
牛車吱吱呀呀地駛出洛水村,朝著鎮(zhèn)子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那滿車的紅薯和三個被捆著的男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等他們到了福運來酒樓門口時,身后已經跟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酒樓的伙計剛打開店門,準備上板,就看見這駭人的一幕,嚇得手里的門板都掉在了地上。
“錢掌柜呢?讓他出來。”程之韻從牛車上跳下來,聲音不大,卻很有震懾之力。
錢滿貫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很快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一出門,看到牛車上那堆得冒尖的紅薯,臉上的肥肉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再看到紅薯堆上那三個鼻青臉腫的伙計,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們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堵著我酒樓的門,還想不想做生意了?”他色厲內荏地嚷嚷著。
“做生意?”程之韻抱著手臂,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錢掌柜,我們是來履行賭約的。”
她一揮手,顧文玨便拎起一個最大的麻袋,將里面的紅薯一下,全都倒在了酒樓門口的青石板上。
圓滾滾的紅薯,瞬間鋪了一地。
圍觀的百姓發(fā)出一陣驚呼。
“這是什么東西,長得可真好!”
“是啊,比我見過的作物都大!”
“錢掌柜,按照約定,我們按時交付你五百斤紅薯。”程之韻踩著一地的紅薯,步步緊逼,“我這車上,拉來了一百斤。剩下的,還在村里放著。你說這約定是不是完成了?”
錢滿貫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眼珠子亂轉,死鴨子嘴硬:“誰知道你們這是從哪弄來的紅薯!興許是早就買通了人,從外面運來的!”
“哦?”程之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錢掌柜的意思是,我們作弊了?”
她轉過身,指著牛車上那三個被捆著的人。
“那這三位,你總該認識吧?你福運來酒樓的伙計,昨晚三更半夜,提著桐油,跑到我們家的地里去放火。怎么,這也是我們請來演戲的?”
顧文玨上前,一把扯掉其中一人嘴里的破布。
那伙計立刻哭喊起來:“掌柜的救我!不是我要去的,是你逼我們去的啊!你說只要燒了地,就給我們銀子,現在我們被抓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這一下,人贓并獲,證據確鑿。
圍觀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原來真是他干的!太缺德了!”
“自己怕賭輸,就找人燒人家的地,這算什么東西!”
“以后再也不來他家吃飯了!”
錢滿貫的臉,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紫,他指著程之韻,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程之韻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那塊沾著桐油的粗麻布片,“這塊布,是你這伙計身上衣服撕下來的。這桐油,是你酒樓后院保養(yǎng)桌椅用的。要不要,我再請縣衙的仵作來驗一驗?”
錢滿貫再也撐不住了,兩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不占理。
程之韻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按照約定,你輸了。把紅薯的錢發(fā)給我們吧,剩下的紅薯我們等會給你拉來。”
錢滿貫面如死灰,眼神里卻忽然迸發(fā)出一絲瘋狂的怒火。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顧文玨,嘶聲尖叫起來。“姓顧的!你別得意!你以為這事就完了嗎?我告訴你,想讓你們家不好過的,不止我一個!”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尖利刺耳。
“就算你們完成約定交付了又怎樣,劉侍郎派來的人前腳剛走,你們后腳就敢這么張揚!縣里的張主簿,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他可是劉侍郎的小舅子!”